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番外二(上)青梅竹馬回憶pa(1 / 1)

江齊心和許承安其實都記不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了。

畢竟那個時候她才一歲左右,他也不過才上幼兒園。

在江齊心有記憶起,她似乎就和許承安認識了。

她學說話學得有些遲,剛開始時說話的語序會有些顛倒,她會撲在媽媽的懷裡問:“什麼時候認識的,和哥哥?”

媽媽會笑著摸摸她額前新長出來毛茸茸的劉海碎發,“在你才一歲的時候就見過面啦。”隨後她會捏捏江齊心的鼻梁糾正他的語序,“又說錯了,應該是‘什麼時候和哥哥認識的’。”

“什麼時候和哥哥認識的。”江齊心掰著自己的手指一字一頓地重複媽媽說的話,但是那會的她還是不理解她的語序哪裡有問題。

小區同齡的小孩其實很多,但是他們那棟樓似乎就隻有他們兩個人,所以他們兩個人從小到大便玩得很好。

小朋友總是奇思妙想,很多小孩都想要爸爸媽媽給她生一個哥哥姐姐,江齊心也產生過這樣的心理,當她說她想要一個姐姐或者哥哥的時候,媽媽又捏了捏她的鼻梁,“你葉阿姨不是已經給你生了個哥哥嗎?”

江齊心抬頭看了一眼在身旁幫她搭積木的許承安,然後跑到他身邊抱住他,喊了聲哥哥。腳下卻因為擦到一塊從框裡調出來的積木塊,險些從他身上倒下去。

許承安扶住她的小手臂,“彆摔著了。”

那會的他很清晰地知道,他要保護好他這個異父異母的親生妹妹。

江齊心和許承安的父母的工作都是一周隻休息一天的,所以周六的時候經常隻有他們兩個小孩在家。許承安便也承擔了帶她做功課和吃飯的責任。

一個普通的周六,天氣有些陰惻惻的,似乎要下雨了。

江齊心端端正正地坐在書桌前在做自己的語文抄寫生詞作業。

她拿起橡皮擦擦掉自己寫錯的字,在本子上寫上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她終於可以放下手中的鉛筆,她低下頭看了眼發紅的指尖,揉了揉因為寫字太用力的指尖。

“哥哥,我寫完了,幫我檢查一下。”她把本子推到了許承安的手臂旁。

“好。”坐在一旁的許承安放下自己的筆,拿起了她的作業檢查了一遍,江齊心從小寫字就很好看,在彆人寫的連筆鋒都沒有的年紀,她就能寫出一手端端正正的正楷。

“沒有問題,周末的作業是不是都做完了?”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

“要看動畫片嗎,我給你開?”

江齊心搖搖頭,“我在這等你寫完作業。”她指了指許承安的練習冊,上面寫滿了她還看不懂的方程式。

許承安沒說什麼隻是摸了摸她的頭,重新拿起了自己的筆。

她撐著腦袋透過書房天花板打下來的燈光看著許承安,江齊心忽然撐著手朝著他的方向靠近了一些,“想要親親。”

江齊心抬頭看著許承安臉上乾淨白皙的皮膚,圓碌碌的眼睛眨巴著,眼

珠子聚著兩點燈光,看起來亮晶晶的。

“什,什麼?()”許承安下意識地將身子往後仰,他的眼睛掃過她的嘴唇,因為剛剛喝了水,她的嘴唇因為水光顯得格外紅潤。

等許承安徹底意識到她這話是認真的,他果斷地說:不行。?()”

“為什麼?”江齊心有些急了,皺起她的眉頭,許承安從小到大似乎都沒有拒絕過她的請求。

“我是男生,你是女生,你不能隨便親親的。”許承安很認真地告訴她,心裡想著也不知道她這是哪裡學來的話。

“可是我和爸爸媽媽都可以親親啊。”她有些不解,她愛爸爸媽媽,所以可以親親爸爸媽媽,她也喜歡許承安,所以為什麼他們不能親親呢?

小孩子的喜歡還很純粹,也還沒有性彆之分。江齊心隻覺得許承安和她親生哥哥一樣,是和她爸媽一樣的存在,所以他們理所當然地可以親親對方呀。

“不行,等長大了你就懂了。”他試圖和她講道理。

江齊心撅撅嘴,“那長大了就能親你嗎?”

許承安白皙的臉紅透了,他撇開自己的視線,“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可是還有很久才能長大啊,真羨慕大人,可以不用讀書。”江齊心看著窗外蒙上的一層水珠,“下雨了。”

江齊心不知道為什麼很喜歡這種天會變得陰陰沉沉的雨天,她莫名地變得有些興奮。

她的興致來的快去的也快,看著窗邊爬過的一個小螞蟻和聽著外面漸大的雨聲,江齊心的注意力早就轉移了,全然忘記自己剛剛想親許承安的想法了。

許承安低下頭,眼前的方程式變得有些混亂起來,剛剛還在解的方程也忘了步驟。他餘光中能看見江齊心晃動的身影。

他想,哥哥和妹妹可不能親親,可是長大之後談了戀愛就能親親了。

還好他們不是親生的兄妹,隻是那時的他和江齊心都沒想到,最後他們又成為了名義上的兄妹。

江齊心父母的去世實在是來的太突然了,從那以後,她不再喜歡雨天了。

因為她祖父母也不在世,父母家中也無兄弟姐妹,沒有很親近的親戚能承當監護人的責任。

許承安的父母便以其他願意擔任監護人的個人的身份接納她,雖然經過民政部門同意了,但因為收養手續更複雜,許承安的父母隻作為監護人,不是江齊心法律意義上的養父母。

隻是在外人眼裡,他們和養父母也沒什麼區彆。

為了方便照顧江齊心,十歲的她搬來了許承安的家裡,她對於這個家也很熟悉,很快便適應了新的生活。

時間晃啊晃的,晃得她已經不會因為見到爸爸媽媽以前的照片偷偷哭鼻子,晃得她已經從一個小豆丁長得亭亭玉立。

江齊心最近這段日子在長身體,一個學期飆了近十厘米。身體長得快了,也容易餓。

這不才洗完澡,江齊心就感覺肚子有些餓了,她一邊擦著還滴落著水珠的頭發一邊趿拉著拖鞋走進

() 了書房。

家裡專門空了一間房間作為他們的書房,書房擺了兩張長書桌,一人坐一桌,但實際上有時候做著做著便坐到了一塊去。

書桌貼著窗戶,從窗望出去,便能瞧見那包裹著城市的黑夜,城市天空的星星很難看清,偶爾隻能看清最明亮的金星。

江齊心擦著頭發擦著擦著打了個噴嚏,她吸了吸鼻子,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是在感覺自己是不是已經把晚飯消化掉了,“好像有點餓了。”

許承安坐在書桌前轉身看向她,隨後閉上眼睛默默地轉身回去,“你今天怎麼穿這套睡衣?”

江齊心低頭看了眼自己白花花的兩條大腿,她歪著腦袋問:“這個睡衣怎麼了?”

“有些太短了。”許承安哪怕是在變聲期,聲音聽起來也很好聽、

“很短嗎?”江齊心下意識地扯了扯睡衣短褲的下擺,“最近不是有點熱嘛,夏天快到了,但是我找不到之前穿的睡衣了。前一陣洗了好多夏天的衣服,我在那翻了半天才找到這件誒。”

“褲頭是有點緊,是有點不合穿了。”她低著頭摸了摸睡衣短褲的皮筋。

“不過沒關係啦,你又不是沒見過。”江齊心走到他的背後,雙手撐在他的肩上,似乎完全沒有留意到他發紅的耳根。

許承安也已經完成了今天的洗漱,他的身上散發著與她相同的沐浴露氣味。

但江齊心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他身上的味道聞起來和自己的氣味不一樣。

她的頭發還沒徹底吹乾,頭發上的水順著發絲滑落,將她的上衣沾濕了好幾處。

許承安抬頭,“你頭發不吹乾會頭痛的。”

“我不想吹頭發。”江齊心撅撅嘴。

“我幫你吹。”許承安笑歎了聲氣。

他知道,江齊心是不吹頭發慣犯了,有時候他要是不幫她吹,她可能就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趴在桌子上寫作業,等寫完了,頭發也差不多被窗邊的風吹乾了。

就是腦殼有點涼。

他站起身把她拉到梳妝桌前,從她手中拿過她的擦發巾,“頭發長長了好多。”

他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的頭發,毛巾被頭發洇濕,連帶著他的手心也沾濕了。

許承安梳了梳她的頭發,開始給她吹頭發。

耳邊傳來嗡嗡的風聲,許承安自己也數不清他到底幫她吹過多少次頭發了,他隻是在做著和以前一般的事。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心裡有些混亂的感覺。

許承安有些慌亂地顫著羽睫,給她吹著頭發的動作似乎都停滯了一瞬。

江齊心透過鏡子看見他出神的一瞬間,“哥,你在想啥?”

他的思緒被江齊心的聲音拉了回來,許承安溫和地笑著搖頭,“沒在想什麼。”

江齊心有些狐疑地轉身看向許承安,“不會是高中壓力太大了吧。

自從上了中學,江齊心的腦袋徹底變成了一個學習腦袋,連遊戲都很少玩了。

所以以她那時的腦回路,她想破腦袋了也隻是覺得許承安最近是不是學業上壓力有些大,怎麼總是走神。

她抬頭看著他,目光灼灼。

許承安被迫與她對視接收著她的目光,他站在她的身後,居於高位,目光自然而然地向下掃去。

她身上這件睡衣明明有些小了,但因為沒有係好紐扣,脖子下的肌膚有些暴露。

許承安默默地把她的紐扣給係上,“沒事,繼續吹頭發。”

“哦——”江齊心轉回身。

許承安抿著唇,想自己大概是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