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1)

羅曼櫻櫻呆滯。

羅曼櫻櫻瘋狂扭動。

開什麼玩笑?

這個小酥棠是瞎的嗎,她的職業是“魅霄”,遠程輸出,要她打頂替“狂海”的位置打防禦,她不被boss一拳打到外太空都是發生了奇跡!

看她出糗一次不夠,存心禍害她呢是吧!

[當前]羅曼櫻櫻:我不打,我傷害低還脆皮打不了一點!

[當前]小酥棠:由不得你。

[當前]羅曼櫻櫻:?

[當前]小酥棠:不會吧不會吧,你玩了這麼久的魅霄居然還不知道這個職業可以打副坦嗎?以及,你都不想和舟神組隊的嗎?機會隻有一次哦,過了這個村就沒下個店了!

【真的假的,魅霄能打副坦?】

【不知道,這得問打魅霄的鼻祖挽*予*,或者有沒有專家來說說?】

……可彆專家了,這小酥棠就是存心忽悠人的。

這點連“歡歌”都看的出來,更彆提“月濯寒”。

鬱棠大口吸溜奶茶:“寒哥哥你說(嚼嚼嚼)她為什麼不相信我(嚼嚼嚼)……”

陸寒舟沒回話。

以直播間的鏡頭角度,隻能看到男人半邊肩膀在顫動。

有被可愛到的陸寒舟在拚命忍笑。

羅曼櫻櫻半信半疑,她對戰鬥一竅不通,氪進去的錢都用來買漂亮時裝。

最後還是跟著去了。

畢竟和舟神在一支隊伍的誘惑力,雖然不及和挽棠予君同隊的大,但也足夠讓人心動。

最後野圖首領是順利打完了,羅曼櫻櫻也在退遊的邊緣徘徊。

雖然說分到了獎勵,但她運氣差,隻分到一萬銅幣,根本不足以彌補她被boss追著打所受到的創傷。

鬱棠有意耍她,不過還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好幾次緊急抬血將羅曼櫻櫻從瀕危狀態救了回來。畢竟這是隊伍本,少一個人這個野圖首領都不能輕鬆拿下。

[隊伍]小酥棠:我爆了兩本秘籍,這本“芙蓉金針”我用不上,送給你吧。

[隊伍]小酥棠:哦還有這個,你喜歡的首領裙子,boss也爆給我了,我覺得醜斃了,郵件簽收一下@羅曼櫻櫻

許若櫻:“……”是看在她太慘的份上嗎?

[隊伍]羅曼櫻櫻:哼!彆以為我會感激你![氣哼哼]

發完這條秒退隊,許若櫻對著小酥棠郵件發來的東西照單全收,跑去添加小酥棠好友。

鬱棠略感意外,還是點了同意。

係統提示:[好友]羅曼櫻櫻贈送您五十朵玫瑰,您與羅曼櫻櫻的親密值提升5000點。

係統提示:“愛恨交加難自禁,心如刀割淚如雨”。恭喜您解鎖隱藏成就(與懸賞/被懸賞您的人結為好友,親密值滿3000點)獲得稱號——羅曼櫻櫻的密友。

鬱棠:“……”

看不太懂這操作呢。

[密友]羅曼櫻櫻:我去!是隱藏成就和稱號!!

[密友]羅曼櫻櫻:佩戴上居然還會改前綴!!露出沒見過世面的眼神.jpg

[密友]羅曼櫻櫻:我已經佩戴上了,你也快戴上啊!

[密友]小酥棠:好好好[撓頭]

嘛,白給的稱號,不戴白不戴。

野圖首領打完,齊歡宇和另兩位隊員稍作休息後準備去打競技場,問陸寒舟他們打不打。

陸寒舟說他和小酥棠不打,你們幾個去吧。他在計算“月濯寒”這個號製作橙武大概要多少天。

原本還沒注意到,直到“小酥棠”的消息發過來。

[好友]小酥棠:貓貓轉圈.jpg

[好友]小酥棠:我先下啦寒哥哥,一會兒要出門和家裡人一起吃飯,你玩的開心哦~

[好友]月濯寒:嗯,去吧。

退出聊天框。

鏡頭旋轉,陸寒舟一眼看見小蘿莉頭頂那串字。

“羅曼櫻櫻的密友”,黑體加粗,邊框鑲著粉色花邊,想不看到都難。

“……”

陸寒舟眼皮子莫名跳了跳。

[好友]月濯寒:你這稱號……

想起小酥棠的離線狀態,知道現在即使問了也得不到回應,又將輸入框的字一個個刪除。

陸寒舟盯著小酥棠頭頂的七個字,好像遇到了從未有過的難題,神色透出絲絲麻然。

男人的表情不算好懂,直播間的觀眾看見了,還以為他是好奇這個稱號的獲取途徑。

紛紛在彈幕告訴他需要獲得這個稱號就要解鎖隱藏成就。

舟神的大號“雪岸汀舟”在《緣起江湖》裡是神一般的存在,就算有人懸賞他,也沒有人敢真的接取懸賞。舟神不清楚這個神經兮兮的稱號獲取方式也正常。

有人整理了攻略發到直播間,告訴這個隱藏成就與稱號的獲取方式,陸寒舟一眼沒看。

理智告訴他兩個女孩子之間不可能,沒什麼好在意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受挽棠予君那群gay粉的影響,短短幾分鐘裡,他腦子都是那句“羅曼櫻櫻的密友”……

*

另一邊,鬱家。

自家大門剛敞開,鬱棠連張口都來不及,就被夏女士用力揉進懷裡,捧住臉蛋一頓猛親:“啊!讓媽媽感到驕傲的小寶貝——”

幾個月沒回家裡一趟,家裡面的布置還和鬱棠印象中的一樣。除了他媽會定期打掃他臥室,他房間裡的東西沒人動過。

寫字台上還架著他上幼兒園時的小照片。

一定要說變化的話,這棟位於市中心,隻有五十平米不算大的住宅,大概隻比以往多了份歲末年初、過年的味道。

鬱棠放下裝著年貨的袋子,就感覺到一道目光釘向他背後。

四十多歲的鬱先生板著臉,不怒自威:“這段時間裡又瘦了!是不是又沒按時吃飯?你說你啊,沒人在邊上提醒你你就不行,你還非要一個人出去住,你叫我怎麼……”

鬱棠:“……”

開始了,叨叨叨。

鬱棠蒙住耳朵,自覺遛進陽台避難。

陽台的數個籠子裡,鬱先生豢養的鴿子正在打架。

趁它們打的忘我,鬱先生熟練地唰唰從窩裡掏出兩枚鴿子蛋,洗洗煮了喂自家兒子吃了。

臨近過年,午飯家裡簡單解決,晚上三口子出門下館子。

“喂?昂我是。”鬱棠剛將車停進地下車庫,就接到飯店經理的電話。

“是嘛,原來我還有小姨啊。我怎麼不記得我有這麼個親戚?”

電話裡男人的語氣畢恭畢敬的,似乎想象不到聲音聽起來這樣年輕的一少年,會是他們餐館最大的投資人。

不過還是應女人的要求,經理從接通那刻起就放的免提。

女人聽清後表情明顯尷尬了一瞬:“棠棠,我是你小姨呀,我看到你發的朋友圈了,好巧呀,我們今天也準備在這家飯店吃飯呢。好久沒見你了,要不要一起拚個桌?”

後座的夏女士聽到熟悉的聲音,表情驟變:“是那個女人?”

“嗯。”鬱棠直接掛斷了電話。

進了飯店,鬱棠還是迎面就撞見夏女士的妹妹,也就是他的小姨。

“哎喲快看誰來了,棠棠啊,你時候就唇紅齒白生得標誌,和現在簡直是等比例長大啊。”打扮得花枝招展,四十多歲的女人帶著她二十歲出頭的兒子站到了鬱棠面前。

能感覺到身後的夏女士氣得身子骨隱隱顫動,鬱先生摟住她肩膀安撫。

鬱棠站在父母身前,沒跟她客套。他目光一寸寸掃過女人跟她身邊的兒子,將二人從頭打量到腳。

等二人被他盯得愈發心虛,忍不住側開視線——

少年哂道:“喲,稀客啊。自法庭上那次,這回是第二次見面吧?怎麼,兩百萬這麼快花完,又屁顛顛地跑過來要錢了?”

大庭廣眾之下自己的外甥說話絲毫不留情面,女人尷尬不已:“這、這說的什麼話呀,我們就是來問你借一點,會還的……”

鬱棠冷冷看著這對母子,笑意不達眼底。

他的原生家庭並不富裕,但還不至於跟貧寒沾邊。

鬱棠的母親夏女士是位典型的女強人,在他小時候出國打工,一年回來兩到三次,鬱棠跟著開棋牌室的父親長大。

鬱先生雖然抽煙也喝酒,還是夏家的入贅女婿,但他獨自把鬱棠拉扯大,把孩子養到如今又白又漂亮的模樣,萬事以妻子孩子為首,無疑是個慈愛的好父親。

這樣平淡幸福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去年,夏女士被一紙法院傳單召回了國。

夏女士的親妹妹,也就是鬱棠的小姨在房產證上有名分,要求將屬於她的房產變現,不然就申請法院強製執行,將房子拍賣掉。

小姨急著要錢,根本不給他們喘口氣的機會。

協商無果,小姨將夏女士告上了法庭。

為了不讓唯一的房子被賣,也不願意置換偏遠地段,夏女士拚搏了大半輩子,隻拿出全款的一半,剩下的靠鬱先生四處借錢,才勉強湊滿了這一百九十九萬。

夏女士與妹妹鬨掰,鬱先生又不懂手機操作,這錢便由鬱棠轉賬給小姨。鬱棠也因此有了小姨的聯係方式。

此事了結後,鬱家的日子明顯比以前苦難了許多,夫妻倆用餐到一半,在飯桌上吵著把房子賣了還錢也是常有的事。

那會兒鬱棠高考在即,經常焦慮得犯胃病,半夜跑進醫院掛點滴。

那是他過得最壓抑的一段時光。

身為小姨的女人不了解這些,也沒想了解過。

她隻知道一樣是夏家的女兒,憑什麼姐姐的兒子鬱棠剛上大學,還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就能買房買車,擁有花錢如流水的本事。而自己兒子二十好幾了,還不務正業,甚至在外面偷偷欠了兩百多萬。

想到這,女人恨鐵不成鋼地拍向兒子的頭。

等到看到那一米八的高個小夥眾目睽睽下被他媽打的抱頭鼠竄,影響了店裡做生意,鬱棠才鬆口:“借可以。”

女人心底一喜。

“打欠條吧,利息按照銀行貸款利率的三倍算。”

然後,無視女人綠到發藍的臉色,鬱棠帶著父母走進最裡一間豪華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