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無縫之極限?那那豈不是無我境界的第三道大門?那不是傳說中武士才能達到的傳奇境界嗎?”
“但比賽就隻剩最後一球了欸……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那可是天衣無縫之極限,我感覺還是有希望能扳回場面吧……?”
——觀眾席上傳來竊竊私語。
走過觀眾席位邊的五條白:???
他單手插兜,側目淡淡地掃過了網球場上渾身上下冒著柔和白光的越前龍馬,輕嗤一聲。
“彆開玩笑了,什麼扳回場面?什麼偏偏是隻剩最後一球的時候?扯什麼狗屁玩意呢?我呸,給那小子六局那小子也贏不下來!”
五條白罵罵咧咧道:“懂不懂網球比賽啊你們?”
觀眾席上的觀眾:……
“來看網球比賽當然是因為看得懂的。”一道極其微小的聲音弱弱地開口道。
五條白挑了挑眉,嘴角扯出了一道極具嘲諷的笑意:“哦?居然是看得懂的啊?”
“那我懂了。”五條白慢條斯理地開口繼續說:“你們就是單純就是沒長眼睛是吧?”
“切,搞什麼啊?網球可不是單純靠什麼狗屁快樂和熱愛能贏下來的。”
五條白撇了撇嘴,丟下這句話之後做了一個鬼臉,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這邊的觀眾席。
而就在五條白剛剛放完話之後,坐在觀眾席上的一道身影放下了自己的二郎腿,將一直放在網球場上的目光投向了五條白的方向。
恰巧坐在這個方向觀眾席上的越前南次郎饒有興趣地看著五條白的背影,眯了眯眼。
這小子……有點意思啊。
他伸了一個懶腰,身體還想按照原本的姿勢往後傾去,卻聽到了坐在自己背後的觀眾似乎在討論著些什麼。
“他是不是立海大的那個五條白來著?我記得他好像已經升入高中了吧?”有一個觀眾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之前在國中屆很有名的,百戰百勝,從來沒有輸過,被人稱作是無法超越的最強。”
越前南次郎:……???
等等,那小子叫什麼?
五條白???
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微微收斂了些許自己有些懶散的神情,將目光投向了走向遠處的五條白,目光中帶著些許探究。
所以,這就是網協和三船那家夥說的如今日本青少年的領頭人?
*
朝前走去的五條白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被人盯上了,而是皺著眉在思考著些什麼。
天衣無縫之極限……
傳說中回歸初心的快樂網球。
——也是傳說中網球境界的真諦。
搞的好像有了天衣無縫之極限之後仿佛就擁有了什麼必勝的法寶一樣……
勝利要是這麼容易得到就好了。
對手的練習白做的嗎?
對手難道不熱愛網球嗎?
五條白瞥了一眼站在網球場上準備接球的越前龍馬。
怎麼說呢?
自己當然沒有資格對彆人的網球做出評價,也能理解越前龍馬對於網球的熱愛。
但是凡是能一直想站在網球場上的人?[]?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誰不是真正的熱愛網球呢?
沒錯,五條白能理解快樂網球,畢竟要追究起來的話,他的網球也無限接近於大眾眼裡的“快樂網球”。
——畢竟,五條白的網球,就是因為覺得好玩才打的啊。
但是,五條白卻不認同所謂的快樂網球就是掌握了網球的真諦,甚至因此能輕輕鬆鬆打敗對場上的網球選手。
這也就是五條白一直懶得去追尋無我境界的一個原因。
——快樂和初心並不能使自己本身變強,也並不需要這些所謂的絕招來證明。
五條白從來不認為對面的對手不熱愛網球,甚至,他感覺他遇到的大部分國中生和高中生們比他還熱愛網球,那種用生命的去打球的狀態恐怕是他一輩子沒辦法體會的到的。
隻是那群家夥的熱愛還摻雜了一些對勝利的追求而已。
難道追求對比賽的勝利意味著對網球本身的熱愛沒有那麼純粹嗎?
快樂和勝利從來不是對立面,不是嗎?
網球能帶來快樂,網球比賽的勝利也能。
網球場上誰都不想輸。
畢竟,從本質上來說,網球比賽是體育競爭。
——隻有努力和天分才是王道。
五條白盯了越前龍馬一會,感覺有些無聊,伸手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轉身準備去上廁所。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網球場上傳來了一陣呼嘯聲。
下一秒,耳邊傳來了網球落在地上的聲音。
那是最後決定勝負的一球。
但是五條白卻沒有回頭去看網球場上的局勢。
因為他知道幸村會贏。
因為他知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無休的立海大網球部,會贏下這場比賽。
整個場地在這道網球落地的那個瞬間,仿佛靜止了一般靜默了一秒。
但是一秒過後,網球場內的一角突然爆發出了空前的歡呼聲和喝彩聲。
“常勝立海大!常勝立海大!”
五條白挑了挑眉,勾了勾唇。
好了,這次就真的不用回頭去看了。
*
“嘩啦啦——”
五條白在將手放在了冰涼的水龍頭下衝洗著。
源源不斷的冰涼水流聚集在了五條白合攏的手心裡,而後被毫不留情地潑向了臉頰。
五條白皺了皺臉,甩了甩自己被沾濕的發絲,哼著愉悅的小調準備走回觀眾席繼續觀看自家後輩們的比賽。
——雖然不是決賽,但是還挺想看到那群家夥傻樂的樣子的。
準備拿手機去拍照的五條白心情愉悅地轉頭,卻恰巧看到了不遠處的自動售賣機
,眨了眨眼??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摸了摸自己的褲兜,摸到了一些硬幣。
他拿出來數了數,發現這些錢似乎還夠他買三四瓶飲料。
悟想喝什麼來著?
五條白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邊走向售賣機一邊回憶道。
好像是橙子味芬達吧。
——五條白如此篤定道。
乾脆把這些錢全部用來買芬達好了!五條白頗有些得意地想著:我可真是個關愛弟弟的好兄長啊!!
但是正在此時,五條白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五條白:???
他回頭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後看上去好像有點眼熟的胡子拉碴的大叔,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越前南次郎看向了目測身高至少有一米九的五條白,有些感慨:這是打網球的選手嗎?還真是令人不敢置信,看上去感覺是打籃球的好苗子。
五條白轉身看著站在自己身後一言不發的陌生男人,撓了撓臉,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硬幣,有些懷疑地遞給了對方:“你是需要這筆錢嗎?”
越前南次郎:……?
穿著隨意不羈的男人低頭看向了五條白手裡的硬幣,有些茫然地接過。
這是乾嘛……
五條白看著還站著不動的越前南次郎,掏出自己除了幾個網球之外就空無一物的口袋朝他示意到:“我身上好像沒有多餘的錢了。”
越前南次郎:???什麼錢錢錢?
我不是要錢的啊!
等等。
這小子不會把我認成流浪漢了吧?
越前南次郎上下打量著自己的穿著。
不至於吧?
自己就隻是穿了一身鬆鬆垮垮的黑色僧服而已啊。
越前南次郎一邊毫不客氣地把那把硬幣揣進兜裡,一邊朝著五條白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你是五條白吧?”
“越前南次郎。”他單刀直入道。
五條白:?
五條白:??
他下意識反問道:“啊?”
這家夥居然不是流浪漢嗎?
“那你能不能把錢還給我啊?”五條白瞪圓了雙眼,“不是,你居然真的收下我的錢了?”
越前南次郎吹了一聲口哨,笑眯眯地看向了五條白:“那要不要和我比一場比賽看看,贏了我就還給你。”
五條白:……但那些錢本來就是我的啊。
他看著面前看上去和錄像裡大不一樣的男人,眯了眯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行啊。”
五條白單手揣著兜,漫不經心地答應道:“那就陪你打一場唄,反正最後結果肯定是我贏。”
“哦?”越前南次郎挑了挑眉,興味地發問道:“這麼自信?”
五條白朝著越前南次郎的方向走了過去,順手拍了拍越前南次郎的肩膀:“對啊。”
“畢竟,我可是最強。”五條白和越前南次郎擦肩而過,白色發絲在空中飄揚
。
就算你是曾經的世界第一又怎樣?
反正,我會把你擊潰的。
五條白蒼藍色的瞳孔中透露出驚人的銳利。
“走了。”
五條白冷哼一聲。
“話說回來,你身上有備用球拍吧?”越前南次郎抓了抓自己的腦袋。
“……有。”
“彆那麼多廢話了大叔!要打就趕緊來打!”五條白有些不耐地回頭,冷冷地掃了越前南次郎一眼:“我還急著回去看比賽結果呢。”
越前南次郎笑眯眯地看向了五條白,擺了擺自己的手:“彆那麼大火氣嘛年輕人!”
五條白撇了撇嘴,陰陽怪氣道:“你倒是挺修身養性的嘛——”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越前南次郎附和道:“有眼光嘛小夥子!!”
“切——”五條白犯了一個白眼。
這家夥還真有臉答應啊。
*
另一邊
場地的觀戰席上
丸井文太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
“好奇怪啊,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五條前輩還沒有回來嗎?”
“可能栽倒在廁所裡了吧。”五條悟隨口回答道。
丸井文太:???
他口中巨大的綠色泡泡糖啪地一下就破掉了。
紅發少年擺了擺手:“不,我覺得發生這種事情的可能性還是很小吧?”
五條悟:“哦?是嗎?那他比小時候長進不少。”
丸井文太:???什麼意思?
不是,真的假的啊??
夏油傑:……
他一眼就看出了自家摯友的一肚子壞水。
他看著一本正經在胡謅的五條悟,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好了悟。”夏油傑歎了一口氣,扯了扯五條悟的衣袖:“我們兩個要不要去找找?”
五條悟:???
“你為什麼這麼關心那家夥?”五條悟懷疑地上下打量著夏油傑:“你……”
“閉嘴。”
夏油傑笑眯眯地說:“我對網球沒興趣。”
“就是挺想知道有沒有給你這家夥買了可樂而已。”夏油傑歪了歪頭:“悟你難道不想知道嗎?”
五條悟:……
知道自家兄長惡劣性格的五條悟還真有點拿不準。
感覺那家夥給不給自己買可樂全靠心情……
五條悟陷入了沉思:但是有一點很確定,那就是那家夥一定會給自己買芬達。對,估計還是橙子口味的芬達。
五條悟眯了眯眼:“走。”
五條白,你要是沒給我買可樂,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