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1)

雨下的很大。

給到鬱棠的信息量也非常大。

他對上陸寒舟專注望過來的視線,忽然覺得周圍雨聲變得遙遠,滿腦子除了那句“與性彆無關,我喜歡的隻是你”,再沒有彆的聲音。

但很快,陸寒舟開始倒計時,鬱棠被迫回過神:“.....等等等一下,你是在開玩笑嗎?”

應該是在開玩笑吧,彆的先不說,眼下這場景明顯不合適啊!

“還、還是說隻是親臉?應該是親臉吧?!”

陸寒舟沒回話,眸光低垂,凝在他飽滿欲滴的紅唇上,語氣很淡地提醒:“你還剩五秒。”

注意到他在看哪的鬱棠:“??!”

不是吧哥,你來真的?!

意識到這個人的確是認真的,鬱棠心臟重重跳了跳,目光第一時間投向男人身後的雨幕。

豆大的雨水從天降落,在地面濺起一簇簇水花。

鬱棠攥住傘柄的手緊了緊,這樣的雨勢,彆說跑了,但凡他把傘稍稍往旁偏離些,陸寒舟即刻就會被雨水打濕。

——他不想陸寒舟淋濕的啊。

少年一緊張,腦袋就會不受控製地停止轉動。

短路的大腦隻剩下一個念頭:自己淋了雨,誰的傘都能被他撕爛,獨獨陸寒舟的不行。

這個男孩子太好懂了,心思與想法都寫在臉上。

陸寒舟見他在最後時間裡也沒有表現出逃跑意向,漆黑的眼眸裡溢出絲絲笑意。

“時間到。”陸寒舟朝他邁進一步。

陰影垂照下來,鬱棠緊張得眼神發直:“不、不行,我還沒有做好準——唔!”

話音未落,後脖頸被隻微涼的大手攏住。

他被陸寒舟向前拽了過去,唇碰唇用力吻了下來。

即使預告過,陸寒舟的動作也太快了。鬱棠被打得猝不及防,大腦瞬間空白一片。

陸寒舟的吻和他想象中不一樣,起初很凶,至少不是淺嘗輒止地碰一下嘴唇,而是結結實實的吻,像是要宣泄前段時間被小酥棠欺騙時的不快與無可奈何。

幾次,試圖頂開緊閉的唇縫,鬱棠渾身跟過電一樣,嚴關死守,才沒讓對方將舌尖探入。

隔著西裝布料,鬱棠兩隻手折疊在胸前,手心按在陸寒舟結實的胸膛上,不斷推拒著對方。

微微眩暈的視野裡,鬱棠望見男人似乎笑了下:“要推就好好推,這麼點力道,你撓癢癢?”

陸寒舟嗓音沉啞,在雨聲襯托下顯得分外性感。

鬱棠臉色瞬間爆紅,而對方似乎隻是給他能喘口氣的機會。

有先前那個吻做對比,再次落下來的吻就顯得克製許多——如果陸寒舟不咬他的話。

鬱棠吃痛張開唇瓣,好在陸寒舟能感覺出來他此時是微微抗拒著的,並沒有趁虛而入,隻克製地一下下輕啄著唇角。

讓這個吻逐漸變得跟他這個人一樣,溫柔又磨人。

這一場半帶強迫意味的吻持續了很久,鬱棠先撐不住了,四肢發軟,眼前陣陣發黑,而陸寒舟似乎早有預料,傘脫手那一刻被他單手接住。

另隻手則往後伸,握住少年那把細腰,將他往上提了提。

除此之外,沒再碰觸鬱棠身上其他危險地帶。

黑傘罩於兩人頭頂,形成一方小小的天地,一縷雨絲飄不進來。

雖然鬱棠偶爾一個人在家會腦補些瑟瑟的事情,但到底沒親身實踐過。結果就是,他被親懵了,眼底水光充盈,胸膛劇烈起伏著,怎麼看都像是被狠狠欺負了一通。

陸寒舟眸色晦暗一瞬,拇指替他拭去唇角的水痕,嗓音是從未有過的暗啞:“抱都抱過,親也親過了,現在還不覺得我喜歡你?”

鬱棠愣愣看著他,尾音不自覺地發顫:“.....這是問題關鍵嗎?”

“那什麼是關鍵。”

鬱棠說:“這裡可是學校!”

陸寒舟哦一聲,原來他在指那個小尺度的吻:“意思是不在學校就可以?”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因為這個吻,導致他語言組織能力都受了影響,鬱棠抓了抓耳邊的發,“就是.....我沒有同意你親我,你怎麼可以親我啊?”

“給你機會了。”陸寒舟遊刃有餘地回,“但是你沒跑。”

鬱棠要毛了:“你都把傘給我了,我跑了你不是會淋到雨嗎!你明知道我——”

話音猛地停住。陸寒舟追問道:“知道什麼?”

鬱棠氣到跺腳:“你知道的!”

少年耳根子很紅,小臉皺巴巴地瞪著他。

陸寒舟說:“我不知道呢。”

好可愛。他低低笑著,湊近鬱棠在他耳邊。連炸毛的樣子都很可愛。

“我把傘給了你,你難道不能再還回來?”

接著,指向宿舍樓生動形象地說:“還給我,然後,跑。”

鬱棠驚呆了,“喂!陸寒舟!!”

十秒功夫他能想得到這些?他本來就是一緊張頭腦空白一片的性格,男神是不是篤定他想不到,所以故意的?!

雖然主觀上他不想把男神想的那麼壞心眼,可不知道是他瞪大眼睛的樣子很好笑,還是真被他猜中,陸寒舟笑了起來,肩膀都隨之輕微聳動。

鬱棠腦海裡那根緊繃的弦“呲啦”就斷了,猛地蹦起來跳到他背上。

陸寒舟半分沒被嚇到。

在被順勢勾住膝彎,穩住身形那一刻,鬱棠忍了忍,到底是沒對眼前烏黑茂密的頭發下毒手。

手機嗡嗡振動,祁燦一直飛奔到寢室才發現身邊少了個人。

鬱棠接收到他消息時已經被陸寒舟放了下來。陸寒舟正在開宿舍門,鬱棠對著他背後一大塊水漬心虛。

祁燦:[????]

祁燦:[我傻了,棠寶你人呢?!]

祁燦:[你人怎麼沒了??!!]

焦糖瑪奇朵:[我半路被陸寒舟抓了,現在在他寢室裡。]

祁燦:[......??]

祁燦:[臥槽!!!]

鬱棠打字告訴他彆擔心,自己一會兒直接去社團,祁燦一通微信語音打入進來,“棠寶你不是在騙我吧,你真在陸校草寢室裡?!”

乾嘛那麼驚訝......

鬱棠想說我不止這會兒在他寢室裡,上次我還在他臥室的床上睡了一通,睡得流口水,睡得賊香甜。

就聽祁燦不可置信道:“陸校草居然會讓人進他寢室,那他是不是還讓你進他臥室了?”

鬱棠隻覺莫名其妙:“這難道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

“可不是嘛!我聽我曖昧對象說,前年陸校草的室友就因為在陸校草不在的時候擅自進了一趟他臥室,好像動了下他桌子上的東西,也不是什麼重要東西,反正就是留下了被動過的痕跡。”

“陸校草那雙眼睛跟紅外線監測係統似的,洞察力特彆的反人類,發現後直接提出換宿。不知道還對那男生說了什麼,那男生被嚇得嘞......”

“總之陸校草是出了名的領地意識強。他現在的室友我也認識,那室友說他還沒活夠,所以從來不進校草臥室。他居然讓你進了??”

祁燦反應過來什麼,用力一拍手掌,“臥槽棠寶!他肯定喜歡你啊!!”

陸寒舟打開衣櫥。

鬱棠被他大嗓門嚇得一抖,偷偷瞄一眼陸寒舟方向,生怕被後者聽見,背對著壓低聲音讓祁燦小點聲。

“領地意識強和喜不喜歡我有什麼關係,而且你說的也太誇張了吧?”

祁燦發誓不帶一丁點誇張成分:“當然有關係啊,都說心防隻會為所愛之人敞開,喜歡的人才會被特殊對待。所以棠寶,即便你是男生,你也大大的有戲!”

鬱棠無語:“大大的......我還死啦死啦的呢。”

陸寒舟挑了件黑色低領長袖和黑色長褲,沒辦法,他衣櫥裡的衣服一眼望去儘是黑白灰。

倒提醒了他日後可以添些色彩明亮、稍小些尺碼的衣服,以備應對像今天這般不時之需。

“這兩件我穿偏小,你穿應該合適。”陸寒舟喊了聲,“鬱棠?”

鬱棠倏然回神,“昂?”

“去洗澡。”

通話裡祁燦還在叨叨校草的寢室怎麼樣,是不是賊大賊整潔賊好看,趕緊拍來看看。

鬱棠此刻就在人眼皮子底下,讓他怎麼拍?惦記著陸寒舟,秉持最後一點素質沒叫祁燦滾蛋:“先不說了,我要去洗澡了。”

“去吧去吧,誒等下,洗完你穿什麼啊?”祁燦拖腔帶調道,“哦~穿校草貼身穿過的——”

鬱棠被他蕩漾的語氣弄得憋不住笑:“滾蛋吧你。”

一般不罵人,除非忍不住。

接過陸寒舟遞來的衣服,鬱棠剛要往門外走,被身後的人喊住:“在和誰通話?”

鬱棠回答祁燦。()

陸寒舟頷首,微攏的眉宇鬆開了:你用左手邊那間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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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有什麼區彆嗎?”鬱棠隻是隨口那麼一問,抬腳邁入浴室。

陸寒舟笑了笑,也就隨口那麼一答:“區彆不大,我私人專用而已。”

“啪嗒。”

衛浴門在身後關上,落鎖。

鬱棠木頭似的僵站兩秒,“嘩”地蹲下身,腦海裡全是——私人專用私人專用私人專用.....

他現在才相信祁燦說的話沒有誇張。

男神已經龜毛到連跟彆人共用一個馬桶都無法忍受的地步了!

上回卻願意將床讓給他,自己熬夜照顧他整個晚上。

從小到大除了他爸,還沒誰對他這般...這般......

而且他爸還不龜毛!

鬱棠心潮澎湃地站立到花灑下,由著水流衝過被雨水浸濕的冰涼身軀,想:一會兒洗完澡出去,該跟男神說些什麼?

如果陸寒舟真的不介意他是男生,喜歡的隻是他,那確實像對方說的那樣,抱都抱過,親也親過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該——在一起?

紅腫發麻的嘴唇傳來刺痛,提醒鬱棠他剛才被陸寒舟咬了一口。

不對不對,陸寒舟是個壞心眼男人,之前都那樣欺負他了。

況且,陸氏樓底下的是“羅曼櫻櫻”?無論是羅曼櫻櫻出現在陸氏,還是恰好被狗仔拍到,都太巧合了吧!

喜歡跟信任是兩碼事,就像他喜歡陸寒舟,也騙了他一樣。

他可不能光聽陸寒舟的片面之詞,至少在一切得到證實前,不能太上頭,更不能被牽著鼻子走!

對!鬱棠擠出兩泵沐浴露,我要吊著他!

吊歸吊......

被水蒸氣從四面八方包裹住身軀,少年逐漸意識到這裡可是男神的私人浴室,意味著除了陸寒舟本人,沒有任何一個人用過。

他現在要是不衝一次,是不是太遺憾了?

可陸寒舟都龜毛成那副德行了,他要還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

“——都說心防隻會為所愛之人敞開,喜歡的人才會被特殊對待。”

耳畔閃過祁燦的話。

鬱棠咽了咽口水,在一陣漫長糾結中將掬著沐浴露的手往下伸,發出一聲小貓似的輕聲嗚咽。

不行,按耐不住了。

對不住寒哥哥。

小的一會兒一定給您衝洗乾淨,保準不叫您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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