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過去。(1 / 1)

難道,未來的他真的跟面前的這隻雄蟲認識嗎?

希拉爾突然間有點不確定了,他迷茫的眨了眨眼睛:“……這件事情,是未來的我跟你說的嗎?”

這樣隱秘的事情,希拉爾不覺得他會大肆的宣揚,他能告訴的,必然是對他很重要的蟲。

可是,他真的會跟面前這隻漂亮的雄蟲,發展出那麼親密的關係嗎?這比他把心裡面最隱秘的願望說出口,更讓希拉爾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不是,這件事情是鬱拂然自己從書裡看見的。

在原著中作者以極其可惜的語氣說,希拉爾征伐一生,卻根本都是為了他不在意的東西,名利欲\望對於他來說,都隻不過是其他蟲強加在他身上的東西罷了,生在亂世裡面,他想要活下去就隻能背負起一切,他為其他蟲背負起一切,到了生命的最後儘頭,才為了自己回了一趟他出生的荒星,他想要品嘗一下,他年少的時候就祈求的那支冰淇淋。

此時他已經不是那個覺得八枚星幣遙不可及的可憐雌蟲了,他已經很富有了,他手上的資產已經是八枚星幣的幾十萬倍了。

可是當他回到了這裡,他卻發現,那家冰淇淋店早就已經關閉了。

年少不可得之物,在他瀕死之時,也沒有得到。

鬱拂然面不改色的對著希拉爾笑了一下:“嗯,是未來的你告訴我的,在不久以後這家店就會被關掉,未來的你再回到這裡也沒有再吃到冰淇淋,所以他委托我來幫助你。”

“如果做不到的話,未來的你可能會對我生氣哦,所以要不要給我一個機會?”

他聲音清越極了,漂亮的碧綠色眼眸是那麼的迷人,看著希拉爾的眼神是那麼真摯,在這個汙濁的環境下,美麗的就好像是傳說中的在天堂才會出現的天使。

在未來的他這麼凶的嗎?面對這樣的雄蟲也舍得苛責?

希拉爾輕而易舉的就上鉤了,留著紅色短發的小孩點了下頭說:“……可以。”

看起來是從小到大一脈相傳的好騙啊。

鬱拂然微微笑了一下,朝著希拉爾伸出手:“那你握住我的手。”

伸到他面前來的手指白皙又漂亮,跟希拉爾從小乾慣了粗活所以粗糙的手簡直就是判若兩彆,希拉爾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把自己的手擱在了雄蟲的手上。

隻是輕輕的,警惕的就好像是貓咪伸出去試探的爪子,小心翼翼的,隻要遇見一丁點不對勁,就會立馬縮回來。

長大的希拉爾的手就很粗糙,鬱拂然以為是他常年握槍所以才顯得那麼粗糙,卻沒有想到從這麼小的時候就開始了,鬱拂然面色如常的握住了希拉爾的手:“嗯,現在我帶著你去買冰淇淋。”

……

希拉爾呆呆的被雄蟲拉著手,隻覺得自己都快要傻了,他不知道未來的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樣的途徑遇見了這隻雄蟲,他隻是在想,這隻握住他的手真的很溫柔,很溫暖啊。

暖意順著希拉爾冰涼的指

尖一直暖到了希拉爾的心尖,希拉爾悄悄的抬起頭,去看鬱拂然精致優雅的側臉。

鬱拂然真的是希拉爾長到這麼大以來見過的最好看的蟲了,好看到……

就算是希拉爾想要說服自己這隻雄蟲想要從他的身上圖謀到什麼,希拉爾都說服不了自己,畢竟跟這隻雄蟲比起來,希拉爾可以說是一無所有,他身上沒有任何這隻雄蟲可以欺騙的東西。

很顯然並不是隻有希拉爾這麼覺得,路過的雌蟲看著這隻雄蟲的視線也分外的露骨,要不是因為這隻漂亮的雄蟲的身上還擁有十足的氣場,說不定那些雌蟲都已經撲上來了。

不過,那些視線也並不僅僅隻是落在鬱拂然的身上,甚至還有些視線是落在希拉爾的身上的。

那視線希拉爾眼熟極了,曾經在路過那家冰淇淋店的時候,希拉爾也是這樣看著那隻有雌父幫忙買冰淇淋的蟲崽的。

而現在,被這隻雄蟲牽著手的他,也有資格被這麼看了嗎?

鬱拂然並不知道希拉爾的心理活動,也不在意路人的目光,他拉著希拉爾徑直來到了冰淇淋店。

那對於他來說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店面,可能就算是鬱拂然路過,鬱拂然也不會側目一眼,可是這是希拉爾喜歡的冰淇淋店,因此,這個冰淇淋店擁有了不同的意義。

鬱拂然彎下腰問希拉爾:“你想要什麼口味的?”

在這個荒星上居住的幾乎有九成都是犯了事以後被流放到這裡來的,就連看見一隻正常的蟲都不容易,更不要說是像是鬱拂然這樣漂亮且美麗的雄蟲了。

在冰淇淋店上班的雌蟲幾乎是看直了眼,見鬱拂然對希拉爾的聲音如此的溫柔,臉上的笑更是止都止不住,這麼漂亮的雄蟲竟然還如此的溫和——

雌蟲聲音黏糊的幾乎都可以掐出蜜來:“這位大人,您是想要買冰淇淋嗎?那您可真是來對了地方了,我們這裡可是荒星上面做冰淇淋做的最好的一家,近期巴旦木開心果雙拚味的冰淇淋是我們家的熱賣產品,幾乎是路過的蟲吃過了就沒有說不好的,您要不要來一支嘗嘗?”

希拉爾當即就抿起了唇,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隻雌蟲如此諂媚的樣子,在冰淇淋店上班對於荒星來說這是一份很好很好的工作,這隻蟲面對其他顧客的時候,從來都是趾高氣昂的,對著鬱拂然這樣,很顯然——

他非常的想要討好鬱拂然,他口中說推銷的那個巴旦木開心果雙拚口味的冰淇淋,足足比希拉爾想要的原味冰淇淋貴了三倍。

鬱拂然不愛吃冰淇淋,他隻在意希拉爾,見希拉爾抿起唇,鬱拂然問:“怎麼?不喜歡?”

希拉爾點了下頭:“……嗯,我隻想要那個原味的。”

鬱拂然點了下頭,然後利落的點單,付款。

他的動作快的直到鬱拂然拿到冰淇淋都沒有超過一分鐘。

棕色的甜筒尖尖的,上面以好看的造型頂著白色的冰淇淋球,被鬱拂然遞到了希拉爾的手中,鬱拂然問:“要在哪裡吃?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的希拉爾一定會想要在冰淇淋店裡面吃。()

畢竟冰淇淋吸引他,這家店也非常的吸引他,在這個萬物都是黑白灰三色的荒星上,冰淇淋店裡面有一隻彩色的木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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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起那隻雌蟲看著鬱拂然的眼睛,希拉爾握緊了冰淇淋說:“不想要呆在這裡。”

其實希拉爾知道自己這句話說的毫無根據,他離開了冰淇淋店以後根本就無處可去,如果他不想吃到滿口塵土的話,畢竟荒星的空氣裡面都是汙濁的。

可是希拉爾莫名其妙的覺得,面前這隻雄蟲並不會拒絕他的任何提議。

果然如同希拉爾所想,鬱拂然很輕巧的就答應了他:“好,那我們走,有什麼想要去的地方嗎?”

希拉爾低聲說:“……我不知道。”

他雖然在荒星上面長大到九歲,可是九歲之前他一直生活在孤兒院,後來被那個雌蟲老板收養,到過的最遠的地方也就隻是距離店鋪三百步遠的冰淇淋店而已。

他是不是太任性了?肆意的朝著雄蟲提出要求,卻甚至不能給他一個回複。

就算是這隻雄蟲對他說,是從未來來找他的,他也不應該這麼過分才對,雖然希拉爾沒有上過學,但是在日常看見的場景裡面,他也是知道,當雄蟲跟雌蟲在一起的時候,應該並不是雄蟲縱容雌蟲,而是雌蟲無條件的服從雄蟲的。

希拉爾想說,要不然我們還是留在這裡吧。

卻聽見雄蟲說:“唔,那聽我的怎麼樣?”

希拉爾詫異的抬起頭:“……你有可以去的地方?”

鬱拂然說:“嗯,不算是什麼特彆好的地方,但是大概,可以讓你毫無負擔的吃冰淇淋。”

“你再顧著跟我說話,你的冰淇淋,也要化了。”

希拉爾耳朵尖倏然一紅,快速的低下頭,發現真的跟雄蟲說的一樣,他的冰淇淋已經開始融化了,他立馬咬了尖尖一口。

柔軟而又絲滑的冰淇淋入口即化。

希拉爾的眼睛忍不住的彎了一下,這個冰淇淋,真的跟他想象的一樣好吃啊。

鬱拂然看著希拉爾彎起來的眼睛,垂眸想了片刻。

原來小時候的希拉爾,隻是吃到自己喜歡的東西,竟然就會開心的彎起眼睛的啊?他認識的那個希拉爾,乖雖然乖,但是卻再也不愛笑了。

·

有錢能使鬼推磨,哪怕是在夢境中也是一樣。

鬱拂然直接帶著希拉爾包下了荒星上唯一的三星級酒店裡面最好的套房,這樣的大主顧可不多見,就連星級酒店的經理都出面迎接鬱拂然了。

經理之前的態度就已經很鄭重了,在看見鬱拂然的那一瞬間,把腰低得更低了一點,聲音幾乎都是在顫抖:“……見過冕下。”

任經理怎麼想,也想不到在這個荒廢的星球,竟然還會有一位冕下蒞臨,那可是隻在王都那邊才會存在的a級雄蟲啊。

鬱拂然平淡道:“不需要這麼多禮,直接帶我去我

() 訂好的房間就可以了。”()

經理把頭低的更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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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將迎接的路站的很長,希拉爾跟在鬱拂然的身邊,他身上穿著的衣服破破爛爛,往常就算是路過酒店的門口都是要挨罵的,可是現在,就算是希拉爾在他們的面前走過,他們也一句話都不敢說,甚至都不敢抬頭多看希拉爾一眼。

而這一切,全部都是他身邊的雄蟲帶來的。

希拉爾沒有被這樣的權貴迷了眼,他隻是覺得茫然,無限的茫然,希拉爾越來越想不明白了,彆說是跟這位雄蟲結成親密的關係了,現在的他甚至都想不清楚,在未來他究竟做了什麼事情,才能夠讓他從這荒蕪的星球一步步的能夠走到這隻雄蟲的面前,能夠可以跟他說得上話。

酒店最頂尖的套房在頂層,推開門就已經看見巨大的落地窗,按照鬱拂然之前的吩咐,在他們來之前,酒店的蟲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大桌豐富的大餐,林林總總的擺了一桌。

鬱拂然領著希拉爾在餐桌旁邊坐下,低聲囑咐道:“你長得這麼瘦弱,隻是吃一個冰淇淋可不足以提供你成長的營養,要多吃一點有營養的東西,才會長高。”

“……好。”

希拉爾乖順的在餐桌旁邊坐下,拿起了碗筷。

鬱拂然看得竟然有點欣慰,在若乾年之後的希拉爾,倒是不如現在的希拉爾乖巧聽話,現在的希拉爾起碼還會在鬱拂然說了以後就乖乖的吃飯,若乾年以後的就不一定了。

要是真的野起來,他甚至都會忘記了回家的時間。

克蘭恩不是說在人的精神識海裡面產生的都是絕望而又極端的情緒嗎?在他的面前這個希拉爾可不能說更乖順了,難道是還存在著其他的因素——

在鬱拂然隨意的構思時,突然間一道稚嫩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安靜。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鬱拂然側過頭,看見了紅發小孩倔強的金色瞳孔。

那一瞬間,時空好像重疊,鬱拂然仿佛回到了王都的那個夜晚,平白消受了他的溫柔的希拉爾,也是這樣看著他,拽著他的手,一定要問他,得到一個原因。

鬱拂然忍不住失笑了一下:“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是受未來的你的委托來的,未來的你叫我好好的照顧你,這還不夠達成我對你好的理由嗎?”

希拉爾低聲的說:“……我原本也想要騙騙我自己的,告訴我自己,你是未來的我,送給我的天使大人,要帶著我脫離出苦海,但是,我太了解我自己了。”

不過是九歲的小孩,他的臉上展現出了超乎鬱拂然預料的成熟,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我不會那麼善待我自己的,我至今仍然耿耿於懷,是因為,後來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對嗎?”

“在原來既定的故事裡面,我是不會遇見你的,沒有遇見你的我,在那個時候,除了殺死那隻雄蟲我沒有任何的其他的選擇,所以,我殺死了他,對嗎?”

到了最後,希拉爾的聲音幾乎都在顫抖了,可是他仍然

() 眼神那麼熱烈的看著鬱拂然,一定要鬱拂然給他一個回答。

鬱拂然頓了半響,笑了下:“嗯,你說的對,你殺了他。”

剛剛還那麼斬釘截鐵的說出那個判斷的希拉爾,在被鬱拂然肯定了以後,手上的刀叉卻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希拉爾就好像是迷途的困獸一樣看著鬱拂然,仿佛要找出一個答案:“那你,不害怕我嗎?”

身為一隻雄蟲,鬱拂然難道不害怕一隻會殺死雄蟲的雌蟲嗎?

鬱拂然想,應該沒有一隻蟲會害怕,一隻雙眼泛著紅暈,說話都已經在顫抖的貓咪。

鬱拂然說:“我為什麼要害怕你呢?你又不是什麼壞孩子,你殺死他的原因是因為他做了錯事,哪怕你不殺死他,我也對他動手了,你看見了,對嗎?那你,害怕我嗎?”

希拉爾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搖了下頭:“我怎麼會害怕你……”

鬱拂然反問道:“既然你跟我做了同樣的是,你不害怕我,我又怎麼會害怕你?”

這句話讓希拉爾咬住了嘴唇。

他此時是真的有點難過的有點落淚了,明明他從前哪怕是受到了再嚴重的責罰,也絕對不會有這樣悲傷春秋的時候,可是當此時,被這隻雄蟲安慰的時候,他卻有點委屈的想要落淚了。

希拉爾死死的忍住了自己的眼淚,他追問鬱拂然道:“我殺死了他,我後面肯定在這裡呆不下去了……是你救了我嗎?”

否則,希拉爾再也想象不到,他到底是為什麼才會遇見這隻雄蟲的了。

或許,就是跟收養他的雌蟲老板愛看的那些狗血電視劇一樣,當他走投無路的時候,他遇見了這位雄蟲,然後,他跟這隻雄蟲產生了親密的聯係……

希拉爾推斷的有理有據,邏輯堪稱沒有一絲的漏洞。

鬱拂然看著他依賴的眼睛,清楚的明白,如果說此時他對希拉爾說,是,是我救了你,在你絕望的不知道要往哪裡去,變成了通緝犯的時候,是我無意間遊玩到了這裡,遇見了你,將你帶回了王都,仔仔細細的培養你,給了你最好的一切,然後你考進了聯邦第一學院,成為了s級軍雌,被稱為千百年難得一遇的聯邦之星,那希拉爾肯定會立馬被他騙到,徹徹底底的消磨掉這個心結。

甚至,如果說讓鬱拂然選擇穿越的時間的話,說不定鬱拂然也會選擇在這個節點出現,哪怕他並不知道這個荒星到底在哪裡,哪怕那個時候的他年紀也還很小,他也一定會穿梭星空,來到希拉爾的面前,將他帶回去。

可惜,鬱拂然平靜的道:“不是的,不是我救了你,在這個時候的我還不認識你,我們認識在很久之後。”

希拉爾無助的看著鬱拂然說:“更久之後?那……”

那他是如何脫離現在的苦海的呢?他是怎麼一步步的走出這個荒星的呢?他又是怎麼做到遇見了面前這隻雄蟲的呢?

鬱拂然說:“救了你的人,是你自己。”

“是你自己帶著你自己脫離了這個苦海,是你自

己(),從荒星走到了王都?()_[((),然後,遇見了我,你沒有靠任何人,你靠著你自己,走到了很遠很遠之後的未來,成為了一隻被人稱讚的蟲。”

這句話簡直就比是鬱拂然救了他,還讓希拉爾覺得奇怪。

他眨了下眼睛說:“是我,救了我自己嗎?”

他的第一反應是鬱拂然在騙他,可是鬱拂然那麼堅定地對他說:“是啊,是你自己。”

“可能……”希拉爾的喉頭哽住了,他面對那麼一雙溫柔的眼眸,原本已經隱藏起來的情緒,原本已經可以忍住的眼淚又有些忍不住了,他低聲的說,“可能,可能是我騙了你。”

“可能,可能是未來的我,想要讓你高看我一眼,所以騙了你,我,可能並不是那麼好的蟲。”

希拉爾的聲音更低了,他就好像是懺悔一樣的說:“我是一個膽小鬼,我,根本就沒有獨立生存的能力,我,其實,早就知道那個雌蟲老板,可能並不是想要收養我,他怎麼會想要收養我呢,在荒星,自己一隻蟲想要活下去都很困難了,他怎麼會想要帶上一個拖油瓶活下去呢,他收養我,隻是為了那個今天闖進店裡的雄蟲而已。”

一切都是預謀已久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否則,他怎麼會那麼湊巧的外出,那隻雄蟲又怎麼會那麼湊巧的進來,這一切,希拉爾痛苦的想,全部都是因為他太怯懦了,他明明早就已經看出來了,卻因為想要一時的巢穴,硬生生的欺騙了自己。

這是原著中從沒寫過的劇情。

這是原著中,希拉爾從未言表過的痛苦,是以,直到今天鬱拂然才看見了原來那個時候在他的眼中決絕的用水果刀殺死了雄蟲的希拉爾,原來他竟然這麼痛苦啊。

有覺得失望嗎?希拉爾好像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冷漠果決的樣子,他現在,也隻不過是一個九歲的小孩而已。

鬱拂然的手頓了下,到底還是沒有忍住,伸手去摸了下希拉爾的紅發。

觸感如同他想象的那樣柔軟,在彆人的面前脾氣冷硬又喜歡陰陽怪氣的少校大人,擁有一頭觸感格外柔軟的頭發。

希拉爾被他揉了一個猝不及防,迷茫的抬起頭看著鬱拂然,沒有想到為什麼在直到了他是這麼卑劣的蟲以後,鬱拂然仍然還願意靠近他。

希拉爾問:“你不覺得,我是一隻很討厭的蟲嗎?”

鬱拂然說:“不覺得,你隻是想要活下來而已。”

對於出身富貴的鬱拂然來說,這是與他的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肮臟,汙濁,需要考慮的事情不是學習各樣的樂器跟語言,每一天每一天都要絞儘腦汁思考,要如何的活下來。

鬱拂然說:“你也沒有騙我,我並不是那樣被人一騙就會相信的蟲,我是認認真真的看過你以後,才決定……”

“跟你做朋友的。”

他淺淺的一笑,希拉爾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可能沒有人比鬱拂然更像是天使了。

希拉爾心跳如擂鼓,希拉爾呼吸都開始不自然了,希拉爾突然

() 間覺得可能這隻是一個夢境,而現在,這個夢境就快要坍塌了,希拉爾有點急切的啞著嗓子問:“你說我不是在這個時候跟你認識的,那我,是在什麼時候跟你認識的呢?”

鬱拂然看著面前的小孩,莞爾笑了一下。

他跟希拉爾認識的時候,可不是什麼好時候,在法庭上,現在在他面前委屈的好像是要哭的小孩,那時候看著他的金瞳,熱烈的幾乎要燃燒起憎恨的火花。

鬱拂然道:“保密。”

希拉爾有點難過的低下頭:“可是,如果我不知道的話,我錯過了你怎麼辦?”

他難過的太真情實感,真情實感的鬱拂然不好意思告訴他,他不會錯過鬱拂然的,因為這隻是一場夢境而已。

當夢醒來,希拉爾正被鬱拂然抱在懷中。

鬱拂然輕輕的摸了下小希拉爾的頭,他輕聲說。

“不會的。”

“我在很早之前看過一句話,那句話說,如果一直想要見誰的話,信念如斯,遲早會重逢的。”

小希拉爾仰起頭,他看著鬱拂然說:“隻要我一直想要見你,我就會見到你嗎?”

鬱拂然說:“嗯。”

在鬱拂然說出嗯這個字以後,原本樹立的夢境在頃刻間坍塌,變化成一粒一粒細碎的沙子,鬱拂然才明白,原來希拉爾的精神識海受到的傷害並不是來自實體,而是來自——

他的童年創傷。

哪怕他的身體已經走出了那個荒星,他也一直都記得那個染紅了他雙手的夜晚。

鬱拂然閉上了眼眸。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他的房間,熟悉的房間內,他坐在真皮沙發上,長大的希拉爾衣衫淩亂的跨\坐在他的身上,無害的好像是一隻貓,在他醒來以後,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鬱拂然看見了他的金色瞳孔。

鬱拂然彎腰吻了吻他的眼睛,莞爾道。

“又見面了。”

“希拉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