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的癖好(1 / 1)

彎月高懸,不算很晚的夜裡,直播間的彈幕如何群魔亂舞暫且不提。

嘉賓住的院落雖然看著古色古香,裡面的設施卻十分現代化。

燈光被調到最昏暗的那一檔,把房內氛圍襯得迷蒙。

房間裡的暖氣運作良好,幾乎要把人蒸出汗來。

“……”

汪澤月神色淡淡地看著譚軼的臉,手指一路從後頸摩挲到耳廓,最後抵在他唇瓣上時,指尖仍在不緊不慢地按壓。

譚軼呼吸略微有些急促,整張臉都在發燙。

他覺得汪澤月是真的很喜歡……

用各種不同的力道和幅度碰他。

摁,揉,捏,拉。

尤其耳朵和嘴唇。

汪澤月的手指沒用什麼力,仍然在他下唇摁揉著,譚軼卻因為被他這麼弄慣了,下意識含住他指尖。

汪澤月一頓。

他看著眼前這張棱角分明卻潮紅的臉,唇角勾了勾,也就順勢繼續往裡探。

“明天我們應該要登山。”

他一邊用手指攪動著,一邊漫不經心地道:“你應該也記得《鏡中花》那場跳崖的戲,秦郡兮當時就是拿著那把傘在雪景裡拍的。”

“……”

譚軼口腔被占滿,說不了話,雙眼卻盯著汪澤月不放,他稍微用舌尖纏了纏那根手指,算是作為他記得的回應。

“那兒的風景很好,即使現在不下雪,上去看看也值得。”

汪澤月另一隻手在他腹肌上移動,又或者稱為把玩更加合適。

他並沒有很用技巧地去注意什麼,更像是單純覺得手感好,摸著舒服。

“所以明天可能要起得比較早……早上你還要回那邊房間開攝像頭洗漱。”

說到這,汪澤月和譚軼稍微拉開了點距離。

“休息吧。”

他拿出手指,用床頭櫃上的濕巾細細擦拭被沾濕的指節。

譚軼愣了愣,接著微微抿唇。

他迅速回憶整個過程中汪澤月的神態和行為,又思索了下汪澤月之前問有沒有帶東西的較真性。

應該不是掃興。

但是……

“?”

汪澤月看他一眼,像是催促又像是示意,卻見譚軼向自己這邊傾了一些。

由於汪澤月之前將手放在他腰腹間,他們本就沒隔很遠的距離,這麼一傾,胸膛便快要貼到一起。

汪澤月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似乎無動於衷,隻是想看看他要做什麼。

“……小汪總。”

喔,稱呼回來了。

譚軼的面頰緩緩湊近。

應該說重點。

那雙薄唇緩緩湊近。

“……”

汪澤月幾乎在這一瞬間有點想歎氣。

譚軼又想親他。

他都要有點頭疼譚軼這個癖好了。

如果係統還沒被關小黑屋的話,它一定會攢著數月以來經常被關的火氣狠狠提醒汪澤月——

這可是宿主你自己慣的呢~

不讓接吻,也不至於,就是怎麼著他都覺得不太得勁。

從某種意義上說,譚軼倒是一直沒壞什麼規矩,自醫院那次之後,他每次都沒有實際意義上地“親”。

當時的對話是:

“我能……親您一下麼?”

“不行。

“但我可以。”

譚軼在那之後的每次,的確都隻是表現出想親的姿態。

然後汪澤月允許了。

……完美的邏輯閉環。

但是……

倒也沒錯。

自己確實不是不允許。

汪澤月伸手,食指和大拇指捏在譚軼兩頰,中指則抵在他的下頷。

他們對視了好幾秒。

然後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

接吻。

他另一隻手複落在譚軼後腰,分明是隨意摩挲的動作,卻能讓人連心臟都產生酥麻的感覺。

汪澤月的吻也帶著他明顯的個人風格,不疾不徐,卻侵略性十足。

譚軼卻覺得唇舌接觸到的是一片柔軟的棉花糖。

甜到有點不真實。

房內昏暗的黃色燈光打在他們身上,像是流光在給一切鍍上金邊。

一個吻結束,譚軼順勢側過頭,借著些微氣喘掩蓋自己的心虛,儘量自然地將下巴蹭在汪澤月的肩頸處。

手也悄悄抱了上去,用的力道很輕,幾乎沒有觸感地落在汪澤月背上。

“……”

汪澤月眼裡的複雜稍縱即逝。

他略微垂眸看向自己臉側的那顆腦袋,輕輕出了口氣,抬起被譚軼壓著的那側肩膀,手掌落在他發頂揉了揉。

在一片隻有呼吸聲的寂靜中,汪澤月聲音淡得近似於呢喃。

“譚老師現在……長進不少。”

譚軼身體一僵,不太清楚他這話什麼意思。

“明天還要錄節目。”

汪澤月的手已經從他後腰向下延伸,此時正在尾椎骨周圍若有若無地畫著圈。

他這種語調讓譚軼抖了一下。

“……等明天錄完。”

***

第二天,眾人便分為三組,按照節目組給的線索卡片自由探索。

等汪澤月和譚軼接近終點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

前方戴名牌的工作人員遠遠看到他們,便拿著手裡的東西走了過來。

“思量千尺線,專候一天風。《鏡中花》裡曾有冬日放紙鳶這一場景。”

工作人員抬手,將手中製作精美的風箏展示在鏡頭前面:“最後一個關卡,需要二位完成放風箏的場景任務。任務要求如下:

“接到指令後,嘉賓在起飛線外放飛風箏,風箏線放出20米,也就是那邊的那個標記處,才能被視為起飛成功。起飛成功之後將會有工作人員進行計時,滿十分鐘則過關。”

汪澤月頷首,觀察了下任務地點。

開闊平坦,風速穩定。

是個不錯的環境。

三年前拍《鏡中花》的時候,他對秦郡兮那場放紙鳶的戲要求特彆高,秦郡兮還為此苦練許久,連帶著劇組不少人都陪她練過。

汪澤月當年就是其中之一。

他轉頭看向身邊人:“你放風箏怎麼樣?”

譚軼抿了抿唇:“小時候放得少,不熟練。”

汪澤月了然,他略微思考一瞬,接過工作人員手中的風箏:

“那你在前面拿著,我先來拉線。”

二人戴上防滑手套。

“呼——呼——”

初冬的風吹過,撩起汪澤月的衣角。

他站在距離譚軼大概十多米的地方,專心感受著吹來的風。

風速逐漸變大,又變小,最後在一段時間內慢慢趨於平緩。

“好了,放。”

這時候的風正合適,不大不小,恰好能讓風箏飄浮起來,也便於操控,不至於讓人跟著風箏跑。

譚軼本就注意著他這邊的動靜,聞言立刻放開手。

汪澤月手裡的線一拉一鬆。

風箏就這樣輕輕巧巧地飄起來。

越過綠樹,飛向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