第 109 章 109(1 / 1)

白太歲無意與五宗宗主多說什麼,曆來的長河會議,她也以“缺席”為主。她負手立在梧桐樹下,淡聲道:“總之,我無相天域暫時不會管你們的道爭,隻是在學宗裡不許私鬥,若是不服氣,退出學宗便可。我也不強求。”說著,不顧那五位宗主的臉色,將袖一拂,身影從長河中抽離了出去,梧桐樹虛影尚在,可鳳鳴聲越來越遙遠。

“暫時?白主這是什麼意思?”

“諸位道友,神尊可有降旨說歸墟的事情?”

“沒有,我已經許久未接到上面來的法旨了。”

“白主意有所指。若是歸墟真的不能複原,我等要如何?”

“諸位道友定心,就算歸墟不能複原,我們也要先將那塊地陸拿回來,才能確認。解決虛空玄洞的事情不能停。不過,除了藏魔窟和造物知靈外,我們的確要再想一法,定壓‘非我’了。”

天女閣寶殿中。

宗主素清上真從長河中退了出來,她思忖了片刻,伸手拿了一道禁製法符,將靈力一催,前方立馬出現了一道清光璀璨的陣門,此處靈機洶湧,翻湧間化生成一個個漩渦流,仿佛要將一切存在都卷進去。素清凝視著那道門片刻,便邁步進入。到了裡頭,四面景致陡然一變,無邊無際的浮雲宛如水流淌動,充斥著視野。隨著素清向前走,浮雲被撥到了一旁,前方出現了一條兩丈長的雲路來,而儘頭,則是坐著一個身著白金色相間流雲紋法袍、頭戴蓮花冠的女修。

“師姐,彆來無恙。”素清腳步一頓,凝視著那女修,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女修抬頭,淡漠地望了素清一眼,又收回了視線,此人正是甘淵四君之一的雲淮。自甘淵敗後,她被帶回了天女閣,一直被囚禁在了玄之門裡,除了素清,再也沒有見到過其他人。

“我想不明白,師姐為何要走那條不歸路。我輩修道,本就是為了煉神還虛,斬去一切癡心妄念,將自身複歸無極之初,使得性體圓滿,與大道相合。到時候我即是道,道即是我,至於過去種種,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根本不值一提,何必要在乎?”素清看著雲淮,又說道。

類似的話語雲淮聽了不下百回了,道念上的事情並非“有理”“無理”能簡單概括的。在素清的眼中,以身合道是正途,至於“我”根本沒有意義,她不在乎道能不能推進,也不在乎天序是否如死水凝滯不同,她的目標就是成道。道不同,她也不必多言。

素清並不意外雲淮的沉默,她往前走了幾步,慢慢地縮短了與雲淮間的距離,俯身凝視著雲淮,又說:“你也許不知道,無相天域入世了,白主接到了無相帝尊法旨開無相學宗,而就在無相學宗中,你甘淵一脈露出了蹤跡。”

雲淮眼皮子一顫,她終於拿正眼看素清,淡淡詢問:“你想說什麼?”

“我不想說什麼。”素清微笑,她不顧雲淮冷沉的臉色,將話題一轉,說,“你們要修心降服非我,為阻斷我輩道途,不惜斬下歸墟,將無相帝尊得罪到底。我有一點不明白,

縱然你們後來不使一縷‘非我’流出,可過去的‘非我’呢?要如何處置?就一直放著嗎?”

“驅逐鎮壓隻是暫緩之計。”在解決“非我”上,雲淮並不會隱瞞素清什麼,她淡聲道,“我等在甘淵一直研究解決昔日遺留的‘非我’法門。桑道友走得是劍道,若是劍術登峰造極,也許能將一切都殺滅。可我們和桑道友不同,故而另外想出一種法門克製邪魔非我。”

素清追問道:“什麼法門?”

雲淮答道:“以我身為爐,納諸魔入體,以心伏之。”她瞥了素清一眼,唇角勾起了一抹譏諷的笑,“這法門你們不用想。你們連自我之‘我’都伏不了,何況是千千萬萬‘非我’。”

她的臉上輕蔑之意不加掩飾,素清也沒有因此生氣,隻是笑了笑說:“未必要我等親自行事。”

“師姐之言,我受益匪淺。如今委屈師姐繼續留在玄之門裡,待到我輩道法成,我再請師姐出來看看這片天地,讓師姐知道當初的做法,是何等荒唐的謬誤。那些師姐妹的死,非我之錯,而是師姐你自身之罪。”

雲淮輕嗬了一聲,問:“為什麼不將我斬了?我若活著,便會一直設法離去的。”見素清不接腔,她又意味深長道,“是師妹妄心未曾斬儘嗎?”

素清對上了雲淮的視線,跟著笑了笑,說:“我未得到圓滿,妄心自然時時生,這有何怪?倒是師姐你,過去種種都在心,如何降伏自我?如何使心念不動?”

雲淮漠然道:“我心無妄。”

素清深深地望了冷漠的雲淮一眼,便從玄之門中退出去了。她暗暗思索著雲淮提到的徹底消滅“非我”的法門,如果有用的話,他們身上的負擔就會減輕了。可要是利用他們解決“非我”,恐怕會將更多的人引入邪魔歪道中,到底要怎麼做還得細細思量。半晌後,她心中有了主意,向著弟子傳了一道法旨,要他們將甘淵一脈的叛徒提兩個出來,扔到藏魔窟中,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做的。總之先確認那法門到底存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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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相學宗中。

衛雲疏雖然知道那兩人是甘淵一脈的弟子,可並沒有貿然去接觸她們,叮囑了冉秀雲、謝知潮她們暗中關注,自身則是前往藏魔窟中去賺取功數了。在善功殿中,其實還有不少的任務,可其中功數獎勵最多的,大多是針對玄天機的行動。造物知靈在根源上與邪魔相同,原本用來磨煉“解陰陽”神通。可這邊的規矩,不能將他們殺死,而是要擒住帶回來。這麼一對比,還是藏魔窟中的邪魔的效果更好。

她如今的功行到了上仙境界了,能夠進入藏魔窟的更高層。在這裡,她發現藏魔窟中的邪魔變化越來越多了,逐漸向著“人”靠近。它們互相吞化,積蓄了很多上仙層次修士的“非我”,對付起來沒有那麼容易。就算是“解陰陽”神通,也很難一下子將它們解決。衛雲疏在藏魔窟中半年時間,僅僅解決了四尊邪魔。她發現劍器運使起來有幾分凝滯,顯然是太一的層次,跟不上她的修為了。她若是不找到錘煉劍氣的寶材,日後差距

會越來越大。

衛雲疏第一個想到的其實是元初手中的那一塊元石,可轉念一想,已經半年沒有聯係了,興許她已經找到另外的同行之人。除開元石,就隻能去善功殿中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煉劍的寶材了。她心中這般想著,可在前往善功殿的路上,她恰好就碰見了先前想著的人。衛雲疏微微一愣,頃刻間便回過神來,她朝著元初打了個稽首:“元道友。”

元初回了一禮,溫聲詢問道:“無始天域一行,薄道友考慮得如何了?”

衛雲疏詫異道:“元道友還沒找到同行的人麼?”

元初笑了笑,說:“我先前答應了道友,等待道友考慮清楚,在此之前,我怎麼會去尋找其他人?”停頓片刻,她又道,“不過距離赤水之精誕生的時間近了,薄道友若是不能給我一個結果,我隻能尋找他人相伴了。”

衛雲疏搭著眼簾沉思。

“我看薄道友是要去善功殿?”元初微微一笑,“道友不妨先去一趟,我在此處等著。”

要是能夠找到可以替代元石的寶材,衛雲疏是不想和元初去那一趟的。她沒有推拒元初的好意,說了一聲“失禮了”,便掠向了善功殿中。她如今的錄功冊上,有著數目不小的功數,不管是鈞天紫氣還是上乘的寶材大藥,都能夠換得。隻是到了善功殿中,她要來了冊子一掃,發現其中並沒有她想要能引起太一和鳴的寶材。它們的品質固然上乘,可若是不與劍器相契合,終究是一種累贅。暗歎了一口氣,衛雲疏將功數換成了鈞天紫氣,便快速地出了善功殿。她一眼就瞧見了長身玉立的元初,走到了她的跟前說:“此事我應了,不知幾時出發?”

元初說:“我無相天域與無始天域中有陣門傳送,可到了無始天域茫茫海域中,就不能依賴陣壇了,如此,自然是越快越好。”

衛雲疏點了點頭:“我與師妹們交代一些事宜,便來太清福地尋找道友。”

元初面上笑容更深,柔聲說了句:“好。”

三日後,衛雲疏便到了太清福地,與元初一道出發了。

無始天域在北面,其帝尊乃龍祖計君,是六位神尊中唯一的異類化身,這使得無始天域中,異類精怪橫行,反倒是人族修道士少之又少。而在異類精怪中,也是有著高下之分的。地位最卓然的是真龍血脈與其座下水族,之後才是地陸上生活的各色精怪。至於羽族——由於祖鳳在無相天,他們也多前往丹山生活,留在無始天域的寥寥無幾。

穿渡了陣門後,衛雲疏一人落腳的地方是一片孤島,放眼望去,是無邊無際的海域。在龍祖的神通影響下,整個無始天域九分海域一分陸地,且被切割成零碎的孤島散落在茫茫大海中,渺小如滄海一粟。

在出發前,衛雲疏就從錄功冊中換了一幅無始天域的輿圖來,確定了她們此行的方向。“海上不曾建立法壇、陣門,若是要過去,靠法器麼?或者說自行飛遁?”衛雲疏扭頭看元初。

“無始天域中有四海,分彆是赤海、藍海、黑海與死海,我們要去的地方是赤海

,那片海中生存著一種名為‘赤藻’的異類,將海域染得一片血紅。‘赤藻’一旦沾身,便會侵蝕靈機,故而我們不能飛縱,而是得乘坐刷著防赤藻大漆的龍舟過去。”元初一邊往前走,一邊跟衛雲疏解釋。固然可以靠著一身強橫的靈力刷去赤藻,可她們沒必要這樣做。

衛雲疏“哦”了一聲,沒有異議。她與元初到了港口,發現此間聚集著不少租借龍舟的修士。形貌各異的精怪與人族修道士,各占了一半。再看修為,以上仙境居多,寥寥數人看不透,要麼是高於她,要麼就是借了某種法器掩去了自身的氣機。

元初壓低了聲音:“來此處的未必都是修持水法的修士,僥幸得到了赤水之精中,也能夠拿走與人交易。”

衛雲疏“嗯”了一聲,暗暗想著,對待天材地寶的態度,不管是浮黎仙域還是上清神域,眾人的念頭都是差不多的。

前頭的人一一坐上龍舟,輪到了衛雲疏、元初一人的時候,那撥弄著算盤的矮個長須修士眼珠子一轉,嬉笑道:“這裡是‘赤字號’,尊客要什麼樣製式的龍舟?可願與人同舟而行?”

元初溫聲道:“隻我一人。”

長須修士面上笑容更濃,獅子大開口道:“這樣啊,十萬功數。”

衛雲疏聞言眉頭一皺,前面單要龍舟的異類修士都不曾需要這麼多功數。可轉念一想,這是異類精怪的天域,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她正準備取出錄功冊,元初那邊快了一步,已經將功數抹去了。長須修士樂嗬嗬地替她們安排龍舟,還貼心地叮囑道:“可否需要我等護航?一名侍從五萬功數。”

元初推拒道:“不必了。”

那長須修士也沒說什麼,眼神中精光閃爍著,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上了龍舟後,衛雲疏轉向了元初,認真道:“元道友,我將功數轉給你。”

元初手中拿著禁製,輕輕一抹,便出現了一道器靈,朝著元初行了一禮後,便前去操舟。龍舟破開大浪,在一片轟鳴聲前行,轉眼間便蕩開了一道道波瀾。許久之後,元初才轉向了衛雲疏,勾唇笑了笑道:“薄道友,是我邀請你來助我取得赤水之精的,路上的一切花銷自當由我來承擔。”

“可是——”

“噓。”元初抬起手指抵住了唇,眨了眨眼說,“這點沒什麼可辯駁的,隻求薄道友到時候儘了心力,助我功成。”話都已經說到了這份上,衛雲疏縱然無奈,也隻得應了下來。

元初又說:“抵達赤海,還需半月的航程,途中也許會遭遇種種,薄道友先去休息吧。”

衛雲疏應了一聲,也沒有那麼想與元初待在一起。隻是回到了舟中閣子,才靜心打坐了一日,便聽見了遠處傳來了一道炸響,如雷聲滾滾而來。衛雲疏掠出了閣子一看,澎湃的氣機和浩大的聲勢沒有半點減弱的跡象,連帶著天上的光芒都被遮蔽,晦暗得好似夜色降臨。那團靈力激流若是撞在了龍舟上,保不準會摧毀禁製。衛雲疏自是不能讓對方如意,眼神陡然一凜,她運起靈力往前狠狠地一拍。隻聽得一

陣驚天動地的炸響,海潮驟然向上逆衝??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惡狠狠地砸了下來。虛空中蕩開了一圈圈的漣漪,靈機波動極為劇烈。待到風潮平息後,一個身著鎖子甲的魁梧妖修一步踏出,雙目彤彤如火焰。

“閣下是?”衛雲疏眉頭微微一皺。

那妖修咧著嘴道:“彆囉嗦,有什麼好物都拿出來!”

元初淡聲道:“海上劫道的。”異類精怪修成人身,妖性未脫,行事放縱不羈,端是凶橫霸道。這海域茫茫,出現點半道截殺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尋常了。

衛雲疏抿了抿唇,這妖修走得是力道,錘煉一身血肉,頗為強悍。舉止之間,俱能掀動滔天浪潮。這妖修如此行為,跟他講道理是行不通的。思忖片刻,她伸手一拿,頓時雷霆滾蕩而來,在海域上方形成了望之不儘的雷雲,一道道雷霆如龍蛇狂舞,向著下方砸落。妖修哈哈大笑,說了一聲“好”,立馬鼓起了一身精煞,朝著雷霆中撞去。他原以為憑借著他肉身之堅,在雷霆下能夠安然無恙,哪裡知道雷霆落下,精煞一蕩,頓時支離破碎!妖修神色大變,怒嘯了一聲,身軀往上一拔,頃刻間便化作了數丈高,朝著雷霆一拳打去。衛雲疏一點都不理會他的舉止,將太一劍一放,頓時劍芒如群星出,朝著妖修的身上斬去。幾個呼吸間,精煞便被劍芒削得一乾一淨,鎖子甲上,寶光破散。

妖修沒想到此人靈力如此超絕渾厚,又擅長飛劍之術,能夠在速度上補全神通的不足。他後退已經是來不及,不顧本元靈機的消耗,他不管不顧地向著前方出拳狂搗。劍氣飆飛,靈光爍爍。水潮被靈機催動,浩浩蕩蕩奔湧。妖修修行的是水法,並不會被砸落的大浪沾身。可驟然間,他的面上浮現了一抹絲絲的涼意,一仰頭卻見海域懸空,向著他的正身壓了下來。他的氣機一泄,在那倒懸的水潮下,高大的身軀一寸又一寸地矮了下去。額上冷汗涔涔,他不敢大意,肩膀一抖,一個與他身形一般無一的人走了出來,漠然地抬起手撐向懸河。這是他的造物知靈,得造物助戰,相當於兩個他。妖修身上的壓力少了一半,他暗暗鬆了一口氣,非但沒有趁著這個時候往後退去,反而眼中凶光大綻,凶性更甚。

衛雲疏眼皮子跳了跳,她的眼神冷峻,面容緊繃著,周身靈機翻滾,一時間將威能催發到了極為恐怖的地步。雷霆墜入水潮中,化作了一道浩蕩的雷河,往前一衝,便銷蝕血肉。縱然以妖修身軀之堅,也被雷河磨得皮開肉綻。衛雲疏見妖修退後,將太一劍一橫,將劍上神通“解陰陽”一催,朝著造物知靈殺去。雖然說劍器有幾分遲滯,可在藏魔窟中,她已經將劍上神通運用得很熟練了,如今身側又有元初幫忙攔截,故而這一劍成功地斬在了造物知靈的身上。造物知靈身軀一僵,龐大的身軀生出了一道道裂痕,黑白色的氣流逸散後,並著碎屑被雷河一卷,頓時沒了蹤影。

那頭妖修見著造物知靈被斬,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他拔高聲音:“你斬殺造物,違背神域的天序,你——”話音還沒落下,便有重水如墨龍衝出,砸在了他的身軀上,頃刻間洞穿他的軀殼。可就

算這樣,他也不會輕易死去,將本元力量一運轉,傷口又重新複原。他橫行海上,未曾遭遇到這樣的挫折,長嘯了一聲,頓時化出了原身——一條近十丈長的獨角龍裔。

元初淡淡說道:“也不知道哪個勢力出來的孽障。”她心念一動,海潮滾蕩間,每一點飛濺的水珠都重若千鈞,隨著水珠的翻滾,那條龍裔鱗片碎裂,鮮血橫流。他咆哮了一聲,想要搬運四海之水,可不知為何,靈力消耗了,所撥動的水始終未曾到來。他終於醒悟了過來,那白發女修修持的水功,而且對此道的領悟更在他之上,全然地壓製了他的神通。想要往水中逃,那也是自尋死路。妖修見了此景,口中吐出了一枚牌符來。數息後,天邊靈氣滾蕩,分明有更高境界的修士橫跨海域而來。

衛雲疏、元初對視一眼,不管對方是哪一路數的,都不能讓妖修活著,萬一與對方聯起手來,吃虧的可是她們倆!她們將靈力一運,神通照著妖修的身上轟去。隨著一句“慢來”響起的是,驚天動地的轟鳴聲,彆說是肉身了,連帶著元靈都被劍意絞殺,不剩分毫。從靈光中,一個矮胖的修士走出,朝著衛雲疏一人痛心疾首道:“那孽龍是我山門的罪人,原本想要帶回宗中處置的。”

元初凝視著矮胖修士身上的徽章片刻,微微一笑道:“道友不用謝我們。”

矮胖修士訕訕一笑,也沒什麼可說了,一轉身就走了。

他離開後,衛雲疏轉向了元初說:“那道人身上徽章與舟行修士一致。”

元初笑道:“是啊,興許是覺得我們不知好歹,不曾要雇傭他們的人護航吧。不過也不需要他們,這等劫道的修士,來幾個就殺幾個,薄道友覺得呢?”

溫和的語調中殺氣凜凜的。

衛雲疏點了點頭,她望向了元初的視線中多了幾分探究。元初動手的時候,氣機生發略有些不同,可她若是沒有看錯,那呼嘯而出的分明是洞淵重水才是。在浮黎仙域,洛水神宮一脈中隻有洛泠風一人修成了《太清元道洞淵真水》。這部功法是昔日四位祖師以上清神域道典為基,編纂而成的。她不確定元初修的是神域原典還是什麼。若不是神域的原典,那會是祖師所傳嗎?想了一會兒L,衛雲疏佯裝無意提起:“道友修的是什麼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