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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是,隻是這案子交給誰來辦?”

人是大理寺發現的,屍體是放在北鎮撫司的,提議肅查的是刑部。

給誰都是個問題。

又有位大臣出列,蕭珩看過去,此人便是剛才附議的人之一,跟穆同澤穿一條褲子的。

“皇上,諸位皇子於太學中已學政多日,尤其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已經到了參政的年紀。臣提議,此次由刑部和二位皇子中的一位合辦此案。”

大皇子陳闌,嫡長子,年十九。

二皇子陳硯,林貴妃之子,將於年中及冠。

泰興帝臉色冷了冷:“哦?愛卿有何想法?”

“臣以為,大皇子雖文武兼備,心思玲瓏,然其已負責之後的國祭,事關國家社稷馬虎不得,故不適合參與辦案。”

“你的意思是二皇子就適合了?”泰興帝冷哼一聲,冷冷道:“你倒是想的好。”

“朕問你如何辦案,你跟朕提皇子議政,帽子不想要了?”

龍椅上輕飄飄傳來一句:“不想要就摘了,朕有的是人。”

一語落,千層浪。

那位臣子嚇得滿頭大漢,趕緊跪下求饒。泰興帝嫌他煩,命令他閉嘴,而後又重新看向站在首位的蕭懷民。

“蕭太師有何見解?”

蕭懷民,內閣首輔兼太師。是泰興帝還是太子時的老師,比起丞相,皇帝更喜歡喊他太師。

二排的蕭敘抬眸看了自己父親一眼,隻看到一道沉著的背影。

蕭懷民出列,徐徐道:“既是刑部提議,那便交由刑部來吧。”

龍椅上靜了片刻。

“太師說的甚得朕心,隻是這畢竟事關朝廷命官,光有刑部可能不太夠。依太師之見,此案由刑部主辦、錦衣衛督辦如何?”泰興帝想了想,又將目光轉向還站著的蕭珩。

後者垂著眼沒動,聽他父親說話時也沒抬起來,隻在皇帝點名的時候動了一下。

隻是那頭更低了。

似乎是不想跟他父親對視。

蕭懷民同樣也未看過去,隻舉著朝笏淡淡道:“皇上英明,此法可行。”

泰興帝驀地笑了,“如此,便有勞二位愛卿了。”

穆同澤恭恭敬敬:“臣遵命。”

蕭珩頭都不曾抬:“定不辱命。”

……

……

蕭洄在院子裡跟人醃了一天的鹹鴨蛋。不知道為什麼,穿越過後,他口腹之欲尤其重,明明以前保姆不催都不會主動吃飯的。

在金陵時,他跟人學了不少手藝,再加上自己原先在書上看過的方法,兩相結合,醃出來的鹹鴨蛋比市面上任何一款都好吃。每年到了開壇的時候,全金陵的人都守在秦府門前,巴巴地想求得那麼一顆。

當然,這是誇張的說法,但好吃和美味確實是真的。

“這是我從金陵帶回來的鴨蛋,江南水鄉鴨子下的蛋,品質不必說。等個兩三月熟了可是香得很,蛋白細嫩、蛋黃鬆沙流油,那滋味……”

香圓幾個被他說得直流口水。

“我這輩子還沒去過金陵呢,想不到很快就能吃到金陵的蛋了。”

這些加上行李,蕭洄找了鏢局托送,先他們一步到家。也是在院子裡無聊,又饞,所以才起了興致。

他戴著自己找師傅做的白色手套,套袖把整條小臂抱著,身前圍著白色的圍裙,墨發紮成了高馬尾,用一根紅繩束著,順著兩邊垂下來。

手套上全是泥,就連白淨的臉上也沾了點,不過他絲毫不介意:“剩下那一車我們用來做皮蛋,吃的時候可以用來煮粥,再搭配點瘦肉絲,絕美。”

小丁在一旁瞅:“皮蛋還可以煮粥?”

他很震驚。

那麼臭的東西居然能放在粥裡?

靈彥將一壇子鹹蛋封好:“當然可以,你們以後可是有口福了,公子醃的皮蛋可好吃了,一點都不臭,反而香得很!”

小丁又震驚了,他是南院廚房裡的幫手,進府起就接觸食材,頭一次聽說有人做出來的皮蛋是不臭的。他呆了兩秒,恍惚著扯了扯自己師傅:“您聽見了麼?”

“聽見了。”

“世上真有不臭的皮蛋?”

“可能沒有。但少爺說有,就肯定有。”

“你說得對。”小丁很快拋卻懷疑,堅定道:“少爺說有,那就一定是有的。”

蕭洄正忙著包蛋,絲毫沒注意自己多了兩個腦殘粉。勞作的時光流逝很快,他剛將最後一顆蛋鄭重地裝入壇就聽人說他大哥回來了。

正好,拿上兩壇過去給他嘗嘗,順便再跟大嫂道個歉。

蕭洄隻摘了手套,圍裙沒脫衣服沒換臉也沒洗,招呼著靈彥季風一人端著一壇往他大哥府上走。

蕭敘及冠之時就從蕭府分出去了,但離得不遠,就在隔壁的隔壁。本來蕭珩也有這待遇,但他自己作死,家沒分得,倒是直接被趕出家門了。

蕭府把他以前居住的西園單獨辟出來隔開,直接不要了。

為了區分,蕭府是叫蕭府,蕭敘的府邸叫蕭園。

蕭洄帶著人到蕭園時,他大哥正在院子裡逗自己的一雙兒女,官服都沒脫,他大嫂就在一旁溫溫柔柔地看著,一派幸福美滿的景象。

見有陌生人來,兩個小屁孩受驚似的往蕭敘身後躲,一人抱一隻腿,藏好沒幾秒又默契地探出頭來看。

蕭敘無奈地笑了笑:“躲起來乾什麼,不是一直吵著要小叔麼,如今他來了,怎地還怕起來了?”

蕭洄在金陵時每月回寄一封家書回京,隨信而來的,還有他送給兩個小朋友的一些玩具吃食。

蕭洄先是喊了聲大哥大嫂,接著裝出一副受傷的模樣捂著心口:“侄子侄女不認我這個小叔,哎,好傷心。”

他生了副明月見了都心動的樣貌,真扮起可憐來很少有人能招架得住。

兩顆腦袋四顆揪揪同時冒出來,兩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或許是血緣羈絆的原因,他們膽子大了些了,也敢從自己爹爹身後出來了。

其中,站在左邊的女孩子愛笑些,張著手奶聲奶氣的:“小叔,抱~”

蕭洄一把把人抱了個滿懷。

他認清了,懷裡這個外向些,是姐姐,名叫蕭雲。旁邊那個猶猶豫豫不肯上前的,是弟弟,蕭尋。

蕭雲和蕭尋是雙胞胎,今年快四歲了。

“你怎麼回事,怎地臉上那麼臟,跟小花貓似的。”

蕭敘走近,從懷裡掏出手帕,溫柔地替他擦掉臉上的泥,完了之後還上手捏了捏,忽道:“瘦了。”

動作算不上溫柔,但語氣卻是真的心疼。

蕭洄以前從沒體會過有親人的感覺,但這些年來,他是真的把蕭家人當做親人來對待。他不想他擔心,於是故意皺著眉嫌棄:“這帕子怎麼一股口水味兒,給誰擦了嘴沒洗?”

蕭敘隨口道:“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