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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纏春山 晏燈 4359 字 6個月前

百裡息拉著殷蕪起身,兩人慢慢悠悠往房內走?,穿過一道垂花門?,見?那牆頭的紫藤花開得?正好,淡紫色的花瓣圍成?一個小?喇叭,一串串的十分可愛。

殷蕪指著其中一串,道:“我要?那串,你幫我摘下來。”

百裡息微微抬手,便勾到那花枝,將一串紫藤花摘下來遞給殷蕪。

“你低頭。”殷蕪杏眸閃過一抹促狹。

百裡息依言低頭,殷蕪便將那串兒紫花插在百裡息的玉冠上。

花穗兒垂落下來,正好耷拉在他眉邊。

殷蕪本是使壞兒,以為百裡息頭上插了這花肯定好笑,誰知他鳳目幽幽,那淡紫色的花更添了他幾分邪氣。

誒,一點也不好笑,有點可怕。

殷蕪伸手想將那花抽|出來,誰知百裡息卻捉住她的手腕,人也壓過來,將她困在垂落的紫藤花間肆意親吻。

暮色四合,院內猶如罩了一層輕紗,有婢女路過,遠遠就見?垂花門?這邊兩道人影交纏,忙捂著嘴疾步退走?。

半晌百裡息鬆了她,那嬌兒已氣喘籲籲,粉面似醉了酒,杏眸含水帶嗔,人也軟得?站不住。

百裡息鼻間都是她身上的白梨香氣,免不得?又被勾起了饞意,還想再來一次,殷蕪卻使勁兒掐了一把他的腰,氣呼呼道:“餓了,想吃飯。”

百裡息隻得?歇了心思,將殷蕪拉進懷中使勁兒抱住,下巴擱在她肩上,“阿蟬,我們隻要?這一個孩子?,好不好?”

他一個也不想要?,他隻要?殷蕪,隻要?她平平安安,隻要?她如日如月,常伴他側。

殷蕪並?不算太遲鈍,百裡息雖極力掩飾,殷蕪還是能發現他的不安,她知道他的擔心,便拍了拍他的脊背,安撫道:“我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怕。”

百裡息收緊了手臂,將她緊緊按在他的胸膛上。

他餘光看到那淺紫色的紫藤花,垂了眸,輕聲道:“小?名就叫歲歲吧。”

歲歲長安,歲歲平安,歲歲相見?,歲歲相伴。

*

楊雲崢從官署拿了調令,出門?後面上的笑容便淡了幾分。

年前,他們這些神官終於被放了出來,年輕些的重新分配了差事,但想如以前那般當一州之主是不可能了,畢竟各州的神廟都已荒廢了,也沒有神官了。

年紀大些的,便給了養老銀子?,送回家鄉。

那年鏡明山祈福,楊雲崢野心滿滿,他投靠了百裡睿,準備等百裡睿掌權後,在京中謀個實職,甚至還敢幻想自?己?能當上神教?大祭司。

誰知一朝風雲突變,鹿村地動之後,那位嬌嬌聖女竟當眾說出不嫁孫泓貞,心慕大祭司。

楊雲崢當時?高興壞了,以為聽了什麼了不得?的隱秘,抓住了百裡息的私隱,無論如何都能給百裡睿交差了。

誰知樂極生悲,他們一群神官都被關進了戒塔,這一關就是兩年多……

放出來那天,楊雲崢才知道百裡睿早死了,百裡家也沒了,他起先是害怕,害怕百裡息查出他曾聽命百裡睿,簡直想要?連夜逃跑,可冷靜下來後,他覺得?百裡息是不想深查,否則以他的能耐,隻怕早查出自?己?的底細,若想處置自?己?,何必等上兩年?

這樣一想,楊雲崢便冷靜下來。

他如今已經沒了野心,隻求個安身立命,於是謀了個在京的小?官兒。

“楊老弟,你這樣的大才,去管官府文書豈不是屈就了?”石庭曾經也是一州神官,看不上官署給的那個小?官職,正到處活動,他同楊雲崢關係不錯,想著有好事也拉他一把。

石庭拉著楊雲崢來到路邊,低聲道:“我聽說大祭司在城中有一處府宅,還娶了妻,這位妻子?身份不顯,隻是生得?頗為不錯,大祭司寵愛得?很,日日都要?回府去。”

“大祭司的妻子??”楊雲崢微怔。

他第一次見?殷蕪,是在鏡明山的林間小?徑,絕色少女一身皎白的紗裙,似仙女精魅,百裡息將她帶走?,一前一後,似一對仙人眷侶。

他雖不想承認,卻知道他們極是相配。

那日殷蕪當眾說出戀慕大祭司之言,熾盛如昭昭之日,若非立場不同,楊雲崢甚至有些佩服憐惜這位傀儡聖女了。

隻是如今芳魂已逝,男人卻依舊居高位、掌大權,還有了新歡。

楊雲崢忽然有些心冷,竟還生出幾分兔死狐悲之感。

“可不就是大祭司的妻子?,聽說是在冠州成?的親,將人帶回京城後,便嬌養在那宅院裡,她如今可是大祭司的心尖子?,那宅院也密不透風的,更不準人隨便出入,就是如今最得?勢霍統領,也不準去那宅子?找他。”石庭壓低了聲音,生怕被彆人聽到一般,“不過那女子?如今有了身孕,我又聽說百裡家的男子?都極重欲,若是趁此機會送個美人兒給大祭司,有枕頭風的助力,你我換個差事還不簡單?”

石庭想得?簡單,楊雲崢卻不敢這般想,“你我如今這樣的身份,怎麼能見?得?到大祭司?人都見?不到,何談送美人?”

石庭“誒”了一聲,笑了笑,道:“我收買了給那女子?裁衣的繡娘,她答應幫忙。”

楊雲崢倒是沒抱什麼希望,隻是對大祭司嬌藏起來的女子?頗感興趣,他想知道,大祭司曾擁過那樣的明珠,什麼樣的女子?還能入他的眼?

殷蕪不??知楊雲崢和石庭在談論她,隻覺得?身子?漸漸沉重,喜歡那些鬆寬些的衣裳,便讓江茗去尋她常做衣服的繡娘來。

第二日午睡醒來,春玉說繡娘來了,正在偏廳等著,殷蕪歇了歇,由春玉扶著去了偏廳。

見?了繡娘,殷蕪道:“勞煩柳娘子?幫我做兩身寬鬆些的衣衫,衣料要?薄些,顏色素一些。”

柳娘子?笑著應了,拿著軟尺來量殷蕪的腰身、肩臂,“妾看夫人身子?沉重,可是有七個月了?”

“柳娘子?看得?倒是準,今日正好七月滿了。”殷蕪道。

柳娘子?看了一眼春玉,她來過這府宅好多次,自?認對春玉也有幾分了解,以為不過是個活潑的小?丫頭,所以便沒顧忌她,開口?試探殷蕪:“妾身來了幾次,隻見?過夫人,不知府上可還有什麼姑娘小?姐,若是需要?做衣裳,妾身還有相熟的繡娘可以介紹。”

殷蕪並?未聽出話外之意,隨口?答道:“並?沒有什麼姑娘小?姐。”

“姨娘也沒有?”柳娘子?追問。

殷蕪覺得?柳娘子?今日有些奇怪,還未開口?,春玉已乾脆利落回絕:“我家郎君隻有一位夫人,沒有什麼妾室,柳娘子?不用再問了。”

被春玉一懟,柳娘子?安靜了會兒。

她並?不知這家的郎君是哪位,又收了石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