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真可怕。”又說了一句,譚柚繼續向前走著。
徐亮:“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獨立的思想,一個團體裡有不同的聲音,這是正常現象。”
譚柚:“我明白,所以啊,我沒必要為了這些掰扯。以後能幫忙的就幫忙,儘量少和村裡有利益上的牽扯吧。”
“話說村裡的賬號若是做起來了,也省得我煩心。就是你以後可能沒那麼多素材了,我打算走詩和遠方的路線了。”
徐亮聳肩:“那不是正好?你一說到詩和遠方,我腦子裡就有好多素材,絕對把你拍得美美的。”
譚柚笑了:“我很期待,誰還不是個小仙女了?”
又走了幾步出去,徐亮又問了一句:“真不難過?”
譚柚想了想:“就是有些失望而已,我還不至於因為沈存喜這類人而難過。我的情感非常寶貴,根本不會用在這些人身上。”
“真是無情的人啊。”徐亮半是調侃半是認真地說了一句,“但是像你這樣果斷乾脆放棄的人終究少見。兩千多萬呢,你真不心動?”
譚柚笑容大了幾分:“我憑借自己的本事又不是賺不到,等著我合作的廣告商那麼多,那錢賺地既保險又乾脆,還不需要和人扯頭花。”
“無非就是時間問題而已。”
徐亮:“財大氣粗,說真的,我還不曾拍過廣告,回頭我得要研究研究。”
譚柚:“你還真打算一直在村子裡呆著?”
“我是在你這兒呆著,我覺得你是寶藏女生,跟在你身邊,會看到很多新奇的事物。”徐亮笑道:“我很少會對彆人產生好奇,可唯獨對你我特彆好奇,當然了,我沒有和你更進一步的想法。”
譚柚瞟了他一眼:“巧了,我也是這個想法。”
兩人齊齊笑了出來,譚柚衝著徐亮伸手:“那以後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譚柚既然沒收這筆錢,那麼村民們自然會為了這筆錢吵翻天。五叔越聽眉頭擰地越緊,三叔公六叔公等老人也個個都氣得不行。
看著下方吵吵嚷嚷的村民們,五叔覺得內心很是疲憊。若是沒有這筆錢就好了……沒有這筆錢……五叔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三叔公這會兒開口了:“行了,彆爭了,下午老五跟我一起去林業局,那棵茶樹已經達到了申報古茶樹的標準了,為了防止以後大家不好好養護,咱們去林業局申請古樹保護吧。”
“咱們貿然采了這批茶葉已然做地不對,回頭這筆錢我們就交上去,也省得以後村裡落下話柄,大家也不用為了這筆意外之財爭論不休。”
沈存喜一下子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雞,他猶豫幾秒才問道:“是不是以後咱們就不能賣山上的那批茶葉了?”
三叔公冷哼一聲:“對,以後摘都不許摘了。這筆錢誰都不分,下午我們幾個就去林業局!”
這話一說出來,底下的議論聲更大。但是這會兒五叔幾人顯然不想和村民們掰扯了,他們飛快地離開了場地,為下午的行程做準備。
和徐亮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回到老宅的時候沈舅舅沈舅媽都回來了。比起剛剛的義憤填膺來,兩人的表情還都挺高興的。
譚柚笑笑:“分了多少錢?”
沈舅媽笑容滿面:“一分都沒分,可我比分到錢還高興。”
譚柚一下子明白了:“村裡打算申報古茶樹了?”
“要不還是你聰明,”沈舅媽笑嗬嗬地:“當初村裡就該聽你的建議,把那棵古茶樹申報上去。那會兒若是做了,大家還照樣采茶賣茶,何至於像現在這樣?”
“阿璃啊,你彆為這些人難過,咱們都是向著你的。”沈舅媽絮叨著又說了兩句,顯然不想譚柚為此難過傷心。
譚柚:“這筆錢就算真給了我我也不會自己收著,大概率還是捐出去或者做慈善。財帛動人心,道理我明白的。”
沈舅舅冷哼一聲:“存喜蹦地太高了,我就是生氣,你為了村裡做了這麼多事,結果臨到頭來,你在大家眼裡居然還是個外人,而且還有那麼多人向著存喜。”
譚柚:“消消氣,沒那麼嚴重,也沒有那麼多人,不過十來個罷了。咱沒必要為了這些生氣,您想想,若是不為村裡的事煩心,我的生活會更舒心。”
沈舅媽:“本來就是如此,咱們阿璃當初幫著他們賣山珍,幫他們多賣了多少錢?後來還幫忙采茶製茶宣傳,還幫著搞售後,這些都是幫村裡的忙。”
“如今他們賺到錢了,就不認阿璃的這份功勞了,五哥說得沒錯,端碗吃飯放碗罵娘,說地就是這些人。”
譚柚好笑:“舅媽為我鳴不平呢,您換個角度想,我是幫忙賣了山珍,可我也的確從中抽成了,那些是工作報酬。咱們能用金錢算清的,就沒必要牽扯到人情了,如此也便於切割。”
“切割?阿璃,你不在村裡住了?”沈舅媽大驚失色,鍋鏟都扔到了鍋裡。
“怎麼會?”譚柚拿起鍋鏟:“我可是說了要給外婆養老的,自然會住在村裡。隻是村裡的事業我會很少插手了,我打算關起門過我自己的小日子了。”
沈舅媽撇嘴:“也行,你之前也太忙碌了,像你這麼大的小姑娘,大家都在外玩地開開心心的,就你一天到晚地忙碌,結果忙了這麼久,大家還不念你的好。”
譚柚苦笑,不和沈舅媽爭論。當初她也曾建議將那棵古茶樹申報上去,也由此讓這裡有一個噱頭。但是那會兒五叔以及村委沒同意,他們也琢磨著借著這顆古茶樹做點文章。
可惜還不等他們做點文章出來,村民們為了第一筆錢款險些都要生出事端。如此一來就忽然讓村委的乾部們堅定了決心。
三叔公眯著眼:“有些人呐就是貪心不足,既然這樣,不如誰都得不到好了。”
橋叔垂著腦袋:“三叔,是我不好,沒能力管教好兒子,這事都怪我。”
三叔公冷哼:“自然都怪你,你是怎麼當老子的?連兒子都降不住?這樣也好,這種擦邊錢咱們不賺,以後安安心心地采茶炒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