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萬人嫌第五十二天(1 / 1)

萬人嫌第五十二天

凜都的慈善晚宴結束後,澈穆桓便與燕將池一道回去。

澈老爺子倒是想讓澈穆桓與他一道回澈家老宅住一晚再走,但是被澈穆桓婉拒了。

他見燕家那個守著澈穆桓,就跟守著自己的寶貝似的,便索性一笑,微微點頭應下。無論如何,今晚他們一道同桌吃飯,其樂融融的,已經遠超出他所想的了。

坐在車上,燕將毅一路悄悄用餘光觀察著澈穆桓,他是真好奇這個人,比他還小幾歲,也不知道是怎麼讓他大哥就這麼栽進去的。

他印象裡大哥甚至除了工作之外,就沒彆的愛好了,這兩人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好上的,都跟謎一樣。

澈穆桓察覺到燕將毅的視線,他往那兒L一看,對方就反應極快地移開視線,過了沒多久,就又看了過來,來來回回地反複,跟貓捉老鼠似的。

“看夠了沒有?要不要把眼珠子剜下來貼上去看?”燕將池陰沉沉的聲音憑空響起,驚得燕將毅一個哆嗦,猛地坐直了身體。

他乾笑兩聲:“大哥瞧你說的,我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但可彆嚇著我澈哥啊。”

“你小瞧你澈哥了。”燕將池嗬笑了一聲,最後警告一般看了燕將毅一眼,移開了視線。

他們在邊疆拷問外寇的時候,地牢裡關了幾十個,為了從這些人嘴裡撬出他們的密謀,他與澈穆桓動手做過的事情要比一些記載的更糟糕些。

這些人燒搶擄掠奸殺什麼都做,要叫他們坦白,往往都是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崩潰下。

他負責動手,而澈穆桓則會拷問,一連數十個時辰,哪怕走出了地牢,站在陽光底下,似乎都還能聞見那股血腥味,耳邊還能聽見那些慘叫聲。

要談心軟,那過去血流成河的舊城就是他們的教訓。

燕將毅聽見自家大哥的話,眼皮跳了跳,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比自己還小幾歲的青年,長得俊秀白皙,一臉乖乖男大的模樣,察覺到他們的談話後,微微笑了笑看過來。

“小瞧什麼?”澈穆桓溫聲問。

“他說你會被我隨口兩句話嚇著。”燕將池道。

澈穆桓被逗笑:“那看來你平時在家成天嚇唬你弟,把人嚇出陰影來了。”

還不啊。燕將毅在心裡悄悄地想,上回他不就吵著他大哥午睡而已,差點跟他動手讓他破相呢。還得是他澈哥溫柔。

“現在是法治社會了,你用不著怕他。”澈穆桓笑眯眯地看向燕將毅說道,對於這個花了百萬就為當禮物討人歡心的冤大種,印象頗好。

傻憨憨的,沒心眼子。

燕將毅聞言一噎,聽這意思,仿佛純純是靠法律約束著他哥似的,這話雖說沒錯……但聽得反倒叫他心裡生出一股更詭異的瘮人感覺來。

算了算了,能和他大哥湊一對的,肯定有些東西。

他乾笑兩聲,摸著鼻子乖乖不說話了。

車開了不到半小時

,便到了燕將池在凜都的一處名下房產,是一幢四層的公寓小樓,樓底下有獨立的安保室和公共休息娛樂區、酒水吧台區,就像是一個小型的酒店公寓。

四層式的公寓本是四個住戶,不過燕將池一貫不喜歡和人分享,所以一幢樓都是他的,而燕將毅則住在隔壁的公寓樓。

“對了澈哥,悄悄跟你提個醒。()”見燕將池下了車,燕將毅飛快喊住澈穆桓,壓低聲音語速極快地小聲道,我哥睡覺的時候千萬彆打擾他,就算天塌下來的大事也彆找他。?()_[(()”

“嗯?”澈穆桓聞言微微愣了愣,有些疑惑地挑起眉看向燕將毅,“為什麼?”

“原因就彆問啦,也千萬彆跟我哥說,更彆說是我說的!”燕將毅雙手合十,“我也回家了,澈哥再見!和我哥好好的啊,我就放心啦!”

澈穆桓眼見著燕將毅像是屁股著火似的跑開,隻好轉頭先進了公寓。

“那家夥與你說什麼了?”燕將池隔著玻璃看門外,微抬下巴,淺淺皺了皺眉頭。

就連先前對著澈家那兩人都沒緊張過,但就自家便宜弟弟單獨與澈穆桓說了兩句話的功夫,卻讓他難得生出了一點緊張。

——要是叫燕將毅知道,說不定得驕傲極了。能讓他哥緊張的人,全地球都屈指可數!

澈穆桓見狀笑起來,抬手揉了揉燕將池的眉心:“你猜猜?”

燕將池:“……”

男人不明顯地撇了一下嘴角,沒吭聲。

澈穆桓見狀便也不解釋,不緊不慢地跟著燕將池進屋。

燕將池忍不住抬眼看澈穆桓,想觀察青年臉上的表情,想端詳出對方有沒有因為燕將毅的話而生出什麼想法來,卻都無果。

直到他憋不住,冷不丁地開口:“他是不是說我有些壞習慣?”

澈穆桓偏頭看過來,眼神示意著燕將池再說說。

燕將池:“……”

混賬兔崽子。明天就停卡停錢!

燕將毅剛回自己房子,接到朋友的派對消息,正要換衣服出門,冷不丁重重打了個噴嚏寒顫。

感冒了?燕將毅縮回腳步,給狐朋狗友發去消息。

不去了,他得保養。

好的身體是享受生活的本錢,他好不容易投胎成了個有錢不愁的富二代,有個牛逼哄哄的大哥可以繼承家業,他隻要不犯法不犯渾,一輩子都能快快樂樂的。

他可不想早年玩嗨,中年猝死。

燕將毅還不知道自己正面臨著停卡停錢危機。

燕將池這邊則還和自家陛下僵持著,他慢吞吞地操縱著輪椅來到澈穆桓身側。

“我來幫你更衣。”燕將池目光落在澈穆桓白皙修長的手指上,那雙手正解著一排排的紐扣,他低低說道,然後微傾身,手指搭在那微涼的紐粒上。

澈穆桓見狀垂下手。

燕將池替青年脫下身上一層又一層的禮服三件套,直到又為對方換上輕薄的絲綢居家服。

澈穆桓坐

() 在床榻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燕將池抿了抿嘴,輪椅滑了過去,然後慢慢把下巴擱在了澈穆桓的雙腿上,一副乖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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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和你說我朝他發脾氣的事?”燕將池問。

澈穆桓揚起眉梢,這倒是新鮮事,他好笑道:“我看他可能還沒這個膽子跟我告你的狀。”

燕將池:“……”那看來是他自爆了。

“不過他確實說起了一點,讓我彆在你睡覺時吵醒你,這算什麼?我怎麼不知你如今還有起床氣了?”澈穆桓捏捏燕將池的耳朵,笑眯眯地反問。

他們在古耶裡時,好像也沒見有什麼不對勁的時候。澈穆桓偏頭回想了下,又看向趴在自己膝頭上的男人。

燕將池聞言微微僵了一下,隨後心裡暗暗磨牙,兔崽子果然是記著他發脾氣的那事。

他下意識地避開澈穆桓的視線,低頭蹭了蹭青年的膝蓋,悶聲說道:“那是之前的事情了,我才不會對你如何。”

他說完,頓了頓,也不知道便宜弟弟與澈穆桓到底說了多少,又悶悶補充道:“……你彆怕我。”

“我沒怕你。”澈穆桓聞言笑容微收,然後又慢慢扯開一絲笑容,雙手輕輕捧起男人埋在自己雙膝之間的臉,“你什麼樣子我都見過,我什麼樣子你也都見過,我要是怕你,那不也該怕自己了?你呢,你會怕我麼?”

燕將池聽著澈穆桓的話不由短促地笑了一聲,他知道澈穆桓指的是他們過去。

每每澈穆桓這麼說起他們過去的秘密,都讓他心裡更篤定了一點,他們守著共同的秘密和回憶,這是他們有彆於其他任何人之間的、堅不可摧的基石。

“很多人都說燕家老大是個瘋子,聽見我的名字就跟見了鬼一樣,就連燕將毅那家夥,有時候也怕我。”燕將池輕聲說道,垂下眼,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的,反手便把燕將毅給賣了。

澈穆桓聞言眉頭皺了皺,有些心軟地微微收攏些許懷抱。

“那是他們沒有膽量也沒有能力來了解你熟悉你。”他低聲說道,倒是想起了先前他們剛到古耶裡城的那晚,他還沒想起太多前朝的事情,也沒與燕將池相認,甚至他還生對方的氣,氣對方瞞著真實的身份,把他蒙騙在鼓裡。

那晚燕將池也是這樣說,說怕他會聽信那些傳聞,怕他會害怕,會遠離。

澈穆桓想起這些,低頭親了親男人埋在自己腿間的發心。

燕將池眼睛顫了顫,抿著嘴角險些揚起的細小弧度,隻是把臉埋得更深了一點,滿足地嗅著澈穆桓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他接著說道:

“燕將毅說的那些都是之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還沒找到你,隻有不斷重複的夢。那段時間我很少睡覺,但是睡著後,卻又巴不得不要醒過來。”

“我在夢裡總能看見你,甚至能碰觸到你,而醒來後卻什麼都沒有……以至於,被燕將毅吵醒的那一次,我有些失控,險些打傷了他,估計那次叫他真的有些怕了我吧。”燕將池低低說道。

澈穆桓眼神微暗,他俯下.身,抵著燕將池:“現在不會了。”

“我知道。”燕將池收緊了自己圈在澈穆桓腰間的胳膊,他深吸了口氣,喃喃著笑道,“清臣,是你讓我無比清楚這一點。”

“我患得患失過,我害怕你的死,哪怕到現在我仍舊害怕它,但我唯一不會害怕擔憂的一點,就是你會不在這兒L。”

燕將池直直看向澈穆桓,他將自己敞開,坦坦蕩蕩地將所有的柔軟脆弱都交到了澈穆桓的手裡,他低笑著,抓起澈穆桓的手放到嘴邊,一點一點地細細吻著對方的手指,沉聲道:“你給了我安全感。你讓我相信我擁有你,我不用再害怕從夢裡醒來後一無所有的落差。”

澈穆桓彎起眼,他微微瑟縮地蜷起手指,一股酥麻從指間躥起,仿佛擴散到尾骨,讓他不由自主地軟下腰,靠在了床榻的軟枕上。

“我做得真不錯。”他低聲說道,另一隻手撫弄著燕將池的發絲,輕輕打著旋,纏在指尖上,聲音裡帶上一點笑意和鼓勵般的暗示,“燕將軍該給我一點獎勵。”

他說著,指尖稍稍用力,燕將池順著他的力道抬起頭,看向面前青年,然後向前傾身,眼色深沉許多,微微發狠一般吮住了澈穆桓的唇。

澈穆桓被他箍住了腰,男人手臂用力,便是抱到了自己的雙腿上,輪椅被壓得吱嘎微響,但兩人都無暇去聽。

“臣會給陛下獎勵,但需要辛苦陛下……自己來取。”燕將池啞聲低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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