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心結是他獨特的手法,很好辨認。”
“親手做的?你是說——這平安扣是他親手做的?”蕭洄當場愣住。
不是很貴很貴的玉佩嗎?怎麼就成了親手做的?
晏南機為什麼要送他親手做的東西當見面禮?
還平安扣,還同心結??
恍然間,他想起那晚上蕭珩對他說的話——離晏南機遠一點。
蕭珩為什麼要這麼跟他說?
或者說,晏南機身上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才導致了蕭珩要這麼跟他說?
是在警告嗎?
離他遠一點。
遠一點。
離。
難道說……
蕭洄瞪大了眼,感覺心臟停了一拍,因為他遇到了穿越以來最大的難題:晏南機該不會是喜——
“對,以前大哥經常做東西送給我們這些弟弟。我和月樓家裡有很多。”
歡個屁。
蕭洄:“……”
原來隻是普通的弟弟待遇罷了。
怪他想太多。
蕭洄語氣幽怨:“你乾嘛說話這麼慢啊?”
晏之棋:“……”
他說話很慢嗎?
其實跟晏之棋沒關係,人就是正常說話。是蕭洄自個兒太緊張了,短短一兩秒就冒出那麼多條想法,腦子CPU沒炸得虧他是個天才。
幾人重新坐回亭子。
梁笑曉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湊來他身邊,坐得筆直端正。
“你好厲害。”
蕭洄:???
誰在說話?
“晏大哥好像真的把你當弟弟了,怪不得你那次能請得動他。我和沈兄就沒收到過他親手做的東西。”
彆說他和沈今暃了,除了晏之棋和晏月樓,這世上恐怕再沒其他人收到過。
蕭洄奇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梁笑曉:?
這話不是該我問你?
“采訪一下,請問您是如何做到……”蕭洄學他動作,“這樣說話的呢?”
梁笑曉沒懂采訪是什麼意思,但後半句他能聽懂。
“這還不簡單。小時候夫子教我們君子行端坐直,不能耳語。我和沈兄從小到大,要講小話的時候,就是這麼做的。”
蕭洄豎起大拇指:“厲害。”
梁笑曉:“說真的,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從小就想要一個晏大哥這樣的哥哥,但是不敢。”
提起這個,蕭洄就有些微妙的不爽,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爽,隻是覺得這春天的風有些煩,今日的梁笑曉特彆的聒噪。
“我有那麼多哥哥,他有那麼多弟弟。海王與海王的對決。”
梁笑曉:?
這人怎麼說話瘋言瘋語的?
那邊,蕭敘招手:“小洄,過來。”
“來了。”蕭洄過去。
“把這些,擺在那邊的架子上。”
蕭洄一指右邊的廊亭:“那邊?”
“對,哪邊都行。”蕭敘把書放在他懷裡,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問:“你跟梁笑曉鬨矛盾了?”
蕭洄扭頭:“為何這麼問?”
蕭敘便輕飄飄擺手:“無事。”
可能是他看錯了。
**
春日宴下午才開始,上午都是準備期,隻有他們八個人來。——姬銘在金陵當知府,不能隨意離開,蕭洄補上。
蕭洄叫了沈今暃來幫忙,走之前聽到晏之棋問他大哥:“我大哥和蕭二哥還沒來嗎?”
蕭敘後頭說了些什麼,他沒聽清。
將這些書籍字畫全部擺完,蕭洄有些累了。便坐在他大哥身邊的石欄上,靠著柱子休息。
還順手撈了本書搭在臉上擋太陽。
蕭敘說:“去找下人給你拿把椅子,石頭涼。”
“不用啦。”少年聲音悶在書裡,頭發一半被他壓著,另一半全飄在了風裡。
“這裡曬著很暖和。”
蕭洄躺著躺著便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晏南機拉了好多人到他面前,他認識的,不認識的……熱熱鬨鬨排成一個方隊。青年穿著那日來扶搖宮找他時的裝扮,手裡抱著一堆“平安扣”,熱情地給他介紹:“蕭洄,你看,這些都——是我的好弟弟。”
“都”字拖得特彆長,模樣在他看來還特彆欠揍。
蕭洄差點沒直接氣醒。
——噠噠噠。
有馬蹄聲從不遠處傳來,模模糊糊的。蕭洄以為他還在夢裡,迷迷糊糊道:“哥,有馬的聲音。”
伸手護著他的蕭敘便凝神聽了一會兒,淡淡道:“嗯,是你二哥他們來了。”
快午時,蕭珩和晏南機才姍姍來遲。
甚至是騎著馬來的。
“大哥,怎麼來這麼晚。”晏之棋迎上去。
“在處理些事,耽擱了。”晏南機把韁繩遞給下人,往裡看了一眼:“都到齊了?”
晏之棋:“嗯,就差你和蕭二哥了。”
“蕭洄來了沒?”
晏之棋:“跟蕭大哥一塊的,剛才好像在睡覺。”
晏南機點頭,一扭頭就跟臉快黑成炭的蕭珩對上視線。
“你臉疼?”
蕭珩不想跟他吵架:“你這麼關心我弟弟乾什麼。”
晏南機無言片刻。
“那是我送過見面禮的弟弟,我為何不能關心?”
蕭珩:“誰的弟弟?”
晏南機懶得搭理他。
人都到齊了,宋青燁招呼大家最後再檢查一遍就可以去吃飯了。蕭珩進來就問:“宋鐘雲沒來?”
宋青燁:“我讓他下午再來。”
梁笑曉湊到沈今暃身邊,說:“下午有好戲看了。”
蕭珩和晏南機騎來的馬被牽下去,蕭洄取下書,看著馬兒離開的方向發呆,忽然說:“哥,我想騎馬。”
蕭敘:“你身子不好。”
蕭洄便沒再說話了。
這副身體他是知道的,在馬背上顛那幾下下來鐵定要暈好一會兒。蕭敘和蕭珩任何人都不可能讓他騎——儘管他今天穿得很適合。
宋青燁和晏之棋拉著晏南機談了好一會兒,後者神色淡淡,梁笑曉和沈今暃在一旁認真地聽著,蕭珩不知道去哪了。
蕭洄雙手撐在腦後,懶散地瞧著,瞧著瞧著忽然就想起方才夢裡的情景來。
他嘖了一聲。
學過武的人都機敏,晏南機似有所感,越過沈今暃朝他看過來。蕭敘在低頭抄錄,沒察覺前方的視線,更不知道他背後的人借著他的遮擋乾了些什麼事兒。
幾人的商討還在繼續,晏南機卻有些聽不見了。
少年一身紅衣,黑眸純粹得像一汪水潭。他微微坐直身體,雙手放在嘴邊,無聲地說了幾個字。
怕人看不清,他特意將語速放得很慢,幾乎一字一頓——
“西、川、哥、哥。”
作者有話說:
寫的時候我就在想,會不會有人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