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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纏春山 晏燈 4463 字 6個月前

過來。”

他看似不強迫,殷蕪卻並無其他的選擇,百裡息總歸是有辦法讓她就犯的。

指甲掐了掐掌心,殷蕪走至百裡息面前。

百裡息便道?:“同茜霜一起被抓的黎族人透露的。”

瞧他多守誠信,說了不碰茜霜和鬱霄,便真的沒對他們用刑,隻對同被抓來的黎族人用了些手段罷了。

“你……對其他黎族人用刑了?”

他拍了拍自?己面前的翹頭案,“來坐下。”

百裡息如同一個深諳兵法的將軍,知道?如何?一步步誘敵深入。

少女粉面生?春,隻可惜如瀑青絲都綰了起來,不似垂至柳腰時?那般美得讓人窒息,百裡息伸手想抽出她綰發的簪,殷蕪卻似有所預料,先一步按住了他的手。

她抬眸直視百裡息的眼睛,聲音有些顫:“你還沒告訴我。”

百裡息收回手,用拇指輕輕蹭了蹭指節上的墨痕,“隻用了些藥。”

讓人神誌不清,卻無比誠實?的藥,他想給殷蕪用那藥,又不想給她用那藥。

殷蕪明顯鬆了一口氣,卻見百裡息異常溫柔地看著她,心中立刻生?出不好的預感。

“阿蟬好厲害,不但收服了鬱宵和茜霜,竟還有其他的盟友。”

百裡息的話音一落,孫泓貞的聲音便在殿外響起:

“孫泓貞前來回稟京中災民安撫事?宜。”桐潭州的動亂雖很快平息,但卻有許多百姓擔心戰事?長久,攜家帶口來京城避難,如今桐潭州既已平定,這些流民如何?送回、何?時?送回便需要百裡息定奪。

“殿外回稟。”話是同孫泓貞說的,眼睛卻是看著殷蕪的,他再次伸手去抽殷蕪的簪子?,這次殷蕪沒攔著。

如瀑青絲傾瀉而?下,他捏住殷蕪的下巴,貼在她耳邊道?:“阿蟬猜我知不知道?……阿蟬的盟友還有誰?”

他修長的手指下移,解開了她豎領衫的第?一顆扣子?,然後又解開一顆,衫子?褪下,露出裡面瑩白的心衣,可心衣之下的肌膚更白,百裡息的手就放在心衣垂下的帶子?上,要解不解。

殷蕪覺得有些冷,還在思索百裡息是不是在詐她,便聽他道?:“阿蟬真是好手段,竟能讓孫家都乖乖聽話。”

心衣帶子?被解開,殷蕪的心也?沉了下去。

春光旖旎,滿室生?香,殷蕪身軀微顫,孫泓貞稟事?的聲音似乎隔了很遠。

百裡息捏起毛筆蘸墨,筆尖落在殷蕪的鎖骨之上,然後一路向下,寫的是一首詠歎箜篌的詞,上好的鬆煙墨色濃不化,落在凝脂一般的肌膚上更顯顏色。

墨有些涼,殷蕪忍不住顫抖,卻咬著唇不肯出聲。

他住筆,指腹在她唇上撫過,“彆咬壞了。”

殷蕪抬眼看他,隱忍又委屈。

“近一月,從?桐潭州來京城避難的百姓約有九千七百餘人,皆已登記造冊,如今俱安置在……”孫泓貞還在稟事?。

百裡息逼近殷蕪,在她的裸|著的肩膀上嗅了嗅,曖昧輕聲道?:“若阿蟬能夠一直不出聲,我便不動孫家。”

殷蕪不知百裡息又有什麼壞心思,可能拖延一時?也?好,否則孫家上下怕是馬上就要下獄。

百裡息看著嬌豔少女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還知道?她是為了孫家,為了孫泓貞,才任由自?己折騰的,原本愉悅的心情急轉直下,斂了臉上的笑意。

他一下將殷蕪翻過身去,不看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

他按著殷蕪的肩,強迫她趴在書?案上,提筆蘸墨便在那張無瑕的美人背上書?寫,他想起孫泓貞是殷蕪自?己選的夫婿,想起孫泓貞曾同去烏華山祈福,想起兩人多次不合規矩私下見面,想起殷蕪和孫鴻貞一起騙他……

心裡戾氣更熾盛起來。

少女伏在案上顫顫如蝶,嬌弱可憐,那對纖巧美麗的蝴蝶骨讓人移不開眼。

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

殷蕪背對他,雖看不見他的神色,卻能覺察他的怒氣乖戾,心中不免忐忑惶恐,那墨很涼,百裡息筆走龍蛇,運筆時?快時?慢,殷蕪根本無法預料,神經繃緊到一定程度,整個人都敏感脆弱到了極致。

吳質不眠倚桂樹,露腳斜飛濕寒兔。

可她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她不敢賭百裡息的寬仁,是她騙人在先,是她犯錯在先,哪裡還能奢望他留有情面,於是隻能死死咬著自?己的指節、閉了眼,努力不去感受百裡息的所為。

時?間過得異常慢,一股風吹開了半掩的窗牗,殷蕪看見一支生?出新?葉的枝條斜插|進來,甚至看到那扇半掩的朱紅宮門,若是現在有人進來,便能將殿內的旖旎春色儘收眼底。

殷蕪覺得難堪,巨大的屈辱感襲來,她那脆弱的神??經終於崩斷了,也?顧不得百裡息先前的威脅利誘,嗚咽了起來。

殿外孫泓貞的聲音停了下來,殷蕪恨不能立刻去世算了,免得在這世上丟人!

“去尋黃統領商議流民之事?。”

百裡息聲音異常平靜,殿內也?未再有奇怪的聲音傳出,孫泓貞覺得可能是自?己聽錯,便起身往外走,到宮門時?心中還是覺得奇怪,忍不住回頭看去,隻見一扇窗牗半開著,百裡息坐在書?案前,案上似堆放著幾件衣裳,屋內昏暗看不真切,還想再看時?,百裡息陰冷的眸光便望了過來……

第62章

孫泓貞走了有一會?兒, 殷蕪卻依舊躲在百裡息的道袍下哭,她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屈辱,簡直不想活了, 才不管百裡息又要怎麼威脅她,大不了她一條命賠給他還?不成麼!

要殺就殺,給她個痛快。

頭上掀開一條縫, 殷蕪慌忙抓住道袍將自己裹住,人卻被扶起。

少女淒惶縮在寬大的道袍裡,唇被咬破了,鴉羽上掛著晶瑩的淚珠,一副美人受辱的模樣?。

百裡息提筆在她臉上畫了個叉,啞聲說了一句“醜”。

其實並不醜。

似一件完美的瓷器, 被頑童肆意塗抹, 更顯脆弱無助, 惹人憐惜。

百裡息並未因方才的發泄而痛快起來,心中反而越發憋悶, 倏然?起身出了寢殿,獨留殷蕪坐在那一片狼藉裡。

好在厲晴很快來了臨淵宮,備好了沐浴用的熱水, 可殷蕪那一身的墨跡實在狼狽, 便沒用人伺候, 她在水中泡了許久, 又換了一次水,才終於將?身上的墨痕徹底洗掉了,可那股委屈卻怎麼也無法抹掉。

“大祭司說這幾日聖女便留在臨淵宮, 屬下稍後會?將?聖女的東西送過來。”厲晴留下兩個婢女,便回靈鶴宮取殷蕪的東西。

她被折騰了一頓, 又不管不顧地哭了一場,實在精神不濟,飯食也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