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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佚舟聽清後眼神頃刻間變得淩冽警惕,斂眸從屏幕上移開視線朝前方看去。
那戴著頭盔的男人一身黑衣,隱在夜色中,手裡突兀地拎著一隻背包。
雖然那人隻露出一雙帶著惡意的眼睛,但熟悉的身形和走路姿勢都與魏哨一致。
楚佚舟視線警覺地掃過四周,並沒有再發現可疑的人。
他牽著程葉輕的手,將她推至身後,高大挺拔的身體將她擋得嚴嚴實實。
魏哨陰沉地走近後,猝不及防直接將手裡拎著的包砸到楚佚舟臉上。
扔包的同時還從包裡抽出一把鋒利的刀。
魏哨握著刀想直接衝上去,剛才砸向楚佚舟的包卻又朝他自己砸來。
他眼露凶狠,手裡緊握著泛著寒光的刀,揮開背包目標明確朝楚佚舟衝過去。
路口處等待的路人們見此情景,都恐懼地開始尖叫逃避。
楚佚舟眼眸下壓,拉著程葉輕的手腕躲過魏哨的刀。
他將程葉輕推遠,迅速交代:“保護好自己,我去解決他。”
“你小心點!”程葉輕神情緊張又嚴肅,在看到楚佚舟轉身去應對那男人後迅速報警。
魏哨握著刀窮追不舍,在路口就敢這樣行凶,其中的用心難以揣測。
楚佚舟暗罵一聲,算準時機,在魏哨向他靠近時果斷抬腳狠狠踹在他肚子上。
不遺餘力的一腳,踹得魏哨連退三步。
趁他緩神的功夫,楚佚舟回頭確認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程葉輕。
用眼神示意她彆怕。
魏哨再一次向楚佚舟衝上去時,佯裝要揮刀,實則朝楚佚舟噴出帶有刺激性的煙霧。
楚佚舟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伸出手臂遮擋眼睛。
魏哨見機用刀奮力劃向他對外的掌心。
不遠處程葉輕看到楚佚舟被暗算,及時高聲提醒:“楚佚舟!快退後!”
楚佚舟避讓不及,掌心還是感到一陣鑽心的涼意,在涼意過去後就是劇痛。
魏哨看到他的手心在往下滴血,凶狠的眼眸中浮現出病態的笑意。
又緩緩把毒蛇般的視線投向楚佚舟身後不遠處的程葉輕。
“大街上行凶?你倒是不怕死啊?”楚佚舟輕蔑意味十足地笑,試圖把魏哨的注意力吸引回來。
魏哨果然又將目光落回他身上,挑釁道:“現在該擔心死不死的是你們。”
楚佚舟聽到他將程葉輕也包括進來,心中忍不住戾氣暴漲。
抬起手看了看掌心的刀傷,任由鮮血從刀口流出滴落到地上,遊刃有餘地冷笑:“老子的命就在這,你過來拿一個試試?”
魏哨被他激怒,調整握刀的姿勢再次朝楚佚舟衝過去。
楚佚舟以前專門學過拳擊和散打,上學時一對一跟彆人打架就沒輸過。
他動作果決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一心隻想
快點把魏哨解決。
把程葉輕一個人留在後面他始終不能放心。
沒幾個回合(),魏哨就被楚佚舟打得趴在地上?()_[((),還折了手臂,兩條手臂雙雙脫臼,手裡的刀甩出去好遠。
楚佚舟蹲在魏哨身後,壓製性地揪著他的後頸,將他的頭死死按在地上,神情陰鷙地望著地上掙紮的魏哨,
“不是要我死?嗯?”
看到楚佚舟將魏哨打倒在地,程葉輕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她定了定心神,緩緩朝楚佚舟靠近。
餘光卻注意到楚佚舟身後走來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他嚴肅認真的神情看上去非常值得信任。
如果程葉輕沒有發現他貼在褲縫的那把刀發出的森冷寒光的話。
“不要在街上打架!”那名男人靠近楚佚舟時口中還在不斷說著。
程葉輕看到他的警服上沒有胸徽和警號,心中更是警鈴大作,顧不上思考迅速跑上前。
果然那男人走到楚佚舟身後,眸底便閃過濃濃殺意,揚起手臂向楚佚舟的腰腹用力捅去。
“楚佚舟小心!”
程葉輕奮不顧身攔住那人即將落下的手臂。
楚佚舟聽到她的聲音便毫無猶豫鬆開對魏哨的壓製,回頭看到程葉輕伸手去攔那人的手臂瞳孔猛地一縮,迅速跑過去要把她拉到自己身後。
那男人見偷襲的最好時機已經喪失,憤怒地瞪向程葉輕。
趕緊抓緊最後的時間揮舞手裡的刀,往程葉輕手上報複性一劃。
楚佚舟轉身攬過程葉輕,抬腳狠厲地踹向那名假警察的胸口,將他踹翻在地捂著胸口咳嗽。
程葉輕手背傳來劇痛,不禁擰起秀眉,臉上的血色霎時間退了一半。
楚佚舟不管地上那兩人,急切地將她的手拉過來,“手怎麼樣?”
“我沒事。”程葉輕搖頭。
她冷白的手背上被刀劃了一道口子,此時鮮紅的血迅速將她的手背染紅。
楚佚舟的眼睛也瞬間被程葉輕手背上流出的這些血染得赤紅,渾身的戾氣驟然間又劇增。
他胸腔內的氣急劇竄動,手背上的青筋因為克製而瘋狂暴出。
他剛才受傷的手心也還在不斷地滴血。
身後倒地的男人重新站起來,試圖第二次對他們發起攻擊。
楚佚舟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這男人就這樣不知死活地撞上來。
他把剛拿出來的一包紙巾遞到程葉輕手裡,安撫地抱了抱她,語氣冷得可怕:“你先止血,不怕,我馬上過來。”
確認好程葉輕身後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後,楚佚舟轉身,狠厲的目光緊盯對面的男人。
他隨意卸下手腕上今晚特地佩戴的限量款男表,往旁邊的地上隨手一拋,猶如拋棄一個不值錢的累贅。
在那男人朝他奔來時,他還在粗暴地扯開袖扣。
領帶早已在剛才和魏哨打鬥時被他扯鬆,鬆鬆垮垮地掛在脖子上,頹廢
() 感與冷戾感十分。
然而那男人一到楚佚舟面前,就被楚佚舟擒住拿刀的手。
他施力一掐,男人手上的力道瞬間就被卸了,刀也掉落在地。
楚佚舟一腳將刀踢得老遠。
楚佚舟用腳勾住那男人的左腿,將他按跪在地上。
隨即單手擒住那男人兩隻手都彆在身後,讓他不得已臉貼在地上。
這個姿勢讓男人發出痛苦的哀嚎。
楚佚舟眼底已經徹底沒了溫度,想到程葉輕被他用刀劃傷,隻想狠狠弄死這個男人。
楚佚舟另一隻手掐著男人的後脖頸,面無表情地將他的頭一下下撞向地面,凶狠又執拗。
伴隨著一聲聲頭撞擊地面的聲音,楚佚舟的聲音如惡魔低語:“你敢拿刀劃她?”
“你他媽找死是不是?”
“你讓她手背上流血了,你說你身上該流多少才能讓她解氣?”
此時男人的額頭已經被撞破,血順著額角慘兮兮地流下來。
楚佚舟的手心仿若感覺不到痛意,流出的血已經染紅了男人的脖頸。
但他神情依舊沒有一絲疼痛。
隻有乖戾的寒意。
程葉輕看到他眼底赤紅與仇恨交織,已經揍人到幾乎失去理智。
顧不上手背上的傷,快步走到楚佚舟身後喚他:
“楚佚舟,彆打了,把他們交給警察吧。”
她朝楚佚舟伸出手,“我手疼,你快點來幫我摁著。”
聽到她的聲音,楚佚舟立刻停下手裡的動作,理智逐漸被她召回,眼裡洶湧的殺意也逐漸退去。
他回過神從男人身後站起來,無措地低頭看著自己滿手鮮血的樣子,不敢就這樣觸碰她。
“我……”
程葉輕主動握住他懸著的手,心疼地垂眼盯著他手心又長又深的口子。
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楚佚舟見她哭了,頓時更加手足無措。
把另一隻沒那麼臟的手在西裝上快速蹭乾淨,抬手去給她擦眼淚。
“哭什麼?不哭。”
街道上響起愈來愈近的警笛聲。
程葉輕剛才報警叫來的警察到了。
她仰起臉,眼淚從她眼角流出,“你手心流了這麼多血,你才更應該用紙擦擦止血。”
“我擦,你彆哭,我現在就來擦。”楚佚舟迅速抽出一張紙巾,粗魯地按在手心。
純白的紙巾在覆上手心的那一刻便被鮮血染紅。
程葉輕看不下去,伸手幫他輕輕按住傷口。
楚佚舟剛想開口,程葉輕就猛地撲進他懷裡,抱住他有力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西裝上。
“……”
楚佚舟條件反射地伸出手臂摟住她,感受到她在懷裡的輕微顫抖。
他以為她在害怕和疼痛。
舔了舔緊繃的唇,心跳還沒有降下來,楚佚舟內心也躁得無比。
他抱緊她低頭在她耳邊道歉:“對不起輕輕,不怕了,是我不好,剛才讓他們有機會傷害到你,對不起對不起……”()
我保證以後絕不讓你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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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葉輕聽他還在不斷地道歉,心裡更氣,從他懷裡退出來哭著說:
“楚佚舟,你知不知道愛惜你自己的身體?你的手還要流多少血你才能注意到它?”
楚佚舟的心被她滑落的一顆顆眼淚燙到,濃眉蹙得更緊,故意輕慢地逗她:
“心疼我啊?心疼我就多愛愛我吧,好不好?”
程葉輕掉眼淚不肯看他。
楚佚舟把手心攤開給她看,輕描淡寫:“不哭了,手心皮厚,剛才都沒感覺到疼。”
“撒謊。”程葉輕一眼就看穿他的謊言。
手心一定比手背疼得多,還劃得那麼深那麼長。
楚佚舟刮了刮她的鼻子,語氣心疼又無奈:“真不疼,你受傷的時候,老子心裡才是真的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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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葉輕和楚佚舟在警局做完筆錄待到大半夜才回家。
到家的時候,十七已經在它的窩裡睡著了,看到他們回來也隻是坐起來,然後又困倦地趴下來。
經過晚上的事情後,楚佚舟把程葉輕看得更緊,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程葉輕也還在不停地後怕,如果一開始沒有注意到迎面走來的魏哨,或者沒有認出那是一個假警察,她和楚佚舟今晚的處境會更加危險。
楚佚舟傷的是右手心,做很多事情都很不方便。
比如晚上洗澡。
程葉輕傷的是手背,劃傷也沒那麼深,止血後幾乎沒什麼影響。
兩人坐在沙發上商量,程葉輕說:“要不你今晚先彆洗澡。”
楚佚舟堅定地搖頭:“不行,我必須得洗澡。”
打架的時候他身體不可避免地碰到那兩個人,後來去警局又坐了那些椅子。
楚佚舟臉上嫌棄得不行。
程葉輕幫他想辦法:“那你把手用保鮮膜包起來,再進去洗。”
楚佚舟緘默片刻,對上她擔憂的眼神,點頭同意:“好,聽老婆的。”
楚佚舟進浴室洗澡後,程葉輕就在外面等著。
萬一他有什麼不方便的可以喊她幫忙。
本以為他大概不會喊她。
可是沒想到楚佚舟進浴室還不到兩分鐘,窸窸窣窣了一陣,人影就映在磨砂門上,出聲喊她:
“程輕輕,進來幫我解下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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