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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纏春山 晏燈 4108 字 6個月前

兒,半個時辰後看著百裡息喝了藥才回?去。

第二日百裡息身體還是不爽利,又讓厲晴去找殷蕪。

鬱岼將百裡息的行徑看在眼中,氣得不行,謝暉卻?安慰道:“大祭司於黎族有恩,如今重?傷,蟬蟬去看顧也算是報恩。”

鬱岼歎了口?氣,道:“暉兒,你自小在我身邊長大,便如我的親子一般,我知你喜歡蟬兒,將她交給你我也放心,可如今這婚事隻怕……”

“義父,”謝暉第一次打?斷了鬱岼的話,他?躬身行禮,“她從未答應婚事,我亦知道她心中所思所戀之人不是我,隻是心存僥幸,希望她能與我結成夫妻,如今雖不能成為夫妻,暉兒卻?並無怨惱之意,隻望她過得順心遂意,日後我會將她當?做親妹一般看顧,義父儘可放心,也不必憂慮。”

鬱岼依舊覺得心中不落忍,歎了口?氣,沒再?說話。

隻是這日殷蕪回?來便被鬱岼捉來問話。

房中隻剩父女二人,鬱岼一改往日的和煦,面色嚴肅。

“百裡息如今日日找你,他?的心思你應該明白,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殷蕪雖已想好了,可面對鬱岼還是有些?發怵,可今日又逃不過去,隻得開口?道:“蟬蟬想同他?在一起。”

鬱岼皺眉,勸道:“他?做事從不留餘地,戾氣深重?,親緣淡薄,跟著他?好時自然濃情蜜意,若是不好,你是要被他?所傷的,你可不要一時衝動,千萬要想好。”

殷蕪知道鬱岼是為她好,軟了聲?音道:“爹,他?確實不是世人眼中的好歸宿,他?厭惡自己的出?身,又被馮南音磋磨,受極樂蠱折磨,這些?事若放在彆人身上,隻怕早已瘋了,可他?尚能持心守欲,他?是從未放任自己墜入深淵的人,女兒敬佩他?,心疼他?。”

“至於父親擔心我受傷,或許有這樣的可能,但是先?前,在他?中了纏骨酥,體內極樂蠱又發作?的時候,他?都不曾喝女兒的一滴血,他?明知道隻要一滴就能解脫他?的痛苦,可他?沒有,所以?女兒信他?能控製自己。”

殷蕪說的這些?鬱岼並不知曉,可當?年他?從殷臻那裡是聽說過極樂蠱厲害的,心中不禁也有些?佩服百裡息的堅忍。

“那時他?知道我騙他?、利用他?,雖是生氣,其?實到底……也沒對我怎麼樣,所以?我信他?的情。”

*

正月十五,官府辟出?一條街專門做夜遊之用,兔子燈、蓮花燈、鼇山燈鋪滿了街,天一黑瑤瑤就拉著茜霜出?了門,出?門前還對殷蕪道:“阿蟬,我回?來給你帶個大花燈回?來。”

鬱岼一行人早已回?了芮城去,茜霜和瑤瑤出?門後,殷蕪便去了對面尋百裡息。

他?的傷已好了許多,不過依舊有些?咳嗽,藥吃來吃去也不見好,偏他?不安分,不是偷偷看公文,便是要出?門辦事,以?至於殷蕪總要盯著擋著。

殷蕪入院未見辰風和厲晴,百裡息的門卻?敞著,她進去就見百裡息身上穿了一件天青色的鶴氅,手中拿著玉帶要圍,可動作?太大牽動了傷口?“嘶”了一聲?。

殷蕪過去接過玉帶,雙臂從他?腋下繞過,將那玉帶給他?圍好,問:“也不出?去穿得這樣整齊做什麼?”

“你不想出?去看燈?”

當?然想的,可百裡息現在不適合在人多的地方走動,於是道:“人那樣多,去了也覺得擠。”

百裡息盯著她的臉,“當?真這樣想?”

殷蕪知自己被他?看透,於是道:“有些?想去,可是街上人車太多,天又冷,你重?傷未愈見不得冷風。”

兩?人最終還是出?了門,不過是乘馬車,等到了街口?,來往行人太多,馬車便進不去了,於是下車走了一小段,殷蕪便催著百裡息回?去。

回?到家後,百裡息拉著殷蕪上了屋脊,看著不遠處的燈火,溫聲?道:“阿蟬,旻國?之內我無親無友,想同你在芮城成婚,好不好?”

殷蕪一直未想過這事,如今百裡息提起,她自然也有幾分赧然,頓了片刻,才道:“倒是可行,隻是父親那裡……”

“我明日便親自去同鬱族長提親,你等著我便好。”

“好。”殷蕪點點頭,人卻?雲裡霧裡般迷糊著。

百裡息將她納入懷中,仰頭望向天空漂浮的孔明燈,心中一片安寧。

*

百裡息離開京城近兩?月,考慮到旻國?隱患不少,他?越早回?去越穩妥,於是將婚期定在正月二十六,時間雖有些?緊,但若全力準備也來得及。

婚服是找繡娘趕製的,婚房則是選了一處空宅裝飾一番,定的殷蕪從筒樓出?嫁。

黎族獲赦不到兩?年,這段時間族人都在為營救同族和溫飽忙碌著,即便有婚事也都是簡辦,如今族人都已重?歸故土,倉廩豐足,往後都是明媚燦爛的日子,此次又是族長之女出?嫁,雖不會奢靡大辦,但也要風光熱鬨些?,所以?族中的老少婦孺都忙活起來,張掛彩綢、準備甜食、修葺房屋、張羅宴席……竟比過年還熱鬨幾分。

二十六這日天微亮,殷蕪便被族中的幾個婦人催著起床梳洗,大紅的喜服穿在她身上襯得人豔若桃李,有婦人打?趣兒道:“新郎官可真是好福氣,蟬蟬這樣好脾氣好模樣,就是嫁給神?仙也不算高攀!”

婦人們正玩笑著,鄭真兒掀簾從入內,看見殷蕪便發出?一聲?感歎,隨後才道:“鬱宵讓我來給阿蟬姐姐報個信,說是新郎官到門口?了,從門口?到這裡一步一碗酒,定不讓他?輕易將阿蟬姐姐娶回?去。”

黎族人善飲,無論男女都能喝上幾碗,自釀的酒十分烈,迎親要喝酒也是一直以?來的風俗,可這一步一碗酒也著實太嚇人了些?。

見殷蕪面有憂色,有婦人揶揄:“吆吆吆!這還沒嫁過去就開始心疼了!”

殷蕪到底面皮薄,隻覺耳朵都熱了起來。

這時下面忽然喝了一聲?彩,鄭真兒忙出?門觀瞧,片刻後回?來道:“大祭司一連喝了三?碗,如今已上了二樓了!”

鄭嬸兒拍了拍殷蕪的手背,低聲?道:“你放心,哪能真的一步一碗酒,不過是要看看新郎官的心誠不誠,他?這樣痛快的喝了,後面便有人給他?擋酒的。”

可下面的喝彩聲?沒斷,一聲?聲?的讓殷蕪心裡忐忑起來,屋內的婦人也覺得奇怪,紛紛去回?廊上看,殷蕪終於也沒忍住,出?門往下望。

她往下望,偏撞上百裡息向上看的目光,他?從未穿過紅色的衣袍,喜服穿在他?身上,也隻稍稍掩蓋了他?冰肌雪魄的清冷,他?眉目清亮,隻是眼尾因飲酒的緣故微微發紅。

二樓的男人們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