禎抓住狐狸後頸,阻止狐狸伸爪子的畫面。
佘年意識到,這個叫小五的男人和宋時禾不一樣。
司禎會因為這個男人而責怪自己。
她抓住了自己的後頸,捏上了他的爪子,她說“小狐狸脾氣不好”。
佘年陰沉的眼睛裡多了一點恐慌。
司禎不僅厭倦了自己,還厭倦了他變出來哄她開心的狐狸……
跟他有關的一切司禎都是厭倦嗎?
那她是不是連這隻狐狸都要拋棄。
她不是喜歡可憐的嗎?
是因為現在狐狸不可憐了,她就不喜歡了?
佘年想了很多,但最後他隻問了一句:“以後呢?”
“以後要雙修嗎?”
他不知道修士都怎麼雙修,但他知道,修士雙修後,兩個人會成為最親密的人。
他要讓司禎喜歡上他,所以司禎隻能跟他建立這種最親密的關係。
隻能跟他雙修,不可以和彆人。
司禎閉著眼睛:“什麼以後?”
佘年鍥而不舍:“你以後要跟他雙修嗎?”
司禎也不知道。
現在她是不需要多修一門功法來增添實力,她需要先把天罡斬煉到極致。
但以後就說不準了。
畢竟她以後要去掀翻劍宗。
如果那時候她急需實力,或許會選擇雙修。
“不知道,大概會吧。”
佘年兩隻爪子都握緊了。
大概……
司禎真的要跟他雙修了。
狐狸沉著臉,一板一眼:“ 我可以。”
司禎覺得狐狸今晚說話沒頭沒尾的:“你可以什麼?”
狐狸補全:“我可以跟你雙休。”
司禎嚇得睜開了眼睛。
我把你當寵物你想跟我搞瑟瑟?
我的寵物在想著如何把我撲倒?
司禎嚴肅看著狐狸:“你是不能跟我雙修的。”
“為什麼不行?”
佘年覺得他很行,他哪裡都比那個叫小五的男人好。
司禎解釋:“你隻是一隻狐狸。”
“隻要你想我也可以是人。”
司禎想起來妖獸會化人形這件事:“那你變人。”
佘年沉默了。
他不能變,變了一切就都暴露了。
司禎懶洋洋地:“你看,你變不成人。”
佘年想說什麼,狐狸嘴巴動了動,最後還是閉上了。
“你為什麼想跟我雙修。”
司禎問他。
借著狐狸的嘴,佘年還是把心裡的話說出來:“雙修代表著最親密的關係。”
司禎可沒想用雙修把自己跟誰綁定最親密關係。
“不是。”
她否認。
她還給狐狸解釋:“在我這裡雙修不代表最親密。”
司禎終於明白過來狐狸為什麼不正常。
那麼可憐的小幼崽沒什麼安全感是很正常的,沒有安全感就會多出占有欲。
狐狸是怕她跟彆人雙修疏遠他?
小狐狸渾身是血擋在她面前的畫面又浮現在眼前。
司禎俯身看著狐狸,眼裡多了溫和:“我跟你不需要雙修,也是最親近的關係。”
狐狸是他的寵物,小五是隨手可丟的男人,寵物狐狸當然比男人重要。
狐狸看著俯身貼近的司禎,一雙好看的眼睛沒變,但瞳孔卻大了一圈。
司禎俯身,暖色瑩光就像是渡在她身上一樣。
躺在乾草上的佘年看著正對面落灰的神像。
神像蒙塵,卻不掩神性,神像是冰冷的,但神的眼神是溫和的。
像司禎的眼睛一樣。
小狐狸坐在司禎的影子裡,呆呆看著神為他俯身。
狐狸一身的毛都柔順了,又變成了一隻可愛的,滿眼隻有司禎的狐狸。
司禎笑眯眯伸出食指,輕輕彈在狐狸腦袋上。
“不生氣了?”
狐狸含蓄點頭。
但又想到了什麼,飛速搖頭。
“怎麼,還有哪裡讓你不滿意了?”
“想做什麼你提。”
“但把小五趕走不行。”
“你大度點,跟他和平共處。”
狐狸垂著眉眼:“他叫你姐姐。”
司禎沒覺得這稱呼有問題:“他比我小,叫我姐姐不是應該的嗎?”
狐狸執著:“就是……就是不行。”
司禎嘶了一聲:“你也不跟我叫姐姐呀,他可沒跟你搶稱呼。”
狐狸抬頭:“那我跟你叫什麼。”
佘年作為狐狸的時候,還沒有一個專屬的,對司禎的稱呼。
司禎理所當然:“你跟我叫主人啊。”
不然呢,叫那鏟屎的?
佘年不關心“主人”這個稱呼的含義,他隻關心這稱呼是不是他一個人的。
“隻有我能這麼叫你嗎?”
司禎道:“那不然呢?”
讓彆人跟她叫主人,真的不會是像在玩什麼不正經的遊戲嗎?
狐狸徹底滿意了,他眼神像是要掐出水,甜甜地:“主人。”
司禎也滿意了。
狐狸真好哄。
“那你跟我叫什麼?”
狐狸又問。
起名廢司禎身子一僵。
她一直沒有正兒八經稱呼過這個狐狸的事情,終於被發現了嗎?
狐狸終於不滿意了想要擁有一個名字了?
她不會起名字啊。
司禎用微笑掩飾慌張:“你想讓我跟你叫什麼?”
狐狸不知道,把皮球又踢回去:“主人跟我叫什麼我都喜歡。”
司禎的微笑很蒼白。
狐狸敏感地感覺到了司禎的糾結。
給他一個獨特的稱呼,很難嗎?
司禎眼睜睜看著狐狸翹起來的尾巴,一點點掉下來。
……
怎麼辦。
她應該給自己的狐狸起一個什麼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名字?
狐狸看起來,很挑剔的樣子。
要是不滿意再鬨起來怎麼辦?
司禎硬著頭破:“小白這個名字你喜歡嗎?”
等待一個好聽稱呼的狐狸:……
看到狐狸的沉默,司禎明白了,她乾笑:“哈哈,不太好聽哈。”
“那小黑呢?我們反其道而行。”
肉眼可見的,狐狸臉要黑了。
司禎抓抓腦袋,四處亂瞟,看到了桌上放著的黏豆包。
她飛快抓住這縷馬上就要溜走的靈感:“黏黏,怎麼樣!”
佘年被喊地心頭一跳。
她……發現了什麼,在試探他嗎?
狐狸小身體緊繃。
司禎下床,端過那盤黏豆包,
因為時間久沒有吃,裡面六個豆包擠擠挨挨,黏在一起,拿一個能扯出一串。
白白的皮兒,還帶著彈性。
真的很黏。
司禎看到走到自己腳邊,仰視自己的狐狸。
狐狸跟豆包一樣,都很黏人。
成了!
司禎覺得這名字就是自己的得意之作:“看,你跟黏豆包也很像。”
原來不是……那個年年。
司禎驕傲壞了:“黏黏黏黏黏黏黏黏!”
“喜歡這個名字嗎?”
她衝著狐狸笑,露出一口白牙。
狐狸也笑了
好像真的被人親昵地一直喊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