搗的。
他摸了摸女兒的頭,道:“這是小叔做的,進去問小叔。”
屋內,蕭洄正坐在書桌前寫寫畫畫,靈彥在旁邊磨墨,看著紙上一道又一道線條交錯,然後組成一種奇怪的方框。
像房子,又不大像。
他看不懂,但也不太奇怪。
因為他家公子每回做手工前,都會畫幾幅這種匪夷所思的圖紙,然後複刻下來。
忽然,門外傳來腳步聲。
“小叔!快出來接我們呀!”蕭雲咯咯的笑聲傳進來,蕭洄停筆,打開門迎接。
“快讓我看看,是誰家的小可愛們來了啊?”
“是我!我是小可愛!”小姑娘舉起手,怕他看不見自己,還一蹦一蹦的。
旁邊的蕭尋不知道隨了誰,平日裡木訥得很,話不願說兩句,但一見到蕭洄刷地一下就變了性子。
他衝過去抱住蕭洄的腿,抬頭奶聲奶氣地喊道:“小叔!”
“哎!小叔的乖寶們!”蕭洄摸摸他們,從兜裡摸出路上買的零嘴,分下去。
他總是這樣,變戲法似的能給他們拿出好多東西。在兩個小孩眼裡,蕭洄就是仙人,一個長得好看、味道好聞、隨身裝著寶藏的仙人!
蕭敘先進屋,目光從屋內掃過,越過站著的靈彥,最後停在鋪滿了紙張的的書桌上。
他過去拈起其中一張:“你叫人找我來所謂何事?”
“確實是有事,但人還沒來齊,等會兒再說。”蕭洄仍舊逗著小孩們玩,“小叔給你們買的零食好不好吃啊?”
“好~吃~”
“那給小叔也吃一個。”
“啊——”
蕭洄吃了一口蜜餞,甜得牙疼。
這麼久沒回來,蜜餞都沒以前好吃了。
“小孩的東西你也要,還真是個大小孩。”蕭敘嗤笑一聲,拎著那幾張草圖轉身,撐在書桌上,問他:“這是什麼?”
蕭洄就是不說:“人還沒來齊。”
“都這麼晚了,你還邀請了誰?”蕭敘挑著眉,一股不太好的感覺冒上心頭。
“你認識。”
“什麼時候到?”
蕭洄扭頭朝外喊:“季風,去看看人到哪了。”
窗外傳來一陣動靜,季風出去了。
沒過片刻,這少年又回來,從窗戶嗖地一下跳進來。
輕飄飄落下一句。
“到門外了。”
蕭洄拍掉手上的蜜餞渣子:“快將人迎進來。”
“已經來了。”
蕭敘漫不經心地瞥過去,想看一眼這麼晚了究竟是何方神聖。
書房門沒有關,大開著對著院子。有人提著盞燈籠,隱約能看見兩道身影,有些眼熟。
待兩人徹底走入燈光下的那一刻,他斂了神情。蕭敘放下手中的東西,語氣淡淡。
“靈彥,季風。”
“大公子?”
“替我把小少爺和小小姐送回蕭園。”
“……是。”
蕭雲和蕭尋玩了不到一刻鐘,興致剛起突然就要被送回去,茫然又不情願地看向男人:“爹?”
平時溫柔的人此刻卻是笑容都懶得擠出一分,他慢慢望過來:“聽話。”
孩子雖然小,但他們心思敏感,清楚地知道現在的蕭敘是不可忤逆的。
他們任由季風靈彥將他們帶走。
溫時和長清正好與他們擦肩而過,蕭雲側頭,有些好奇地看了這位漂亮的男人一眼,一回頭,對上了她爹陌生的神情。
書房門被關上,燈籠熄了火。
溫時依舊笑著,好像對蕭敘出現在這兒絲毫不意外,像沒注意到男人的冷淡似的,隨意地喊了聲:“尚書大人。”
作者有話說:
二十萬字了,還沒寫到文案,我恨!!!!!!
第53章 風入鬆 03
兩日前, 晏南機連夜騎馬趕到了滄州。
幾位大夫和官兵慢上一步在後面追。
滄州地勢平坦,遭殃面積最大、也是最先被淹的。
陳硯初來滄州就敏銳地發現這一點。他利用所學知識,有條不紊地製定了幾項計劃,按部實施。
災區瘟疫肆虐, 太醫和官兵不太讓他出門。陳硯便坐在營帳裡, 每日聽取下屬彙報。
由底層向高層,一級一級層層把控, 每日都要進行。
智者多思, 能者多勞, 再正常不過的流程。陳硯運籌帷幄,他心中對災情重建有一幅非常漂亮的藍圖。
如他所料, 形勢每天都在好轉。瘟疫被控製住,世家和朝廷帶來的錢糧也迅速跟上。
一切都在如預料般進行著。
陳硯寫好了回稟的奏折,準備發往京都的第二天,營帳便被難民們攻破, 生生將他這個“主要上司”劫持了起來。
……
……
薄暮冥冥 , 離滄州城區稍遠的平地上營帳成群,遠遠望來, 有點類似草原上的蒙古包。
“所以, 你就這麼被他們抓起來了?”主帳外頭生著火,晏南機抱著劍靠在一旁的巨石上, 昏黃的火光映在他神情冷淡的臉上。
“我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作假。”陳硯坐在草垛上,裹緊了披風, 他剛從水裡被撈起來, 晚風一吹, 噴嚏連天。
“這便是你想了兩天的理由?”離了京都和高堂, 他這會兒倒更像是位江湖俠客, 未儘的殺意和刺骨的冷冽弄得人頭皮發麻。
太久沒見他這樣,陳硯有些招架不住,春日宴上遊刃有餘的書生在青年面前變得束手束腳,說話也磕巴:“表、表兄…我下次不敢了。”
“還好難民們隻是想要一口吃的,若是遇上劫匪敵軍,那可沒這般好解決。”衛影從主帳裡出來,道,“熱水燒好了,殿下,快去洗洗吧。”
他旁邊跟著一個老奴,是陳硯的貼身太監蔡德。
“殿下,老奴有罪!”
老人一哭起來沒完沒了,夜啼的烏鴉似的,著實不大好聽。
“蔡德,跟你沒關係,彆哭了。”陳硯無奈道,“這次是我自己不小心,但好歹人沒事。”
“當初大殿下建立影衛的時候您也該向聖上要一隊親衛的。”蔡德苦笑道。
大皇子陳闌從小便養著一批影衛,又於三年前組了一支金翊衛,皇帝曾有意給他的二兒子、三兒子都組建一支,結果到現在也沒個音信。
這才導致他們這次出行沒個得力將士護衛,也沒有忠心的下屬辦事,結果懵逼上聽,弄得現在這般局面。
“我平時居在深宮,要這些沒用。”陳硯灑然一笑:“你就彆擔心這個了,父皇自有他的考量。”
蔡德欲言又止,但是礙於身份不太好把話說明白,他默默瞥一眼晏南機,希望世子爺能幫忙說兩句。
但那位對視線異常敏感的青年似乎沒注意到這邊,神情一直很冷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