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興。
但光是這一點應該不足以讓他爆發。
司禎把手縮回去,認真看他。
佘年卻抱著司禎,閉著眼睛找她的唇:“彆去外面找其他男人好不好,你答應我隻跟我雙修,我能滿足你所有的要求……”
“想找……”他的話說得艱難,“想找虞月也,可以。想跟他做什麼都行,但隻有虞月可以,其他人不行……”
司禎被佘年的話搞得莫名其妙。
她看著懷裡情動的小狐狸,摸摸他的耳朵當作安撫,腦子裡卻在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他誤會的事情。
如果是因為剛剛自己裝不認識他,他會因為虞月生氣,但不會反複提到其他外面的男人。
外面哪個男人?她怎麼不知道?
司禎抬起他的下巴:“如果我想找外面的男人呢?”
佘年睜開眼睛,眼底陰沉藏不住,暴露在了司禎的眼皮底下。
他聲音僵硬而冰冷:“你要去找柳途嗎?你要跟他一起喝那種酒?”
司禎恍然大悟,甚至有些想笑。
怪不得他要生氣,怪不得那天在酒肆門口賴著不走,怪不得對柳途那麼凶。
原來都是有跡可循的。
不知道他是從哪裡誤會的,總歸是誤會地徹底,然後徹底把自己搞黑化了。
現在還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看著她。
司禎看了看他僵硬地第十條尾巴,又看了看他凶凶的表情,覺得他生氣也依然可愛。
她轉身走到桌邊,剛轉身就被佘年緊緊拉住手腕。
佘年的凶隻維持了不到幾秒就破功了。
他又變成了小可憐:“你又要走嗎,我又讓你不開心了嗎?”
司禎反拉著他的手,把他帶到桌子前,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然後從乾坤袋裡,掏出一碟又一碟好吃的,最後拿出一個碗,把矛盾根源,那壇酒拿出來,給他倒了一碗。
“噥,喝吧。”
佘年看著那壇酒,心頭一跳,有點呆傻傻看著司禎 。
司禎手肘撐在桌子上,好看的手拖著腮,懶洋洋看他:“出去不是要逃跑,是想買點東西吃。”
“這酒也是之前買給……虞月的。”
“但我現在覺得你跟虞月一樣可愛,想給你喝一半。”
她攤開另一隻手:“我的話本呢?不是讓你帶話本回來給我看的嗎? ”
第75章 75
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抬聘禮是不是有點少
佘年的表情更傻了。
酒, 是給他的,不是給柳途的?
佘年保持著這個呆滯的姿勢:“可你,不是要跟柳途雙修嗎……”
司禎伸指彈了他的腦門:“我什麼時候要跟柳途雙修了?”
佘年委屈巴巴的:“你吃了赤碧果之後,用通訊鏡和他發消息。”
司禎帶著近乎無語的恍然。
就因為她吃赤碧果這件事, 他就能腦補出那麼多, 硬生生把自己搞黑化了?
司禎打開乾坤袋拿出赤碧果, 對著佘年晃晃:“看, 是沒藥效的赤碧果。這東西放久了,就隻是好吃的果子。”
佘年盯著司禎手裡精致的小木盒。
拇指大小的赤紅果子在過了這麼長時間後,依舊保持著鮮嫩欲滴的顏色,好看且誘人。
司禎拿了顆果子塞到佘年的嘴裡:“噥。”
佘年被迫張開嘴巴, 把赤碧果吞掉。
吃完後, 乖乖坐在那裡感受了一下, 確定的確沒有什麼多餘的效果。
他更心虛了。
因為自己的過分腦補, 而施展妖術控製司禎。
他帶著愧疚看司禎:“小鳥呢?”
司禎挑眉:“什麼小鳥?”
佘年拿出一根斷掉的縛魔絲:“就是,被綁住嘴巴的那隻鳥。”
司禎從袖子裡掏出一隻一身羽毛因為禦劍速度過快而亂糟糟的鳥:“這裡。”
佘年看著酣睡的鳥, 緊張起來:“它說什麼了嗎?”
他的視線放在司禎身上,一動不動。
司禎從懷裡掏出江羨好給的陣法書,往書桌那邊走。
忙忙叨叨一天,還要為了防止哭包黑化,學另一個學科, 很難感覺到順心。
因為不順心,在確定佘年並不會黑化後, 就也很想讓他不順心。
她拿著書, 懶散地伸了個腰:“說了啊。”
佘年像是主人回到家就自動尾隨的小動物跟在司禎後面:“說什麼了?”
司禎看書不看他:“你猜。”
佘年在司禎不注意的時候把鳥一把抓住, 離開了司禎的視線。
打算審問這隻鳥。
鳥當然並不會說出什麼, 它用無辜的黑豆眼瞪著佘年, 呸了一口,吐出禦獸宗給它的任務。
紙張形狀的流光憑空而出,上面的字跡一行行顯露出來。
一些官方套話,主旨在借妖界場地舉辦大賽,修真界絕對打破妖界平衡更不會添麻煩之類。
縛魔絲讓它什麼都說不出來,但司禎給的禁言術,隻禁言了司禎不想讓佘年知道的。
這張紙看過後便會消失。
佘年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虛空寫寫畫畫,界鳥蹲在一邊,在佘年寫完後,把他寫的內容一口吞掉。
佘年隨手撕開一道縫,把界鳥塞了進去。
鳥撲棱棱飛走了,佘年卻站在原地,久久沉默。
司禎把手裡的書看完,站起伸胳膊拉腿的時候,才發現佘年沒了。
妖侍早早點好的了瑩燈,屋子裡被光鋪滿,卻沒有佘年的身影。
不對啊,這黏人包不應該隨便找了她周圍的地方坐著等她看完書,然後撲上來貼貼的嗎?
司禎有種微妙的不適用。
她出門問妖侍:“你們妖主呢?”
妖侍的本體大概是一隻貓,保留了黑色的貓耳朵,在司禎問話的時候,嚇了一跳,耳朵也跟著抖了抖。
“在在,在書房。”
妖侍也覺得很奇怪,妖主向來不會去那種地方,今日破天荒在裡面呆了許久。
夜都深了。
司禎在妖侍的帶路下,去了書房。
書房裡沒點瑩燈。
司禎看了一圈,才看到在角落裡長蘑菇的佘年。
他像是想什麼入了神,她走近了都沒抬頭看她。
凳子足夠大,司禎一屁股歪在了他的身上。
“想什麼呢?”
佘年懷裡隨機掉落一隻司禎,他慌亂接住,有點手足無措的。
黑暗的環境容易滋生隱秘的心事。
佘年在黑夜的遮擋下,看司禎的視線有些肆無忌憚,像是要把她所有的想法看透。
司禎臉上是一貫慵懶的笑,毫不避諱地回望他。
有一瞬,佘年懷疑她沒有被他控製。
佘年不說話,司禎也足夠有耐心,等他說話。
最後是佘年耐不住性子。
“你……”
“我什麼?”
佘年看著司禎帶著半迷茫,半柔順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就又莫名其妙地咽下去了。
腦子裡不由想到,司禎穿婚服的模樣。
私欲卑劣戰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