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 / 1)

第54章

謝長生回了毓秀宮後,立刻呼朋喚友。

把謝澄鏡、方綾、九公主全都叫了來。

謝鶴妙卻沒到。

謝澄鏡告訴謝長生:“來時的路上遇見安妃找二弟,二弟便先去了安妃那兒。”

謝長生把人叫來,是因他在宣城給他們帶了些特產。

聽謝澄鏡這麼說,謝長生“哦”了一聲,擺擺手:“沒事沒事,晚點我親自屈尊大駕光臨給二哥哥送去。”

話音剛落,在門口站著瞧花瓶花紋的方綾卻挑著嘴角嗤地一聲笑出聲來。

謝長生立刻看向他。

方綾的手虛握成拳,擋在嘴邊乾咳兩聲,又對謝長生道:“看我做什麼?”

謝長生道:“看你一身正氣,像接班人。”

他低下頭,從自己的小布兜裡往外拿東西,分給眾人。

他先把幾個一模一樣的小瓷瓶遞到眾人手裡。

九公主搖晃了兩下,“咦”了一聲:“好輕,三哥,是什麼呀?”

謝長生示意三人打開,又道:“快聞快聞,是宣城的空氣。”

眾人:“……”

謝長生又把另一個一樣的瓷瓶遞給三人:“這是宣城的泥巴。”

眾人:“…………”

謝澄鏡和方綾看著手中兩個小瓷瓶,面面相覷著,還是方綾忍不住開口:“這就是你帶回來的特產?”

謝長生睜著無神的眼反問他:“那你就說是不是宣城獨有的嘛?”

“是!”方綾還沒說話,九公主卻已搶答,她睜著亮晶晶的眼,崇拜地看著謝長生:“三哥真厲害!”

方綾抱著手臂看著這一幕,歎了口氣。

他突然很想問謝澄鏡一句:“你們家的人怎麼都傻乎乎的?”

不過謝長生也不是沒給他們準備正經的禮物。

除宣城特色的點心外,還給謝澄鏡帶了一個木雕魚,給方綾帶了一個劍穗,給九公主帶了幾個玩具。

幾人鄭重地向謝長生道了謝。

謝長生卻不好意思了,他用手指勾著自己的頭發卷來卷去:“不許謝!我謝大哥就一輩子沒說過一個謝字!”

眾人先是一怔,繼而相對無言:“……”

等九公主蹦蹦跳跳地走後,謝澄鏡在謝長生頭上輕輕揉了一把,和方綾一道啼笑皆非地走了。

等幾人走後,謝長生又把其餘東西分給陽蘿等幾位貼身侍女、侍從,謝長生又等了好久,卻還是沒等到謝鶴妙。

他想了想,拎起小布兜,打算親自去給謝鶴妙送過去,順便也給安妃,也就是謝鶴妙的生母送點什麼東西,以報上次她送自己的茶葉的情。

在侍從的帶路下,謝長生來到安妃的住處。

安妃住的是較為偏僻的文瑞宮。

說是偏僻,但宮前、宮院裡都種了不少樹,未落的臘梅和早開的桃花湊在一處開著,十

分好看。

謝長生先在地上的花瓣裡滾了兩圈,被隨行的小太監滿臉驚恐地扛起來後,這才咯咯笑著往裡走。

來到內殿,謝長生便看到兩人。

一人側對著自己,吊兒郎當的姿勢靠在旁邊架子上,右腿微微伸出去一些,正是謝鶴妙。

餘光看到謝長生過來,謝鶴妙抬起頭,笑著對他招了招手。

謝長生也咧開嘴,剛要也對謝鶴妙招手,卻聽坐在椅子上的安妃猛地一拍桌子,厲聲:“跪下!”

謝長生迅速且茫然且乖巧地一彎膝蓋。

謝鶴妙一愣,猛地大笑出聲。

他七上八下地走過來,伸手拉住謝長生手臂,一把把他拽起來:“小傻子,母妃叫我跪下,你湊什麼熱鬨?”

安妃這時候才發現謝長生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

她忙起身,急的話都快說不明白了:“小殿下……哎呀……本宮……本宮是叫二殿下跪下,萬萬不是叫小殿下……”

謝長生掛在謝鶴妙臂彎裡,眨眨眼,反應過來自己跪錯了。

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拍拍自己膝蓋上的灰,站直身體嗬嗬笑:“我是來送禮物的。”

“送什麼?”謝鶴妙問完,又上下打量了謝長生一眼,伸手在他頭頂比了比:“小傻子,十日不見,好像長高了些。”

謝長生從布兜裡拿出要送給謝鶴妙的東西——

除宣城特有的空氣、泥土外,他還給謝鶴妙帶了一個煙管,雖隻是路邊買的,但煙管身上描著漂亮的鶴形花紋,與謝鶴妙很配。

謝鶴妙拿著那隻煙管在手裡轉上兩圈,又在謝長生頭頂輕敲兩下:“嗯,趁手。”

因安妃在看,謝長生忍著沒有撲到謝鶴妙背上,就隻是借助了一下外界力量來製裁他:“阿瓦達啃大瓜,除你武器!”

又和謝鶴妙打鬨一會後,謝鶴妙道:“走,我先送你回毓秀宮。”

又回頭看向安妃:“母妃,兒臣等下再來。”

等從文瑞宮出來後,謝長生問:“我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媽媽為什麼要讓你跪下?”

謝鶴妙:“……”

沒有血緣關係,也能叫親媽媽?

他笑了下,道:“隻是一不小心惹她生氣了。”

謝長生“哦”了一聲。

但其實謝長生大概知道安妃為什麼生氣。

原書中,安妃性格溫和,隻和謝鶴妙有過一次爭吵。

是因她發現了謝鶴妙動了奪嫡之心。

但謝長生記得原書中的時間還要再往後一些,至少要到夏天,而不是初春。

謝鶴妙竟這麼早就開始行動了?

若是被顧緋猗知道的話……

謝長生想了半天,隻覺大腦都開始發熱起來。

謝鶴妙注意到謝長生愈發放空呆滯的眼,和緊皺的眉頭,奇怪地問:“怎麼了?小傻子?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很高深的,事關性命的問題

。()”

哦,▍()_[(()”謝鶴妙沒當真,突然想起來什麼,拍了拍自己後背:“今天都沒背過你,要上來麼?”

謝長生跳到謝鶴妙背上,繼續自己剛剛的思路。

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想不到什麼“讓顧緋猗不發現謝鶴妙的心思的辦法”,

或是“讓謝鶴妙不要奪嫡的方法”,

又或是“事發以後保住謝鶴妙性命的辦法”。

謝長生捂著頭朝天大喊:“我好想買一份愛因斯坦的腦子拍下自動充值的那種啊——!!”

謝鶴妙:“……”

他隻覺得耳朵嗡的一聲,差點被謝長生震聾。

他空出一隻手,倒吸著涼氣揉了揉耳朵,放下手的時候,卻突然聽到謝長生叫自己:“二哥哥。”

“怎麼了,小傻子?”

謝長生晃了晃腿,問他:“明年這個時候,我,大哥哥,二哥哥,還有方綾哥哥,還一起玩,好不好?”

謝鶴妙一怔。

他想問問謝長生為什麼要這樣說,但張了張口,還是沒問,而是重新舉起一隻手,抬起小指,哄孩子似的:“好啊,拉勾。”

謝長生和他拉了勾,又道:“如果說謊的話,我就會很傷心,很傷心……傷心到一天隻睡四個時辰,一天隻能吃得下三頓飯……”

謝鶴妙:“……”

那還真是十分傷心啊。

他忍著笑,卻不知道謝長生這話其實是說給顧緋猗聽的——

顧緋猗不是說,他說的每句話,他都知道麼?

那把這句話也聽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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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了毓秀宮,謝長生從謝鶴妙背上跳下來,看著他起起伏伏地走遠後,這才進了屋。

他和歲歲玩了一會兒“誰在地毯上躺的更久”的遊戲後,顧緋猗來了。

他噙著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謝長生,卻沒像往常那樣用鞋尖輕踢他的腿,叫他起來。

反而在把外套掛在架子上後,竟也跟著倒在了毯子上。

歲歲嚇了一跳,立刻夾著耳朵尾巴,小碎步跑回了牆角窩裡。

趁著謝長生用控訴的眼神譴責歲歲不講兄弟義氣的時候,顧緋猗手肘支在謝長生兩側,把身體的重量全都壓在了謝長生身上。

他一手伸到謝長生腦下讓他枕著,一手輕輕揉著謝長生的耳垂。

不等謝長生說話,他自己也沒說話,直接低頭吻住謝長生唇瓣。

今天的吻比平時還要更用力些。

直到謝長生舌尖都發麻了,呼吸急促到不像話時,顧緋猗才鬆開他的唇瓣。

但卻並沒有停下的意思。

他單手把謝長生的雙腕扣在頭頂,牙齒和空出來的手配合,解開謝長生衣襟,又在謝長生身上留下斑斑點點的梅花印。

謝長生正覺得頭暈腦脹的時候,顧緋猗的手卻突然向下探去。

被顧緋猗冰涼的手碰了一下,謝長生立刻清醒了,他整個人差點跳起來,卻被顧緋猗用力壓住。

顧緋猗用那雙狹長的眸緊緊盯著他。

像是很興奮,像是緊盯著獵物、蓄勢待發的蟒。

他貼在謝長生耳邊告訴他:“小殿下,彆動。”

謝長生試圖在顧緋猗耳邊再度吟唱大悲咒,打斷施法。

可顧緋猗卻像是早就預料到一樣,重新吻住他的唇,讓他不能發聲。

與此同時,顧緋猗的手開始小幅度移動起來。

謝長生又驚又懵,想推開顧緋猗,手卻被死死按在頭頂。

想扭動著躲開,一來二去的磨蹭著,身子卻不受控製的軟綿綿起來,腦子也逐漸變成了一團漿糊。

謝長生隻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放到了蒸鍋裡。

他全身都燒了起來,渾身都發著抖,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顧緋猗手上。

良久後,謝長生身體一僵,控製不住地昂起頭,口中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輕哼聲。

顧緋猗淡笑著收回了手。

他拿過帕子,擦乾淨自己掌心,又撈起軟綿綿的謝長生,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幫他重新整理好了衣褲。

顧緋猗看著謝長生放空的、明顯還沉浸在餘韻中的臉,幫他把有些濕潤的碎發彆到耳後,眼眸彎起:“這是給聰明的小殿下的獎勵。”

他咬了咬謝長生已經紅到不行的唇瓣,問他:“好孩子,舒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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