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1)

阿燈觸手很多,力氣也大,輕易便將愛普莉爾小心翼翼抱起,同時不忘分出一隻觸手讓秋卷抱著,帶著它一同來到院子裡面葬下了愛普莉爾。

最後一次,阿燈操控著愛普莉爾的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躺上鋪滿鮮花的溫床,愛普莉爾穿著無暇的長裙,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的眉眼與母親很像,睫毛很長,像一把小扇子,嘴唇卻像父親。

她是在愛下降臨的孩子,也將在愛裡沉睡。

小水母的身體又開始止不住地溢出淚水,像一朵搖搖晃晃的花,哭著埋葬了它的姐姐,眼淚將周圍的土壤打濕了一大片。

秋卷趴在一旁的樹樁子上,默默注視著這一切,腦中不知想起了些什麼。

片刻之後,阿燈來到秋卷身邊,抬起一隻觸手指了指另一邊的小土堆。

秋卷知道它在說什麼。

它說,這裡是爺爺,還有愛普莉爾父母的工牌——爺爺去世之後愛普莉爾將他們一同葬在了這裡。

這裡是他們的家。

阿燈是一隻笨笨的小水母,同時,它也是一隻聰明的小水母。

它大可以自私地將姐姐永遠“複活”在它的身邊,重新養長她的長發,治愈她身上的傷疤,讓她按照自己的意願言語行動,就像修複並操控一個洋娃娃那樣。

可它卻選擇讓姐姐與家人長眠地下,她的血肉將融於土壤,生出漂亮的花朵,以另一種方式永遠留在這裡,迎接每一個春天。

阿燈注視了院子良久,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道彆。

最後一次,它將一束鮮花插.入院門外的牆上。

即使永遠不會再有人回來。

做完這一切,阿燈從屋內拿出那塊平板,打字道:“走吧,按你說的做。”

秋卷點點小腦袋,下一秒平板憑空消失,收入了隨身空間裡面,方便日後它與阿燈交流。

而且,裡面還儲存著許多愛普莉爾一家人的相片,十分珍貴,這也是阿燈一直給平板充電的原因。

阿燈再一次驚訝得忍不住觸手亂舞,即使方才在屋內的時候秋卷已經向它展示過自己的能力了。

實在是太厲害了!

秋卷說會幫它向最後一個欺負過姐姐的壞人報仇,還會帶它去一個可以讓它儘情做它喜歡的事情的地方,隻不過那裡沒有人類也沒有畸變體,可能會有些孤單,但是如果可以,它會給自己找些有趣的書和種子來打發時間。作為報答,它要幫助秋卷收拾打理那裡。

它不喜歡熱鬨,也並不害怕孤單,當即欣然答應。

雖然它很舍不得這裡,但它知道,今夜之後它便沒辦法繼續生活在這裡了。

秋卷說,它們都是有素質的高智商畸變體,與那些殺死愛普莉爾父母的低等畸變體完全不同。

秋卷說,有機會會帶它去看海。那是姐姐一直很想帶它去的地方,也是它早已記憶模糊的地方。

秋卷還說,以後它們就是夥伴了。

真好。

它有夥伴了。

它知道自己總是在許多事情上犯蠢,但它能感覺得到秋卷是一隻好鼠。

透明的觸手將小倉鼠穩穩托著來到自己腦袋上面。

許是海洋生物的緣故,阿燈身上總是微微濕潤,秋卷的毛毛都被染上了些許潮濕,不再蓬鬆。

但現在不是矯情這些的時候,它雖然很寶貝自己的卷卷毛,可它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比卷卷毛更重要的東西。

比如……夥伴。

阿燈也是真正意義上它的第一個同類夥伴。

而且,多了一隻“坐騎”,終於不用自己趕路了。

小鼠翹著爪爪,心裡樂開了花。

大不了等回去之後讓顧時靖好好給它擦乾淨毛毛就是了……

想到這裡,秋卷突然意識到什麼,整隻鼠猛地怔住。

回不去了。

它已經越獄離開了。

沒辦法再讓顧時靖給它擦毛毛了。

習慣真是種可怕的東西……明明隻相處了短短幾天而已。

阿燈並沒有察覺到頭頂小鼠的情緒變化,觸手快速移動,載著小鼠離開了院子。

最後一條觸手剛邁出院子,阿燈沒忍住又轉過身深深看了一眼。

夜色有些深了,一切都浸在黑暗裡面,像是一場盛大的落幕。

再見了。

它會好好照顧自己,慢慢長大,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

借著夜色,一水母一鼠小心翼翼地朝駐紮樓靠去。

離開之前,秋卷不忘使用消除卡牌,消除了它在愛普莉爾家中的痕跡,依舊是怕給顧時靖惹來什麼麻煩。

雖然不知道那個壞人在駐紮樓的哪個房間,但阿燈說它記得他的味道,永遠不會忘記,隻要靠近它便能嗅得出來。

對於畸變體來說,味道確實比容貌更加利於分辨。

那人叫海恩,是城防兵裡等級稍高些存在,戴著好人面具,說要幫愛普莉爾申請補助金,將她騙來了這裡,囚禁了一段時間,玩膩了才將她放回去。

愛普莉爾早已被流浪漢順利洗腦,不想成為父母的汙點,拖著殘破的身體再一次選擇了隱忍。

也正是在這次之後,愛普莉爾便不再出門了,也不敢再輕易相信任何人。

秋卷帶著阿燈來到顧時靖房間的窗外,示意它可以推開窗戶進入裡面,這扇窗戶是沒鎖的。

說來也巧,沒想到自己的這次越獄竟然還能為阿燈提供這樣的便利。

水母的身體十分柔軟,等進入了房間裡面,它可以通過房間內的通風口在整幢樓內肆意穿梭,肯定能找到那個叫海恩的壞人的房間。

通風口還是愛普莉爾被海恩囚禁期間發現的,她被鎖在了沒有窗戶的房間裡面,她想離開,她找遍了整個房間,最終隻找到這麼一個人類無法進入的通風口。

當時的阿燈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幾次努力躍出水面,想要幫助愛普莉爾,卻都被愛普莉爾及時發現,將離開海水後變得虛弱不堪的它重新放回了玻璃瓶內。

也許那個時候愛普莉爾便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但她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將小水母丟棄。

載著小倉鼠的水母腦袋小心翼翼地探上窗台。

房間內的陳設與秋卷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彆,秋卷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孤零零的倉鼠籠子。

顧時靖果然還沒有回來。

秋卷用小爪爪拍了拍水母的腦袋,示意它快些進去,小心被巡邏的人給發現了。

兩條觸手輕輕將窗推開一條足以讓它們通過小縫。

再次回到房間,不待秋卷發起下一步指令,幾條透明觸手便突然纏上桌上的倉鼠籠子,又一隻觸手彎起,輕碰了一下頭頂的小倉鼠團子。

鬼使神差地,秋卷竟猜到了它想表達的意思——原來這是你的家呀!

顯然,它聞到了籠中屬於秋卷的味道。

不過這裡並不是它的家。

阿燈並不無差彆討厭所有住在這裡的人類,僅僅隻是討厭那個叫海恩的壞人罷了。

就像秋卷說的那樣,畸變體有好畸變體也有壞畸變體,人類有好人也有壞人。

愛普莉爾也曾受到過不少住在這裡的士兵的幫助,大多人對小女孩都是溫柔的。隻是身處末世,大家幾乎都自顧不暇,雖想施舍善意卻也做不了太多。

秋卷拍了拍水母腦袋,停止了它纏繞倉鼠籠子的動作,帶著它來到房間的通風口前。

一條觸手先將小倉鼠放了進去,隨後它也輕巧地鑽了進來,像是一團可以任意變換形狀的史萊姆。

通風口內很黑,卻完全不影響兩隻畸變體行動。

不知在裡面繞了多久,阿燈突然猛地停了下來。

秋卷知道它找到那個壞人了。

無需多作解釋,透明觸手順著通風口順利進入這間味道令人作嘔的房間。

秋卷沒有跟著一同下去。

它還不知道房間內的情況,怕有什麼閒雜人等看見自己,會給顧時靖惹上麻煩。

它就呆在這兒給阿燈把風。

它也相信阿燈的實力。

阿燈在有關於愛普莉爾的事情上從不犯蠢。

等它順利殺死那個壞人,秋卷便會直接將它裝入隨身空間,連帶著自己一起,先在裡面避一避風頭。

通風口內積了許多灰塵,秋卷低頭瞅了自己一眼。

果然,已經變成一隻小灰鼠了。

秋卷抖了抖身上的灰塵,隨意給自己順了順毛毛。

耳邊突然傳來房間內男人的驚恐叫聲,聲音愈來愈弱,想也知道透明的觸手纏上了他的脖頸,越纏越緊,卻又不甘心讓他就這麼痛快死掉,便一點點地折磨著他。

可就在男人聲音將要徹底消失的時候尖銳的警報聲猛地響起,整幢樓都能聽見。

秋卷抿了抿小耳朵。

很快,重物倒地的悶聲響起,沒一會兒一條同樣灰撲撲的觸手便伸入了通風口內。

秋卷二話不說直接將它與自己一同塞進了隨身空間裡面。

【叮~捕捉變異燈塔水母X1任務完成,直播幣+50】

任務完成得遠比它想象中要順利得多。

自從與顧時靖相遇,秋卷便沒再進入過自己的隨身空間了——找不到機會,也沒有必要。

如今突然回來,倒是有幾分懷念。

秋卷一眼便看見了那隻熟悉的黑色貓貓頭,當即將它扒拉到了身邊,但想到自己身上臟兮兮的,便沒有貼上去,怕將貓貓頭也給弄臟了。

盯著熟悉的堆積成山的物資,幾分懷念瞬間變成了十分頭疼。

秋卷下意識瞅了阿燈一眼。

小水母整個兒愣住了,像座落了灰的水母雕像般定格在了原地。

秋卷來到先前被它丟進來的平板跟前,打字道:“這是我家,以後你就住在這裡吧。”

聽見熟悉的ai電子音,阿燈終於回過神來,好奇地轉了一圈,看見那汪直徑不過一米的水面,試探著伸了一條觸手進去。

是淡水。

但它已經不需要依靠海水生活了。

雖然它還是更喜歡海水一些,但是淡水也能湊合。

阿燈果斷跳了進去,舒舒服服地在裡面遊了一圈,很快便洗掉了身上的灰塵。

秋卷對此十分羨慕。

它的毛毛要是能像阿燈這樣輕易便能弄乾淨就好了。

很快,阿燈抖了抖身上的水,又折回了秋卷身邊,繼續與它通過平板交流起來。

阿燈:“這裡有多大啊?”

這還真將秋卷給問住了。

秋卷:“很大很大吧,我也不知道。”

它見直播間的彈幕分析說它這樣的隨身空間應該是沒有邊界的,加上它就這麼一丁點兒大,囤積的物資也占不了太大的空間,便沒有好奇過這個問題。

阿燈:“這裡沒有房子嗎?”

秋卷:“沒有。”

阿燈:“那要睡在哪裡呢?”

秋卷:“……隨意。”

阿燈伸出一條觸手碰了碰地上一朵隨意生長的小花。

阿燈:“我可以在這裡種花種菜嗎?”

秋卷:“可以,倉庫裡有很多種子。”

阿燈心情不錯地朝著倉庫的方向走去。

倉庫實在太亂。

但阿燈的觸手很多。

秋卷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不過半個多小時它便將裡面的東西按照類彆收拾得整整齊齊,遇到不認識的便問一句秋卷,然後繼續收拾。

秋卷:“……”

手多真好。

整理結束,觸手又拿起平板,對秋卷分享起了自己的規劃:“我想在水邊建一個小菜園,倉庫旁邊建一個小房子,這邊種這種黃色的花,那邊種這

種粉色的花,肯定很漂亮。”

秋卷:“……”

秋卷:“都聽你的。”

說乾就乾!

勤勞水母一條觸手拿著一樣工具材料來到水邊,哼哧哼哧建起了小菜園。

秋卷幫不上什麼忙,便隻能在一旁乾看著,像是隻小鼠監工——開不出工資還壓榨勞動力的那種無良監工。

看著看著,秋卷竟迷迷糊糊蜷在黑色貓貓頭旁邊睡了過去。

白天配合著顧時靖演了一出熟悉自己名字的戲,晚上又越獄乾了幾番大事,早就有些累了。

……

這是它第二次毫無防備地在其他生命體存在的空間內睡覺。

這一覺並沒有睡太久。

阿燈建小菜園不可避免地發出些響動。

秋卷被敲木樁的聲音吵醒,迷迷瞪瞪伸了個懶腰。

雖然沒睡多久,但卻精神了許多。

阿燈的小菜園已經初現雛形了。

秋卷想要看一眼時間,下意識便意念打開了任務面板。

日常任務已經刷新了,已經是第二天了,顧時靖那邊的時間應該是淩晨三點多。

秋卷打著小哈欠隨意瞅了眼新刷新的日常任務,未曾想隻一眼便愣住了。

【日常任務:安撫顧時靖+1直播幣(未完成)】

秋卷:“?!”

選擇越獄跑路的那一刻,秋卷便做好了之後日常任務再與顧時靖有關也要忍住薅那一個直播幣羊毛的欲.望。

畢竟顧時靖就要回安全區了,它是一隻畸變體,沒辦法以小鼠的身份一直待在他的身邊,等兌換了人類身體再前往安全區與他重新認識是最正確的選擇。

可,這條任務在暗示它——準小仆人可能出了什麼事,需要它的安撫。

若隻是一個直播幣也就罷了,它可以狠狠心不薅羊毛,但準小仆人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它完全做不到坐視不管。

可回去就意味著又要經曆一次分彆。

還得努力去圓它消失這件事,雖然可以推鍋到水母身上就是了。

……說不定會有其他人安撫他呢?

可它不親眼確認又完全沒辦法放下心來。

秋卷小耳朵抿了又抿,焦躁地在原地轉了幾圈圈。

直到一條觸手碰了碰它的小腦袋。

阿燈停下了手裡的工作,拿起平板,問:“怎麼了嗎?”

秋卷猶豫著坦白道:“我有一個朋友可能出了什麼事。”

想了想,秋卷又補充道:“他也住在駐紮樓。”

觸手指了指那隻黑色貓貓頭,問:“是和你住在一起的那個朋友嗎?”

顯然,阿燈也聞出了貓貓頭上的味道與房間內的另一種味道一模一樣。

於是秋卷點了點小腦袋。

觸手輕輕推了推它的小尾巴,“趁著還來得及快去找他吧。”

趁著……還來得及……

秋卷小耳朵終於豎起,衝它點了點頭,下一秒便消失在了隨身空間裡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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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靖衝出醫院便就近借了輛摩托,加速朝駐紮樓駛去。

醫院與駐紮樓有些距離,等他到達駐紮樓的時候樓已經被封了。

那畸變體隻殺死了一個人。

是個男人,叫海恩,前兩天受了點傷,一直在駐紮樓內休養。

死法與那132人相同,僅脖子上有一道勒痕。

但也不完全一模一樣,這回並不是一擊致命,而是慢慢勒死的,這樣會使死者的痛苦放大許多倍。

那隻畸變體消失了。

就連顧時靖也感覺不到駐紮樓內任何畸變體的能量波動。

他大步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想要先確認一下自家小倉鼠的安全。

他的房間就在一樓,與樓梯順路,並不會耽誤多少時間。

可當鑰匙插.入鎖眼、門被推開的那瞬間,顧時靖便知道事情並沒有朝他所期盼的方向發展。

獸瞳猛地豎成直線,心情瞬間跌入穀底。

窗戶被打開了一條縫隙,房間內有一股淡淡的海腥味,桌上的倉鼠籠子空空如也,籠子外有些許潮濕,像是某種生物在上面爬過留下的痕跡。

房間內到處都沒有小倉鼠的影子。

“小卷?”顧時靖聲音不免染上幾分著急。

沒有任何回應。

顧時靖很快便發現了那個海腥味更濃的通風口。

匆匆跟過來的桑絳和同樣聞訊趕來的靳祁碰上了面,發現顧時靖房間的門開著,便一同走了進來,看見了裡面熟悉的身影。

“時哥,怎麼了?”桑絳問。

顧時靖轉過身,面上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冷靜,開口道:“小卷不見了,那隻畸變體進過我的房間,它應該是通過通風口在每個房間穿行的,讓人用機器人嚴格排查所有通風口。我房間的窗戶被打開了,那隻畸變體很有可能是從我的房間離開的,所有房間都檢查一遍,駐紮樓附近加大搜尋力度。再讓人去這個地址找到這個小姑娘。”

“好,我這就去辦。”桑絳一刻也不敢耽擱,拿著紙條轉身便離開了。

房間內就隻剩下了顧時靖和靳祁兩個人。

“去三樓看看屍體嗎?正好我也有些新的發現要告訴你。”靳祁問。

顧時靖轉頭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倉鼠籠子,點了點頭。

靳祁的新發現是從今晚進行心理治療的居民那裡得來的。

靳祁邊走邊說:“有一個叫愛普莉爾的小姑娘,她的父母是海洋先鋒隊的成員……”

顧時靖腳步不停,打斷道:“不用和我介紹她的背景,我都知道了。”

靳祁當即反應過來,“你也查到她了?這次的畸變體襲擊事件肯定與她脫不了乾係。”

“今晚進行心理治療的居民中有一個女性,她的頭發很奇怪,被剪成了寸頭,當然,我對他人的審美和喜好沒有任何

() 意見,隻是直覺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她的穿著並不與寸頭相配,她給我的感覺應該是擁有一頭長發的,而且她的精神狀態也有些不太對勁。()”

於是我對她進行了催眠,得知她的頭發是幾天前突然被剪掉的,剪得坑坑窪窪,她不得已才剃成了寸頭。?()”

“她曾剪掉過一個叫做愛普莉爾的小姑娘的頭發,那頭發是小姑娘想要賣錢的,可她並沒有按照約定將錢給那個小姑娘。”

“隨著頭發被剪,她存下的所有錢也都被燒了個乾淨,一夜之間傾家蕩產,她整個人都崩潰了,但她得來的錢大多不太乾淨,並不敢將這件事情聲張出去,一點辦法都沒有,絕望之際險些自殺,得知主城的支援計劃才按下自殺的念頭。”

“她說,肯定是愛普莉爾來複仇了。”

話音剛落,兩人已經抵達了海恩的房間,見到了他的屍體。

靳祁:“你說,愛普莉爾是不是已經被感染了?”

顧時靖不知道。

很快,他們便得知了愛普莉爾的死訊。

愛普莉爾被葬在了自家的院子裡面,身上鋪滿了鮮花,看樣子剛被葬下沒多久。

房間內、院子裡、愛普莉爾的身上也有那隻畸變體留下的相同痕跡。

殺人的不是她。

桑絳和法醫檢查了她的身體,靳祁連夜拜訪了城內所有居民,顧時靖則與巡查兵一起在駐紮樓附近尋找那隻畸變體和小倉鼠。

一個陰暗潮濕的真相漸漸浮出水面。

“一群畜生%*@…%≠&。”靳祁眼底泛著青黑,罵得很臟,全然不複往日身為律師的矜持。

桑絳也氣得說不出話來。

盯著全家福相片中小姑娘手裡捧著的小水母,顧時靖聲音篤定:“是那隻水母做的。”

桑絳:“它是…嗎?”

顧時靖知道桑絳問的是什麼——它是高智商畸變體嗎?

顧時靖:“大概率是。”

桑絳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熬了一夜,困得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以前聽見“高智商畸變體”的時候她的心裡就隻有害怕,可今天,得知了這件事情的全貌之後,她好像又沒有那麼害怕了。

沒那133個人可怕。

那隻畸變體還沒被抓到,若真是隻高智商畸變體,大概率不會被他們抓到了。

顧時靖自然也明白這一點,雖然對這隻水母有些興趣,卻也沒有之前那麼迫切地想要趕緊抓到它了,因為他知道它大概率是不會再傷害城裡的其他居民了。

他的責任是守護人類和安全區,研究畸變體則屬於研究院那些人的負責範疇。

靳祁罵了個痛快,目光落到明顯情緒不太好的顧時靖身上,抬起手搭上他的一邊肩膀,問:“在想什麼?”

顧時靖抿了抿唇,“小卷還沒有找到。”

靳祁一噎,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才好。

若是因為畸變體發愁,他還能說一句

() 儘力而為就好,可這回跟畸變體沒半毛錢關係。

畸變體的食譜很雜,能吞的下的東西它們都吃,沒什麼忌口,小倉鼠那麼小……真說不準會不會已經進了那畸變體的肚子。

不過如果真的是隻高智商畸變體的話,說不定它將小鼠抓走另有其他目的呢?也不一定就把它給一口吃掉了。

他現在就很懷疑孫禾的事是不是也是那畸變體故意惹出的騷動,從而達成自己的目的。

一旁一個醫療兵聽了,自以為安慰道:“沒事,時哥,可能這隻倉鼠和你沒有緣分,等回了安全區再去花鳥市場買一隻新的倉鼠就是了。”

他倒也不是有什麼壞心思,隻是情商有點兒低,知道顧時靖剛養那隻倉鼠沒幾天,認為感情還不深。

顧時靖沒有什麼溫度的視線落到他的身上,桑絳哈欠打到一半輕踹了這個醫療兵一腳。

與此同時,一個巡查兵手裡拿著一個透明盒子走了進來。

透明盒子裡裝著一隻灰撲撲的落魄小臟團子。

顧時靖視線微移,與盒內的黑色豆豆眼對上了視線。

下一秒,誤會了什麼的小臟團子瞬間炸毛。

“吱!!!”

好啊,沒有緣分,要養新的小倉鼠是吧。

虧它還特地回來自投羅網想要安撫他,它就該繼續留在隨身空間裡面睡大覺,讓新的小倉鼠安撫他去。

也沒缺胳膊少腿兒的啊,任務是有什麼毛病?趕著讓它來安撫顧時靖?顧時靖哪裡像是需要安撫的樣子?

巡查兵被嚇了一跳,“時、時哥,你的倉鼠找到了,可能受了驚嚇,躲在通風管的一個死角裡面,才被小機器人發現。”

顧時靖已經大步來到了他的面前,從他手裡接過了盒子,道了聲謝。

【叮~安撫顧時靖任務完成,直播幣+1】

秋卷:“???”

非要氣死它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