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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纏春山 晏燈 4288 字 6個月前

殷蕪覺得?心寒,如今看來,人家兩人好好的,倒是他白白操了沒用的心。

他正要?關門?,樓下的百裡息卻抬頭望過來,楊雲崢嚇了一跳,卻很快鎮定下來,他雙手一揖,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再抬頭時?,百裡息和殷蕪已上了馬車,車簾落下,再也看不見?兩人身影。

馬車內,百裡息攬著殷蕪的肩膀,道:“今日天氣這樣熱,怎麼還來了繡坊?”

“謝大哥說孫泓貞想要?定一批成?衣,數量不小?,我知道他是看在你的面上,當時?我離開京城,同他未曾有過交代,如今回京這麼久,也一直未曾見?過他,可總歸要?把之前的事情說清楚,才算是了結。”殷蕪靠在他懷中,閉著眼,一副懶散模樣。

“之前的事是什麼事?你同他合夥欺騙我?算計我?”百裡息似有些不高興,輕嗤了一聲。

殷蕪眼睛都沒睜開,隻伸手拍了拍百裡息的手臂算作安撫,道:“這都過去多久了,怎麼還想翻舊賬?竟這樣小?心眼兒?”

百裡息哼了一聲,掐了掐殷蕪的臉。

“阿蟬是大旻境內最薄情寡恩的女子?了,真不知怎麼被你給哄騙得?團團轉。”他話雖說得?幽怨,手卻並?不老實,從殷蕪領口?探進去,氣得?殷蕪睜眼打他。

入伏之後,殷蕪便開始苦夏,吃東西也少,房內雖放了冰鑒,卻還是熱得?睡不著,穿得?也愈發隨意清涼,百裡息和她同床,一夜總要?出去兩三次衝冷水澡。

這夜,殷蕪半夜醒來,見?百裡息不在房中,又有些口?渴,便自?己?趿著鞋去倒水喝,等喝完放下盞子?,正巧百裡息推門?進來。

他身上的寢衣鬆鬆垮垮,頭發半乾,一張臉被冷水浸得?慘白。

殷蕪不知怎地就有些想笑,她轉過頭想要?掩飾笑意,可反而愈發的憋不住,一對纖細的肩膀顫顫抖動。

百裡息過來,扳過殷蕪的身子?,冷笑道:“阿蟬想笑便笑吧,等生完,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

殷蕪抬眼看他,隻見?他一雙鳳目裡都是火,她自?然有些怕了,可還是覺得?好笑,索性掩唇大笑起來。

即便她不笑,百裡息以後也絕不會放過她的。

她肩上披著件薄薄紗衫,紗衫下的肌膚白得?發光,百裡息移開眼,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前,咬著牙道:“使勁兒笑吧,有阿蟬哭的時?候。”

九月,天氣終於涼快下來,殷蕪的身子?也愈發沉重蔻^蔻裙衣無爾爾七五二八一,每日^更新最新^完結文,肚子?時?常發緊,百裡息早早將事情都處理好,又讓霍霆、天璣幾個暫時?理事,整日呆在家中陪著殷蕪。

鬱岼也將繡坊的事都交給謝暉去處置,每日也待在府中。

擅婦人科的郎中、接生的產婆都早早預備下了,就住在外院,隨時?等殷蕪生產。

一切齊備,偏偏殷蕪這裡一直沒動靜。

百裡息擔憂不已,夜裡也睡不安穩,生怕出了一點差錯,殷蕪卻心大,還時?常寬慰百裡息彆這樣緊張。

九月的最後一日,殷蕪終於見?了紅,百裡息陪在房中一步不離,殷蕪疼的時?候便掐他的胳膊,他隻溫聲哄著殷蕪,好在胎位好,半日孩子?便生了下來。

是個粉白粉白的肉團子?,眼睛鼻子?皺在一起,哭聲洪亮,軟得?不像話。

百裡息從產婆手中接過嬰兒,覺得?自?己?仿佛在做夢,一個美得?不真實的幻夢。

他將粉團子?抱給殷蕪看,聲音沙啞:“阿蟬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

殷蕪伸手碰了碰她的小?臉兒,隻覺摸到了一團溫溫軟軟的豆腐,她笑了笑,道:“百裡息,我們有孩子?了。”

初生的嬰兒小?嘴兒撅起來,嘬了嘬,簡直要?將人的心都融化了。

春玉抱著孩子?給門?外的鬱岼看,道:“恭喜鬱老爺做外祖了,夫人生了位小?姐。”

知道母女平安,鬱岼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他怕自?己?抱不穩,坐在椅子?上,才從春玉手中接過繈褓。

繈褓中的嬰兒已經睡熟了,粉嫩可愛,也不知是想起了殷臻,還是想起了彆的傷心事,鬱岼看著看著便落下淚來。

孩子?抱給了乳母,百裡息出門?交代厲晴幾句話,回來時?見?殷蕪已睡熟,滿頭青絲鋪陳在枕上,一張小?臉滿是倦色,這是他的妻子?,他女兒的母親,他的珍寶。

生子?那樣的痛,她竟都忍下,不哭不叫,堅強得?過分,他那時?真的心疼壞了。

百裡息上榻將殷蕪抱到懷中,聽她咕噥了一聲,覺得?心中終於熨帖。

傍晚殷蕪睡醒,睜眼就看見?百裡息的臉,他臉上微有倦色,眼中卻有綿綿情誼,殷蕪抱住他的勁腰,柔聲安撫道:“你看,我好好的,以後不用擔心了。”

百裡息伸手按住她的後脊,將她死死縛住,沉沉“嗯”了一聲。

乳母抱了歲歲過來,小?小?的一個人兒還在睡,粉粉的小?嘴嘟起來,可愛得?很,殷蕪坐在床上抱了抱,便被百裡息接過去。

“你身體尚未恢複,少抱一會兒。”

乳母笑道:“正是,可彆落下病根,到時?候可有苦頭吃呢。”

殷蕪自?然聽勸,她讓百裡息坐在她旁邊,逗弄了一會兒女兒,才讓乳母將孩子?抱走?。

晚膳時?,百裡息也不讓她下床,將那小?炕幾端到床上來,陪著她吃了晚膳。

百裡息日夜不離,盯著殷蕪休養,直到第三日,才準她在屋內走?走?。

滿了三十日,出了月子?,殷蕪以為終於可以出門?放放風,百裡息卻說京城入冬,怕她著涼,又按著殷蕪十多日,見?殷蕪實在是憋得?夠嗆,才終於準她出房門?了。

隻是出門?之前又要?穿狐裘,又要?戴兜帽、捧暖爐,恨不能將她裹成?一個粽子?才好,但即便如此,也隻準她出去一會兒,他很是有道理:“你在房內呆的時?間太久,即便要?出去,也需循序漸進,今日去看看你父親便回來。”

兩人相攜而出,殷蕪走?了一段路,便覺得?身上冒虛汗,走?走?停停,總算到了鬱岼的院內。

鬱岼屋內生了兩個火盆,他正坐在書案前寫字,見?他們夫妻來了,連忙讓殷蕪坐下。

“父親前兩日害了風寒,怎麼不知道保養,天氣這樣冷在這寫什麼?”殷蕪嗔怪。

鬱岼笑道:“這屋裡又不冷,況且在床上躺久了,渾身難受得?很,所以才下地活動活動,正好給鬱宵寫信說說京中繡坊的情況,還想讓他在冠州尋個鋪面,來年在主城開個繡坊。”

“父親這兩日身體可好些了?”

“喝了湯藥,已好得?差不多了。”

鬱岼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