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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紅,喃喃道:“和旁人雙修會被吸成人乾兒,對嗎?”

一聲輕笑彌散開來。

薛遠嶠沒忍住捏了捏小師弟後頸軟肉,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溫存而無奈。

他很是疑心雲渺在師父面前發呆,以至於將許多知識都記混了去。

沒有揭穿,更沒有太避諱什麼,緩緩道:“變成人乾的那是采補邪術,並非修士常談的雙修秘法。”

“亦或者說,雙修分為許多種。有隻利於陰陽之中一種的,也有對雙方修為都好的。”

“最令人唾棄的邪魔外道,就是渺渺你方才所說,隻將對方當作爐鼎來采補,無靈力可用便棄之不顧的。”

“至於純陰之體,倒有些特殊……”薛遠嶠眉心微蹙,目光專注地盯著雲渺,然而話還未說出口對方便桃花眼圓圓,一臉驚喜。

“薛師兄,如果我和旁人雙修,要多久才能結丹呢?”

“……”薛遠嶠面色凝滯,輕斂眼睫語氣不明道:“這要看另一人的境界,若是如師父那樣半步飛升,恐怕一次就可以突破到元嬰了。”

“那、那和薛師兄你雙修呢?”

“我會一夜之間從築基到金丹嘛?”

薛遠嶠呼吸頓住一瞬。

第95章 修真文中純陰之體的小師弟17

青崖峰上真是無聊的叫人心裡發癢, 褚師筠神龍見首不見尾,就算出現雲渺也不愛往對方跟前湊。

仿佛貓兒見了老虎似的,能有多遠就跑多遠。

然而如此一來,偌大的青崖峰就真真好像隻剩下雲渺在獨住。

青山連綿, 猿啼鳥語反倒更顯得孤寂, 更彆提有些時日在北山練劍, 朔風吹雪紛紛灑灑落在小竹劍上,仿佛有千斤重。

盼著結丹下山就好像流浪貓盼小魚乾,於是雲渺一聽雙修不會死人還能讓修煉事半功倍, 一下子腦袋就暈暈乎乎起來。

心底仿佛冒出兩隻小貓在打架。

優雅的波斯貓瞪著大藍眼睛,舔舔自己的白毛, 喵喵道:“雲渺, 你怎麼能為了修為做這種事情?”

“難道你要騙薛師兄, 說你願意做他的小道侶, 最後吃飽喝足就拍拍屁股走人嗎?羞不羞……”

話還沒講完,眼睛綠瑩瑩的小黑貓就一把撲過去,張牙舞爪道:“有什麼好羞的!薛遠嶠什麼時候說隻有道侶能乾那檔子事兒?”

“他情願還好,不情願我們就騙他。炮灰難道還要講什麼禮義廉恥,雲渺, 你還想不想攢夠積分回家了?”

他當然想回家。

就是不知道對方肯不肯答應,畢竟和自己這個剛剛築基的小趴菜雙修, 應該要吃大虧的。

……

“我、我就是隨便問一問……”耳朵尖兒變得粉撲撲, 雲渺有些欲蓋彌彰地抱起茶碗,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才放下。

唇瓣覆上層淡淡水色,他將兩根細白漂亮的手指並在一起碰碰, 小表情不尷不尬道:“我們又不是道侶,怎麼能做那種事情呢?”

看著小師弟蔫頭耷腦的羞赧樣兒, 薛遠嶠籠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縮,緩緩道:“並非道侶才能雙修,有些門派就是以雙修合歡立宗,他們師兄弟之間也有不少……”

“無非是因為雙修往往需要開放識海,若另一方心懷歹意,輕而易舉便可重傷對方毀人修為。道侶,不過是更為信任彼此罷了。”

“原來是這樣……”

雪白臉蛋兒上帶點紅暈,叫人很想上手捏一把,雲渺的小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好像雙修在修真界很普遍呢。

也許……也許大家將來都要飛升,肉體凡胎算不得什麼吧。

“薛師兄,你口渴嘛?”

猜測薛遠嶠方才講那麼多話肯定口乾舌燥,雲渺捧著自己的小茶碗看看,見裡邊茶水還剩下個底兒,便揣著些不可告人的心思開始獻殷勤。

桌案同書櫃間的位置本就狹窄,兩人又同坐在一張軟墊上。

雲渺猛得起身膝蓋便有些跪不穩,搖搖晃晃就要往前摔過去,好在他及時將小腿換個方向位置跪著才穩當。

薛遠嶠卻是立時呼吸一滯,他來不及將冒冒失失的小師弟從懷裡抱出來,隻顧握住對方那截纖細手腕,茶碗便已經湊到自己唇邊。

喝剩下的一點點茶水,混著幾片泡到完完全全舒展開的葉子,一股腦兒進了薛遠嶠嘴裡。

頗有些強買強賣之意。

他就著自家小師弟還未彌散的唇印,將茶葉嚼著一起咽下去,口腔中清甜泛著苦意。

“薛師兄,你每日修煉是不是也好累?”整個人都窩在了對方懷裡坐著,雲渺有一下沒一下地扣著自己衣袖上的繡紋,像極了絞儘腦汁作弊的壞學生,細聲細氣道:“我和你雙修,好不好?”

……

褚師筠一味誇大被魔修抓去采補的慘狀,倒也不全是嚇唬小弟子勤加修煉。

而是純陰之體本身就有些特殊。

元嬰之前,與之雙修之人不僅得不到半分好處,自身修為還要被對方如探囊取物般采補。

哪個人肯將自己辛辛苦苦煉化的靈力白送出去,就為了讓對方結嬰呢?自然是一到手便當作爐鼎去用。

薛遠嶠心知肚明,但話到唇邊卻怎麼也吐不出半個字。

他幼時便被送到問劍宗學道,然而哪怕天潢貴胄在修士大能眼中也不過猶如塵埃。

身為師父的褚師筠更是醉心修煉,不過偶爾想起自己還收了個徒弟,現身指點一二。

然而即便如此,薛遠嶠依舊雞鳴而起不敢有半分懈怠。因為身為問劍宗首徒,他不能丟劍尊的臉面;而身為鳳子龍孫,更不能敗壞皇室名聲。

如此修持自身,處處力求儘善儘美白玉無瑕,換來的也隻是師弟妹們的敬畏有餘,親近不足。

然而那時他還可以自我寬慰,將希望寄托於結丹之時能夠回宮探望父皇母妃。

隻是一位被看作沒有繼承大統資格的皇子,如此貿貿然跑回去,倒叫任何人都疑心警惕了。

同血脈相容之人的聯係被一道仙途斬斷,之後就一直如無根浮萍般心無牽絆,叫他如何能不貪戀雲渺全心全意的依賴。

小師弟信任他,信任到願意開放識海同他雙修嗎?

薛遠嶠鬼使神差點了頭,就看見雲渺原先一眨不眨的桃花眼倏地亮了起來。

“渺渺,你知道如何雙修嗎?”

“知、知道一點點……”

雖說隻是想從旁人那裡“借”一點修為用用,但真要和人雙修,雲渺還是有些難以為情,乾脆將臉埋在自家師兄頸肩悶聲悶氣地回答。

他有過,應該比薛遠嶠懂得更多一點點吧,待會自己教對方好了。

“薛師兄,我們不回寢殿好不好?師父就在我旁邊住呢,會被發現的。”雲渺煞有介事地跟薛遠嶠叮囑,還學褚師筠板著臉和冰塊似的表情,最後一字一頓道:“你把眼睛閉上吧。”

“……閉眼?”喉嚨間溢出聲無可奈何的低笑,一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