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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佚舟傲慢又痞氣的問句讓程葉輕的心跳沒骨氣地開始加速,搭在楚佚舟頸後的手指也不禁蜷縮起來。
近距離看著他桀驁不馴的眉眼,程葉輕不禁想到剛回國時,那晚下雨,她低著頭跟他說腳濕了。
而他定定看了她幾秒後,也是這樣輕佻開口“要我背啊”。
程葉輕摟著他脖子的手緊了幾分。
“對,就想要你抱。”她大方承認。
楚佚舟聽到她的回答,心滿意足翹起唇角,垂眸睨了她一眼,拉長尾調:
“好,老公抱。”
街道上不時有行人經過他們身邊,看到楚佚舟抱著程葉輕走,俊男美女,回頭率非常高。
楚佚舟一向不喜彆人向他投來這種窺探的目光,但今天彆人看的是他和程葉輕。
他心裡對此的感覺就不一樣了。
在這些人眼裡,他和程葉輕是恩愛的夫妻或者情侶。
這個認知讓他覺得愉悅和舒心。
有人抱著走,程葉輕就舒服地靠著他的肩膀,右手輕輕捏著楚佚舟的耳垂。
楚佚舟察覺到她依賴性的小動作,故意把她往上顛了顛,眸似點漆,勾著促狹玩味的笑:
“老公好不好?”
“……”程葉輕捏他耳垂的動作一頓,抬眸對上他意味深長的鳳眸。
仿佛在說隻要她敢說一句不好,下一秒就把她放下讓她自己走。
程葉輕眼聚清波,勾著他的脖子,湊上去幾分,如他所願答道:“好。”
“誰好?”楚佚舟淩厲的眉恣意挑起,嗤笑一聲。
程葉輕看穿他的心思,強忍嘴角的笑意,一字一頓:“老公好。”
“那老公這麼好,你要不要親親老公?”
說著楚佚舟微微把臉低過去,方便她親他。
“……”程葉輕清澈的眼眸裡笑意盈盈,看著楚佚舟鏡近在咫尺的薄唇。
見她沒有反應,楚佚舟懶腔懶調威脅:“不親老公可能就沒力氣抱了。”
“知道啦。”程葉輕立即收緊手臂,生怕他突然把她放下來。
然後伸長脖子,對準他微微上揚的唇剛要親上去。
楚佚舟算準時機低頭壓下來,將她吻了個正著。
就著公主抱的姿勢,又將她往上托了托,把她的唇送得更近。
幾秒後剛離開她的唇一點距離,楚佚舟又出其不意重新覆上去,輕咬她的下唇,口吻倨傲:
“唇角可不行,說好的嘴。”
他不動聲色的,居然早已洞悉她內心所想。
“你怎麼知道我的吻不是落在你的唇上?”
楚佚舟不鹹不淡地垂眼:“猜的。”
程葉輕低笑:“那你猜錯了。”
她話音剛落,楚佚舟再次偏頭朝她看去,這次程葉輕目光直落在他菲薄的唇上,主動勾下他的脖子,送上紅唇。
吻畢,她睜開撩人的眼,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楚佚舟的唇縫。
楚佚舟晦暗的眼神頓時更加幽深,托在她腰際的手也握得更緊。
程葉輕退開,手指拂過楚佚舟瀲灩的唇,調戲他:“我剛剛就是要親這裡。()”
面對她大膽的撩撥,楚佚舟意味深長哼笑,隨即俯身湊到她耳邊,暗啞低語:程輕輕,你晚上回家完蛋了。?[(()”
他說完還在程葉輕粉紅的耳尖寵溺地親了親。
濕熱的氣息讓她本就泛紅的耳尖更紅了。
程葉輕勾著他脖子輕晃,哼哼唧唧的,“你不許威脅我,你以前都對我百依百順的。”
“在情//事上也是嗎?”楚佚舟一針見血地問。
“你在說什麼!”
見她反應激烈,楚佚舟慢笑:“看來也不是完全百依百順。”
至少在和那方面有關的事情上他一直很有自己的想法。
要是由著程葉輕,恐怕他褲子還沒脫好,她就鬨著要結束睡覺了。
“……”
快走到楚佚舟車旁時,他突然好奇提問:“我以前在你心裡是什麼形象?”
程葉輕頭靠著他的肩膀,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壞蛋。”
“什麼?”
語氣有點不敢相信。
程葉輕想到他剛才威脅自己晚上回去的話,沒心沒肺地重複一遍:“壞蛋,還是特彆壞的那種。”
楚佚舟眉梢輕抬:“那你愛我嗎?”
“嗯?”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他徐徐撩眼,悠哉啟唇。
“一般般。”程葉輕故意說。
一般般愛他?
好,很好。
在程葉輕看不到的地方,楚佚舟眼底閃過精光,把晚上回家怎麼從她身上討回來都想好了。
到了車旁,楚佚舟將她放下,熟練解鎖邁巴赫。
程葉輕回頭看他:“怎麼不把我送到副駕駛那邊?”
楚佚舟直接拉開後排的車門,不由分說便將程葉輕重新抱起來塞進去,沉聲:“先不去。”
“你要乾嘛?”程葉輕後知後覺到楚佚舟身上的危險氣息。
果然,楚佚舟骨節分明的手扯鬆領帶,猛地關上車門後欺身而上,冷冷吐出二字:“算賬。”
封閉的車廂內沒有開燈,從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樣子。
楚佚舟根本不需要燈光,憑借以前每次探索的記憶,手什麼時候該往哪去早已形成肌肉記憶。
不久後。
車廂內響起程葉輕帶著哭腔求饒的聲音:“我錯了。”
楚佚舟低頭吻她泛著淚光的眼尾,嗓音沙啞又不好惹:“你沒錯。”
他布著青筋的手臂橫亙在程葉輕雪白的腰間,讓她根本無法掙脫,
“公主怎麼會有錯呢?”
之後的時光浮浮沉沉。
偶有幾個人從外面經
() 過都不會注意到這輛隱匿在暗中的邁巴赫。
這種藏匿的刺激感是無法形容的。
楚佚舟自然感知到她是緊張的。
但仍舊壞心眼地一邊加速,一邊空出一隻手捂著她的唇,啞聲壞笑:“彆叫。”
程葉輕眼前一白的時候,心裡想到的居然是——
楚佚舟是真的喜歡這個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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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葉輕下車的時候腳步還是虛浮的。
但她現在在跟楚佚舟賭氣,走不快也要加速往前走。
楚佚舟神清氣爽,眉宇間的煩躁都一掃而空。
鎖車後大步追上她,直接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扯回來,不容抗拒地彎腰第三次將她抱起來。
“不要你抱!”程葉輕美眸憤怒地瞪著他。
楚佚舟抱著她依舊健步如飛,斂眸戲謔道:“現在不要了?剛才在外面不還說要老子抱嗎?”
“現在不需要了,”她一字一頓,捶著楚佚舟的胸膛,“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楚佚舟任她打,隻垂眸睨了她一眼就勾唇哂笑:“腿都軟飄了吧,老公一人做事一人擔,我弄軟的我負責。”
程葉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裡聽到的,咬唇罵了句:“……流氓。”
想起剛才那些事隻覺得臉熱,低下頭刻意不去看他。
可是她不看他,他看她。
楚佚舟輕佻的目光落在她通紅的耳根上,無聲彎唇,腳下步伐邁得更大更快。
程葉輕一路肅著小臉,不給楚佚舟任何好臉色。
回家後也是直接跑進房間裡,拔了鑰匙反鎖上門。
任憑楚佚舟在外面說得天花亂墜,也堅決不肯開門放他進來。
楚佚舟大抵在主臥門口磨了她一個小時,見她今晚是真的狠心,剛才在車裡也累著了,便不忍心再打擾她休息,回到他好久沒睡過的側臥。
半夜外面忽然傳來程葉輕一聲短促的尖叫。
楚佚舟倏地睜開眼,想也沒想迅速掀開被子下床,快步走到客廳發現程葉輕正站在島台邊蹙眉望著她的手。
島台上倒著一隻玻璃杯,裡面的水流到桌面,上方還能看到熱氣。
楚佚舟眉心一皺,立即意識到程葉輕的手被燙傷了。
他長腿一邁,直接走到程葉輕身邊,握過她的手將她領到水池邊衝涼水。
程葉輕不說話,似乎還在生氣。
衝涼水時楚佚舟看到她手背上燙紅的地方,冷聲:“怎麼不喊我?”
“……”
“去沙發上坐著,我去拿燙傷膏。”
程葉輕被他推向沙發,不情不願坐下後,她望著楚佚舟蹲在立櫃前找藥膏的背影。
她一回家就跑進臥室了,連一口水都沒有喝,睡前實在太渴她悄悄打開門去倒水喝。
沒想到去看十七的時候,手上動作一偏就澆到手上了。
她全無防備,驚得叫出來。
意識到聲音有點大的時候,側臥裡已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楚佚舟找到燙傷膏在她旁邊坐下,把程葉輕的手放在他腿上,低頭動作輕柔地幫她抹藥,還不時往她燙傷的地方吹涼氣。
程葉輕側眸注視他心疼又溫柔的樣子,唇角漾起微笑,覺得自己又可以原諒他一次。
但看著看著,她唇角的笑容逐漸僵住。
楚佚舟剛才是直奔立櫃找燙傷膏的嗎?
失憶了還能記得家裡燙傷膏放在哪?
忽然,一個大膽的猜測出現在程葉輕腦海中。
她垂眸定定望著楚佚舟小心翼翼抹藥的樣子,把與楚佚舟重逢後他的表現都回憶了一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可能被他騙了。
恰好,楚佚舟抬頭神色緊張地問她:“我這樣按著疼不疼?”
程葉輕遲鈍兩秒,緩緩搖頭。
見她怔愣,楚佚舟以為是疼的,心裡更加舍不得,交代她:
“下次晚上要喝水喊我出來倒,記住了嗎?”
“……嗯。”程葉輕點頭。
楚佚舟還準備說什麼,程葉輕突然把手從他手中抽出來,圈上他的脖子主動抱住他。
上半身緊緊貼在他身前,抱得很緊。
她突如其來的轉變弄得楚佚舟有些受寵若驚。
以為她是被他感動到,剛伸出手準備摟住她的腰,程葉輕就毫不猶豫鬆開他,起身朝主臥走去。
楚佚舟的雙手還懸在空中,視線一直追隨到程葉輕進主臥。本以為她這會兒L會給他留門,讓他進去睡覺。
沒想到她進房間的下一秒,就響起冰涼無情的“哢噠”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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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之後楚佚舟明顯感覺到程葉輕對他沒有以前好了。
他要親她,她照常讓他親;他想做其他的事,她也同意。
但是對他的態度很敷衍,讓楚佚舟心裡不快,每次都變著法想讓她主動,可是都失敗。
終於楚佚舟受不了這種隻有他一個人動//情的感覺。
一次在程葉輕上班前,他拉住她問:“你這幾天在生氣什麼?”
“我沒有生氣啊。”程葉輕神情無辜,柔聲否認。
楚佚舟不信,譏誚地扯了扯唇:“那你對我怎麼是這樣?”
“我不是一直這樣嗎?”
“不是,你以前不是這樣。”
聞言,程葉輕牽起唇,踮腳主動親了親他的唇,勾人的目光纏著他,哄道:
“老公,你都不記得以前了,怎麼知道我不是這樣的啊。”
她說:“我們以前就是這種相處狀態啊。”
“……”楚佚舟隱忍地舔了舔唇,覺得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還沒來得及反駁,程葉輕就果斷轉身出門了。
那一刻,楚佚舟覺得他有點像被程葉輕養在這裡的情夫。
之後的幾天,他每晚都表現得更加賣力,服務精神也更到位。
但程葉輕依然不為所動,全程咬著唇隻偶爾哼唧幾聲,讓楚佚舟男人的自尊心大大受到打擊。
一晚他從後面惡狠狠低進腿/間,勁瘦的手臂鎖在她腰間,啞聲:“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程葉輕微微向後側身,安撫似的摸了摸他紮手的發,“我隻有你啊。”
他冷哼一聲:“最好是。”
楚佚舟的不安和急躁越來越強烈,每次都要在程葉輕身上討回來。
他這段時間公司和項目上的事情都在背地裡安排布置。
每天待在家裡越來越覺得自己是程葉輕養的小白臉。
林軒叫他出去吃飯,閒著沒事楚佚舟就同意了。
從西餐廳的旋轉門進來,楚佚舟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餐廳角落裡的那一桌,每晚在他身上身下的女人就坐在那裡。
對面還坐著一個正襟危坐的商務男士,兩人不知道在聊什麼,那男人說了幾句話後,程葉輕垂眸露出甜笑。
從楚佚舟的視角看過去,還能看到她纖長垂下的睫毛。
這幅畫面激得本就沒有安全感的楚佚舟愈發躁動。
林軒見他不走,從前面折回來:“乾嘛不走了啊?”
順著楚佚舟的視線望去,發現程葉輕正在和一個男人吃飯,兩人談笑融洽看起來關係不錯。
“那不是輕妹嗎?”
“我不瞎。”楚佚舟眸色犯冷,沒好氣地說。
楚佚舟從西裝口袋裡取出手機,撥去程葉輕的電話。
遠遠看到程葉輕拿起手機後又放下,任由他的電話響著也不接。
楚佚舟一錯不錯地盯著她,不厭其煩地再打。
終於程葉輕接起電話,柔和清冽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喂,怎麼了?”
“程輕輕。”
“嗯?”
楚佚舟口吻惡劣,“彆的男人已經能讓你笑得這麼開心了嗎?”
“……你什麼意思?”
楚佚舟舌尖抵了抵下顎,語氣不善:“回頭看看。”
程葉輕心中一驚,下意識收緊手機,有些不敢回頭。
楚佚舟似乎也看出她的心理,在電話裡冷哂一聲:“三秒鐘。”
“三。”
“二。”
即將數到“一”時,程葉輕終於鼓起勇氣回頭,看到站在門口的楚佚舟。
餐廳的氛圍燈照在楚佚舟臉上,映得他輪廓半明半暗,幽如深潭的眸子裡透著危險的訊息。
“你自己過來,還是我過去?”
男人聲音冷得掉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