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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在了他的掌心,賀陽輕抬食指,藍色的球狀又抽出來一道藍絲,球狀猶豫了兩秒之後攤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餅格。

賀陽煩躁地“嘖”了一聲,頭疼,字面意義上得頭痛。雖然賀陽不知道為什麼掌心裡會突然出現個這麼個東西,但是和之前無數次看到這些藍色網線的情況一樣,隻要是能夠看到這些東西,無一例外都會讓他頭痛且耳鳴。這次掌心裡多出來這個球狀東西比要往還要讓他頭痛,頭痛得讓他無比心煩。

賀陽扶起褚銘越,冷冷地掃了一眼地下掙紮著仿佛入了夢魘一樣的村民。

賀陽繃著一張漂亮的臉蛋抿著嘴,一雙藍色得有些詭譎的眼睛,抬眸看著褚銘越:“我又等了你好久。”又一次地因為這些無關緊要得人,隻要想一想就會讓他沒來由得異常氣憤,恨不得撕裂周遭的一切,把褚銘越綁在自己身邊,永遠不會因為任何原因離開自己半寸才好。

賀陽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克製住了自己的怒火:“我帶你離開。”這些網線出現得唯一好處就是賀陽能夠從著密密麻麻的信息裡面中找到他們一直在這裡繞得出口。

“等一下。”褚銘越扶著賀陽的胳膊站了起來:“等一下……”

都到這個時候了,褚銘越竟然還在關心彆人。賀陽克製了又克製的怒火,終究忍不住輕諷出聲,清冷的聲音此刻像是一個機關槍一樣不停地嘚吧嘚吧的說:“褚銘越,我們沒有辦法帶這麼多人離開,你……”

褚銘越在這賀陽喘息的空擋插了一句:“你眼睛什麼情況?”

聽到褚銘越的話後,賀陽臉上帶著怒火的表情都沒有來得及收回來,一下子僵在了原地,怔愣地開口:“我……”

褚銘越抬手用勉強還算是乾淨的手背碰了碰賀陽的雙眼,微涼的冷意觸碰到賀陽有些低熱的眼皮。賀陽一下子被冰的一個激靈,同一瞬間,賀陽感覺自己腦海裡的燥亂的信息,都因為褚銘越這個動作變得安寧了幾分,連同著眉眼中的厲色也跟著一同收斂了起來。

賀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炸開了的狐狸,渾身上下豎立起來的毛發都被褚銘越一點一點順平了。

褚銘越站直又湊近賀陽,看著賀陽的眼睛確定不是自己眼花:“怎麼回事?為什麼眼睛會變顏色?”

褚銘越直接上手又拽了拽被賀陽係在腰間已經破破爛爛得開始有些朋克風的衣服,像是一個家長發現自家的小孩背著自己在大冬天沒有穿秋褲一樣:“為什麼把衣服也拿下來了?”

“我……”賀陽張了張嘴,被著褚銘越一摸一拉再加上接二連三的“質問”,問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褚銘越也不指望著賀陽回答自己:“你說你知道出口在哪了?”

賀陽仍舊有些迷茫,但是這次卻乖巧地點了點頭。

“你能看到是因為這個?”褚銘越指了指賀陽手掌心裡像是個電子投屏一樣高科技的東西,指尖從著上面穿過,自己果然沒有辦法像是賀陽一樣操控這些東西。

賀陽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直接向上抬手抓住褚銘越的手指,貼在自己的眼皮上面:“其實是因為這個,所以能夠看到這些東西。”賀陽一邊說著眼眸的顏色似乎又隱隱得變藍了一點,深邃得像是一汪星河。

“會頭痛,會難受,看不見也都是因為這個?”

“嗯。”賀陽低垂著雙眼,像是做錯事情了一般還有一些莫名的委屈。賀陽從未主動地對彆人說過自己的情況,同褚銘越說完之後心裡便開始惴惴不安,像是罪犯一直等待著褚銘越對自己最後的審判,下意識地帶著幾分無措地揉搓著褚銘越的指尖。

他就像是一個怪物一樣,沒有人比賀陽自己更為清楚,他像是一隻惡獸一直披著一層人皮生活,如今他心甘情願地當著褚銘越的面把那層皮褪了下來,赤【裸地站在了他的面前,惴惴不安地等著屬於自己的審判。他不在乎彆人怎麼看待他,他在乎的是褚銘越,會怎麼想自己。會和彆人一樣,覺得自己不正常嗎?

賀陽此刻一雙星河一樣水潤的桃花眼帶著幾分忐忑地看著褚銘越。

“路在哪裡?難受還不快點離開?”褚銘越用著指腹抵著賀陽的下巴,把賀陽的頭抬了起來,帶著輕哄得嗬斥:“還磨蹭什麼呢?”說著在看到賀陽臉頰上的灰痕的時候又用手輕輕地抹去:“嗯?想什麼呢?”

褚銘越當然看出來賀陽眼裡的不安,或許是因為這份獨特的能力在過往的生活裡讓賀陽飽受歧視?又或者是因為這份非同常人的能力才讓賀陽被拋棄得?這些都隻是褚銘越在瞬間的猜測。

但是在他這裡,賀陽無論變成什麼樣子,擁有一些什麼能力,都隻是賀陽而已。

長得漂亮又臭屁的家夥。

聽到褚銘越的話之後,賀陽藍色的眼眸微微閃動了一下,像是夜空裡整個星星都在閃爍著微光簌簌顫抖。賀陽錯開眼眸,白皙的一張臉頃刻間爆紅,連著耳廓一起,有些磕巴地開口:“那這……這些人怎麼辦?”

賀陽被褚銘越捏著下巴捏得有些不自在,但是又不得不說,賀陽隨著褚銘越修長的手指心裡那些皺皺巴巴的小心思也被一點點被撫平了。

“你不是也說了,我們沒有辦法把他們都帶走不是嗎?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先離開,然後回來找人救他們。”若是之前這裡隻有褚銘越一個人,他一定會選擇儘可能地帶這些人離開,就算是可能會一同被這些火海淹沒,他也會選擇如此做,這是屬於他的使命。但是賀陽不一樣,他不會讓賀陽連同他一起做無謂的犧牲。

這不是“一輛火車面前有兩條鐵軌,一條鐵軌上面幫著兩個人,一條鐵軌上面幫著一群人,你是火車的駕駛者,你會往哪裡開的問題。”

現在的情況是他和賀陽同時被綁在一條鐵軌上面,火車即將就要壓過來了,他們倆個要想辦法先跳出鐵軌,然後再想辦法救另一條鐵軌上面的人。

褚銘越把所有人移到了目前火暫時燒不到的地方,然後看著賀陽手上顯示得藍色網線,跟著指引一步一步找尋出口。

這個地下真的很大,就算是有這些線的指引,憑借著褚銘越和賀陽現在的身體狀態兩個人也互相攙扶走了很久,賀陽的臉色更是變得越來越蒼白,幾近透明。

褚銘越擔憂地看著賀陽:“還可以嗎?”

賀陽頭痛得已經麻木了,動作有些遲緩地望向褚銘越,眼裡湧現出來幾分迷茫,又一次地,賀陽的眼前被雜亂的信息侵蝕。維係眼前視野的清明變得愈發地困難,他現在能夠做到得就是儘力地讓褚銘越能夠看見自己手上指引的線,直至他們找到出口位置。

賀陽:“要出去得。”不可以就在這裡停下的。

兩個人雙腿沉重又麻木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