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貝玩了整夜, 清晨醒來時,路易腦袋昏沉沉的,精神非常疲憊, 這一覺感覺和沒睡一樣。
“路易!你的夢境太有意思了!我今晚還來找你。”遊樂園徹底征服了小貝, 她興奮的和路易述說她的計劃:“今晚我們先去坐大船, 再去坐那個錘子……”
“今天我休息一晚, 明天再帶你去玩。”路易將臉頰浸在涼水中, 冰冷的冷水讓他清醒不少。
“好吧。”小貝語氣失落,但沒有繼續糾纏路易, 她還是挺聽話的。
來到廚房, 飛羽已經將食材提前處理好,現在正在一樓觀看戴兒為教團據點設計的法陣。
確認據點後, 飛羽的店鋪被改成了小教堂,在得知路易隻想建立一個普通教堂,還要在祈禱室賣羊雜湯,飛羽和戴兒大為震驚, 搶過教堂的設計圖, 為教團做起了規劃,看起來非常虔誠,但他知道兩人這麼做, 隻是出於情誼和那比不菲報酬。
可自己的確輕鬆了,這或許就是傳教的好處,路易揉揉太陽穴, 開始製作羊雜湯, 雖然用冷水清醒了一會,但隨著廚房裡溫度的上升,他的意識再次混沌。
當小貝看到路易在羊雜湯裡加了三次鹽後, 終於忍不住開口:“路易,羊雜湯放許多鹽會更好喝麼?”
“啊?”路易放下手中的鹽罐:“當然不會。”
那你還加這麼多鹽?小貝疑惑,卻沒能問出來,她的注意力被樓下吸引。
一樓的店鋪裡,安東尼前來拜訪,當看到他的樣子,飛羽和戴兒驚訝不已。
“你是剛打完架回來麼?”戴兒吐槽道,隻見眼前的安東尼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光鮮亮麗,他的衣服上布滿了褶皺,臉頰有一大塊青色,頭發亂糟糟的,神情非常憔悴。
“是啊。”安東尼扯扯嘴角:“還是和一堆人。”
舉報者一時爽,巡邏隊跑斷腿,昨天的一堆舉報信,震驚了整個聯盟,安東尼抓了整晚的人,加班加到了早上,會長見連最能熬夜的血族都蔫了,給巡邏隊輪流放了一天假。
“哇哦。”飛羽感歎:“你們巡邏隊挺忙啊。”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一看安東尼的樣子一定又出大事件了。
“安東尼?你怎麼來了。”這時路易端著做好的早飯走了下來。
見到使自己勞碌一夜的罪魁禍首,安東尼眼神幽怨:“我昨天提的事情你還記得麼?”
昨天?路易愣住,昨天發生了什麼?遊樂場自動浮現在腦海中,他晃晃腦袋,完了,上頭了。
“戒指。”小貝在路易耳邊提醒。
粘稠物掉落的戒指!路易恍然大悟:“我當然記得,現在就要出發麼?”
“不急,你先吃飯。”安東尼擺擺手,冒然拜訪本就是他失禮,但他這麼早過來還有其他目的。
“戴兒女士,你這裡有提神劑麼?”安東尼詢問道,戴兒的魔藥店鋪在貝殼街非常出名,他聽說對方最近恢複了營業。
提神劑是一種讓頭腦強製清醒的魔藥,安東尼非常需要一瓶提神劑來遏製住困意。
“當然,我去給你拿。”戴兒昨天熬了一天魔藥,裡面正好有提神劑。
從櫃台裡抽出一瓶魔藥,戴兒遞給安東尼,綠色的藥汁看起來可怕,卻是提神醒腦的好東西。
接過提神劑,安東尼數出五個銀幣放到桌子上,直接打開喝了下去,一瓶提神劑下去,安東尼的模樣沒有改變,但眼睛明亮很多,看起來精神不少。
“戴兒,也給我來一瓶提神劑吧。”路易放下餐盤,再次揉了揉太陽穴,在夢中遊玩,身體雖然得到了休息,可精神沒有,他的注意力現在很差。
戴兒看著路易精神恍惚的模樣:“你昨晚也打架去了?”
路易搖頭:“我做了一夜的夢。”
“我第一次聽說做夢還能變成這樣。”戴兒從櫃台裡又抽出一瓶提神劑:“拿著。”
冰涼的魔藥瓶讓路易打了個激靈,他學著安東尼的方法,一口氣喝下去,瞬間一股涼意衝入大腦,昏沉的感覺消失一空,路易覺得自己從未這麼清醒過。
意識清醒後路易想起安東尼昨天和自己說的內容,萬一這件事背後藏著秘密,兩人的行動越晚越對他們不利。
“我們先走了。”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路易拿起兩份面包帶著安東尼離開。
“嘿!那是我的面包。”飛羽衝路易大喊,但對方已經離開店鋪。
“你就開心吧,他可沒把羊雜湯帶走。”戴兒將路易那份羊雜湯放到飛羽面前,熬煮到一定時候的羊雜湯,呈現出漂亮的奶白色,看起來非常誘人。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飛羽得意舀起一勺羊雜湯放入口中:“噗——”
“水水水!”飛羽沙啞著嗓子奔向廚房。
——
路易這裡,他將面包遞給安東尼一份,邊吃邊詢問:“可以和我說說戒指主人的事麼?”
清醒後,安東尼的饑餓感蘇醒,他接過面包,和路易訴說起自己知道的消息。
德依娜女士是一位狼人的妻子,她是個普通人,在十年前被她的丈夫帶到這個城市,在安東尼口中,德依娜是個溫柔善良又善解人意的女性,長相也不差,是男人們最喜歡娶回家的類型。
但突然有一天德依娜音信全無,據她的狼人丈夫說,德依娜不喜歡這裡已經回家了,可安東尼不這麼認為,德依娜的性格是不允許她不辭而彆的,事後安東尼曾詢問過德依娜的鄰居,他們說德依娜消失之前有聽到和她丈夫的爭吵聲。
安東尼調查過德依娜的丈夫,可他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德依娜真的就像離開一樣,她再也沒有出現在諾克貝裡,也沒有任何關於她的消息傳來,這麼多年過去,安東尼已經逐漸死心,可那枚戒指喚醒了他的記憶。
“你懷疑是她的丈夫殺了她?”路易聽出了事情的重點,夫妻之間吵架,然後弱勢的一方突然消失,怎麼看都有問題,懷疑那個狼人合情合理。
“是的。”安東尼坦誠的告訴路易自己的猜測:“我當時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德依娜的屍體,估計是那個狼人吃了她,又或者將她丟在了諾克貝裡外面,可那枚戒指卻在粘稠者身上找到,我現在懷疑,狼人和粘稠者有關係。”
“……你和那個狼人有仇?”短短幾句話,路易發現,安東尼好像對狼人有很大的意見。
在他的形容裡那個狼人仿佛是什麼可怕的殺人魔,但就算沒和狼人接觸過,路易都知道,狼人對待伴侶非常忠誠,他們是鐵杆的一夫一妻製,哪怕伴侶死亡,也不會再找下一個,殺害還可以用失手做借口,但吃掉?狼人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
“沒有,我和那個狼人的接觸止步於德依娜,沒有任何仇恨。”安東尼搖頭,血族是個和善的種族,怎麼可能和狼人有仇呢?沒有,絕對沒有,他隻是看對方不爽罷了。
“哦。”路易眨眨眼,盯著安東尼:“你喜歡德依娜?”
“咳咳。”安東尼一口面包噎住,他猛捶胸口才咽了下去。
“你在說什麼?”安東尼的臉憋的通紅:“德依娜已經嫁人了!”
所以你不否認自己喜歡德依娜?路易掃過安東尼悄悄變紅的耳尖,怪不得能認出對方的戒指,原因在這呢。
不過狼人和血族關係不好吧,喜歡上同一個女士,也不知道算不算冤家路窄。
察覺到路易眼中的細謔,安東尼平複下心情,強調道:“你彆瞎猜了!我們的重點找出德依娜失蹤的真相,查明粘稠者的由來。”
【德依娜離開了麼?】水字在兩人後方浮現,與其在這裡討論,還不如問問小貝,究竟發生了什麼,沒人比城市更清楚。
小貝沒有回複,不禁讓路易懷疑對方是不是沒看到,就在他打算將字跡擴大後,對方的聲音出現:“她已經離開了。”
很好,德依娜走了實錘,路易歎氣,或許她臨走時弄丟了戒指,然後戒指隨著水流來到了下水道,落到了粘稠者手中,至於聯盟回收,粘稠者是否會複生不也是聯盟會長的猜測麼?有城市作弊,這簡直是最快的事件解決方法。
“或許她是真的走了呢?”路易引導道,提前知道結果就這點不好,兩人的調查注定是無功而返。
“不可能!”安東尼堅定自己的猜測:“德依娜如果離開不會不告訴我的,她一定遇到了什麼事情!”
“你和她什麼關係?她為什麼要給你留信息?”路易真的很好奇,安東尼為什麼這麼肯定。
“我們是朋友。”安東尼泄氣:“最好的朋友。”
“避著她丈夫的那種朋友?”路易調笑道。
話一出口路易就覺得不妥,怎麼能拿一位夫人來開玩笑,他止住話頭,想要道歉,但安東尼的回答令他非常意外。
“是那個狼人心胸狹隘!”安東尼看起來很氣憤:“不就是帶德依娜逛街麼?他憑什麼不讓?還有吃飯!我都沒嫌棄他的毛亂飛,他居然說我氣味重,影響胃口!這是對我的羞辱。”
帶彆人老婆逛街,你還挺有理,等等,毛多?路易突然注意到重點,他想起來狼人是沒有人形態的,他們的外形是類似於站立姿態的狼,能夠直立行走,四肢長短向人類的手腳靠攏,但他們終究是狼,覆蓋全身的毛皮,長長的尾巴和狼頭利齒,而德依娜的丈夫是狼人……
這個德依娜,是個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