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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直抱著。

烏丸霧嶼打了個哈欠,醉酒帶來了困意。

“鬆開,我抱你回家睡覺好不好?”

“要抱著阿陣睡。”烏丸霧嶼沒有鬆開。

“可是你這樣我沒法抱你回床上。”琴酒克製地親了親烏丸霧嶼的唇角。

烏丸霧嶼迷迷瞪瞪,終於還是鬆了手。

琴酒也鬆了口氣,一把將人抱起,走出了晴空餐廳。

將人放在後排柔軟的小床上,琴酒探進半邊身子,再一次克製地吻上烏丸霧嶼的額頭。

烏丸霧嶼又打了個哈欠,有些不適應地躲了躲。

“真蠢。”琴酒刻意壓低了聲音,在烏丸霧嶼的耳邊輕聲說:“不會讓你有事的,但是你得等等我。”

再等等他,他們會一起離開組織的。

有件事,他必須去解決。

烏丸霧嶼做了一個夢。

在夢中,他的阿陣和烏丸蓮耶站在一起,冰冷的槍/口卻遙遙對準了他。

“任何人都不能背叛先生,你也不行!”

伴隨著琴酒冷冰冰的聲音,槍/聲響起——

烏丸霧嶼猛地驚醒,周圍熟悉的環境令他的心跳漸漸平緩,天還沒亮,黑洞洞的,暖黃色的小夜燈亮著,床頭櫃上用加熱杯墊保溫著一杯水。

烏丸霧嶼打了個哈欠,爬起來喝水,就見杯子旁放著一張便利貼。

【鍋裡煮了粥,早上彆忘了喝。】

是琴酒的字跡。

烏丸霧嶼的心暖暖的。

可他明明將琴酒拒之千裡,此刻卻不由有些抱怨。

明明他們睡都睡過了,琴酒完全可以在這裡住下,還離開做什麼?

這個安全屋,又不是沒有被琴酒睡過。

醒來後便睡不下了,烏丸霧嶼索性穿衣起床,將整個房子大掃除了一遍,天蒙蒙亮的時候剛好清掃結束。

粥是白米粥,裡面放了牛肉粒,吃起來鮮香可口。

他簡單吃了一點,便拿手機約了烏丸蓮耶見面。

作為烏丸蓮耶的兒子,烏丸霧嶼是唯一一個隨時面見烏丸蓮耶都不會被拒絕的人。

當然,流程是一致的。

被蒙上眼罩,縛上雙手,跟著烏丸蓮耶的保鏢上了飛機,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島降落。

烏丸霧嶼試著在心中讀秒,在飛機上半小時到幾個小時的時間不等,每一次都不一樣,要麼是烏丸蓮耶經常換地方,要麼就是飛機故意繞路擾亂他的判斷。

不管是哪種,至少烏丸霧嶼目前根本判斷不出烏丸蓮耶的具體位置。

上一世去世前,烏丸霧嶼沒有來見過烏丸蓮耶。

此刻見面,烏丸霧嶼敏銳的發現,相比起他們上一次見面,烏丸蓮耶的身體似乎更差了,甚至隻能坐在輪椅上移動。

“父親,你的身體怎麼了?”烏丸霧嶼快步過去。

沒有人阻止,他們畢竟是父子,況且烏丸蓮耶對烏丸霧嶼一向十分信任。

“幾天前,我的身體突然惡化,肌肉萎縮,現在連站立都做不到了。”烏丸蓮耶面容衰老,滿臉都是皺紋,手臂、小腿上更是鬆垮垮的皮膚,瘦弱得皮包骨般。

烏丸霧嶼深吸一口氣,眼神擔憂。

“彆擔心,暫時還不會有事。”烏丸蓮耶安慰地拍了拍烏丸霧嶼搭在自己輪椅上的手,說道:“研究所那邊正在研究新藥,想必很快就能有結果了。”

“一定會有結果的,父親,我會儘力配合研究所那邊的研究。”烏丸霧嶼在烏丸蓮耶的身邊蹲了下來,兩隻手捧起烏丸蓮耶枯瘦的右手,眼含熱淚:“父親你太瘦了,我看著很心疼。”

“你也要保重身體。”

“是,父親。”烏丸霧嶼連忙擦擦眼淚,又起身推著烏丸蓮耶的輪椅道:“我推您出去走走吧。”

“好。”

緩緩推著輪椅,烏丸霧嶼的眼神仍充滿悲傷,心下卻已經了然。

怪不得,上一世明明可以循序漸進,烏丸蓮耶卻突然加大了藥量。

是身體的急劇衰敗令烏丸蓮耶感到恐懼了吧?

身體越來越差,甚至已經不能下地,烏丸蓮耶自然不可能耐心得循序漸進。

但是加大藥量很可能會殺死他,這一點他的父親不明白嗎?不,他是清楚的。

但無所謂。

他有一個兒子就可以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烏丸霧嶼是由烏丸蓮耶凍結儲存的精/子用科學手段孕育出的,所以他當然也可以有很多個兄弟姐妹。

從始至終,他都隻是個可以被隨意犧牲的實驗體罷了。

可是他有思想、知道痛也害怕死亡。

他已經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了。

兩人以父子的模式相處多年,烏丸蓮耶就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父子之情嗎?

死亡來臨的那一刻,烏丸蓮耶真的可以毫不在意地推他去面對死神嗎?

“父親,外面的陽光真好,父親也該多出來曬曬太陽才好。”

“哪有心情啊,身體越來越差,實在沒這種閒情逸致。”

“多曬曬太陽對身體也會好些。”烏丸霧嶼又說道:“前些日子,我去參加鋼琴大賽了,得了第二名。”

“霧嶼很棒。”

“父親的生日就快到了吧,我希望能夠在父親生日那天為父親獻上一曲。”

“我很期待。”

“咳咳,我最近好像有些感冒,總在咳嗽。”

“後天去研究所的時候好好做個體檢,不要小病熬成了大病。”

“我和琴酒約好了,今年過年的時候去寺裡為父親祈福……”

一聲聲,一句句。

現在的病弱,對未來的期待。

可惜……

重新離開小島,踏上東京土地的時候,烏丸霧嶼的嘴角溢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他就知道。

那個男人是毫無感情毫無人性的。

不管他怎麼樣說,怎麼樣去討好,怎麼樣去期盼著未來……對於烏丸蓮耶來說,一切都比不上後天的那場實驗。

——那場明知道會葬送掉他性命的實驗。

第8章

似乎是遭受了打擊,烏丸霧嶼次日窩在家裡一整天,不是在睡覺就是在打遊戲,徹底擺爛。

終於,實驗的日子到了。

因為這次實驗的重要性,研究所的人忙忙碌碌,烏丸霧嶼被拉著做了各項檢查,各項數據確認正常後,安魯博士拿著一支試劑過來。

“自己來?”兩人似乎很熟悉了,安魯博士直接將注/射用的一次性針管遞給烏丸霧嶼。

烏丸霧嶼接過,沒有立刻注/射,隻在手中把玩了一番,問:“失敗的幾率有多大?”

“放心吧,就算失敗了,我也能把你救回來,況且之前已經在動物身上做過幾百次實驗了,根本不可能失敗。”安魯博士隨口說。

騙子。

烏丸霧嶼眼神一暗,上一世,在注/射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藥效便開始發作,他的身體劇痛,七竅流血,隱約中隻能感到有人在自己身邊跑來跑去,緊急搶救。

他就像是一條瀕死的魚,身體上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