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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宋家的事,與旁人無關。

“想做什麼就去做,我不會生氣。”

宋鐘雲道,“但若要我心平氣和地與他交流,說實話,我的確做不到。”

因為這已經不僅僅是年輕人之間的恩怨了。

在這群人中,喬淩卿認識宋鐘雲最久,也是最了解宋鐘雲的人,他最清楚其中的內情。

但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想問一句:“宋兄,一定非這樣不可嗎。”

宋鐘雲點了點頭。

“可是你就不怕……”輸麼。

“不怕。”

宋鐘雲堅定道:“我並非一個知難而退之人,也並不會因為知道結局而去逃避,即使知道必輸無疑,我也會毫不猶豫地走下去。”

因為他姓宋。

“更何況,我一直知道,那家夥從來就是一個讓人無話可說的怪物。”

明白這一點,即便再挫敗,也不會輕易地去否定自己。

他無時無刻不想告訴所有人:這麼多年,成長的不止是蕭洄一個人。

作者有話說:

來了,半夜兩點更新,真有我的。

下章多寫點,爭取正文完結咯,點番外的迅速咯。

第119章 無邊記 05

鐘竹林之會後第三天, 十月十一,永安王世子晏南機生辰。泰興帝的賞賜一早便從宮裡抬了出來,長長的隊伍甫一出現就引來民眾圍觀。

“快看,那是陛下的儀仗隊, 能讓儀仗隊出行的, 普天之下除了皇上和三位皇子,也就隻有晏世子了吧。陛下太偏愛這個外甥了, 要知道就連陳世子都沒這個待遇。”

“不怪皇帝偏心, 陳世子要是能上青雲榜, 他也能這樣。”

“不知道你們關心這個作甚,難道都沒看出來今年的陣仗要比去年還要隆重嗎。”

“我也發現了, 今年賜下的生辰禮已經是往年的兩倍了吧,要不是清楚地知道晏世子如今不過二十有三,我都快以為今兒個是不是他的而立之年了。”

“不僅如此,皇後娘娘似乎也送了雙倍的禮物。”

跟在儀仗隊後邊兒的, 是皇後娘娘的送禮隊伍。

如今的京都城內多了好些外來人, 他們不懂為何陛下和皇後娘娘送禮要分開送。

“你們有所不知,皇後娘娘在和陛下結為連理之前便與長公主是閨中密友, 沈家女若不是嫁入宮裡, 想必如今晏世子喚其一聲小姨,而非舅母。”

早在嫁入皇室前, 沈嫻便給當時還是嬰孩的晏南機送了很多禮物。

以姨母的名義。

“原來如此,這場面真是好生氣派, 晏大人當真是……風頭無兩。”

今年正巧碰上人多, 一聽說是晏南機過生辰, 許多人擠破頭都想往裡鑽。可這哪是容易鑽進去的地方, 晏南機每年生辰都在長公主府裡辦的。

長公主府一向守衛森嚴, 負責執勤的是皇家禁軍。彆說人了,在沒得到主人允許的情況下,就是天上飛的鳥都飛不進去。

“沒事,我們就遠遠地瞧一瞧,不進去也行。”

“那你可失策咯,現在這個時間,好地方都已經被彆人占了,剩下的地方早就被禁軍圍了起來。以為隻有你一個人這麼想?想看當然得趁早!”

長公主府外三條街,裡裡外外都被禁軍圍起來,除開本就住在這裡的貴族外,其餘沒有請帖的人一律禁止進入。

東城富,北城貴,一磚一瓦間彌漫著的滔天貴氣不由得讓人駐足。

那些人說得沒錯,三條街外,沒被禁軍圍起來的地方擠滿了人,像那種能夠眺目遠望的高樓竟是被人出價叫賣。

京都城不缺有錢人,他們不惜花費重金,隻為看一眼如此場面。

一輛又一輛馬車緩緩駛在街道,每個人著裝隆重,在檢查完畢後被大理寺的官兵領著進去。

陳瑛高坐馬上,身後跟著的護送隊伍也很長。為了不搶主角的風頭,他今天特意穿了件墨綠色的衣衫,領口處縫了一朵紅色的牡丹花。

他單手拎著馬繩配合隊伍的行進速度,另一隻手百無聊賴地揚著馬鞭。看那樣,似乎是忍得辛苦才沒一馬鞭抽下去,在這隊伍中策馬而去。

禁軍頭領老遠就看到陳瑛的隊伍,忙帶人過去。

“陳世子,您和您的隊伍不用接受檢查,這邊請。”

前頭正排隊接受檢查的禮客回頭一看,見到是賢安王世子,剛要說出口的憤怒之言匆匆憋住。

“無需給我搞特殊的。”

陳瑛不屑於這些討好的彎彎繞繞,從懷裡掏出那封燙金請帖扔給他,道:“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並非不守規矩之人。

“是。”那禁軍頭領根本沒怎麼細看,僅在手裡過了一下明面又恭敬地雙手遞回去,“您和您的隊伍可以通過。”

陳瑛沒理會他明顯的討好之意,下巴一揚,手拎著韁繩指著前面的隊伍道:“就跟在他們身後?”

頭領:“是。”

送禮的隊伍緩慢挪動,平時一盞茶不到的距離竟然用了接近一炷香的時間。

把韁繩丟給手下後,陳瑛踩著門口通報太監通傳的聲音下馬,背著一雙手朝門口走去。

眾人朝他行禮:“陳世子。”

陳瑛漫不經心地說了一聲,“免禮。”

送走上一批賓客,蕭洄和晏南機同時回頭看過來。

“來了?”

“世子爺。”

兩人的動作幾乎同步,那一瞬間,連陳瑛都有些感歎他們之間的默契。恰似一種細水長流的感覺,猶如老夫老妻般,無需誰多言,這兩人之間已經容不下第三者了。

這是隻會出現在他爹娘身上的感覺。

“如今你二人在這裡接客,倒讓我有種是來參加婚禮的錯覺。”

陳瑛打趣著湊過去,瞥見兩人身上的穿著,語氣遺憾,“可惜了,該穿紅袍的。”

紅袍才好看。

晏南機今日穿了一身縞藍色圓領錦衣,袖口內被繡花針重新繡過圖案,是兩隻鳥,翻手後便消失不見。

也不知道是不是約好的,蕭洄的穿著跟他大差不離。水藍色華服,外頭罩著霧透一般的紗衣,用一個盤扣扣上,腰間係著一枚平安扣。

晏南機神色未變:“藍色也一樣。”

陳瑛嘖嘖感歎,看怪物一樣看著他,仿若第一次見。

半晌,抬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句話沒說,意味深長。

陳瑛偏頭看向蕭洄,笑著道:“你居然也在,這段時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今兒是晏南機的生辰,蕭洄這個外姓人居然與他一起站在門口接客。

不怪他會產生那樣的錯覺,實在是這種場面太容易讓人多想了。幾乎每一個從門口進去的賓客,都會發自內心的疑惑,但又礙於身份不敢將之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