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極險求生(1 / 1)

“好啊~”</p>

這一聲“好啊”太過軟柔磁性,竟激得鄭曲尺一身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p>

心底暗啐。</p>

他不僅變態,他還不分場合的撩人!</p>

當鄭曲尺選擇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也就意味著她接受了宇文晟的遊戲規則。</p>

那就是……沒有規則,話語權全掌握在他手上。</p>

當求饒的木匠們聽到還有人敢站出來挑戰,都覺得吃驚,此時他們早明白了宇文晟的套路,認為她的下場絕對也會跟那幾個人一樣,被貓逗得筋疲力儘後,再一口吃掉。</p>

不過,好歹她這麼做,也算爭取到一點苟延殘喘的時間。</p>

當蔚垚在看到鄭曲尺冒頭時,狐狸眼一下就彎起了,他還特地低下頭,將就她那感人的五短身材。</p>

“那就……點香了?”</p>

鄭曲尺怔了一下,總覺得他的眼神過份和藹,就跟她跟他好像認識似的。</p>

王澤邦瞪他一眼:“囉嗦什麼,趕緊點。”</p>

“……你們隨意吧。”</p>

她儘量忽略那幾具橫躺的屍體,走到木頭堆旁邊。</p>

鄭曲尺心底已經有了計劃,她不像彆人著急忙慌在裡面一通亂找,而是將這些木頭部件一塊一塊在在上碼好,不再亂作一團。</p>

她邊碼邊數,一共有二百七十四塊。</p>

大小不一,形狀更是千奇百怪。</p>

但它們每一件都具有獨特性跟作用,這需要她將它們找出來。</p>

要從這麼多的碎塊之中找到相對應的部位,再一一拚湊完整,的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p>

所以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動手,而是一直站在那裡慢慢地、一塊一塊看過去。</p>

“她又在做什麼?”蔚垚瞳仁亮晶晶地盯著她。</p>

王澤邦哪知道,他冷哼:“我看她現在根本就是脖子送到鍘刀下——找死。”</p>

宇文晟看著她,既沒有催促,也沒有打斷,耐性十足。</p>

其它工匠也是被她這一手迷惑操作整懵了。</p>

她是不是不會啊,可不會她上去做什麼?難道就不怕惹惱了宇文大將軍,死得更快?</p>

半柱香就這樣悄然流逝了。</p>

“這已經燒了半柱香了。”蔚垚忍不住出聲提醒她。</p>

這時鄭曲尺終於從全神貫注的記憶狀態中抽離,她揉了揉腫漲的額角,說:“還剩半柱啊,足夠了。”</p>

這話什麼意思,她剛才難道不是在發呆嗎?</p>

他們被她弄得越來越好奇,隻想看看她究竟是在故弄玄虛,還是真的有本事能完成。</p>

鄭曲尺隨手從這裡面隨便取走一塊木頭,然後視線如電找到了下一個,就在很短的時間內,她就找到了十幾塊風牛馬不相及的木頭。</p>

然後動作沒有絲毫多餘的停頓,雙手快速組合。</p>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一個正品最終成型。</p>

宇文晟面具下的眼瞳陰詭黯沉,這是南陳國的……她難不成不是宏勝國那邊的人,而是南陳國的細作?</p>

“你……”</p>

“請等一下,香還沒有燒完。”</p>

她頭都沒抬,直接打斷了宇文晟。</p>

宇文晟荒謬嗬笑一聲。</p>

她的鼠膽還不小啊,敢這麼跟他說話。</p>

“她、她還在拚……”蔚垚詫異。</p>

沒錯,鄭曲尺完成了一個,但她卻沒有選擇停下來,而是繼續再用同樣的方式,湊足部件,完成了第二件更為複雜的精藝木器。</p>

王澤邦瞠大眼:“她在弄啥嘞?”</p>

他被驚訝到連家鄉話都蹦出來了。</p>

隻因鄭曲尺開始了第三件。</p>

現場的氣氛一下被點燃,每個人的視線都不受控製地被鄭曲尺吸引,明明她又矮又醜,但在這一刻,她卻好像在發光。</p>

宇文晟一字一頓念著:“北淵國的七星弩。”</p>

“連北淵國的她都……”王澤邦咬牙,瞳孔地震。</p>

南陳國、宏勝國、北淵國……她到底是誰,她為什麼懂得這麼多國的秘密兵器?!</p>

當香燃到四分之三時,鄭曲尺已經在拚第六件,而當香燃燼,整整齊齊七件完整的七國兵器就擺在地面上。</p>

這七件兵器,最大的是一張機巧輪椅,最小的則是四五寸大小的機關匣。</p>

七國的七樣秘造兵器,她僅憑一個人,一柱就組合完成了。</p>

即使是宇文晟,此時都用一種深沉難解的眼神看著她。</p>

而一完成,鄭曲尺就累得攤坐在地上,喘著粗氣。</p>

要做到這一步,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哪怕她力大無窮,在精神高度集中完成這精妙又複雜的工藝重現,也是累得雙臂酸痛,指尖發顫。</p>

“你是怎麼辦到的?”宇文晟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面前,撩起袍擺便蹲在她面前,然後在所有人呼吸一緊的注視下,拉起了她那一雙手。</p>

“這雙手……當真可以創造奇跡嗎?”</p>

他手上戴著冰涼軟滑的天蠶絲,細膩的觸感沿著她的指腹、骨節與嫩肉,他的動作就像是在撫摸一件罕見的藝術品,可給鄭曲尺的感受卻是像被一條陰冷的毒蛇親呢纏繞。</p>

鄭曲尺不敢動:“……”總覺得再不挽救一下,下一秒他就會拿刀將她的手給砍下來珍藏。</p>

“不是手。”</p>

“嗯?”</p>

他抬起頭,靜候下文。</p>

這時,因為近距離的緣故,讓鄭曲尺莫名從他身上感到一種熟悉感,這種感覺轉瞬即逝,隨即是對方幾近摧毀式的壓迫感迎面而來。</p>

她覺得自己快喘不過來氣了。</p>

“這雙手隻有留在我的身上,它才能發揮出它應有的實力。”</p>

宇文晟神色懶懶地聽著,指尖留戀幾分在其軟肉上摩挲,清晰地,感覺到她的手在微微顫抖。</p>

嗬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