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訓 逃訓造成的相遇(1 / 1)

五條白決定進行本周第四次逃訓。

但是這次真的是有正當理由的!!

白發少年將土黃色的正選外套有些隨意地搭在了肩上,漫不經心地想:今天可是甜品店上新的日子。重大日子,理由充分。

——畢竟,新品是那個抹茶大福。

抹茶大福!

那可是抹茶大福!

五條白邁向甜品店的腳步輕而快,目標明確的白發少年在街頭幾乎沒有絲毫停頓。

——唯一的滯留,發生在街邊有些荒敗的網球場上。

……

好像被麻煩纏住了。

五條白微微打了個哈欠,蒼藍色的眼眸看向了自己對面的海帶頭少年,撇了撇自己的嘴。

“什麼啊,我又沒說錯,你的發球簡直一塌糊塗。”

單手搭著外套的五條白無聊地打著哈欠,漂亮到極致的蒼藍色眼眸微微眯起,隨之落下的白色睫毛在眼瞼下形成了一片小小的陰影。

他隨意而又慵懶地將手搭在了海帶頭少年的肩上,露出了一個稱得上是惡劣的笑容:

“順便,讓開點,你擋路了。”

他徑直向前走去,完全忽視了那個不知名少年在自己背後吵吵嚷嚷的聲音,撇了撇嘴。

——他一向無法理解弱者。

發球發成那樣,嘖。

打網球什麼的很簡單吧,隻要發個好球讓對手接不到和保證接到對方所有的球就好了。

他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著自己的目標走去。

……

等等,怎麼又有人攔在自己面前?

五條白看向再次攔住自己的眼熟少年,磨了磨牙,“讓開。”

“除非你和我打一場!!”站在對面的固執小子用手中的網球拍指向了自己。

“哈???”

五條白有些不耐地撥開了他的身子,生性有些惡劣的白發少年撇了撇嘴:“沒什麼好比的吧?反正你也打不過,我可沒時間陪你這種輸了會哭鼻子的小鬼頭玩。”

但海帶頭少年卻還是倔強地擋在了自己的前方,一動不動。

……

嘖。

五條白看了一眼手機。

五點十三。

新品從五點半開始售賣,十七分鐘,來得及。

白發少年朝著面前的海帶頭勾起了一絲笑容,彎腰將自己的網球包拉鏈拉開,“好啊,不過,就一場哦~”

反正,解決那種水平的小鬼絕對不會浪費我十五分鐘的吧?

**

另一邊,立海大網球部。

五條前輩又逃訓了。

“嗯……這是這周的第四次。”

柳蓮二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錄著一些什麼,微微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作為國一正選的他最擅長收集數據,人稱“軍師”。

帶著黑色鴨舌帽的真田弦一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柳蓮二。

“一周逃訓四次??”

“大概是因為今天是甜品店上新的日子吧。”柳蓮二合上了自己的牛皮本。

逃訓去吃新品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六點三。他在心裡默默補充道。

“甜品店?”

真田弦一郎重複了一遍。

作為網球部副部長,生性嚴肅且富有責任心的黑帽少年握緊了拳頭,面色有些難看。

“實在是太鬆懈了!”

黑帽少年下定了決心。

“我得出去一趟!”

黑帽少年的行動向來雷厲風行,一路小跑著離開了立海大的網球部。

而就在真田弦一郎小跑著尋找五條白的同時,有些荒敗的街頭網球場上發生著一場絕對碾壓。

*

“砰!”

網球在空氣中震起了一圈又一圈波紋之後,重重地落在了底線處,然後濺起了一片灰塵。煙塵散去,黃綠色的小球瘋狂地旋轉著,留下了一個無比顯眼的焦黑色痕跡。

切原赤也雙手撐著自己的膝蓋,口鼻中不斷發出了粗重的呼吸,胸腔不斷地上下起伏著。

耳邊仿佛一直響著轟鳴聲,眼前仿佛出現了重重黑影,心跳也不受自己控製般越跳越快。

晶瑩的汗水順著下顎線不斷滾落,浸濕了衣領,黏膩而又溫熱的汗液落入了自己的眼中,帶來了一陣陣輕微的刺痛感。

和以往遊刃有餘的比賽不同,這次比賽中的每一次奔跑和揮拍都伴隨著無窮無儘的沉重和痛苦。

“哈?你看,發球不是很簡單嗎?”

耳熟的聲音從對場上傳來。

——仿佛從靈魂深處傳來的警惕和不安,切原赤也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頭,看向了對場上的那個“怪物”。

已經不能被稱作是人了。

那家夥,分明

——是怪物。

無窮無儘般的魔鬼體力、難以想象的身體柔韌度、重炮一般的發球……無論自己將球打到哪裡對方都能以不可思議的反應速度移動到落點處,然後再將其打回來。

切原赤也抹了一把自己已經被汗淋濕了的臉。

卷發少年有些煩躁,他的網球水平在同齡人選手一向是出類拔萃的,這還是第一次落於下風。

隻是落於下風而已,我還沒有輸。

海帶頭少年有些倔強地想:這才第一局而已。

“身為未來王牌的我不可能輸掉比賽!”切原赤也咬著牙,撐直了自己的背,朝著對面的五條白喊道。

站在切原赤也對面的五條白完全忽視了海帶頭少年的宣戰,而是有些不耐煩地揉了揉自己蓬鬆的白色短發。

白發少年將網球拍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有些無聊地掏著自己的耳廓,“對了,你那招叫什麼名字啊?看起來好像還挺好玩的。”

聽到五條白詢問的切原赤也有些茫然地抬頭。

——他開始回想起自己所謂的絕招。

我好像還沒給招式取名字,那招叫什麼啊?

切原赤也苦苦思索著這一點。

五條白看著眼神中充滿著疑惑的切原赤也,陷入了沉思。

“該不會是傻了吧……”他嘴裡嘟囔著什麼。

他有些不耐煩地又重複了一邊自己的問題:“卷毛小子,我問你那招叫什麼呢!”

“就是那個球路不太規律的發球,你是怎麼打出來的?”

——而對場上的切原赤也還在思索自己的招式名字。

五條白看著毫無反應的切原赤也:……

???

完蛋了完蛋了,自己該不會真把小朋友給打傻了吧?

五條白承認,自己有時候的確挺不做人的,但是一般隻霍霍同輩毛利壽三郎,自己平時絕對是一個尊敬前輩,愛護後輩的三好少年。

對面的那家夥看起來才國小呢!

……等等。

不是,即使是國小我也完全不能理解!在這場比賽中自己真的隻有使出五分實力啊!

五條白沉默地看著還在撓著腦袋苦苦思索著些什麼的切原赤也。

雖然很不想說出來打擊小朋友自尊心,但的確——

……

“好弱。”

五條白撇了撇自己的嘴。

看似極其微小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讓五感極為靈敏的切原赤也聽的一清二楚。

卷發少年微微緊了緊自己手中的網球拍,綠色的貓瞳散發著蓬勃的怒氣,“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五條白:?

這小孩要求可真奇怪。

於是五條白又說了一遍:

“好弱~”

他尾音微微上揚,還特意將語氣加重了一點,以便對面的海帶頭小孩聽的更清楚。

切原赤也死死地盯著五條白,原本墨綠色的貓瞳變成赤紅一片,墨色的卷發也在一瞬間就變成了淺淡的白色。

五條白微微提起了一些興致,直覺告訴他,這小子似乎變得稍微有趣起來一點了。

這局是五條白發球,白發少年微微彎著腰,有節奏地朝地上拍了幾次小球,而後將黃綠色的小球高高拋起,雙腿一蹬,勁瘦的身體崩成了一個完美的弧線。

五條白的彈跳能力很強,覆蓋著薄薄肌肉的雙腿在一瞬間就爆發出了令人難以想象的力量。

太陽之下,隻餘下白發少年高高躍起的身姿。

——如同會飛的鳥一樣。

五條白握著網球拍的的胳膊掄向了被拋至高空中的黃綠色小球。

在網球拍和網球接觸的那一瞬間,柔韌的羊腸線發出微微的震動聲。

黃綠色的小球在空中急速飛過,與空氣產生了劇烈的摩擦。

“嘭——”

網球砸落在了地上,精準地壓在了邊角線上,打出了一發近乎是完美的壓邊線球。

五條白朝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切原赤也歪了歪頭,咧著嘴笑著說:“怎麼?我們的王牌大人一球都接不到嗎?”

白發少年有些得意地朝著切原赤也比了一個剪刀手,搖搖晃晃擺著自己的雙手,走回了自己的底線處。

“一個——”

“也接不到——”

切原赤也死死地盯著五條白的背影,本就赤紅的雙眼現在看上去更是仿佛紅的滴血。卷發少年微微舔了舔自己有些乾燥的唇,降低了自己的重心,注意力空前的集中。

“噗通,噗通。”

切原赤也隻聽得到網球在地面上發出的沉悶響聲。

五條白隨意地掃了一眼自己對場上的切原赤也,那雙深邃的蒼藍色眼睛就如同天空一般廣闊和難以捉摸。

嘖,我逃訓可不是為了陪小屁孩練球的,你該慶幸你的網球還算有點意思。

五條白有些漠不經心地想,而後高高地拋起了自己手中的網球。

“砰。”

和之前截然不同的一發快球。

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高速網球和空氣摩擦,產生了尖利的破空聲,在切原赤也還沒有看清球路的時候就已經重重地砸在了場地上,在球場上留下了一個焦黑的痕跡。

“什麼?”

切原赤也愣愣地看著自己腳邊的球,有些不可思議。

五條白看著對場的切原赤也,對方在進入這個莫名其妙的狀態之後發球的力道和速度都顯而易見地提升了很多,但是技術和精神力都下降了不少,五條白有些無趣地撇了撇自己的嘴,“完全失去理智了啊,真不經逗。”

白發少年眯著眼,看向了切原赤也擊向自己膝蓋的那發網球,握著網球拍的右手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手肘內扣的角度下意識地變成了最令人省力的模式,回球的姿態也由此變得更為舒展,動作更為簡潔。

站在場邊的真田弦一郎看著這場比賽,眼中燃燒起熊熊的戰意。

很強。

這位五條前輩,很強。

黑帽少年卓越的動態視力讓他捕捉到五條白的一些細微動作,和常人不同,對方似乎不是憑借經驗來做出這一係列“最優解”的動作。

“本能嗎……”真田弦一郎喃喃道。

街頭網球場內,五條白看著近乎脫力的切原赤也,有些無趣地擺了擺自己手中的網球拍。

“沒意思,反正你也會輸,一眼就能看出結果的比賽還真是無聊,我要趕著去吃限定版抹茶大福。”

切原赤也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身體全部的重量似乎都放在了撐在了地面上的網球拍上。

卷發少年似乎因為體力不支而被迫解除了那副奇怪狀態,他有些不甘地看向了準備離場的五條白,“你給我站住!比賽還沒有結束!我還沒有輸!!!”

“再來!”

站在場地邊緣的五條白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切原赤也,白發少年皺了皺眉,似乎是單純的不解。

“你打不贏我,為什麼還要繼續自討苦吃?”

切原赤也的一雙碧色貓瞳裡散發著蓬勃戰意:“隻要比賽還沒有結束,我就還沒有輸,我切原赤也永遠也不會認輸!!”

五條白看著對面的切原赤也,正準備上台將這場比賽解決,卻看見對方在放完狠話之後緩緩地攤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

——這種類型好難纏。

五條白看著躺在地上的切原赤也,撇了撇自己的嘴,懶得收拾殘局,於是扛著網球拍悠哉悠哉地準備下台。

“前輩。”

真田弦一郎攔在了五條白的面前。

“和我打一場比賽吧!”

五條白看著自己面前的真田弦一郎,下意識皺了皺自己的眉頭。

白發少年沉默了好一會,歪了歪自己的腦袋,有些不解地發問道:

“……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