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什麼心思我能看不出來?還不是想借著這棵古茶樹賺錢?沒那麼容易,村裡他願意待著就待著,不願意還出去打工去。”
五叔恨鐵不成鋼:“三叔,您消消氣,老橋就是太沉默,回頭我說他。”
三叔公:“回頭和季璃好好說說才是正理,我看那丫頭沒那麼在乎錢。但是沈存喜那一波人,的確做事太不體面,有些涼了季璃的心。”
九叔公:“我估摸著以後村裡的事情季璃不會多管了,那姑娘心硬。小橋,回頭你和她好好說說,你兒子惹出來的事,你這個當老子的,自然得要擺平。”
橋叔低聲應著:“好,回頭我和季璃說說。”
實在不行他就將自己那一身的炒茶技術都教給季璃好了,那可是他的看家本領,若是教會了季璃這個,想來她不會生自己的氣吧?
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年紀也大了,早就管不住小輩們了,那就隨他們怎麼辦吧,他和譚柚各交各的。
林業局的人來的很快,下午就跟著五叔等人一起回了村子。譚柚自然看到了他們,她也隻是笑了笑,沒有上去搭話的意思。
徐亮有些驚訝:“你們這兒不是盛產茶葉嗎?古茶樹也有不少,怎麼如今對著一棵古茶樹怎麼重視?”
譚柚:“古茶樹畢竟珍稀,能保護的肯定還是要好好保護的。”
徐亮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看了眼村子裡:“這下早上那波人得笑不出來了。”
譚柚:“那是他們的事,與我們無關。”
沈存喜等人確實笑不出來了,尤其是在看到隨著五叔等人一起回來的林業局眾人後,沈存喜的臉就掛了下來。
橋叔對這個兒子是心涼的,見狀也不搭理他,隻是找出了當初譚柚和徐亮拍下來的那棵古茶樹。
“這棵古茶樹當初還是季璃發現的,那天在山裡險些就回不來了,後來還是大家進山去找的、”五叔點了點古茶樹:“當初季璃有提議讓我們請領導們鑒定一下,隻是那會兒我們想著為村裡謀點利益,奈何……唉……”
來龍去脈林業局的人也都弄清楚了,說實話他們也驚訝,村裡居然將賣茶葉的巨款上交了。明明村裡人蹦躂地厲害,可偏偏還上交了。
三叔公歎氣:“現在人一心都向錢看,我們也沒辦法。與其他們後來靠著這棵古茶樹吸血,不如現在就斷了他們的念想,也省得養廢了他們。”
“您看,沒有這筆錢的時候,大家天天都很努力地乾活兒生活下去。可知道了這筆錢後,他們似乎什麼都不想乾了,就想著坐享其成。”
一位負責茶樹鑒定的老先生笑道:“人之常情,這種事我們也遇到過,誰都想不乾活兒卻能輕輕鬆鬆賺錢的。”
橋叔的老伴兒和沈存喜幾乎一個做派,兩人在林業局的眾人進屋後就一直陰沉著臉。
三叔公也不搭理他們,隻是介紹著這棵古茶樹的各種情況。
“季璃當初有收集了很多古茶樹的資料,我看下來覺得我們這兒的這棵古茶樹不一般。它的葉片更小也更密集一些……”
那位負責古樹鑒定的老先生笑了:“我能見見那位季璃嗎?聽起來她對這些了解很多。”
五叔立刻點頭:“當然沒問題,要不我們直接去她家?她那兒的資料更加齊全。”
這波人都是說做就做的性子,不到五分鐘,沈家老宅就坐滿了人。譚柚也不推脫,和徐亮一起找出了有關於這棵古茶樹的所有視頻資料。
她主要就是提供個資料,至於彆的,自然是林業局以及村乾部們去忙,和她也沒關係。隻是在大家邀請她一起進山的時候,譚柚也沒拒絕。
畢竟以後想要近距離地接觸那棵古茶樹就不容易了,趁著現在能多看看就去多看看吧。
這般忙了一個星期左右,專家們也確定了這就是一棵數百年的古茶樹,自然應該好好保護起來。當然從此以後,這棵古茶樹也不允許采摘了,如此一來村裡再也不能借著這棵古茶樹謀利了。
而至於賣出去的那筆巨款,最終也被收走了。
錢從眼前飛走了,這種感覺真的太難受了,起碼以沈存喜為首的幾人就是各種撓心撓肺。可如今村裡沒人向著他們了,個個又都念起譚柚的好來。
“我給村裡開了一個賬號,這幾天也漲了不少粉絲。商品櫥窗我也建好了,都是之前村裡委托我代賣的這些東西。”
這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譚柚就和五叔說起了這件事。她既然想切割,那就要切割地乾乾淨淨地的,至於彆的事以後可以再說。
五叔筷子頓了頓:“終歸是沈存喜他們幾個傷了你的心。”
譚柚笑笑:“傷心不至於,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而且大家也知道村裡的東西好,這些東西都是不愁賣的,沒有我,大家反而會覺得更放鬆一些。”
五叔:“唉,現在這一個兩個的,個個都有心思。我想著明年村長換屆,要不我就不乾了,成日裡面對這些雞毛蒜皮,我也累得慌。”
彆人的人生譚柚就不發言了,她給五叔盛了碗湯:“我看橋叔挺難過的,今天沈存喜還來找我了。”
五叔擰眉:“他來找你做什麼?”
“還算要臉吧,讓我櫥窗裡依舊掛著茶廠的茶葉,我沒拒絕。”譚柚語氣很平靜,她自然不會和沈存喜這樣的人置氣。
“我也不是那種涼薄的人,我若是這個時候下架了村裡的產品,網絡上就該有熱議了,村民們的好日子剛過了沒幾天,沒必要。”
譚柚知道五叔心裡對她有愧疚,可她也明白若是她真的和村民之間有了衝突,五叔還是會站到村民那一邊的。
她不怨五叔這麼想,說白了五叔是村長,他自然要為村裡以及村民的利益考慮。隻是誰來顧慮她呢?如今譚柚覺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大錯特錯。
若是在古代,和宗族緊密聯係起來,將自己和宗族利益牢牢地綁定在一起,或許她的謀算會成為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