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臨幸薛素素(1 / 1)

我真不想當奸臣 江望月 12221 字 3個月前

畫中仙。

畫之聖主的專屬神通。

根據係統提供的信息,他已知畫中仙】能存儲畫之聖主的修為,令她以凡人姿態出現,且絕對不會被看穿偽裝。

正因如此,畫之聖主薛素素才能蒙騙嘉靖帝,堂而皇之成為後宮嬪妃。

範離如是想著。

作為一名現代人,他最清楚活學活用的重要。

既然畫中仙】能收納畫之聖主的修為,是否也能收納其它東西?

與靈氣相似的虛無縹緲存在,比如……三魂七魄?

範離看著床上如夢囈般的陳德言,將自己的想法與玉神子說了。

“有道理!”

玉神子雙眼放光。

古往今來,醫者都是極具科研、實驗精神的。

從未見過的事情,不代表存在。

畫吃人?

旁人聽了或許不信,但玉神子立刻就相信了。

他急忙走到牆邊,仔細端詳薛素素的自畫像。

範離卻發現,隻要玉神子不去觸碰那幅畫,陳德言便沒什麼反應,依然如癡如醉盯著畫中的薛素素,將屋內二人視作空氣般。

“陛下您看!”

玉神子突然發現了什麼,一聲驚呼,竟口不擇言直呼陛下。

範離趕忙用警醒老頭,並快步走過去。

“咳,這個,範大夫。”

“請看這裡。”

隻見玉神子伸手,指向畫中薛素素的身旁。

範離瞪大眼睛仔細去看,才發現畫中女人身邊,竟多了一道淡淡的虛影。

虛影如水霧狀,在光陰折射下幾乎不可見!

但是,隻要近距離仔細觀察,確實能看清是一個男人的身形輪廓!

“是陳德言!?”範離驚訝道。

玉神子表情凝重的點點頭。

畫中,不知為何竟出現陳德言的形象。

通過模糊的痕跡輪廓,範離發現陳德言正摟著薛素素。

一男一女姿態親密,像是一對正在偷情的野鴛鴦。

“艸……”

範離忍不住暗罵一句。

如果當初沒把畫轉賣給陳德言,自己現在也是這副德行?

他仍不清楚。

到底是陳德言被薛素素畫進畫兒裡,還是陳德言的一部分被吸入畫中?

“怎麼辦?”範離問道。

玉神子一陣拈須沉思,緩緩開口:

“其實,治病的道理很簡單。”

“骨頭斷了,就設法把骨頭拚接起來。皮肉撕裂,就用針線縫合皮肉。中毒,便將毒物逼出體外……所謂對症下藥,對症二字是關鍵。”

因為範離是醫道門外漢,玉神子儘量用通俗易懂的比喻,哪怕有些說法尚存爭議。

範離不懂醫道,但足夠聰明,一點就通。

“隻要將畫中的陳德言逼出來,就能治好他?”

“對。”

玉神子斬釘截鐵的點點頭。

醫道大家都這樣說,範離當然相信。

可問題是,該怎麼做呢?

玉神子也在一旁搖頭歎氣。

“強行將陳德言的痕跡抹去,又或是將畫毀掉,恐怕都不能解決問題。甚至,陳狀元會因此遭到反噬。”

“若有什麼辦法,能合情合理的讓陳狀元從畫上消失,應該是最佳的治療手段。”

範離聞言,若有所思。

合理?

如何才能合理?

普天下有些事情,最難做到的便是合情合理。

“陳狀元……陳狀元……”

範離喃喃自語。

突然!

他被陳德言的狀元身份點醒!

“有了!”

範離左右看看,不愧是狀元爺的臥房,筆墨紙硯樣樣俱全。

“玉神子,替我製住陳德言一炷香時間!”

範離說話就開始磨墨。

玉神子見狀也不敢怠慢,取出一根銀針,手指一彈,銀針‘嗖’的刺在陳德言眉心處。

本就虛弱的狀元公,整個人瞬間僵住,躺在床上像根木頭似的,連手指頭都難再動彈半分。

範離將畫取下,在桌案上鋪好。

床上的陳德言無法動彈,隻有眼珠子隨著畫移動。

因為畫仍留在房間裡,狀元爺的情緒不算激烈,隻眼是神有些急切,身體卻被眉心銀針穩穩鎮壓著。

玉神子好奇範離在做什麼。

他湊上前,便見範離揮毫潑墨,竟是在紙上繼續作畫。

薛素素的自畫像,本就有許多留白。

範離添磚加瓦,竟描繪出一副皇家氣派的巍峨宮殿。

他又畫了一些模糊人影,都在遠處,看著像是宮女、太監、侍衛一類的。

最後,範離清晰的畫出一個男人。

此人目光深沉、面容肅穆,自帶一股萬人之上的至尊氣質!

玉神子不識得此人,卻也認識他身上的大明天子龍袍!

“嘉靖帝?”玉神子壓低聲音詢問。

範離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一炷香的時間到了,銀針鬆動。

玉神子提醒道:“壓製不住,必須立刻將畫掛好,否則他要瘋魔了。”

“好了!將畫掛起!”

範離畫了人、物、景,又提筆龍飛鳳舞留下幾行字,字體是大明官場通用的台閣體。

玉神子看清畫中內容,面露驚訝之色,但仍依命將畫掛好。

銀針落地,發出脆亮的聲響!

“素素……我的素素……”

陳德言恢複‘自由身’,本該找範離和玉神子的麻煩。

但他看見畫像重新掛在牆上,又立刻丟了魂似的,一雙眼睛被畫中女子牢牢吸引。

“大膽陳德言!”

“天子駕前,你要造反嗎?!”

範離暴嗬一聲。

陳德言果然有反應。

他終於發現畫中內容變了,薛素素居然身在大明皇宮,跟與嘉靖皇帝陛下挨得很近。

畫中兩人的距離,不似先前陳德言在畫中與薛素素那般親昵。

但是,仍透出一股強烈的‘名份’感。

陳德言又看見,畫中還有幾行題字:

“谘爾薛氏,淑惠端正、敬慎持躬、侍君忠孝、秉性安和。今承皇命,以冊印封爾為柔嬪,欽哉!”

陳德言將畫中字反反複複念了幾遍。

他的聲音微弱,仿佛風中殘燭,又好似蚯蚓爬行。

範離在旁冷冷開口。

“陳德言,當今陛下何等器重於你?”

“金殿之上點你狀元,送你入翰林,以未來儲相養之。你也自稱飽讀詩書,知禮儀、懂廉恥?”

“可如今,你竟敢將柔嬪娘娘的畫像掛在自己臥房之中。”

“此行不僅冒犯後宮,更褻瀆皇上!”

“陳德言,你知罪嗎?!”

一席話,嚇得狀元爺從床上跪下來。

他動作迅速,仿佛大病痊愈一般!

隻見陳德言跪著,對畫中的嘉靖帝連連磕頭。

“臣死罪、臣死罪、臣死罪、臣死罪……”

一肚子學問的狀元公,如今嘴裡隻剩下這三個字。

範離在旁看著,卻發現陳德言越是磕頭,整個人卻越發精神。

與此同時,畫中僅有那一點淡淡的陳德言的身影,卻在漸漸消失。

……

…………

大明皇宮,鐘粹宮。

一盞茶掉落在低,官窯瓷摔得粉碎。

薛素素擰眉低喃道:“有人破解了我的畫中仙】?”

“你說什麼?”

薛素素身旁,一個面上有醜陋疤痕、身形粗壯、宮女穿戴的女子開口詢問。

宮女的語氣全無半點尊卑,薛素素卻不介意。

她重複一次,語氣十分篤定。

“有人破解了我的畫中仙】。”

“是誰?”宮女冷聲問道。

薛素素苦笑:“阿昌,你我藏身後宮,行動本就不便。除非親眼看見,否則我如何知道宮外發生的事情?”

原來,這宮女竟是箭之聖主阿昌。

兩人相視無語。

薛素素想起自己贈畫之人,他不過是範氏商行在大明的掌櫃而已。

修為地位,身份也並不尊貴,憑什麼能破解自己在畫中埋伏的手段?

雖然,那幅畫隻是她隨手為之,畫中仙】神通也僅僅施展了冰山一角。

範哲?

莫非他身懷異寶,又或者暗中有高手保護?

如此看來,範哲的身份絕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薛素素懷疑,範哲恐怕是楚國在大明的諜報首領。

“可惜時間倉促,我先已定下義賣會的日期,必須借機入宮。”

“否則,若多花幾日功夫摸清範哲的底細,或許對長姐有益處也說不定。”

薛素素喃喃自語,一旁的阿昌面色不虞。

“你總是自言自語,遇事也不與我商量。”

“素素,莫非你瞧不起我?”

薛素素聞言苦笑。

“你我情同姐妹,我為何要瞧不起你?”

“術業有專攻,諜報探秘乃是我的專長。”

“放眼淨土眾姐妹,唯有我和貂蟬能勝任諜報任務。”

“阿昌你擅長的是遠距離狙敵,十裡箭神,天下誰能在此道上與你爭鋒?”

聽薛素素這樣說,阿昌的面色緩和不少。

她沉聲道:“遇事,你不方便出手,一律交給我。彆看大明自稱天下最強王朝,憑我一張弓、一壺箭,一千個來,一千個死!”

略作停頓,阿昌又補充道:“除了嘉靖帝,那日我已竭儘全力,卻不能傷他分毫。”

薛素素也點點頭,歎息道:“這世上恐怕隻有長姐,能與嘉靖帝一戰。”

愛民宴那日的情形,薛素素記憶猶新。

她十分清楚阿昌的戰力。

那偷襲的一箭絕無保留,卻連嘉靖帝的衣角都沒沾上。

大明朱雀,應該是幼年期的神獸才對,竟被嘉靖帝強化到那等恐怖的境界。

聊天的話題,又回到範哲身上。

“罷了。”

“本就是我隨手落下的一粒閒子,棄了便棄了。”

“莫說是區區範哲,就算大楚晉公範離又如何?在長姐面前,也不過螻蟻般的角色。”

阿昌對範哲的興趣也不大。

她何等身份,又背負了何等重要的使命?

範氏商行的掌櫃?

真不配讓她箭之聖主多費心。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雙雙停住!

片刻,有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停在宮殿外。

“皇上駕到,請柔嬪娘娘出來迎駕。”

薛素素立刻起身,面色浮現出受寵若驚的喜色,符合她這個身份嬪妃應有的反應。

阿昌那淩然的氣勢也消散不見,整個人變得木訥呆板,像個隻會乾粗活的村婦。

兩人迎了出去,果然看見大太監陳洪喜氣洋洋的在前引路。

後面一隊皇帝儀仗,龍輦上坐著的果然是嘉靖帝。

陳洪看見薛素素,心中暗爽自己眼光真準。

陛下一年難得來幾趟後宮,今日卻欽點要到鐘粹宮見柔嬪。

柔嬪得寵,自己不得一道雞犬升天?

“陛下,鐘粹宮到了,柔嬪娘娘親自出來接您了。”

陳洪一臉討好湊到龍輦旁,小聲稟報。

“柔嬪娘娘入宮時間不長,心裡卻一直裝著陛下。奴才剛才瞧見,娘娘的臉紅撲撲的,恐怕是高興壞了。”

有時候,一兩句簡單的閒話,卻能起到難以想象的作用。

尤其在後宮,女人們爭寵的時候。

怎樣討男人歡心?

皇帝富有四海,物質上極大滿足。

所欠缺的,便是精神的富足。

又或者,至少滿足他的虛榮心。

嘉靖帝聽了陳洪的話,果然露出淡淡的笑意。

“今日朕宿在鐘粹宮,閒雜人都退了,陳洪你留下伺候。”

“是!奴才遵旨!”

陳洪如聞,整個人篩糠似的抖了抖。

跪在地上迎接的薛素素聽了,心中卻是另一番滋味。

這一天終於來了。

以她淨土聖主之尊,改名換姓潛入大明,憑著玲瓏手段,即便成為花魁也仍是清白身子。

但該失去的,終究都要失去。

她不自覺的抬起頭,有些放肆的直直望向嘉靖帝。

今晚,他將成為自己的男人?

煙波畫舫上那些吟風弄月的手段,隻能用來維護自己花魁人設,在今晚都注定不會管用。

她隻能迎合,竭儘全力討好這男人,直到自己成為他的寵妃,成為在任何重要時刻都能陪伴他的存在。

沒錯,這就是薛素素的任務。

嘉靖帝是孤家寡人。

遠離朝堂,也遠離後宮,常年隻苦修參玄。

但從今夜之後,薛素素不許他再形單影隻。

今後,嘉靖帝不論走到哪裡,都要帶上她薛素素。

“娘娘!”

陳洪見薛素素失態又失禮,著急小聲提醒。

“尊卑,不論您如何受寵,切忌莫要忘了尊卑。”

薛素素從失神中回過神來。

她似有些惶恐道:“臣妾日夜思念陛下,以至失態,甘願受陛下責罰。”

此刻,隻見薛素素面頰泛紅、聲音甜軟,連身為太監的陳洪都聽得心中癢癢。

嘉靖帝也果然沒生氣,隻笑道:“平身吧,朕的女人多看朕幾眼,豈能怪罪?”

陳洪大喜!

好!

不知是故意還是天然,但有如此手段,合該她受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