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劇透的故事(十二)(1 / 1)

“你!”

旅誤正想罵這個騙子,但是目光觸及到在場的另兩個人,不知怎麼被冷得哆嗦一下。

她要鎮定,不能慌,不能被牽著鼻子走。

“我旅誤才是女巫,”她深吸一口氣,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正常,“我第一晚睡著了,沒有聽見遊戲事情。”

“第二天早上,我拿到了一張畫著女巫的卡片,才知道我是女巫。”

“昨天晚上,我害怕狼人對我動手,所以我對自己使用了解藥,”

說到這,她的目光定在夏其妙身上,話語淬毒。

“如果不是因為毒藥和解藥不能同時用的話,那我昨天晚上肯定就毒死你了,你這個狼人!”

昨天晚上,旅誤糾結過是對尚娣使用毒藥,還是對自己使用解藥。

在她眼裡,尚娣九成九是隻狼人,她覺得殺死她遊戲就能結束了。

隻是她白天才針對過她,很可能她晚上氣不過就要殺死她。她得要保證自己活命,所以還是優先對自己使用解藥。

這該死的規矩到底是誰定的,要是讓她能同時使用解藥和毒藥,現在尚娣都去死了,哪能輪得到她在這裡瞎說八道?

夏其妙頂著她的目光,露出了一個微笑,而這笑容在旅誤眼裡,就是挑釁。

“你還有臉笑,你殺死了金貝盼和賈熟海,還在這裡笑?”

“他們的死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我沒有理由要殺他們。”夏其妙用餘光注意著餘嚴家的神情,覺得十拿九穩,但也沒鬆懈。

“那我也沒有理由啊,如果我是狼人的話,那我為什麼要殺金貝盼,又為什麼要殺賈熟海?”

“當然是因為你有動機啊。”

旅誤冷冷地笑著:“我跟他們兩個無冤無仇的,有什麼動機?”

“你敢拍著胸脯保證,你對金貝盼就沒有過一絲嫉妒嗎?”

“我……”旅誤話說了個開頭就忽然頓住,旋即反應過來她的意思,手指抓緊了衣服,骨節攥得發白。

看向不明就裡的另兩個人,夏其妙解釋道:“我其實一直在想,旅誤為什麼抓著我不放。”

“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我對葉兄守餘情未了,誣陷我是狼人,並說我殺死金貝盼的原因是嫉妒她嫁給了葉兄守。”

“明明我現在對他半點感情都沒有,她卻一直言之鑿鑿的樣子。”

“現在看來,餘情未了的是你,放不下的是你,嫉妒金貝盼的是你啊。”

“你一直在說我如何如何,其實是在借說我,說你自己啊。”

夏其妙的目光又轉回咬緊嘴唇的女人身上,她記得清楚,朗任和餘嚴家想要扶她時,都被她拍開了手,隻有葉兄守的攙扶她沒有拒絕。

當然這不足以成為決定性證據,她也可以說自己是被嚇傻了,動彈不得,所以拒絕不了。

然而,她現在的表情出賣了她,又心虛又不甘,閃躲著視線避免與人對視,卻忍不住去看葉兄守的反應。

葉兄守嘴角微抽,下意識摸摸鼻子緩解尷尬。

他沒想到這裡面還有他的事情,作為壓根沒有察覺到半點不對的當事人,他現在說什麼都不好,於是沉默以對。

“至於你為什麼想殺賈熟海,那也很簡單,因為他白天針對了葉兄守,你想為他出一口氣。”

夏其妙順著邏輯往下掰,其實現在賈熟海怎麼死的已經無關緊要了,重要的是餘嚴家看起來相信旅誤的殺人動機了。

“你胡說,你是想栽贓嫁禍,所以才說這些話的,”旅誤朝向另兩個人,“她是狼人,你們不會信了狼人的話吧?”

“事到如今,我覺得預言家也沒必要藏了吧?”夏其妙跟著看過去,“再不出來,旅誤就要顛倒黑白了。”

餘嚴家覺得狼人被投出去是塵埃落定的事情,死人遊戲馬上就能結束,他的確沒必要繼續掩藏身份。

他現在不需要管旅誤如何如何,他和尚娣加起來已經有兩票,隻要爭取到葉兄守這一票,狼人就再也翻不了身。

他接下來的話就是避免葉兄守被騙票,特意對他說的:“我是預言家。”

“第一晚,我查了賈熟海的身份,他是好人;第二晚,我查了尚娣的身份,她也是好人。”

“所以,尚娣的話是沒有問題的,她是好人,沒有必要假扮女巫,她就是真的,而旅誤是假的。”

“你胡說,你胡說!”旅誤的聲音越發尖利,她站起來指著餘嚴家和夏其妙,“我知道了,你們兩個都是狼人!你們兩個聯合起來,騙我們!”

她走到葉兄守的身前:“我們都被耍了,朗任不是狼人,是他們合夥投給他票才把他當狼人投出去的,他是好人!”

“賈熟海,對,餘嚴家說他查了賈熟海,所以狼人才會殺了他,死無對證啊。他根本證明不了他是預言家,他是騙子,他們兩個都是騙子!”

“葉哥,你不會相信他們的話對吧,我們不能相信他們,否則都會死的!”

在這個時候,旅誤頭腦清晰,並抓住所有她能夠找到的漏洞進行回擊,她用充滿希望與期待的目光看著葉兄守。

隻要他相信她,那就是平票,她就不會被投出去,不會被處死。

雖然她還有些事情沒有理清,但隻要他相信她,他們一定能夠共渡這個難關的。

葉兄守歎了聲氣:“我當然……”

旅誤看見他朝她伸出了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直至凝固。

因為她像朗任一樣,被扣住了。有過一次經曆的餘嚴家早就準備好繩子,將她綁了起來。

“葉哥,為什麼,葉哥,你不要被他們騙了啊!”

那一聲聲“葉哥”聽得夏其妙牙酸,直到現在,旅誤都沒有想過她的葉哥是狼人的可能性。

她把關聯到自己性命的選擇,交到了真正想要她性命的人手上。

當然,這也不能怪她,畢竟她是真女巫,當然不信假女巫的話。

夏其妙看到她盯過來的目光,對她再次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離兩方全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