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櫻櫻呆滯。
羅曼櫻櫻瘋狂扭動。
開什麼玩笑?
這個小酥棠是瞎的嗎,她的職業是“魅霄”,遠程輸出,要她打頂替“狂海”的位置打防禦,她不被boss一拳打到外太空都是發生了奇跡!
看她出糗一次不夠,存心禍害她呢是吧!
[當前]羅曼櫻櫻:我不打,我傷害低還脆皮打不了一點!
[當前]小酥棠:由不得你。
[當前]羅曼櫻櫻:?
[當前]小酥棠:不會吧不會吧,你玩了這麼久的魅霄居然還不知道這個職業可以打副坦嗎?以及,你都不想和舟神組隊的嗎?機會隻有一次哦,過了這個村就沒下個店了!
【真的假的,魅霄能打副坦?】
【不知道,這得問打魅霄的鼻祖挽*予*,或者有沒有專家來說說?】
……可彆專家了,這小酥棠就是存心忽悠人的。
這點連“歡歌”都看的出來,更彆提“月濯寒”。
鬱棠大口吸溜奶茶:“寒哥哥你說(嚼嚼嚼)她為什麼不相信我(嚼嚼嚼)……”
陸寒舟沒回話。
以直播間的鏡頭角度,隻能看到男人半邊肩膀在顫動。
有被可愛到的陸寒舟在拚命忍笑。
羅曼櫻櫻半信半疑,她對戰鬥一竅不通,氪進去的錢都用來買漂亮時裝。
最後還是跟著去了。
畢竟和舟神在一支隊伍的誘惑力,雖然不及和挽棠予君同隊的大,但也足夠讓人心動。
最後野圖首領是順利打完了,羅曼櫻櫻也在退遊的邊緣徘徊。
雖然說分到了獎勵,但她運氣差,隻分到一萬銅幣,根本不足以彌補她被boss追著打所受到的創傷。
鬱棠有意耍她,不過還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好幾次緊急抬血將羅曼櫻櫻從瀕危狀態救了回來。畢竟這是隊伍本,少一個人這個野圖首領都不能輕鬆拿下。
[隊伍]小酥棠:我爆了兩本秘籍,這本“芙蓉金針”我用不上,送給你吧。
[隊伍]小酥棠:哦還有這個,你喜歡的首領裙子,boss也爆給我了,我覺得醜斃了,郵件簽收一下@羅曼櫻櫻
許若櫻:“……”是看在她太慘的份上嗎?
[隊伍]羅曼櫻櫻:哼!彆以為我會感激你![氣哼哼]
發完這條秒退隊,許若櫻對著小酥棠郵件發來的東西照單全收,跑去添加小酥棠好友。
鬱棠略感意外,還是點了同意。
係統提示:[好友]羅曼櫻櫻贈送您五十朵玫瑰,您與羅曼櫻櫻的親密值提升5000點。
係統提示:“愛恨交加難自禁,心如刀割淚如雨”。恭喜您解鎖隱藏成就(與懸賞/被懸賞您的人結為好友,親密值滿3000點)獲得稱號——羅曼櫻櫻的密友。
鬱棠:“……”
看不太懂這操作呢。
[密友]羅曼櫻櫻:我去!是隱藏成就和稱號!!
[密友]羅曼櫻櫻:佩戴上居然還會改前綴!!露出沒見過世面的眼神.jpg
[密友]羅曼櫻櫻:我已經佩戴上了,你也快戴上啊!
[密友]小酥棠:好好好[撓頭]
嘛,白給的稱號,不戴白不戴。
野圖首領打完,齊歡宇和另兩位隊員稍作休息後準備去打競技場,問陸寒舟他們打不打。
陸寒舟說他和小酥棠不打,你們幾個去吧。他在計算“月濯寒”這個號製作橙武大概要多少天。
原本還沒注意到,直到“小酥棠”的消息發過來。
[好友]小酥棠:貓貓轉圈.jpg
[好友]小酥棠:我先下啦寒哥哥,一會兒要出門和家裡人一起吃飯,你玩的開心哦~
[好友]月濯寒:嗯,去吧。
退出聊天框。
鏡頭旋轉,陸寒舟一眼看見小蘿莉頭頂那串字。
“羅曼櫻櫻的密友”,黑體加粗,邊框鑲著粉色花邊,想不看到都難。
“……”
陸寒舟眼皮子莫名跳了跳。
[好友]月濯寒:你這稱號……
想起小酥棠的離線狀態,知道現在即使問了也得不到回應,又將輸入框的字一個個刪除。
陸寒舟盯著小酥棠頭頂的七個字,好像遇到了從未有過的難題,神色透出絲絲麻然。
男人的表情不算好懂,直播間的觀眾看見了,還以為他是好奇這個稱號的獲取途徑。
紛紛在彈幕告訴他需要獲得這個稱號就要解鎖隱藏成就。
舟神的大號“雪岸汀舟”在《緣起江湖》裡是神一般的存在,就算有人懸賞他,也沒有人敢真的接取懸賞。舟神不清楚這個神經兮兮的稱號獲取方式也正常。
有人整理了攻略發到直播間,告訴這個隱藏成就與稱號的獲取方式,陸寒舟一眼沒看。
理智告訴他兩個女孩子之間不可能,沒什麼好在意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受挽棠予君那群gay粉的影響,短短幾分鐘裡,他腦子都是那句“羅曼櫻櫻的密友”……
*
另一邊,鬱家。
自家大門剛敞開,鬱棠連張口都來不及,就被夏女士用力揉進懷裡,捧住臉蛋一頓猛親:“啊!讓媽媽感到驕傲的小寶貝——”
幾個月沒回家裡一趟,家裡面的布置還和鬱棠印象中的一樣。除了他媽會定期打掃他臥室,他房間裡的東西沒人動過。
寫字台上還架著他上幼兒園時的小照片。
一定要說變化的話,這棟位於市中心,隻有五十平米不算大的住宅,大概隻比以往多了份歲末年初、過年的味道。
鬱棠放下裝著年貨的袋子,就感覺到一道目光釘向他背後。
四十多歲的鬱先生板著臉,不怒自威:“這段時間裡又瘦了!是不是又沒按時吃飯?你說你啊,沒人在邊上提醒你你就不行,你還非要一個人出去住,你叫我怎麼……”
鬱棠:“……”
開始了,叨叨叨。
鬱棠蒙住耳朵,自覺遛進陽台避難。
陽台的數個籠子裡,鬱先生豢養的鴿子正在打架。
趁它們打的忘我,鬱先生熟練地唰唰從窩裡掏出兩枚鴿子蛋,洗洗煮了喂自家兒子吃了。
臨近過年,午飯家裡簡單解決,晚上三口子出門下館子。
“喂?昂我是。”鬱棠剛將車停進地下車庫,就接到飯店經理的電話。
“是嘛,原來我還有小姨啊。我怎麼不記得我有這麼個親戚?”
電話裡男人的語氣畢恭畢敬的,似乎想象不到聲音聽起來這樣年輕的一少年,會是他們餐館最大的投資人。
不過還是應女人的要求,經理從接通那刻起就放的免提。
女人聽清後表情明顯尷尬了一瞬:“棠棠,我是你小姨呀,我看到你發的朋友圈了,好巧呀,我們今天也準備在這家飯店吃飯呢。好久沒見你了,要不要一起拚個桌?”
後座的夏女士聽到熟悉的聲音,表情驟變:“是那個女人?”
“嗯。”鬱棠直接掛斷了電話。
進了飯店,鬱棠還是迎面就撞見夏女士的妹妹,也就是他的小姨。
“哎喲快看誰來了,棠棠啊,你時候就唇紅齒白生得標誌,和現在簡直是等比例長大啊。”打扮得花枝招展,四十多歲的女人帶著她二十歲出頭的兒子站到了鬱棠面前。
能感覺到身後的夏女士氣得身子骨隱隱顫動,鬱先生摟住她肩膀安撫。
鬱棠站在父母身前,沒跟她客套。他目光一寸寸掃過女人跟她身邊的兒子,將二人從頭打量到腳。
等二人被他盯得愈發心虛,忍不住側開視線——
少年哂道:“喲,稀客啊。自法庭上那次,這回是第二次見面吧?怎麼,兩百萬這麼快花完,又屁顛顛地跑過來要錢了?”
大庭廣眾之下自己的外甥說話絲毫不留情面,女人尷尬不已:“這、這說的什麼話呀,我們就是來問你借一點,會還的……”
鬱棠冷冷看著這對母子,笑意不達眼底。
他的原生家庭並不富裕,但還不至於跟貧寒沾邊。
鬱棠的母親夏女士是位典型的女強人,在他小時候出國打工,一年回來兩到三次,鬱棠跟著開棋牌室的父親長大。
鬱先生雖然抽煙也喝酒,還是夏家的入贅女婿,但他獨自把鬱棠拉扯大,把孩子養到如今又白又漂亮的模樣,萬事以妻子孩子為首,無疑是個慈愛的好父親。
這樣平淡幸福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去年,夏女士被一紙法院傳單召回了國。
夏女士的親妹妹,也就是鬱棠的小姨在房產證上有名分,要求將屬於她的房產變現,不然就申請法院強製執行,將房子拍賣掉。
小姨急著要錢,根本不給他們喘口氣的機會。
協商無果,小姨將夏女士告上了法庭。
為了不讓唯一的房子被賣,也不願意置換偏遠地段,夏女士拚搏了大半輩子,隻拿出全款的一半,剩下的靠鬱先生四處借錢,才勉強湊滿了這一百九十九萬。
夏女士與妹妹鬨掰,鬱先生又不懂手機操作,這錢便由鬱棠轉賬給小姨。鬱棠也因此有了小姨的聯係方式。
此事了結後,鬱家的日子明顯比以前苦難了許多,夫妻倆用餐到一半,在飯桌上吵著把房子賣了還錢也是常有的事。
那會兒鬱棠高考在即,經常焦慮得犯胃病,半夜跑進醫院掛點滴。
那是他過得最壓抑的一段時光。
身為小姨的女人不了解這些,也沒想了解過。
她隻知道一樣是夏家的女兒,憑什麼姐姐的兒子鬱棠剛上大學,還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就能買房買車,擁有花錢如流水的本事。而自己兒子二十好幾了,還不務正業,甚至在外面偷偷欠了兩百多萬。
想到這,女人恨鐵不成鋼地拍向兒子的頭。
等到看到那一米八的高個小夥眾目睽睽下被他媽打的抱頭鼠竄,影響了店裡做生意,鬱棠才鬆口:“借可以。”
女人心底一喜。
“打欠條吧,利息按照銀行貸款利率的三倍算。”
然後,無視女人綠到發藍的臉色,鬱棠帶著父母走進最裡一間豪華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