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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惱。

未來啊……

琴酒的心中升起莫名的煩躁,他以前明明那麼了解烏丸霧嶼的,可是現在卻完全不同了。

烏丸霧嶼比他多經曆了十年,這十年的經曆,宛如一條巨大的鴻溝橫跨在兩人之間,為他們心有靈犀的默契與密不可分的關係增加了幾道清晰的裂痕。

他沒法跨越。

琴酒甚至都沒辦法去生氣。

他要氣什麼?氣烏丸霧嶼的重生?還是氣烏丸霧嶼死後那麼多年都陪在他的身邊不肯離去?

“如果你想招攬他,就不該給他代號,這樣一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你的人了,你該等他慢慢獲得代號,然後讓他成為一顆你深埋在組織的釘子。”雖然不讚同烏丸霧嶼對付組織,但琴酒還是下意識為他考慮。

烏丸霧嶼沒有驚訝,但他卻有自己的考量:“錦上添花哪比得上雪中送炭。等他風光了,未必還會理我?”

“你是先生的兒子,沒人能拒絕你。”

事實的確是這樣。

但有一點,烏丸霧嶼不希望看到蘇格蘭再像前世那樣一步步艱難上位。

有他在,明明可以用更便捷的方式上位,他明明可以為蘇格蘭提供便利,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被盯上,無法成為一步暗棋?那就讓蘇格蘭成為明棋好了。

明棋風光無限,可以借著他的名頭在組織裡橫行無忌,暗棋卻要謹小慎微,在高層的面前伏低做小。

他和蘇格蘭多年朋友,怎麼可能看他那樣作踐自己?

“放心,我有暗棋。”烏丸霧嶼沒有說謊。

蘇格蘭成為他的人,波本還會遠嗎?

萊伊、基爾……那些在組織中瘋狂竊取機密的老鼠,在被他點出身份之後,除了投靠他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摧毀組織。

他們當然也可以合作,蘇格蘭未經受的風雨,有人替他受不就行了?

更何況,那些人通通都是上一世追著琴酒打,或間接或直接害死琴酒的凶手,還需要他用多好的臉色去面對他們?

“你的暗棋是誰?”

烏丸霧嶼朝琴酒眨了眨眼睛,卻沒有說出來。

“和你目標一致的暗棋……”琴酒思索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該不會全是一群臥底吧?”

“嗬。”烏丸霧嶼笑了。

真聰明。

琴酒狠狠瞪了烏丸霧嶼一眼,卻竟然沒有繼續深挖那些人的身份,兩人心照不宣。

吃過飯後,烏丸霧嶼又開始整理外圍成員的資料,他並不避諱琴酒,擺明了要在外圍成員裡面挑選合適的下屬。

一個名叫“諸星大”的外圍成員就這樣闖入了他的眼簾。

諸星大,在前一世獲得了“萊伊”這個代號,FBI的王牌,真名赤井秀一。

他還有一個赫赫有名的稱號:可以摧毀組織的銀色子彈。

如今,這發打傷了琴酒顴骨又口吐“宿敵戀人”的銀色子彈才剛剛進入組織不到一周的時間,是個可以任人欺淩的外圍成員。

“諸星大?”琴酒注意到了電腦的頁面,看著那個同樣翡翠色眼睛的青年,他的眼中閃過明晃晃的厭惡,開口便是鄙夷:“靠著女人上位的家夥。”

“什麼?”

“他和宮野明美是戀人關係,也是通過宮野明美的介紹才加入組織的。”琴酒本來是沒注意到諸星大的,但最近在徹查研究所的事情,關於雪莉的姐姐也在他的調查範圍內。

“諸星大”這個人,就以一種不太體面的方式進入了他的視線。

“我將他帶去審/訊/室審過了,兩次。人應該沒問題,能力也有,但是好高騖遠,不滿足慢慢做任務積攢功勞,企圖通過宮野明美的妹妹拿到代號。”琴酒不太喜歡這個人。

“雪莉?”

“對。”

“她最近好像還在國外讀書。”

琴酒點頭,又說道:“也快回來了。雪莉對目前幾個重要的研究都很有分量,如果是她的話,隻要向先生請求,先生未必不會給諸星大代號。”

隻是這樣上位,實在令人不齒了些。

“雪莉很在意她那個姐姐,你關注一下,如果雪莉真的幫諸星大向先生提申請,就處理掉他。”指著電腦屏幕上諸星大的照片,烏丸霧嶼的眼底流露淡淡的殺意。

琴酒愣住,問:“為什麼?”

“他能讓雪莉為了他求一個代號,未必不能讓雪莉做其他事情,有一個可以影響到主要研究員的家夥,日後做出來的藥劑我可不敢用。”烏丸霧嶼知道琴酒最在意什麼。

果然,琴酒身上的殺意一瞬間淩冽。

“我明白了。”他嗓音低沉,看著照片上的人宛如看著一具屍體。

第10章

再一次去西郊彆墅的時候,是烏丸霧嶼一個人去的。

他進門的時候,遠遠便聽到兩個男人咋呼的聲音。

“有狙,小心點,彆過去!”

“撿那個繃帶!”

“彆拉我,有人埋伏!”

“八倍鏡在手,對面的小兔崽子們乖乖受死吧!”

凶殘,暴力。

好好的兩個警察,一夕之間仿佛變成了殺人狂魔。

朝前走了兩步,烏丸霧嶼這才發現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已經霸占了他的電競房,正開了兩台電腦玩吃雞。

真厲害啊,這兩個家夥。

烏丸霧嶼失笑,明明幾天前還一副抵死不從的模樣,現在卻玩上遊戲了?

門都沒關,全無警惕性。

如果不是蘇格蘭的確很欣賞他們,並且誇讚了他們很久,烏丸霧嶼甚至會懷疑這兩個家夥是警署裡面濫竽充數的。

“遊戲好玩嗎?”烏丸霧嶼走到了鬆田陣平身後。

鬆田陣平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摘掉耳機回頭,一旁的萩原研二也看向烏丸霧嶼。

“我去,你怎麼來了?”鬆田陣平又抓起耳機朝隊友說了聲“不玩了”,然後便退遊關機了。

萩原研二同樣關了遊戲,眼神已沒有當日的淩厲,好像一匹狼變成了一條狗,眼神竟也變得溫柔澄澈起來。

“你們這幾天有出去嗎?”

“說沒出去你也不會信的吧,不過我們沒被人發現,也沒和以前的同事聯係。”鬆田陣平隨口說道。

萩原研二則苦了臉,鬱悶地抱怨:“你看到警視廳最近的通知了嗎?警員失蹤那個,我們這次可丟大人了。”

“很好。”烏丸霧嶼很滿意,拿出兩部手機遞給他們:“這是你們聽話的獎勵。”

“我們有。”鬆田陣平拿出一部新手機。

他們的舊手機都被沒收、摔爛了,這是新買的。

萩原研二也說道:“我們既然出去,自然會買一部新手機。”

烏丸霧嶼沉默,認真打量著兩人。

猶豫片刻,萩原研二接過手機,道謝:“不過我們還是收下了,謝謝。”

“不客氣。”烏丸霧嶼摸走了鬆田陣平的手機,又朝萩原研二伸出手。

萩原研二歎了口氣,不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