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開局一座島(四十一)(1 / 1)

夏其妙聽見這披頭散發女人說的話,知道她應該就是南無小隊和諾厄非爾斯說的“瘋子”。

這個人穿著身藍白色條紋的衣服,像是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還沒來得及脫下自己的病服。

在她又長又臟的散亂頭發下,是一張被塗滿黑灰的臉龐,難以分辨出具體五官模樣,隻有那雙眼睛比較顯眼,極為明亮。

她看見諾厄非爾斯,轉頭就走,走了一半停下,接著後仰下腰,雙手撐在地上,從下往上看著夏其妙。

“你不要跟我說什麼嗎?”

“柔韌性挺好。”

這句誇讚真心實意,但對方不領情,嘀咕一句“瘋子”,就將腰直回去,然後背手溜達著走遠。

夏其妙不是第一次被瘋子罵瘋子,倒沒什麼感覺,攔下做勢要衝上去的諾厄非爾斯,正事要緊。

“這個島嶼還有其他活物氣息嗎?”

“沒啦,”黑面女人又滑了回來,“那兩個玩家都回去了,這座島也被我燒光了,沒有啦。”

回去……南無小隊的任務結束了?應該不是,他們通訊器還放在她這裡沒拿走呢,應該是回基地了。

黑面女人接著說道:“我感覺有點討厭你。”

“謝謝。”夏其妙平淡地應著,她連正常人是否喜歡她都不在意,更不論一個看起來不太正常的了。

“你不問為什麼嗎?”

“不問。”

那女人笑了兩聲:“那我現在有點喜歡你了。”

“謝謝。”

“我願意送你一個情報,”她伸手撩起自己的頭發,胳膊很長線條流暢,她用誇張的語氣說道,“你知道嗎,這個世界是篩子!”

篩子,夏其妙將這兩個字反複咀嚼,篩子的特點是什麼?

窟窿多,能夠篩選特定的東西。

這個世界有很多的窟窿,夏其妙順著這個思路往下走,是不是說明它被很多外來力量入侵過,一紮一個窟窿,所以才被紮成了篩子?

或者這個世界本身為了達成某種目標,在培養、篩選特定人群?

夏其妙不打算問,面對瘋子最忌諱的事情就是跟著對方的想法走:“你小心點,最好離遠點。”

“你要做什麼?”

“做危險的事情。”

黑面女人想吐槽,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對方明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那她也不想聽她的話,索性賴在這不走了。

夏其妙仁至義儘,也不管她,先布置下從商店購買的多種陣法埋好陷阱,轉頭對諾厄非爾斯說道。

“骨陣”

後者心領神會,將那些人皮和人骨都拿了出來。

“咦?你不是一個人都沒殺過嗎,從哪裡拿出來六副人骨架子的?”即使那些骨頭混在一起,黑面女人也能精準地將它們分類,“還有兩具是剛殺不久的。”

諾厄非爾斯沒殺過人?這出乎夏其妙的意料,不過她隻訝異一瞬就收回思緒,靜待著他將人皮骨陣拚好。

他一邊拚,一邊不著痕跡地觀察樓主的神色,發現依舊是那副萬事不驚的模樣,讓他鬆了一口氣。

“血霧。”黑面女人指著骨架上方,而被她指著的地方,夏其妙什麼都沒看見。

她收回視線,就發現那女人拿起一根骨頭就要放嘴裡啃,被她眼疾手快地抓了回來。

“餓。”黑面女人沒有用多大力氣,順從地鬆開骨頭。

她隻是可憐巴巴地喊著,然後被塞了兩隻大椰子。

“到那邊玩去。”

聽到這句話,黑面女人感覺自己被當小孩子糊弄了,她覺得新奇,這回聽話地抱著椰子走遠一點。

在人皮骨陣搭完的瞬間,空間似乎扭曲了下。

陣法上方出現一線突兀的黑,如同完整的幕布被刮破,有什麼東西要從中鑽出來。

“嘻,又多一個洞。”黑面女人如是笑道,她把椰子藏起來,拿出滿是血垢的長刀。

她喜歡弓著腰,所以顯得矮,現在站直了,竟然還蠻高,目測身高應該在一七五以上。

夏其妙觀察著她,發現她沒有提刀攻擊自己的意向,便先擱置不管。

晦澀難懂的聲音從那黑縫裡鑽出來,鑽進在場的人和詭的耳朵裡。

黑面女人緊跟著一句:“我終於降臨至此。”

夏其妙詢問道:“你聽得懂?”

對面搖頭:“聽不懂。”

那你怎麼還說得有模有樣的?

夏其妙難得語塞,轉換心情後嚴陣以待,裡面伸出一隻巨大骨爪。

雖然她的第一想法有些不合時宜,但是她不可控製地覺得,這隻爪子有點像放大很多倍的、骨節比較多的雞爪。

現場不是隻有她是這麼想的,她聽見旁邊的女人咽了口水:“它是不是用無骨雞爪的骨頭堆成的啊?”

正當夏其妙準備觸發陣法時,黑面女人伸手抓住它,猛地發力要將它拽出來。

她的肌肉隆起,十分漂亮。

結果黑面女人隻抓出一截骨爪,用非常無辜的語氣說道:“啊,斷了。”

這截骨爪是被她硬拽下來的,不是從關節處擰下來的,所以儘頭的骨裂極為明顯。

沒被拽下的半截爪子迅速收了回去,但諾厄非爾斯已經將他的血液附著上去。

“這是個傳送陣法,對方是想借這種陣法撕破領域降臨,”他分析道,“它被發現後正在快速轉移,我正在追蹤它。”

黑面女人說著自己聽不懂,但是她說的話竟然是對的,不知道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還是怎麼回事。

“給我。”

九二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對著黑面女人伸手。

女人顯然也認識它,將那半截骨爪交給它:“你怎麼還活著,不應該已經死了嗎?”

九二沒有接茬,手上的眼睛轉移到骨爪上,然後將它收進袍子裡。

諾厄非爾斯臉色很差,因為他用出去的血液跟他斷了聯係,這種感覺跟耳飾那次一模一樣,罪魁禍首找到了。

黑面女人又彎起腰,伸手觸碰那道裂縫,藍光從她指尖冒出,在它的作用下,黑縫合上不少。

她突然停下,看向身邊:“媽,我沒源力了。”

莫名被她盯上的夏其妙:叫誰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