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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傳來關門的聲響。
楚佚舟出門了。
程葉輕終於慢吞吞地把頭從被子裡露出來。
因為長時間躲在被子裡,她的臉憋得有些紅。
但相比起昨天夜裡,程葉輕覺得自己現在的臉也沒那麼紅了。
昨晚楚佚舟單手控著她的雙手時,她癢得不斷掙紮。
他伸手去抓她的手腕時,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
一個不在設想中的意外。
讓呼吸沉沉的二人俱是一愣。
臥室裡沒有開燈,一片昏暗。
但近在咫尺,她還是清楚可見楚佚舟幽暗深邃的眸底在那一刻驟然掀起翻湧的情緒,把他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燒了個精光。
楚佚舟撐在她上方直勾勾地盯了幾秒,看得她喉嚨發澀。
他非但不立刻拿開,還得寸進尺地張開五指。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側,恬不知恥地說著:“碰都碰了,再摸一下怎麼了?”
他實在太壞。
氣得程葉輕從夜裡到今天早上都不想理他,寧願把頭悶在被子裡呼吸困難也不要出來看見他。
他真是太過分了!
虧她昨晚還心疼他,舍不得讓他睡沙發!
程葉輕正躺在床上想下午楚佚舟回來,她要怎麼面對他。
床頭櫃上的手機就響了。
從被子裡伸出一隻雪白纖細的手臂,摸索到手機。
她看了一眼,是宋樂宜打來的電話。
“輕輕!起床了沒?”聽筒裡傳來她興奮的聲音。
程葉輕翻了個身,“沒有,躺在床上呢。”
“起來起來,咱們三個周末去A市玩兩天吧,A市那個暮冬私湯會所,我最近總是刷到。會所環境看起來也好,還能按摩足浴,我們去放鬆一下吧。”
程葉輕聽完她說的後忽然來了主意——
她不知道怎麼面對楚佚舟,可以先不面對他啊。
去A市玩兩天,就能在外面躲他兩天。
誰讓他這麼不當人。
程葉輕一口答應:“好,今天就去,我來訂票。”
“GO!GO!GO!我來給幸幸也打個電話。”
掛了電話後程葉輕就迅速起床洗漱,把昨天從行李箱裡拿出來的東西又放回去。
在楚佚舟離開後一小時,她就拖著行李箱離了家。
生怕楚佚舟提早回來。
/
程葉輕她們三人中午便到達了A市。
出了機場後直接打車去了私湯入戶的溫泉酒店辦理入住。
等一切都安排好,發現已經下午一點了。
宋樂宜迫不及待要去看看網上的帥氣男技師,拉著程葉輕和許喻幸直奔酒店後的會所裡。
她們體驗的第一個項目是溫泉私湯。
湯池在房間外的院子
裡,宋樂宜叫了很多吃的讓人送進來。
宋樂宜詢問她們的感受:“怎麼樣,是不是特彆舒服?”
程葉輕趴在池邊的瓷磚上,看上去很有心事,
“嗯,這樣還挺放鬆的,A市氣候適宜,在室外泡都不覺得冷。”
許喻幸吃了塊西瓜,清甜入口,感慨:“又熱又涼,感覺腦子都輕了。”
突然,宋樂宜眼尖地發現程葉輕白皙的鎖骨處有好幾塊紅印,驚訝地指著說:
“輕輕,你鎖骨上那塊不會是?”
程葉輕低頭看了眼她指的地方,瞬間想起來昨晚楚佚舟惡劣留下的痕跡。
下意識用手擋住鎖骨,神情有些不自然。
宋樂宜一臉八卦樣,“哇,老實交代,昨晚乾嘛了!”
“……沒乾嘛。”水汽氤氳,程葉輕本就蒸得有些紅的臉更顯得白裡透紅。
“沒乾嘛那鎖骨上這麼明顯好幾塊。”
“楚佚舟乾的。”
“我當然知道是他乾的!”宋樂宜大手一揮,眼眸眯起,“你們最近進展可以啊,你是不是接受他了?還一起去吃情侶餐廳。”
“我還在思考呢。”
許喻幸問:“思考什麼?一臉心事重重的。”
“就是上次我和楚佚舟一起吃飯,我以為他在手機上跟彆人聊天,就生氣了準備自己走,他給我看他的朋友圈我才知道原來他是在拍照發朋友圈。”
“哦,那條朋友圈啊,我有印象,我還評論了。”宋樂宜說。
許喻幸繼續問:“那你在思考什麼問題?”
程葉輕蹙眉,“我就是那天才發現,我對楚佚舟好像有些不一樣。”
“怎麼說?”
“以前我和楚佚嶼吃飯的時候,他要是一直看手機,我也會不開心,但我不會說出來,後來也覺得和他吃飯特彆沒意思,”程葉輕停頓了幾秒,繼續說,
“但是和楚佚舟不一樣。那天我竟然氣哭了,就忽然有一陣淚意湧上來,我當時趕緊就把楚佚舟的墨鏡戴上了。”
“你哭啦?”許喻幸特彆震驚。
“嗯。”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那天她眼眶裡憋的都是淚水。
“我算出來了,程葉輕你完蛋了,你墜入愛河了。”宋樂宜作出掐指一算的動作,給出答案。
程葉輕和許喻幸都被她搞笑的行為逗笑。
但同時又回味著她這句話。
“我為什麼對楚佚舟,和對彆人不同呢?”程葉輕又趴在池邊,回到她思考了這些天的問題。
“因為愛啊,”宋樂宜脫口而出,幫她分析,“愛因為差彆而厚重,因為那個人不同,所以你的反應也不同。”
“你可不要說你沒想到這個啊,你就是不想承認罷了。”她最後肯定地說。
“……”程葉輕不說話。
許喻幸拿起一塊切好的西瓜放進嘴裡,“如果換一個彆的男人,他跟你吃飯的時候一直玩手機冷落你,
你會怎麼辦?”
“我直接走啊。”
“那你心裡占主導位的情緒是什麼?”
程葉輕幻想了一下那個場景,回答:“生氣,憤怒,覺得他不配。”
許喻幸狡黠一笑:“那如果這個男的是楚佚舟呢?”
程葉輕回憶起那天晚上,她偷瞄楚佚舟時,她覺得自己心裡不是憤怒主導,而是一種酸酸澀澀的感覺,讓她覺得心裡很不舒服。
許喻幸見她不說話,便自問自答:“是不是覺得酸溜溜的?”
程葉輕猶豫著點頭了。
“因為他在你心裡的地位不同,所以你對他的反應肯定和對彆人的不一樣呀。”
“有些事彆人可以做,但他不可以。”
宋樂宜又猛地回想起上學的時候,移到程葉輕旁邊笑著說:“而且我早就想說了,高中的時候,你為什麼偏偏管楚佚舟學不學習?”
“那麼多人不好好學習,逃課去網吧,上課睡覺,你怎麼不管,就偏偏管他?”
程葉輕抿了抿唇辯解:“……因為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啊。”
宋樂宜才不信,“那你怎麼不管林軒和池旭他們啊,他們不也是你的發小嗎?”
程葉輕垂下眼睫,遮住眸底複雜的情緒。
“你還記不記得高三的時候,有一次我們無意中撞見有人在背後編排楚佚舟,你直接上去把一杯水潑到那個男生臉上,我們當時都攔不住你。”
“嗯。”程葉輕沒忘。
宋樂宜至今回想起來都覺得難以置信。
“喂,你程葉輕可是撞見彆人在背後說你壞話,你都會不屑地無視走開的人,居然會為了楚佚舟上去潑那人水,還要幫他說話。”
宋樂宜雙臂張開靠在池邊,得出結論:“輕輕你得承認,楚佚舟在你心裡的地位就是不一樣的。”
“雖然他看起來挺不認真的,放蕩不羈,但有事他是真上啊,你說他怎麼這麼有毅力?”
程葉輕想到每次她有事,楚佚舟都會在她身邊保護她,永遠站在她身前。
“可如果是愛是喜歡,那為什麼我以前追楚佚嶼的時候,沒有這種感覺呢?”
這個問題宋樂宜也跟著皺眉,當年她知道程葉輕對溫柔清雋的楚佚嶼有好感,但那樣的學長誰又不喜歡呢。
可高中三年她都沒怎麼聽程葉輕提過去上大學的楚佚嶼,隻知道他假期回來會輔導程葉輕。
其實那時候楚佚嶼幾乎是一種退出他們生活的狀態。
然而高考後程葉輕非常肯定地告訴她和許喻幸:她喜歡楚佚嶼,還要追他。
“也許你並沒有那麼喜歡他吧,隻是你以為的你很喜歡,你告訴我們的時候就莫名其妙的。”
“……”
當程葉輕和宋樂宜雙雙沉默時,一旁許久沒有出聲的許喻幸倏地開口:
“輕輕,你當年不會是催眠自己喜歡楚佚嶼,來否認你對楚佚舟的感情吧?”
程
葉輕在她熱烈的注視下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心跳不自覺地開始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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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完溫泉後,她們去樓下又吃了頓餐點。
臨近傍晚,終於迎來宋樂宜期待了一天的項目按摩足浴。
回到包間後,程葉輕想起來她的手機讓人拿去充電還沒還回來。
“我去拿一下我的手機。”
她剛起身往外走,宋樂宜就阻止她:“哎呀彆拿,萬一楚佚舟給你發什麼消息,你不想回的,還能硬氣地說沒看見。”
程葉輕想了想覺得她說得對,又停住腳步。
“這套餐我一早就預訂了,我把他們今天包下來了,人家專業技師都等了一下午了。咱們可得好好享受一下他們專業的手法。”宋樂宜表現得特彆激動。
程葉輕坐在躺椅上,看著站成一排襯衫西褲打領帶的九名男技師,忍不住問:“但你有必要叫這麼多嗎?”
“九個不多啊,每人三個,一個按頭,一個按手臂,一個按腳。”
“……”
宋樂宜催促著,先把程葉輕摁躺在椅子上,又走到旁邊把許喻幸也按躺下來,
“你們兩個快點躺下吧,彆管那麼多。”
程葉輕躺在椅子上,總覺得心裡惴惴不安的,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一切準備就緒。
技師們都開始認真地按摩起來。
程葉輕看投影屏幕上的電影時,餘光注意到給她按手臂的男技師似乎總在往她臉上瞄。
好幾次下來,程葉輕的臉越來越冷,對他的目光感到不舒服。
肅著臉抬眸朝他看去:“你在看什麼?”
那個男技師似乎沒想到程葉輕會發現,愣了幾秒對她笑出來:“程小姐,真是抱歉,我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說了。”
“什麼?”程葉輕覺得他怪怪的,擰著眉不耐煩。
“中午您讓我幫您把手機充電,有一個電話一直打,我就擅作主張替您接了,您不會生氣吧?”
聽到電話一直打,程葉輕心頭不好的預感更加叫囂。
她的心瞬間提起來,緊張地問:“誰打的?”
男技師回憶:“一個男人打來的,問您在哪,還讓我叫您接電話。他語氣太凶了,我以為是騷擾您的,就沒把手機給您。後來也忘記告訴您了。”
完蛋了。
程葉輕毫不猶豫地將手臂從他手裡掙開,從躺椅上猛地坐起來,
“你快點去把我的手機拿過來啊!”
“哦好。”男技師手裡一空,見狀迅速朝外面走去。
旁邊躺椅上的宋樂宜也聽到他們的對話,安慰道:“沒事輕輕,彆怕,楚佚舟又不知道我們在哪,再說了他還能來把你抓回去啊。”
“我們隻是來按摩,他能把你怎麼樣?”
程葉輕低喃:“怎麼不可能啊?”
她覺得以楚佚舟的性子,聽到是男技師的聲音就該炸了,掛了電話就該殺過
() 來了。()
隻希望剛才那個男技師接電話的時候沒有告訴楚佚舟會所的名稱和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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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男技師小方出了包間後不再著急,不緊不慢地走到充電區,找到程葉輕的手機。
充電區的管理人員見他來了,忍不住打趣:“你膽子倒是大啊,中午還敢接客人的電話。”
小方扯唇對那人笑了笑:“又怎樣?我情急才接的啊。”
那人跟他認識久了,不屑地說:“切,我還不知道你?你看上這部手機的主人了吧?”
小方也不否認,吹了聲口哨,衝那人揚眉:“沒錯,她長得真好看,剛才近距離看她,美得我移不開眼。”
“那女的一看就是出身豪門的,人家能看得上你?”
“豪門怎麼了?我勾搭上的有錢大小姐還少啊。”小方倚在櫃台邊,晃著程葉輕的手機,信心十足地說著,
“你不知道,我剛才給她捏手臂,那皮膚細膩滑嫩的……”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手機被人抽走,緊接著自己頸後的襯衫被人用力扯住。
下一秒,他就被狠狠摜倒在地。
狼狽撲在地上時,還沒反應過來,手背又被一隻皮鞋用力踩住。
“啊——”他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憤怒地朝踩他手的人望去。
男人一身高級剪裁的黑色西裝,西裝革履,處處透著矜貴和權勢,仿佛工作一結束就趕了過來。
如果隻看這身衣服,男人可能是個禁欲斯文的老板。
可這男人神情冷峻,眼底沒什麼溫度,眸色涼薄又陰鷙,看得人不寒而栗。
隨手扯鬆的領帶昭示著男人心情的煩躁與不爽。
一看就來者不善。
還是衝他來的。
小方頓時心裡直打顫,怕得不行。
跟在楚佚舟後面進來的主管滿頭冷汗也不敢攔。
他不久前接到上面的電話要他迎接京市Q.Z集團的大老板,這大老板一進來就要找程葉輕小姐。
正要帶著去程葉輕在的那個包間,路過充電區這原本大步流星的大老板忽然減速。
黑眸死死盯著一名男技師手上晃著的手機,脊背繃得很緊,伺機而動。
在聽到那些話後,這大老板瞬間整張臉上瞬間陰戾遍布,上前就揪著人後頸甩到地上。
楚佚舟將手機放進口袋,面無表情地加重腳下的力道。
將男技師的手背碾著。
男技師的哀嚎還在持續。
有不少客人站得遠遠的圍觀。
楚佚舟緩緩在他面前蹲下。
一隻手揪住他的衣領收緊,另一隻手輕蔑意味十足地拍了拍他還算俊秀的一張臉,
吐字如寒冰:“勾搭她?你也配?”
“老子電話裡有沒有說要找過來收拾你?”
小方瞬間明白這個男人就是電話裡那個很凶的男人,神
() 色明顯更慌了,連忙道歉:
“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沒,啊——”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楚佚舟腳下猝然又加重的力道疼得狡辯不出。
楚佚舟菲薄的唇邊帶著譏誚的笑,“技師是正當職業,值得被尊重。但像你這樣肮臟齷齪,以勾搭客人和占女人便宜為榮的人,低賤又下等。”
“再他媽頂著張小白臉到處乾些惡心人的勾當,信不信老子整死你?”
小方苦苦求饒:“信信信,我不敢了,真的程小姐啊——”
他的話再一次被楚佚舟打斷。
楚佚舟直起身,慢條斯理用紙擦過雙手,幽不可測的眸底泄出嗜血之色。
淩厲的眸光冷冷掠過像根瘦木條一樣躺在地上的男人,
“你的臟嘴不配提她。”
楚佚舟朝身後的特助伸手,一張銀行卡落在他手心。
“你的醫藥費,”楚佚舟將銀行卡扔在他旁邊地上,似不解氣在抬腳前又碾了一回,咬著聲音,
“管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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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裡程葉輕還全然不知外面發生的事情。
那名男技師還沒有把她的手機拿回來,程葉輕焦急又不安地等待著。
她根本不能安心按摩,安排給她的另外兩名技師都安靜地站在一旁。
程葉輕坐在躺椅上,面朝宋樂宜嘴裡不停地念叨著。
身後包間的門倏地被人一把推開。
她以為是那名男技師回來了,迅速轉身看過去。
在看清來人時,程葉輕瞳孔驟然緊縮,放在椅子上的手指下意識蜷縮,咽了咽口水。
楚佚舟冷戾的目光一一掃過包間裡目前的八個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楚佚舟確認完人數後,本就冷若冰霜的臉瞬間更加難看。
最終他的目光釘在她身上。
晦暗的眸色愈深,唇角半勾,垂眼睨著她:“程葉輕你有種啊,一屋子男的伺候。”
“要人伺候是吧?”楚佚舟冷笑。
程葉輕沒等來她的手機,反而等來周身都是低氣壓的楚佚舟。
她剛才享受沒五分鐘就沒心思享受了。
這鍋她可不背。
程葉輕隨即瞪他:“你胡說什麼?哪有人伺候我啊?”
楚佚舟鳳眸微眯,深深望了她一會兒。
下一秒,楚佚舟提步朝她緩緩走來,不緊不慢開始解西裝紐扣,脫下後扔到一旁桌上。
程葉輕霎時變了臉色,隨時做好從躺椅上下來的準備。
脫完西裝,楚佚舟又開始解襯衫的袖扣,把兩邊的袖子全都折到手肘處,懶聲:
“這裡服務這麼不周到?都沒人伺候我們大小姐?”
見程葉輕要逃,楚佚舟脾氣不好地舔了舔唇,沒有讓她得逞。
在程葉輕轉身之際,他探身朝她傾過去,大手精準握住她纖細的腳踝。
毫不費
力將她的腿拉到身前。
楚佚舟握著她兩條細腿,放進足浴桶裡。
自己則在技師的凳子上坐下。
見她的腿還在動,楚佚舟大掌按住她的膝蓋,讓她完全沒辦法再掙紮。
他掌心滾燙的溫度毫無阻隔傳到她身上。
程葉輕叱他:“楚佚舟!”
楚佚舟不懼,似寒潭般的眼攫取她的目光。
無視屋子裡其他人,薄唇輕啟:
“知道老子來乾嘛的嗎?”
程葉輕心跳還沒降下來,直覺他這張嘴現在說不出好話。
果然下一瞬,楚佚舟掌心下用力,說出口的話又狂又凶,
“老子就是特地飛過來伺候你的。”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程葉輕忍不住羞赧,伸手去推他按在她膝蓋的大掌。
“我不用你伺候。”
可惜她那點力氣,推不動楚佚舟的手分毫。
楚佚舟嘲弄地牽了牽唇,如鷹隼般銳利的眸光掃過屋子其他人,冷冷施令:
“三十秒,自己出去。”
程葉輕立刻扭頭朝宋樂宜和許喻幸看去,搖頭示意她們彆走。
宋樂宜心虛地咳了兩聲,挺起腰板,“我就不走,你能把我咋的?”
“進來,把他們都請出去。”
楚佚舟話音剛落,包間裡迅速進來一批井然有序穿著製服的男人。
還沒等宋樂宜和許喻幸反應過來,她們就被這群人帶走了。
最後偌大的包間裡隻留下程葉輕和楚佚舟二人。
程葉輕目瞪口呆地看完,“你來A市還帶這麼多保鏢?”
楚佚舟扯唇,諷刺道:“怎麼?有備無患,怕你躲上癮還要當那些總裁文裡的小逃妻。”
“……誰躲你了?我出來玩的。”
楚佚舟眉骨輕抬,“行,隨你怎麼說。”
程葉輕剛要放鬆警惕,楚佚舟突然站起來攬過她的肩膀,將她壓在躺椅上。
男人俯身下去,狹長黑眸裡閃過偏執的眸光,口氣不容置喙,
“程葉輕,我不管你最近在想什麼,也不管你想到的結果是什麼。”
“追人遊戲我可以繼續陪你玩,玩到什麼時候都可以,但老子現在要在玩法裡加自己的規則了。”
程葉輕盯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腦子一抽被他牽著走:“……你什麼規則?”
楚佚舟視線下移落在她的紅唇上,冷聲慢悠:
“從現在開始,你躲我一次,我就親你一次。”
“不管追沒追到,老子都親。”
“比如,”他滿意地欣賞著程葉輕羞憤的表情,如大赦般吐出最後二字,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