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劇透的故事(十三)(1 / 1)

旅誤也被帶到金貝盼死亡的房間,前一天進來的朗任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但是已經沒氣了。

無論她怎麼喊叫,餘嚴家還是鎖上了門,將聲音隔絕在裡面。

“終於結束了,”他鬆了一口氣,沒過多久又皺起眉,“怎麼外面的霧還沒有散?”

“因為狼人還沒有被處死吧。”

夏其妙說道,她指的是葉兄守,而餘嚴家理所應當地認為是旅誤。

“你說得對,我們的確不知道什麼時候狼人會被處死,”他搖了搖頭,“真是的,就不能快點殺死她嗎?”

這兩天他都沒怎麼睡好,現在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疲累感也席卷而來,接著就回房間休息了。

客廳裡隻剩下夏其妙和葉兄守,他盯著她許久,然後情景複現:“我們談談?”

“好。”

又回到房間,葉兄守剛把手插進口袋:“你……”

“謝謝,我不抽煙。”夏其妙趕在他話頭前面拒絕。

“我也沒打算給你,”葉兄守掏出煙盒,從夾層裡抽出一張空白卡片,“你是女巫?”

“我不是。”夏其妙承認得極為乾脆。

“你不假裝一下嗎,我都準備好反駁你了。”他兩指夾著卡片,往前一遞。

她接過卡片,將正反兩面都看了一遍,的確是空白的:“沒必要,我比較喜歡跳流程直切正題。”

“你沒有考慮過假裝女巫欺騙好人的後果嗎?”

“考慮過了,白天旅誤被投出去,今晚你殺餘嚴家,明天我們倆一對一。”

“你怎麼知道我會殺餘嚴家,而不是你?”葉兄守沒有問她為什麼知道自己是狼人,在她面前沒有繼續繞彎子的必要了。

夏其妙想了很多,比如他對尚娣的態度、尚娣與他妹妹的微妙關係,以及對於他妹死因的猜測,但是不用給他解釋,最後彙為兩個字:“直覺。”

“行吧,直覺,”葉兄守能感受到自己被敷衍了,但是並不在意,“你的直覺是對的。”

“那你有想過明天怎麼辦嗎,狼人殺沒有結束,你和狼人一對一,投票是投不過的。”

“平票的結果大概率是沒有人被處死,那我們兩都活下來,晚上狼人可就要來殺你了。”

“你這麼聰明,應該不會看不出這對你來說極為不利。那你剛才為什麼要那麼做,幫我投旅誤?”

他平視著她的眼睛,試圖從中尋找到蛛絲馬跡,但是以失敗告終。

她的目光像一片靜謐的湖,沒有因他的話泛起丁點波瀾。

“我替你想了三個結局。”

“第一個,到了明天白天,你跟我有兩票,都投你自己,這樣你被處死。”

“第二個,你再活一個白天,晚上自刀,狼人是可以自己殺死自己的。”

“第三個,你晚上過來殺我,然後被我反殺。”

“你想選哪一種?”

哪有三種結局,明明隻有一種,他死她活。

葉兄守聽著自己橫豎左右是個死,沒覺得生氣,反而饒有興致地問:“區彆在哪裡?”

“區彆在於你可以選。”

“就這麼肯定我會乖乖束手就擒,不會反抗,任你殺死?”倒不是他看不起她,隻是他覺得以他的能力製服她還是綽綽有餘的。

“到時候就知道了。”

“原來是真想我死啊,”葉兄守聳了聳肩,“你今天這麼幫我,我還以為你是對我……有點意思。”

聽到這句話,夏其妙眼睛微翻,什麼話都沒說,但是意思已經明明白白地寫在她臉上了——“你在做什麼春秋大夢?”

她的眼睛恢複正常,然後將目光投到他身上,上下來回打量幾番,然後停下:“你先彆動。”

她走近他,嘴上說著話讓聽者分神:“這麼一看,你……”

與此同時,她迅速伸手摘下他頭上的三個字,然後死死地抓住那扭動的字符。

在葉兄守的視角裡,她就像是忽然抓了一把空氣。

“你還挺一般的,自戀是一種病,得治,”夏其妙露出了個微笑,“我就不再繼續說實話了,免得傷害到你。”

她攥緊果凍似的Q彈字符,用儘全身力氣不給它逃跑。

這個觸感極為熟悉,讓她想假裝不知道都不行。

她一直以為,這些角色頭頂的名字是特殊本的福利,現在想想,係統怎麼可能這麼好心?

“我們談點彆的,比如,你為什麼要把賈熟海煮熟了,是為了讓他的死亡現場貼合上他的名字嗎?”

“什麼意思,什麼叫做讓他的死亡現場貼合他的名字?”葉兄守一頭霧水,顯然是不明白她的含義。

“他的名字不是叫賈熟海嗎,煮熟的熟?”

他皺起眉:“煮熟的熟,和他的名字有什麼關係?”

夏其妙長舒一口氣:“你可以把他的名字寫下來嗎?最好寫慢一點,寫大一點。”

“你到底想乾什麼?”

葉兄守沒有找到筆,就用手指沾水在桌子上寫下“賈熟海”。

不,準確來說,這三個字僅僅是看起來這樣,如果按他的比劃走向來看,完全是另三個字。

夏其妙在腦海裡描繪它們真正的模樣,然後一字一頓:“甄、世、濟?”

這個名字一出,夏其妙手裡的字符瞬間安靜下去,跟原地去世一樣動也不動。

它被發現了。

夏其妙輕嘖,原來這些名字從開始就有問題:“冒昧問一下,你的妹妹該不會叫……”

夜幕降臨。

餘嚴家心情愉悅,也覺得時間過得異常得快,他一覺睡到晚上,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明天下山。

“天黑請閉眼。”

聽到這聲,他手裡的東西掉在床上:“為什麼遊戲還沒結束,不對啊,不應該啊!”

狼人不應該已經被全部殺死了嗎?如果不是的話,那誰是狼人?他是預言家,已經驗過了尚娣,她是好人,就隻剩下葉兄守了。

他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瘋狂地轉動門把手,但是開不了門。他接著又跑去開窗,但是窗戶紋絲不動。

“狼人請睜眼,今晚你要殺誰?”

詢問的話音落下,門開的聲音跟上,而門後站著狼頭人身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