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1 / 1)

嬌纏春山 晏燈 4790 字 6個月前

用過早膳便睡一會?兒吧,大祭司今日出宮了,神教內應該也沒什麼事。”

魚片粥很鮮,殷蕪胃口大開,吃罷也確實覺得疲累,便換了寢衣,重新?散了頭發?。

這一覺睡得極沉,醒時已?經到了下午,外面陰沉沉的下了雨,雨點落在芭蕉葉上,發?出劈啪的聲?響。

茜霜聽見聲?響掀開了床帳,見榻上的少女嬌憨迷茫,手臂撐在褥子上,秀發?披散,美得攝人心魄。

她雖不知昨夜發?生了什麼,但聖女留宿臨淵宮卻?是事實,大祭司他應該也是動心了吧……

“什麼時辰了?”殷蕪聲?音有些?沙啞。

“申時了,聖女緩緩,彆起急了。”茜霜拿了外袍給?她披在肩上。

“大祭司他回來了嗎?”

“應該是尚未回來。”

殷蕪緩了緩,下榻梳了個簡單發?髻,靠在窗邊小?榻上看了一會?兒雜書,厲晴便端了晚膳進來,是精致的藥膳。

臨榻的窗子開著,外面雨下得又大又急,殷蕪心中有些?焦躁,卻?並不顯露,隻安靜用著晚膳。

那?廂百裡息處理完事已?近子時,雨還是淅淅瀝瀝的下,將馬車的帷幔都?澆濕了,雨滴落在車頂,砸出一聲?聲?的亂響。

“大祭司,到了。”車夫在外面回稟。

他下車,辰風撐傘,他接過那?傘,淡淡道:“我無事了,回去吧。”

隨即一人緩步進入竹林,雨聲?越發?的雜亂,他又路過那?棵被砍的竹子,留下的竹莖雖已?萎黃,根部卻?新?冒出幾個新?筍。

原來即便砍了竹子,也沒用。

殿內點著燈,燈光從?窗子透出來,落在院內,添了幾分煙火氣。

屋裡沒有人,因百裡息的吩咐,天黑便有人進來掌燈。

他進了殿內,鼻間還能?聞到一抹似有似無的甜香,殿內已?經收拾過,雖沒有一件殷蕪的東西,卻?還是莫名帶了一絲旖旎纏綿之意。

新?教的勢力基本已?經拔除,接下來便是將冠州黎族解決掉。冠州的問題由來已?久,自神教建立旻國以來,便不斷開疆擴土,冠州原來是黎國,小?國弱民,輕易被旻國所吞滅。

然?而民雖弱,也有骨氣,無論神教派了多少傳教神官過去,黎國的子民都?不肯信仰神教,終於被神教罰為奴隸,算算時間應該已?有一百多年?了。

可世上又真的有神嗎?百裡息身為神教祭司,卻?知那?不過是神教控製黎民的手段。

若想解決黎族的問題,勢必要下猛藥,也必會?動搖神教根基,旻國或許因此?而亂。

百裡息揉了揉額角,覺得有些?煩躁,轉眼看見書案上的玉蟬,眸色微沉,伸手拿了過來。

玉蟬周身圓潤,栩栩如生,被他兩?根手指捏著,緩緩靠近唇邊,下一刻被含|進嘴裡。

他的唇削薄,唇色很淡,舌尖輕輕描摹玉蟬的輪廓,帶起一股酥麻之感。

過了一會?兒,百裡息起身去了後殿,一個時辰後才回來。

他看了一會?兒星宿命理,才起身上榻,被子展開,一個秋香色的東西掉了出來。

絲綢質地、秋香色、纏枝海棠繡紋,軟塌塌地躺在錦褥上。

百裡息支著一條腿,忽然?嗤笑了一聲?,伸手將那?東西勾在指尖。

絲綢輕薄滑膩,卻?遠不及穿它之人的肌膚。

“嘖。”

*

雨下了一夜還未停,殷蕪起身時天色還暗沉沉的,茜霜進來服侍她梳洗。

“外面還下雨嗎?”殷蕪問。

“雨勢小?了許多,不過還未停,看樣子要還要下一陣。”茜霜拿起梳子,輕輕理順殷蕪的長發?。

她的發?柔軟順滑,一縷青絲搭在脖頸處,顯得整個人柔柔弱弱,透著一股媚意,真是天生的尤物禍殃。

用過膳,殷蕪無事,便寫起了字,倒不是她有興致,而是寫字時凝神屏氣,便不會?胡思亂想。

過了一個時辰,她停下筆,揉著手腕抬眼望,支摘窗透進了方寸風光,外面的雨終於停了。

院中傳來細碎的對?話聲?,殷蕪沒聽清,厲晴卻?進了門內,垂眼恭敬道:“大祭司讓人來傳話,說有事要同聖女商量,請聖女現在過去。”

殷蕪本就在等,如今終於鬆了一口氣——不管今日百裡息是什麼態度,她都?要知曉了,不必自己瞎猜。

百裡息的心思她實在有些?猜不透,不知今日是不是又後了悔,是不是又要拿出之前那?些?說辭來搪塞她。

殷蕪想了一上午,各種可能?面對?的情況都?做了預想,看了看身上的素裙也沒換,隻在外面加了件雪色披風,便出了門。

因下了一夜雨,臨淵宮外的竹林也像是被水浸透了,雖她加倍小?心,鞋面還是被打濕了。

進了寢殿,見百裡息坐在書案前,便低低喚了一聲?“大祭司”。

百裡息頭發?未束,身姿頎長,芝蘭玉樹,恍若仙人,抬頭望過來一眼,清淡冷寂的眸子裡含著一點光。

殷蕪此?時站在門內,身上罩著件披風,渾身仿佛都?濕漉漉的,她皮膚瓷白,一雙杏目含著嬌怯。

“過來。”他說。

第28章 心衣

百裡息此時慵懶坐在圈椅裡, 殷蕪穩住神誌走過去,壯著膽子坐上他的腿,弱弱叫了一聲“大祭司”。

他目光如水, 已沒了昨日的瘋狂之色,隻是?淡淡看著她,伸手解了她的披風拋在紫檀木架上, 低聲問:“今日可後悔了?”

殷蕪心中早有準備,微微收緊了手臂,身體?有些?發顫,卻是?搖了搖頭?,“沒後悔。”

她這樣的反應,落在百裡息眼中?, 像是怕他後悔似的。

他並未後悔, 且即便殷蕪此時悔了, 也晚了。

“昨日可有東西落下了?”他問,聲音低沉乾淨。

即便沒照鏡子, 殷蕪也知道自己的臉紅得厲害,她囁嚅道:“不太清楚。”

“嗬。”百裡息輕笑一聲,手指撫上殷蕪的臉頰, 將她的臉扭到床榻那邊, 輕聲問, “現在可想起來了?”

床榻外面的穗子上, 赫然掛著個東西,秋香色的、纏枝海棠紋的……

殷蕪渾身的血都?湧了上來!

為什麼要將她的心衣掛在床帳上!這種東西怎麼可以掛在那裡展示!不應該好好收起來嗎!畫本裡不都?是?這樣寫的嗎!

這和她想的不一樣!

若是?人能?被羞死?,那殷蕪一定已經死?了。

頰上的那隻手微涼, 讓殷蕪無法忽略,她有些?委屈, 悶聲道:“想起來了。”

頰上的手終於鬆開,卻是?下滑去解她衣服上的排扣,殷蕪心中?一慌,下意識握住他的手,顫聲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