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顧緋猗解完束腰,又去解謝長生的衣襟。
謝長生頓了頓。
他到底還是用雙手捂住胸口:“客人!這活我不能接!你去找彆人吧!”
顧緋猗揚揚眉,問謝長生:“找誰?”
“找歲歲!”謝長生道:“它都敢吃屎,往它腰上掛個鈴鐺又怎麼了?”
顧緋猗:“…………”
什麼和什麼啊?
顧緋猗突然想笑,彎了彎唇,輕笑便順著他唇瓣溜出。
“可……”
顧緋猗的雙手從他腰上緩緩上移,落在謝長生領口處。
謝長生感覺到顧緋猗在以一種很輕的力道拉扯著自己的領口,往下脫。
顧緋猗道:“咱家隻想看小殿下戴。”
他更湊近一步謝長生,左腿強硬地抵在謝長生的雙腿之間,似乎是無意識地用膝蓋輕輕蹭了下謝長生大腿內側。
他的聲音貼在距離謝長生耳朵很近的地方發出,輕輕癢癢:“就戴這一回……行麼?”
謝長生仍不妥協:“請從以下題目中選擇一個,寫一篇不少於一千字的作文——1.《我與彆人佩戴這條腰帶的不同之處和對你產生的影響》,2.《腰帶對你的意義以及我佩戴腰帶時對你的心情產生了何種影響》……”
謝長生念念叨叨地說了半天,還沒說完,耳朵突然被包裹到一片柔軟中。
顧緋猗竟突然含住了他的耳垂,用牙齒細細地吮咬著,又將舌探到他耳孔裡,像蛇一樣往裡鑽。
謝長生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一聲輕哼從喉嚨裡溜出,半邊身子也軟了,他忙用力想要推開顧緋猗。
可顧緋猗力氣很大,卻怎麼都推不開。
謝長生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舔舐他耳朵上的那條靈活的舌上,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了:“顧同學……牛勁用不完的話……可以、去研究一下工業革命……早一點引領世界風潮。”
顧緋猗不答,伸出手去揉謝長生的另一隻耳。
這下謝長生身子徹底軟了。
要不是顧緋猗還有條腿撐在他雙腿中間,能讓他坐著借一下力,謝長生毫不懷疑自己會跌倒在地。
他推不開顧緋猗,就伸手去捂耳朵,可顧緋猗竟然連他的指尖也一起跟著舔。
謝長生感覺一股熱流順著小腹湧,急得他提高音量:“歲歲!起來!”
話音剛落,顧緋猗竟真的起來了。
謝長生感覺到一絲冷。
他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竟已被解開大半,鬆鬆垮垮地往左右敞開著,小半片胸膛和腰都露在外面,而那條墜著鈴鐺的鏈子正掛在他腰上。
顧緋猗看著謝長生。
頸上的紅痕,潔白的肌膚,腰間閃閃發光的金墜。
三種顏色在那纖細的身體上顯得格外動人。
顧緋猗食指不自覺勾動兩下,心裡那股因
老皇帝而冒出的氣頓時消失不見了。
他笑道:“小殿下當真絕色。”
他的眼一下又一下隔空描繪著謝長生的細腰,還沒看夠,卻聽門板處傳來“咚”的一聲,是有人撞在門上,跌進門內。
九公主抬眼,看到顧緋猗側對著自己的身影,連都頭沒回。
而謝長生卻不知道在哪裡。
九公主來不及多想,慌亂地道歉:“抱……抱歉。我……”
話還沒說完,卻聽顧緋猗道:“出去。”
那聲音涼涼,帶著一股子陰森,九公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立刻轉身跑了。
直到傳來關門的聲音,顧緋猗才放開懷裡的謝長生。
謝長生終於來得及重新把衣服穿好。
顧緋猗看了一會,笑了:“小殿下竟連衣服都穿不好。”
他撥開謝長生的手,一點點幫他把衣服重新整理整齊。
那金鏈卻沒解開,仍戴在謝長生的腰上,被包裹在他的衣服裡。
謝長生伸手摸摸自己的耳尖,還是濕漉漉的。
再走兩步,鈴鐺在他衣服裡傳出悶響。
謝長生越想越氣。
常言道退一步越想越氣、忍一時乳腺增生。
常言又道做人不要太正常。
謝長生深吸一口氣,突然走到桌邊。
拿起顧緋猗放在桌上的宣紙。
撕了。
又把筆架扔了。
門口的水盆,掀了。
櫃子裡的衣服,全抱出來,天女散花一般的被飛得哪裡都是。
又拿筆在牆上畫了兩道。
顧緋猗知道謝長生這是生氣了。
他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甚至還拿了杯茶喝。
但沒等喝到,謝長生直接奪下他手中茶杯,扔在地上。
顧緋猗動作一頓。
抬頭看向謝長生:“小殿下……”
謝長生卻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你不會生氣了吧?氣性怎麼這麼大啊?我還是個孩子呢,你和我一個小孩計較什麼呢?”
顧緋猗揚了揚眉,卻笑了起來。
他拉著謝長生的手腕把他拽到自己腿上坐下,隔著衣服摸他腰間的鈴鐺,含笑道:“就算小殿下把咱家這兒一把火燒了,咱家也不會生氣。”
謝長生“哦”了一聲,又伸手拽著顧緋猗的袖子,生生扯出一個線頭來,把顧緋猗的衣服抽開絲了。
就這樣還覺得不夠。
謝長生突然抓起他的手遞到唇邊,使勁咬了一口。
潔白整齊的牙齒嵌在顧緋猗虎口的位置,帶來一陣鑽心的痛感。
顧緋猗:“…………”
有時他真覺得謝長生比歲歲還要像隻小狗。
但若是歲歲把東西弄亂,他定不會慣著。
可謝長生把東西弄亂弄壞,他卻隻想坐在一旁,笑著看。
實在是奇妙。
想著,顧緋猗把一隻手遞給謝長生咬著,用另一隻手摸了摸謝長生的頭發:“嘶……咬得好,不妨再用力些,小殿下。()”
謝長生:……⒇()⒇[()”
壞了。
忘了這哥是真的有點變態在身上了。
彆是被顧緋猗爽到了吧?
謝長生撇著嘴取下顧緋猗的手,顧緋猗看著手上的一圈牙印,卻笑起來。
他把手背湊到唇邊,一邊用狹長的眼睨著謝長生,一邊伸出緋紅的舌尖,舔了舔謝長生留下的牙印。
-
又過三日,老皇帝的身體已好了。
吃對了藥的老皇帝,隻覺得身體說不出的舒適。
他龍顏大悅,越發信了顧緋猗的排毒之說,給顧緋猗送去了無數金銀珠寶,又招來朝臣舉辦宴會。
說是宴會,但和之前都有所不同。
舞姬換成了祭司、神婆一類的人,在場上又唱又跳,舉著各類法器,口誦吉詞,以求來年風調雨順,家國安康。
聽說要一連唱上七天。
謝長生看了兩天,隻覺得晚上夢裡都有人在他腦海裡跳大神。
謝鶴妙看出他的無聊,醉醺醺地用煙管敲敲謝長生的頭:“小傻子,要不去二哥那?”
“酒樓?”謝長生搖頭:“我不去。”
謝鶴妙又敲謝長生的頭頂:“想什麼呢?不是酒樓,是二哥的王府。”
謝鶴妙壓低聲音,湊到謝長生耳邊:“二哥請了個戲班子,慣會表演雜耍戲法兒,有意思極了。”
謝長生頓時睜大眼看著他:“二哥,你竟然背著我和大哥偷偷幸福!!”
“噓,噓噓。”謝鶴妙笑著往下壓謝長生的聲音:“去不去?”
謝長生歡呼一聲:“去!當然去!”
他又回頭扯謝澄鏡的袖子:“大哥哥也去!”
“我就不……”
謝長生打斷謝澄鏡的拒絕:“拒絕的話要做三套高考真題哦。”
謝澄鏡:“……”
謝鶴妙也道:“一起來吧,老是端著,不累麼?聽聽曲放鬆一下。”
謝澄鏡拗不過他們,到底還是同意了。
等祭祀舞蹈結束後,謝長生跳到謝鶴妙背上,讓他背著自己往外走。
卻聽身後有人叫自己:“小殿下。”
謝長生扭過頭去,發現是馮旺。
馮旺說有話要和謝長生說,謝長生便從謝鶴妙背上爬下去,走到馮旺近前。
等距離夠近了,馮旺道:“掌印說,讓小殿下早去早回。”
馮旺走後,謝鶴妙皺眉問:“可是顧緋猗給你帶話了?他對你說什麼了?”
謝長生道:“他好像是祝我壽比南山,福如東海,還祝我早日拿到諾貝爾獎,為國爭光。”
謝鶴妙:“……”
他“嘖”了聲,又看了眼馮旺的背影,咬著煙管,嘴裡一口煙噴到謝長生臉上:“小傻子,我聽說那
() 位掌印大人有時還會在你毓秀宮留宿,你們到底怎麼關係變得這麼好了?”
謝長生道:“可能因為我比較招人喜歡。”
招人喜歡?有多招人喜歡,才招到了顧緋猗的喜愛?
這話要是換成旁人來說,謝鶴妙隻會哈哈嘲笑。
可偏偏是謝長生來說的。
反倒讓人信服。
謝鶴妙和謝澄鏡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些無奈的笑意。
謝鶴妙又往謝長生臉上噴了口煙,故意嗆他:“哎呀,不知謙虛。”
謝長生揮著臉前的煙霧,覺得自己可以給謝鶴妙辦個《關於吸煙的危害》的演講。
他嫌謝鶴妙煙味大,和謝澄鏡坐了同一輛馬車。
謝澄鏡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塊糖遞給謝長生,還是山楂味道的。
謝長生身上什麼都沒帶,就在身上找了找,找到了歲歲留下的幾根狗毛,交到了謝澄鏡手裡。
謝澄鏡哭笑不得地捏著幾根小狗毛:“……”
但他還是伸手揉揉謝長生頭頂:“多謝。”
謝長生又靠在謝澄鏡手臂上睡了一會後,馬車終於抵達了謝鶴妙的王府。
這王府比起謝澄鏡的太子府也不遑多讓,氣派還熱鬨,走來走去的全都是漂亮侍女,甚是養眼。
謝鶴妙叫人收拾了後院,準備了烤肉,又叫來戲班子登台。
謝長生一邊逗著謝鶴妙養的鸚鵡們,一邊吃肉,一邊看戲班子吞劍、胸口碎大石、變戲法。
正看得開心,卻聽不遠處傳來高昂的聲音,像是有誰在吵架似的。
“怎麼回事?”謝鶴妙叫人去問,不一會兒那人回來了:“二爺,是廚房的李念夫妻在吵架。李念家的發現李念藏了一本……一本不正經的畫冊,正生氣呢。”
說著,那人把一本皺巴巴的冊子交到謝鶴妙手裡。
謝鶴妙翻看兩眼,臉上露出笑來,囑咐那人:“現在有客人,吵吵鬨鬨算什麼樣子?讓他們安靜點,等人走了再吵,否則就去領罰。”
那人應下,轉身走了。
謝長生則好奇地湊到謝鶴妙身邊:“二哥哥,什麼畫冊?”
謝鶴妙問:“你要看?”
說著壞笑著把畫冊往謝長生這邊遞。
謝澄鏡猛地站起身,臉都漲紅了:“二弟!”
他伸手要搶,但謝長生動作頗快,已經接過冊子翻開。
看清內容後,謝長生恍然地“啊”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的畫冊。
謝長生看著書頁上兩個簡筆畫的小人兒嘴對嘴扭在一起的樣子,又興致缺缺地收回了目光。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