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廝將那幾個姑娘帶了回去,等做完這一切,發現屋內戰況已經逆轉。”

“東國人雖然凶猛,但我們這邊人數多,以傷換傷,勉強打成平手。”

“那位死者,是在打鬥中突然倒地的。”蕭洄突然說,“我親眼看著他自己倒下的。”

“當時的場面雖然混亂,但我明確地看到,他是自己倒下的,在那之前,根本沒人碰到他。”

他之所以能在人群中很快的注意到那人,主要是因為他跟彆人太不一樣了。

和大興不一樣,東國和西楚都是重武輕文,好戰爭,嗜殺戮。這兩國的人身材普遍健碩壯大,但那人給他的第一感覺就是——外強內乾。

感覺身體裡頭被掏空了。

幾乎瘦到脫相。

江逢典身體略往前傾:“哦?你說的可是真的?”

他覺得這少年有些眼熟。

不對勁。

再湊近看看。

隻是他剛要再往前湊些,就收到了他家大人略含警告的眼神。

“皇天在上,吾以吾姓發誓,方才所說句句屬實。”蕭洄平靜道。

東國使者中有人嗤笑一聲:“胡亂發什麼誓,謊話連篇,你真以為我們會信?”

蕭洄對他們的急赤白臉視而不見,隻淡淡道:“我姓蕭。”

“誰管你姓什麼啊。”東國使者團顯然還是有聰明人在的,如此敏感的姓一出,立刻便變了臉色。

隻是想阻攔已然來不及。

“你就是姓笛,姓琴也沒用,今日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你跟那小子是一夥的,當然向著他。我今天——”

蕭洄直接不給他機會說下去。

“我姓蕭,蕭懷民的蕭。”

他聲音雖然不大,但仿佛平地一聲雷,炸得滿堂都能聽見。

那人瞬間不吭聲了。

蕭洄卻沒打算放過他,拋卻往日的閒散隨意,反而步步緊逼,問:“怎麼樣,我這姓有沒有用?”

有用。

怎麼沒用。

蕭懷民嘛,東國人的克星。

怎麼會沒用。

滿堂俱靜。

公堂之上,紀居雲和江逢典隔空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底的詫異和興味。

然後不約而同地看向中間的晏南機。

後者視若無睹,隻說:“你退下。”

蕭洄抬頭,見那位大理寺卿正看著自己,眼底似有無奈一閃而過。

呃,無奈?

這怎麼可能。

他懷疑自己眼神出問題了。

收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反正他該說的已經說了,這位晏大人總不會真的冤枉好人。

他如言退回去。

晏南機又指了一人,就是方才東國人指認的錦衣少年,也是這裡傷勢最重的,叫謝子瑜。

“你來說一下。”

末了,想起什麼,又指著蕭洄道:“像他方才那樣說。”

蕭洄:“……”

東國使者:“……”

被冒犯到的那位使者更是氣得當場掐起了人中。

謝子瑜點頭,一直捂著額頭的手被放下,巨大的青包顯而易見——剛才打架的時候在桌上磕的。

經過剛才難麼混亂的一架,謝子瑜此刻清醒得很,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是蕭洄讓人去大理寺報案,如果不是剛好晏南機就在蓮花樓,又或者他再晚來一步。

他們都不可能活著走出來。

謝子瑜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已然無懼。

“我們本來是想出去透透氣,醒醒酒的。但是路過三號間的時候,我聽見了清姐的聲音。”

三號間就是他們打起來的那間房。

“……我們雖然經常去蓮花樓,但家裡在這方面管的比較嚴,也不敢真的去尋歡作樂。清姐是個清倌,我們也算是熟識,所以聽見她的聲音我立馬就過去了。”

“最開始我也有敲門,但是一直沒人來開門,裡面的動靜又鬨得太大,我當時喝多了有點上腦,想也沒想就把門踹開了。”

謝子瑜回憶道:“我看到幾個東國人,他們把清姐還有另外幾個姐姐按在地上,強迫她們。喝酒,脫衣服,用詞輕慢動作輕浮。”

“……清姐跟我們關係是真的很好,我們沒忍住跟他們打了起來。那個人,”謝子瑜指了指停屍房的方向,“他一直抓著清姐不放,情急之下我就拿起桌上的茶水潑過去。”

“他被我惹怒,踢了我一腳,我也因此磕了額頭。”

“我把清姐她們護在身後,東國那群人誓不罷休,說我們多管閒事,然後我們就扭打了起來。”

“大家都被家裡當成寶貝供著,哪裡能是他們的對手。我是裡面唯一會點功夫的,年紀又最大,所以得兼顧很多方面,所以在潑完茶之後並沒有心思再關注那個人。”

“等我們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死了。”

如他所說,謝子瑜身上的傷不少,衣服上也沾了灰,額角,嘴角都是傷。

“大人,我說完了。”

“你放屁!”東國使者那邊道:“真如你們所說,那我大哥是自己死的不成?”

“你們要是都沒碰他,那難道是飯菜的問題?要不要把那棟樓的人都抓起來問問啊?你們大興人都是這麼辦事的嗎?”

喬潯被他氣得要死,沒忍住嘀咕:“你們做事這麼粗魯無禮,誰知道你們到底結了多少仇人?”

“你再說一遍?!”

蕭洄和謝子瑜忙擋在喬潯身前,江逢典眼皮子一跳,忙出來阻止:“乾什麼呢,肅靜行不行?”

晏南機又點了幾個人出來說明情況,這麼一圈問下來,得出來的結論好像確實是跟蕭洄說得沒差。

東國使者團臉色極差,晏南機視若無睹,他拍下案桌,朗聲道:“此案本官已明了,一切問題待仵作屍檢過後再說。”

“爾等作為此案相關人員,今晚就先留在大理寺。”

說完,他也不顧底下人什麼眼神,直接從後堂走了。

留下一群人不知所措。

江逢典麻了。

他也不太敢真的把這一尊尊大佛放到監牢裡,忙吩咐人把後院騰出來,今晚就讓他們在那將就將就。

晏之棋身為鴻臚寺少卿,也要趕緊回去向官署稟明此事。

走之前,他得有件事要做。

晏之棋走到蕭洄面前停下,上下打量了一眼。少年眉眼和蕭珩蕭敘有些肖似,但氣質卻一點都不像。

總的來說,這小孩跟自己還有些淵源,於是他用隻有兩人聽得到的音量說:“彆怕,明天就可以回去。”

傳聞中,晏之棋本人向來難以接近。

對於他主動交好,蕭洄是有些意外的。

他一時有些摸不準這是什麼意思,便隻點了點頭。

晏之棋點了點頭,像怕嚇到他似的,扯起嘴角笑了笑。

“那八日後再見了。”

蕭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