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
炒好的栗子糖分很多,蕭洄吃了幾顆,手指黏糊糊的,有些不舒服。他把那包栗子扔進季風懷裡,扭頭找有沒有什麼洗手的地方。
前方悅來客棧門口有個水池,用竹竿收集著水。
蕭洄走過去,彎腰洗了個手。
忽然,幾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蕭洄扭頭一看。
謔,這不是之前他認識的那些紈絝朋友麼。
蕭洄擦乾淨手,往前邁了幾步,揚聲喊:“白兄!劉兄!”
“白兄”“劉兄”聞言一轉頭,和他對上視線。
蕭洄臉上揚起笑容,嘿了聲,“好久不見!”
他剛一邁步。
下一秒,白兄劉兄還有他的兄弟們拔腿就跑。
“快跑啊!!條子來了!!!”
蕭洄:?
作者有話說:
怕大家忘了,這裡再說一下,之前蕭懷民在廣寒寺找人算命還記得不,他其實算了自己和蕭珩之間的命運,就是那個從桌上掉下的紙條,上面寫著蕭珩的八字,被掃地的僧人掃了,隻能看清最後兩個字。
第83章 定風波 08
“不是, 幾位仁兄,好好的,你們跑什麼啊。”蕭洄蹲坐在地上,目光落在地上那幾位不停喘氣的紈絝公子哥們身上。
打出生以來, 他們幾個就沒這麼累過。白兄指著拎著一袋炒栗子靠在一旁的季風, 邊喘邊指責:“你、你也太、太能跑了。”
方才他們幾個雖然是拔腿就跑,本以為怎麼著也能甩開蕭洄這個瘦弱的公子哥, 誰知對方打一開始就沒打算自己來追, 而是派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那名護衛。
白兄等人老早就知道蕭洄身邊的這個少年護衛功夫了得, 不試不知道,一試才知道, 原來是這麼了得……
蕭洄瞧見他們快要背過氣兒了,又樂了。
“乾嘛見著我就跑?”
不跑不就不遭這罪了。
地上毫無形象地坐著幾個少年,其中有個白白胖胖的,也是幾人中最累的, 蕭洄沒見過, 料想是白兄幾人的好友。白胖兄弟像牛一樣大喘氣:“我、我也、沒、沒想跑!”
他臉色憋得通紅,胖手指著罪魁禍首:“是白兄!是、是他讓我們跑的!”
本來就沒搞清楚狀況, 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句, 說跑就跑,搞得他到現在都還兩股戰戰, 腿軟得不像話。
白兄臉色當即一變:“什麼叫我讓跑的!一切還不是因為劉兄!那句話是他喊的好嗎?”
白家和劉家在京都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世家,蕭洄剛回京的時候同他們一起玩耍過。大家同為紈絝, 相逢恨晚。想當初還曾一起出入各種酒樓, 在沒去扶搖宮上學前, 蕭洄還跟著他們出城去捉過雞, 鬥過鳥, 甚至偷偷摸摸跑去農戶的果園摘果子吃。
乾這種缺德事,就怕被人檢舉。不過他們也不怕,以他們的家族勢力,京都裡能管的衙門沒幾個。
在此之間,蕭洄曾跟他們提過“條子”是什麼意思。相當於一個暗語,一旦有可能被抓,哥幾個一聲喊,所有人先跑了再說。
這玩意兒還是蕭洄自己想出來的法子,他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會用在自己身上,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那個所謂的劉兄,年歲看起來要稍微大一些,但性格卻一點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沉穩,聽見好兄弟把自己賣了,當即就慌了:“哥們這不是好久沒見你,有點情怯了嘛,聽說你最近當了官,還破了好幾樁案子……”
劉兄漸漸沒了聲音,蕭洄挑著眉,似笑非笑:“難道你們幾個最近又乾了什麼壞事不成?這麼怕我?”
“沒……”白兄臉上堆起討好的笑,“怎麼會呢,彆人我不知道,但哥幾個你是再了解不過的不是嗎?再說了,以前我們乾那些事的時候,你不也在嗎,你要真是當了官就想來抓我們,那我沒話說,隻是在此之前,蕭大人你還是掂量掂量如何把自己抓進去吧。”
蕭洄樂了,起身換了個位置,靠在牆上,欸了聲,“我尋思著咱以前也沒乾啥犯法的事兒吧……怎麼現在你們看到我這麼大反應?”
劉兄這下緩過來了,氣兒是不喘了,但性格還是慫的。
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後嘀咕了一句:“還不是你蕭大人最近風評太甚,怕您把我們抓進去賺功績麼……”
雖然他們確實沒乾什麼違法的事,但這就是一個本能反應,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硬要說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
天色不早了,蕭洄懶得再跟他們掰扯,本來隻是想單純地打個招呼,沒想到後續扯出這麼多事。他從季風懷裡拿過炒栗子,一手塞給劉兄:“好了,是哥們這次對不住,下次不會這樣了。”
劉兄掙紮著爬起來,聞言震驚抬頭:“還有下一次?”
蕭洄笑了一下,露出兩顆不明顯的虎牙,道:“沒有下一次了。”
既然遇見了,蕭洄順便邀請幾人初十那天過府來參加壽宴。白兄幾人一臉受寵若驚,“不是吧蕭洄……這還能有我們的席位呢??”
“嗯,怎麼,不想來?”
“不是……隻是覺得這事兒吧,來得太突然了,跟夢一樣。”
他們隻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帶著蕭洄玩了幾天,這麼久沒見了,本以為對方早就將那短暫的友誼給忘得一乾二淨,卻沒想到還能有再見的一天,並且再見時一點不客套生疏,甚至還親自相邀。
初十那天去的達官顯貴一定很多,要知道,就是他們自己的父親都不一定有資格被邀請。
不知不覺間,他們好像得到了父輩們想都不敢想的機會,因為曾經一起捉雞鬥鳥的友誼。
*
從外面回到家,蕭洄先是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又吃了飯,而後才伴著月色一路哼著歌到了西園。
院門輕掩著,仿佛知道有人會來。
蕭洄讓靈彥季風先回去,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他還從沒在這麼晚的時候來過這裡,感覺和白天不大一樣,這裡到處都是黑漆漆的,或許是夏天快到了,不遠處的草叢裡居然傳來幾聲蛙叫。
他從容走過院子,卻被出門的溫書撞了個正著。書童警惕地抓起放在門邊的柴火棍,“誰在那?”
“溫書,是我。”
等少年走入燈下的那一刻,溫書立刻扔了棍子,興衝衝跑了過去:“三公子!這麼晚了,您怎麼來咱們這兒了?”
蕭洄抿了抿唇道:“來找二哥有點事,他現在方便嗎?”
“方便,二爺跟我家公子晚上要看會兒書才會休息,您跟我來。”溫書帶著蕭洄去了書房,剛剛走到台階處,童子提起一道嗓子就喊:“二爺!公子!三公子來了!”
溫書扭頭跟蕭洄解釋:“公子和二爺有時候看書會入神,一定要早點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