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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纏春山 晏燈 4393 字 6個月前

人,又嬌又弱,身段更是玲瓏有致,他心知殷蕪應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可?若要他將到嘴的肥肉放了?也不可?能,又想著大戰在即,營中駐兵三萬多人,便是事發想尋他們,隻怕也尋不到,膽子遂大了?起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李二旺今日?便因這事兒死?了?,也是值了?!

這樣?想著,李二旺的膽子便越發的大,二話不說便去抱殷蕪,卻被殷蕪閃身躲開,他正要再去抓人,卻覺後頸一陣劇痛,他哀嚎一聲,伸手就摸到一根簪子插在了?後頸。

他今日?吃了?兩回虧,這次又紮在這樣?凶險的位置,若不是紮的力道不夠,隻怕真要折在這裡,當下心中暴怒至極,也不管會不會傷了?殷蕪的臉,上手便要先將人打得沒有反抗之?力。

“大爺我今天非要把你——”

“嘭!”

李二旺尚未近殷蕪的身,卻忽被當胸踹了?一腳,直被踹得飛出了?五六米,這下挨得實,他倒在地上再爬不起來。

謝暉臉色肅然,漆黑的眸子裡是殷蕪從未見過的蕭殺,他看向?殷蕪,“受傷了?嗎?”

“我沒事,他們要欺負真兒。”殷蕪不再管倒在地上的李二旺,朝巷子裡走去,謝暉持刀和她並排而行。

那幾人見謝暉一腳就將李二旺踹得重傷,心中驚懼不已,一邊挾著鄭真兒往後退,一邊和殷蕪他們談條件,“我們放了?她,你讓我們走。”

謝暉似一頭蟄伏的猛獸,平靜非常:“你們今天走不了?。”

“怎麼?你還想……還想殺了?我們不成?我們是崔將軍手下的士兵,殺了?我們你也活不了?!”一人色厲內荏大喊。

這邊的動靜終於驚動了?黎族人,他們圍攏過來,巷子裡的幾人徹底沒有了?逃生的可?能。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殺了?!”

聚攏來的人越來越多,喊殺之?聲震耳欲聾。

李二旺似一條死?狗癱在地上,他終於開始後悔了?。

“不能殺。”殷蕪的聲音在一片喊殺聲中有些突兀。

人們把目光聚攏在她身上,有責怪,有輕視,有質疑。

“為什麼不能殺!?”一個婦人大聲質問。

殷蕪走過去,那士兵嚇得將鄭真兒推了?出去,大喊道:“人給你們了?,快放我們走!”

殷蕪抱住鄭真兒,解下身上的披風將她裹住,輕聲問:“你怎麼樣??”

鄭真兒臉上都是青紫的傷痕,聲音雖帶著哭腔,卻極堅韌,“阿蟬姐姐,我沒事。”

“為什麼不能殺!”又有一個中年男人喝問。

“《大旻律》第?十?一條,侮辱奸|淫良家?婦女者,判斬首。”殷蕪無畏迎上眾人懷疑的目光,“請各位叔叔嬸嬸隨阿蟬同去討要公道。”

“他們能給我們公平嗎!”

“他們還把我們當奴隸!”

殷蕪比所有人更想殺人,可?現在是戰時,這件事若不能妥善處置,不僅會讓黎族人心生怨懟,更會讓軍中發生嘩變,到時便難以?收拾了?。

*

議事廳內,鬱岼和崔同铖坐在主位上,鄭真兒已經冷靜許多,將方才發生的事如實陳述。

廳內靜了?片刻,崔同铖隻覺面上無光,厲聲喝問被綁成粽子丟在地上的幾人:“真是如此?”

軍中法?紀嚴明,若是坐實了?□□□□的罪名,可?不止殺頭那樣?簡單,李二旺早已嚇破了?膽,來的路上已想出了?一套脫罪的說辭,聽見崔同铖問,立刻磕著頭大喊冤枉:

“不是我要非禮她,是那女子攔住了?我們幾個,說隻要給幾個銅板便能同她快活一回,我一時糊塗才跟著她去了?巷子裡!是她這娼婦勾引的我!”

鄭真兒靠在鬱宵肩膀上,聽了?這樣?顛倒黑白的話,頓時又氣又委屈,就要起來同李二旺對峙,鬱宵按住她的肩膀,低聲安撫了?一句,冷眼看著李二旺,問道:“你說是她勾引你,那你手臂和後頸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又為何毆打於她?”

鬱宵本就是黎族少主,鬱岼想著自己再撐幾年便讓他管族中的事,這樣?的打算大家?都知道,再加上鬱宵平時做事公正沉穩,對族人又親厚,城中的黎族人很是信服他,他這樣?一問,同來要說法?的黎族人便附和起來。

其實一看鄭真兒臉上身上那些傷,崔同铖便已猜到大概,之?所以?沒有立刻定罪,是怕因一個女子的事,寒了?將士們的心,若是因此誤了?前方的戰事,才是因小失大。

可?眼前這情形,若不罰李二旺幾人,似乎也不能輕易讓人信服。

“我……我怎知她趁著我不注意忽然傷我?我猜她定是圖我身上的錢財,想要謀財害命!”李二旺歪著脖子大喊。

“她一個弱女子,攔住你們四個壯漢謀財害命?這話說出去怕是沒人信。”謝暉曾為崔同铖引路,也算是熟人,他朝崔同铖行了?一禮,道,“事實已經明了?,還請崔將軍還我族人公道!”

崔同铖看向?鬱岼,似想讓他幫自己解圍,但鬱岼卻垂著眼不開口?。

其實幾個小兵,又是因罪前來戍邊的,殺了?也並不可?惜,隻是戰前因這樣?的事而殺麾下之?兵,若處置不好,極易引起嘩變。

見崔同铖不肯下令責罰,殷蕪正要開口?,餘光卻見一抹白色人影從自己身旁經過。

來人一身銀甲,玉面絕嗜禁欲,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淡淡看向?廳中站著的幾個人,目光落在殷蕪身上時忽然陰沉下去。

殷蕪察覺到他的目光,才想起自己的披風給了?鄭真兒,現在她披著的是謝暉的襖,但她隻當沒這回事,也不和百裡息對視。

“怎麼回事?”百裡息淩厲的目光看向?被綁縛的幾人,話卻是在問崔同铖。

崔同铖正欲回話,那李二旺又哭喊起來:“小人冤枉啊!明明是她們兩個娼婦合起夥來謀財害命!如今還要小人吃這樣?的冤枉官司!”

廳中站著的隻有兩個女子,一個是鄭真兒,一個是殷蕪,百裡息的眸子似淬了?冰,同來的潛龍衛一把卸下了?李二旺的下巴,那廝疼得滿地打滾,卻隻能發出讓人聽不清的嗚咽聲。

李二旺的同夥看了?這架勢,心中越發害怕,各個抖若篩糠。

崔同铖這才將事情原委說了?,百裡息聽罷,用冷泉一般的嗓音問:“可?有人證。”

“民女便是人證。”一道微冷的聲音響起。

眾人循聲看去,便見殷蕪上前一步,她鬢發微散,身上披著件男子的玄色襖袍,柔弱卻堅定。

第70章

殷蕪站出來, 聲音柔卻穩:“今日我去城東買棉布棉線,出來時聽見巷子裡有人求救,走過去便看見他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