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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纏春山 晏燈 3964 字 6個月前

什麼?我犯什麼法了?”那中年人喊冤。

寶生按住那人的肩膀,對百裡息道:“我們幾個打聽了,李二旺那事出了之?後,就是他到處鼓動人去圍筒樓討公道,方才也是他先?挑起事端!”

“我……我是為族人討公道,怎麼算挑事!”

“那是周樂安?”人群中有人認出中年人。

眼?見眾人越發迷惑,鬱岼終於開口,道:“這人是半年前自?己?來到芮城投奔,自?稱是黎族之?人,實際卻是剌族的細作,崔將軍的軍隊入城之?後,周安樂負責送糧食菜果給軍營,之?前那幾個偷偷出營的犯罪士兵就是被他引誘鼓動,今日放蛇的李三財也是被他教唆去尋仇報複,如今是冬季,蛇蟲蟄伏,那為惡的蛇是周安樂偷偷飼養交給李三財的。”

鬱岼看向?寶生,“你繼續說。”

寶生行了個禮,揚聲道:“上次周安樂鼓動族人去筒樓要說法,實際就是想趁機挑起兩方爭端,讓我們內鬥,我們暗中觀察跟蹤周安樂,發現他兩三日便會去一處城牆投遞消息,城外人得了消息就返回剌族營地,周安樂就是剌族細作無疑!”

“剌族圍攻芮城,來時便將芮城大小城門?儘數圍住,對芮城情況十分熟悉,所以城中定有細作為剌族傳遞消息。”百裡息說完,台下?眾人終於將前因後果捋清,對剌族之?陰險萬分痛恨。

“今日鬱族長召集大家過來,便是要揭露剌族和曲慶的陰險,李二旺之?罪當死,但?若他不受審而死,必會使?軍中將士不服引起嘩亂,若他不死,則會使?黎族人心寒齒冷,心生嫌隙,無論是哪種結果,都將達到他們分化?我等目的。”百裡息眸中閃過一抹森冷之?色,“軍中族中或許還有敵軍細作,也請諸位多加留意,大戰在即,請諸位靜待。”

鄭父從軍營離開後又去尋鬱岼稟事,夜深才回鄭家,鬱宵見他回來,便告辭準備離開,鄭父叫住他,道:“方才議事廳人多,我不好詢問蟬兒情況,她如何了?可是受了驚嚇?”

“阿姐受了些驚嚇,但?已無礙,多謝叔父掛念。”鬱宵雖尚年少,辦事卻穩妥可靠,鄭父看好他,相信假以時日,他必然會成?為一個極出色的族長。

“真兒出事是蟬兒不顧自?身安危救回來的,後來也是她為真兒討回了公道,等打退了曲慶和剌族,我和你嬸子要帶真兒去好好拜謝。”

即將成?為翁婿的兩人寒暄幾句,鬱宵便辭退而去。

鄭嬸兒聽鬱宵走了,出來看了自?家男人一眼?,眼?中儘是欽佩愧悔之?色,道:“我今日才知蟬蟬竟是這樣?有智有勇的姑娘,那日她救了真兒我雖感?激,卻因她不讓殺那些凶徒而心生不滿,我當時以為她是迂腐,是想同?大祭司和崔將軍示好,所以才不讓殺那些畜牲。”

鄭嬸兒歎了一聲,“如今才知道短視的是我,若是當時那幾人未受審而死,便當真是中了計,到時反而是我們壞了事。”

“娘,等過些日子,咱們一起去看看阿蟬姐姐。”鄭真兒從裡屋出來,她身上的傷已好得差不多,話也多了起來,隻是事發至今一直未出過門?,這是第一次提出想要出門?。

鄭父笑著?點點頭,說了兩聲“好”,隨後又歎息一聲道:“彆說你我心生佩服,如今族中誰不敬服她,以前敬她隻因她是族長之?女,如今敬她卻是從心底佩服。”

*

百裡息的解毒藥自?然極好,殷蕪第二日已經感?覺不出異樣?,又吃了兩日,體內的蛇毒便已儘數清除。

鄭真兒出事那日,殷蕪同?百裡息爭執了一場,雖是百裡息找她的不痛快,可追根究底還是因她的欺騙利用,錯在她,且後來百裡息又救她一命,這筆賬怎麼算都是她欠了百裡息。

她知道該去,可卻不想去,雖欠了債,卻縮起頭做起了鵪鶉,白日還好,偏到了夜深人靜之?時,欠了的債便折騰得她無法入睡。

這滋味實在難挨,她便打定主意同?百裡息將話說清講明,若他還有彆的要求,她若能辦到也一並應下?,還了這筆債,兩人便算兩清了。

有了這樣?的想法,殷蕪便恨不得天快些亮,好讓她早些從這折磨人的亂賬中掙脫出去,可等啊等,天總是不亮,殷蕪心若火燒,驀地起身下?了床,扯過披風便出了門?。

隻是來到百裡息門?前又覺莽撞,想回去又不甘心,在門?口踟躕半晌,終是一跺腳轉身欲走。

門?忽從內打開,殷蕪尚未看清門?內情況,已被一把拉了進去,兩扇門?板在她身後“哐當”一聲合上。

百裡息的氣息近在咫尺,眼?前卻一片漆黑。

殷蕪鼻尖嗅到一股甜膩又靡麗的味道,似檀似麝,並非之?前所熟悉的青竹之?氣。

她人被百裡息禁錮於方寸之?間,心跳得極快,試探著?想掙脫出去,百裡息卻傾身壓了過來,“這麼晚來做什麼?”

他才服了“無憂”,此時身上燥熱,卻也因服藥的緣故感?官格外敏銳,掌心的那截手腕溫潤細膩,正好解他的燥熱。

“殷蕪被蛇咬傷,承蒙大祭司搭救才得保全性命,故來道謝。”殷蕪也察覺了百裡息的異常,害怕再觸了他的逆鱗,便隻將臉轉向?一邊,沒再掙紮。

“是夜裡才想起我的救命之?恩?”他語氣中似有不滿,又似調侃。

“不是。”既然決定將事情說開,殷蕪說話也坦誠不少,“早就想來同?大祭司道謝,隻是不敢,直到剛剛才終於鼓足了勇氣。”

“你當真鼓足了勇氣?”黑暗中,百裡息笑了一聲。

殷蕪也覺羞愧,畢竟這勇氣似乎也不太足,人都到門?口了,卻不敢敲門?進來,若不是百裡息將她拉進來,難得積攢起來的勇氣隻怕也要散了。

“殷蕪漏液前來,除了道謝,還有彆的事,還請大祭司容殷蕪將心中所想說出來。”

靜默片刻,百裡息鬆了對她的桎梏,去桌邊點了燈。

是一盞普普通通的油燈,燈芯是棉花搓的,並不算明亮。

借著?燈光,殷蕪才看清百裡息的模樣?,他坐在一張半舊的禪椅裡,胳膊慵懶搭在扶手上,鴉青的寢袍,清冷雋秀的臉,隻是眼?角微紅,是長久無法安眠的人才有的模樣?。

殷蕪不敢再揣度他的事,垂頭看著?足下?的磚石,道:“殷蕪多番遇險,都被大祭司所救,殷蕪欠大祭司好幾條命,若沒有大祭司,殷蕪早已死——”

“說重點。”百裡息開口打斷殷蕪鋪墊的話,目光落在她那張略白的臉上。

被這樣?一噎,殷蕪原本準備的那一大段話再無用武之?地,隻得直抒胸臆道:“大祭司於殷蕪有恩,殷蕪卻利用大祭司的憐惜,多番欺騙利用,為大祭司所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