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塚,你的家人過來了。”跡部景吾用脖間的毛巾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走到手塚國光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朝著網球場邊看去。
手塚國光疑惑地朝後看去,陷入了沉默,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閃過了一絲不太妙的預感。
——手塚媽媽、手塚爸爸和手塚爺爺整整齊齊地站在網球場的休息長椅邊,不約而同地用一種極為嚴肅的眼神看向了手塚國光。
身材修長的茶發少年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走到了場邊,照例準備朝著自己的父母問好,但是當他準備朝著自己的爺爺詢問今天突然探望的原因時,站在一邊的手塚彩菜雙手環胸:“國光,你能不能先去將你們的龍崎教練請過來一下,我們要和她討論一些問題。”
手塚國光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的爺爺手塚國一。
老爺子冷哼一聲:“看我乾什麼?聽你媽媽的,去喊龍崎,我是該好好和她談談了!”
手塚國一看著朝著網球場另一邊走過去找龍崎教練的手塚國光,冷哼一聲:“我還以為青學是個什麼老牌學校呢,結果全是一些倚老賣老的爛泥巴。”
伴隨著年齡的增大,已經從警視廳中退休的手塚國一將自己生活的重心放在了生活上,特彆是放在了自己的孫子手塚國光身上。
一直期待自己孫子繼承自己警察或者柔道教官職責的他在知道手塚國光將未來的方向放在了網球上面之後,雖然不太樂意,但是在私底下還是在悄悄收集和了解一些網球方面的常識和網球屆的狀況。
至少,他無比清楚,對一個左撇子選手而言,被打傷左臂是一個無比嚴重的問題。
手塚國一咬牙切齒地想:自己還在做夢讓國光這臭小子帶我去職網比賽去看他比賽呢!要是萬一……
不,不對。
手塚國一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沒有萬一,即使國光這臭小子沒有打算走上職網這條道路也必須治好他的手臂!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自己孫子的身體和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
立海大的場地上
已經打敗了原哲也的五條白看向了站在了青學網球場邊附近的人群,有些好奇地伸了伸自己的腦袋,想要溜過去看熱鬨。
“五條前輩。”
幸村精市喊住了他。
幸村精市披著土黃色的外套,“前輩,明天記得早點起床。”
面容精致的藍紫發少年表情溫和,背後盛開了一大片一大片百合花,“我不想再發生我站在前輩的房門前喊你起床的事情。”
“而且,還喊了半個小時。”幸村精市笑意盈盈地補上了一句。
五條白:……
“哦,我知道了啦——”他拉長了自己的尾音,厚著臉皮朝著自己的後輩撒嬌道:“我平時真的起床很早的啦,我今天之所以會賴床是因為我昨天發現了一款超級—超級—超級—好玩的遊戲!!”
幸村精市:?
他眉眼上揚,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卻透露著一絲不容置否的意味:“所以,前輩是熬夜打遊戲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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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白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難得有些心虛,但是下一秒他就理直氣壯地揚起了自己的下巴:“打遊戲就是放鬆嘛!!我打比賽打累了去放鬆一下怎麼了?”
五條白不滿地嘟囔道:“我平時收著力氣打比賽也很累的好不好!!”
幸村精市:OK,fine,五條前輩總有他的一套歪理。
五條白偷偷摸摸朝著幸村精市勾了勾手,“現在不是注意這些事情的時候好吧,快來看熱鬨啦!”
頂著一頭蓬鬆白毛的五條白果斷地朝著手塚一家人的方向走了過去,耳尖地捕捉到了龍崎教練的聲音。
神色有些疲憊的女人歎了一口氣:“當然,這件事的確是我的問題,我會引咎辭職的,隻不過就私心而言,我還是希望手塚能待在青學,不管怎麼說,青學可是有無比信任手塚的同伴啊……”
五條白撓了撓自己的臉,有些奇怪地發問:“拜托,怎麼感覺你把手塚支柱君當成青學的救命稻草一樣?青學少了一個人是會倒閉還是會怎樣?”
幸村精市:???怎麼又開始了?合著自己昨天和五條前輩說的不要太張揚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嗎?
他默默地看了自己身邊的五條前輩一眼,察覺到自己後輩目光的五條白心虛地撓了撓臉,低下頭用腳撥弄著石子裝作無事發生。
龍崎教練還想開口辯解,但是卻被站在一邊的手塚國一所打斷:“我認為沒錯,國光哪都能去,就是不能繼續呆在青學。”
龍崎教練笑容有些勉強:“那您認為手塚適合去哪好呢?”
“我記得您一家人是定居在東京吧?東京出色的老牌網球學校也就那麼幾所,青學、冰帝、山吹,但是轉學這件事情恐怕不是立即就能完成的吧?考察和準備轉去的學校都需要一段時間。”
手塚國一皺起了自己的眉,自己的確還沒有考慮好讓國光去哪所學校。
冰帝?手塚國一對跡部家的那個繼承人有所耳聞,據說是一位心胸極為開闊且極具領導力的負責人。但是以國光那種嚴謹穩重甚至有些死腦筋的性格恐怕與冰帝那種豪華張揚的作風並不適配吧?
手塚國一的目光移向了無聊踩著石子玩的五條白,對方就是剛剛替自己說話的小夥子。他打量著五條白,越看越順眼,於是忍不住出聲詢問道:“小家夥,你是在哪裡就讀的學校?”
五條白聽到了詢問,抬了抬頭,指向了自己,眼睛瞪圓了些許:“我嗎?”
“我在立海大!”
手塚國光陷入了沉思:立海大?神奈川的那個立海大的確是很有名的網球高校啊……
“但是我不怎麼建議那家夥來立海大啦。”五條白擺了擺手:“神奈川關於手臂這方面的專業醫療好像比東京這邊差一點哦。”
“話說,轉學什麼的也不一定局限於東京
啊。”五條白陷入了沉思:“德國那邊的醫療水平不是更發達嗎?那個Q·P好像也說什麼德國隊是世界第一的網球隊,嘛嘛,選擇多的是~~”
五條白看向了手塚國光,歪了歪自己的腦袋,癟著嘴:“還有一件事!你到底什麼時候能使出完美的那招啊?那招領域的確還蠻有意思的誒~”
手塚國光緊了緊自己經過昨天的比賽之後有些酸軟甚至隱隱作痛的左臂,斟酌著開口:“大概在短期內無法實現了,不過,我一定會繼續完善那一招的。多謝前輩的鼓勵。”
五條白皺著臉:“誰鼓勵你了?”
他有些不耐地將自己腳下滾落的小石子踢到了遠處,嘟囔道:“我就是單純看不慣又運動員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好吧?老子為了自己的身體可是被人削減了近一半的甜點和碳酸飲料了……算了,這件事本來就和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嘖,浪費我的時間,沒意思!”
五條白扛著自己的網球拍,朝著不遠處的彆墅走去,準備進行對牆練習。
手塚國一看著五條白瀟灑的背影,沉吟道:“我得和我的一些老夥計商量一下,對了國光,我想,這件事還得需要你的意見。”
“你願意去德國嗎?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托人尋找德國最好的醫療條件和最棒的職業網球教育。”面容剛毅的白發老人摸著自己絡腮胡,詢問性地看向了自己的孫子。
手塚國光沉默了兩三秒,抿直了自己的唇線。
“爺爺,再給我兩三天的時間考慮一下可以嗎?”他冷靜地開口道。
站在手塚國光身邊的龍崎教練在聽到手塚國光回答的那一瞬間臉色頓時變得僵硬,對手塚國光性格算得上了解的她當然知道這句回答意味著什麼。
——這句回答意味著,手塚國光在動搖,他在認真地思考著自己去德國的可能性和可實施性。
*
另一邊
五條白看了一眼呆在自己身後的幸村精市,朝著他擺了擺手:“幸村,你先上去吧,我還得訓練一會兒。”
幸村精市看著一臉認真的五條白,難得有些遲疑:“前輩是要加訓嗎?”
五條白不可思議地反問:“你那副見鬼的語氣是什麼意思啊?老子加訓是一件很令人不可置信的事情嗎?”
他炸毛道:“我說,我難道不是一個很令人放心的靠譜前輩嗎?”
幸村精市:……開始有些頭疼了。
幸村精市從善如流地點著頭:“好吧,那我就不打擾前輩的加訓了,我先上樓休息一會兒。”
五條白原本梗著腦袋還準備說什麼的動作一頓,所有還沒有出口的話語全都堵在了喉嚨裡不上不下。
他不滿地抓了抓自己的蓬鬆白發,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網球上,順手將網球朝著地上拍了拍。
五條白盯著自己面前的牆壁,輕輕地拋起了自己手裡的網球。
領域到底是什麼原理呢?
五條白的大腦飛速運轉,腦袋裡回想著和手
塚國光比賽時的那一幕,出色的記憶力甚至讓他可以回想起手塚國光的每一個微動作。
他眯了眯眼,很好,既然本尊手臂受傷不能和我打,那我自己先學一下來試試手好了。
白發少年手腕一轉,網球上頓時附加了無數的旋轉。
“砰!!”
網球在彆墅的牆壁上擊出了一個焦黑色的印記,五條白皺著眉看向了朝著自己回擊過來的網球。
回旋力好像有點太少了……
五條白線條流暢的右臂微微鼓起,手中的網球拍精準地撈住了從牆面上反彈回來的網球。
再來幾次!
白發少年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極為張揚的弧度,隻有我五條白不想學的,沒有我學不會的!!
“砰——”
“砰——”
五條白的手臂快成了殘影,不斷地朝著牆壁練習著能使網球產生著巨大回旋力的技巧。
不知何時,五條白腳下緩緩升起了一道有些朦朧的白色氣流圈,他有些興奮地感受著自己手上越來越強勁的回旋力,舔了舔自己的唇,格外的愉悅。
嘛嘛,好像摸到一點竅門了!
興奮的五條白手腕一轉,一時沒注意控製好自己的力道,使得網球如同炮彈一般彈向了跡部家的彆墅。
網球和空氣產生了劇烈的摩擦,周圍的空氣閃起了一連串的火星子,發出了劇烈的尖利刺耳聲。
等等——
五條白難得有些驚慌地看向了自己打出來的那一球。
完蛋了,自己好像沒怎麼收斂這一球的力道!!
“轟隆隆——”
跡部家的彆墅牆壁以五條白擊出的那一球為中心,不斷地產生了如同蜘蛛網一樣的裂縫,然後,和五條白原本擊打出來的那些焦黑印記連接在了一起,使得牆面的磚瓦水泥劈裡啪啦地倒了一地。
五條白:……糟糕。
站在客廳的跡部景吾回頭,和站在了彆墅外面的五條白進行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對視。
跡部景吾:???
等等,自己為什麼會看到五條前輩?剛剛五條前輩還沒站在那裡吧?
“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怎麼感覺發生地震了?”
國中生們探出了自己的腦袋,震驚地看著彆墅下方牆面上破的一個大洞,然後看向了站在牆邊的五條白,無比默契地同時捂住了自己的嘴,瞳孔地震:“五條前輩居然把牆打破了??”
五條白:……
他試圖狡辯道:“這不能怪我吧?明明是跡部他們家的彆墅太豆腐渣了!一打居然就破了誒!”
後知後覺自己家彆墅被拆遷的跡部景吾:???你再說一遍?
你說誰家是豆腐渣工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