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選中的人不一樣,有男人有女人,有好看的,也有不好看的。”
“我摸不清他選人的規律。”
佘年把手放開,威壓減半:“你說的那個主,需要司禎做什麼?”
赤覓艱難道:“這我也不知道……”
在察覺到妖主的怒意之後,他連忙道:“但我知道他的身體必須呆在一個地方休養,我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但我知道他不能出來活動。”
“隻要,隻要被選中的那個人不被我送到傳送陣上,就沒有性命之虞。”
佘年終於滿意了:“所以她不會有危險?”
赤覓點頭:“是的。”
他對林子的情況了如指掌,當然能知道司禎現在在哪裡。
她跟在他的後面,進了林子,來救人了。
赤覓看出這個女人對妖主的重要性,本能說一些讓妖主開心的話:“她已經來救你們了,在轎子把妖主帶走的那瞬間,她沒有任何猶豫就跟來了。”
赤覓跪在佘年的腳邊,討好地看著他。
希望妖主能一個開心,就把他帶出去,送回妖界。
他離開妖界也實在是個意外,這個破地方他不想呆了。
“以她的速度,隻需一盞茶就能找到這裡。”赤覓補充。
但很顯然,他拍妖主的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佘年笑容瞬間消失。
他看著坐在這巨大洞穴主位的那隻狐狸,陰惻惻的。
狐狸像是完全不知道危險,驕傲又慵懶。
佘年從這位置上站起來後,這個巨大的地方就全是他的。
他在這上面伸伸胳膊拉拉腿,肚皮翻了又翻。
一點分離焦慮症都沒有,像是在跟司禎玩什麼捉迷藏的遊戲,篤定了司禎會來找他。
他修長好看的手捏起狐狸的後頸,說出了一直沒說出來的怨懟:“你憑什麼那麼舒服。”
狐狸四肢亂舞:“你憑什麼捏住我命運的後頸皮。”
佘年把狐狸扔起來貼在洞裡的柱子,用繩子把狐狸捆起來。
然後走到狐狸旁邊,把自己也捆起來。
然後警告狐狸:“不許告訴她。”
狐狸把腦袋轉過去不看他。
哼,不說就不說。
赤覓目瞪口呆看著高高在上的妖主這一係列不可理解的行為。
佘年扯了扯自己的領口,把手腕和脖子掐出了紅痕,然後終於把目光分到了赤覓的身上。
“等她來了告訴她,兩個人隻能救一個,贖金,千金。”
係統亢奮起來:【宿主,你終於想起了你的任務!】
【你現在做任務真是越來越積極了,誇誇。】
【不管是救狐狸還是救你,你都能完成任務,真好。】
【真是很少看到你腦子有這麼靈光的時候。】
讓司禎二選一僅僅隻是夾帶私貨的佘年:……
係統提出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宿主,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一個都不救,你要怎麼收場?】
佘年沉默:……
然後惱怒:“閉嘴!”
密林依舊漆黑一片,司禎看不清路隻能靠靈力摸索。
腦海裡佘年身上的那縷神識始終在引路,一個轉彎之後,那紅點換了位置。
司禎鎖眉。
難道這裡面還有傳送陣?他和狐狸被轉移了地方?
換了的洞穴更近了些。
司禎以極快的速度趕過去。
空蕩蕩的一個洞,隻有一張床。
床上的紅綢像是臨時紮起的,突兀極了。
像是為了這成親的氣氛而不得不這樣一般。
佘年坐在床上,穿著大紅的嫁衣,頭上頂了一個蓋頭。
感受到自己的神識,司禎放下戒心:“狐狸被赤覓帶走了?”
“你們不在同一個地方?”
這跟他猜的有點不一樣。
佘年說的話很古怪:“你這身紅衣是為我而穿的嗎?”
虛無縹緲,沒頭沒腦的話。
司禎看了看身上一貫的赭紅:“我不是一直都穿著這顏色的衣服嗎?”
佘年的聲音是滿足,也是喟歎:“你也在等這一天吧。”
司禎眉頭皺起來,開始感覺到了詭異:“蓋頭拿下來,去找狐狸。”
床上的人紋絲不動:“找狐狸?為什麼要找狐狸,跟我一直呆在一起不好嗎?”
“你是不是現在還在生我的氣?”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你什麼時候惹我生氣了。”
司禎就站在門口,眼裡的溫度褪地一乾二淨。
不是虞月。
這個人用虞月的聲音迷惑她。
穿著嫁衣的人像是陷入了自己的臆想:“不過就才幾千年的時間你就忘記了嗎?”
“也是,畢竟我傷害了你,有誰會願意記得被傷害的感受呢。”
落寞的聲音又變成驚喜:“但你能重返這裡來找我,一定是原諒我了吧?”
司禎手裡握緊了劍,聲音也變得柔和起來:“是啊,我原諒你了。”
“但你還沒有為你做過的事懺悔,你是不是該,跟我道歉?”
穿著嫁衣的男人欣喜更甚,甚至忘記了自己不就前就已經道過歉的事情。
如果懺悔能夠換回他們重新來過的機會,那他可以懺悔百次,千次,萬次!
“是,是該懺悔。”男人忙不迭道,連紋絲不動的蓋頭都因為激動而起了波瀾。
“我不該偷了你的雷靈根,我不該因為你強過我就心生記恨。”
“但我是愛你的,我在這裡一千年飽受折磨,我每日都在想和你在一起的時光,那是我此生最快樂的記憶了。”
“過來吧。”新娘的聲音虛無縹緲。
“和我重新在一起,和我重新結成道侶……”
“我會給你一場盛大的婚宴,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新娘像是陷入了極度亢奮之中,因為即將和自己的愛人重新結成道侶,而興奮到不能自已,連放在腿上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司禎看到了那雙布滿繭的手面青筋暴起,不斷扭曲,像是有蛆蟲在裡面爬。
司禎話中是說不出的譏諷:“你為什麼會覺得,京妙儀會跟剜走她靈根的人,再次結成道侶呢,謹戈?”
是的,對面這個扭曲而醜陋的人就是謹戈,司禎篤定。
謹戈穿著怪異的喜服,固執地認為面前的司禎就是京妙儀。
他急不可耐:“你的雷靈根已經修複完好,為什麼還不原諒我呢?”
“你既然能重新擁有新的雷靈根,又為什麼不能因為愛我而把之前的那個給我?”
“不是你說愛我的嗎?”
“把我的蓋頭拿下來,我們重新成親,好嗎?”
一瞬間,司禎明白了那張床上的符究竟是在找什麼。
在找擁有雷靈根的人。
儘管她沒有躺上去,但謹戈也用了彆的辦法知道了她是雷靈根的事情。
是剛剛她的靈氣驚動了她?
所以是對京妙儀的執念,讓神誌不清的謹戈認為隻要是擁有雷靈根的人,就是京妙儀?
謹戈的聲音帶著哀求,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