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不速之客(1 / 1)

“文長勿慮,此事交給異度,我很放心。”

張允頭也未抬一下,說罷對著劍刃吹了吹。

“將軍,曹操生平最擅斷人糧道,此戰深入潁川腹地,不可不防。”

魏延將構思好的話說出,張允聽著看了魏延一眼,似在考慮。

“文長所言有幾分道理,可眼下玄德兵馬已近父城縣,我軍遲遲不動,叫玄德如何是好?”

魏延想了想,劉豫州如何,二主君沒說,應該是無所謂吧。

“將軍可去信說明,令其暫緩進兵,再者,蒯府君接管宛縣,劉豫州也需要等待發糧呀。”

張允收劍入鞘,點點頭,隨口道:“文長所言在理,那便再等一等。”

魏延輕舒一口氣。

“報——”

“啟稟將軍,糧草到了。”

魏延:“……”

張允朗笑一聲,“看吧,我就說蒯異度行事穩妥,否則使君豈會令其總掌糧草。”

魏延無言以對,心頭默記諸葛亮書信的後部分。

“……若糧草及時送到,出征之後,亦不可掉以輕心,尤重糧草,駐紮之處,當有退路。”

魏延拱手,“將軍,此行還是以我營車兵為後軍吧。”

“就你小子,不思多立戰功,不恥於後。”張允打趣道。

“將軍,戰功有限,總要給同袍留點。”

言外之意,是張允軍中,戰功都讓魏延拿了。

先有育陽城外射落曹洪,致其身死。

後有陣前斬路招,大破曹軍騎兵。

再有營中布陣,伏殺徐晃騎兵一部。

更是荊州軍中進駐宛城第一人。

張允倒是沒覺得魏延凡爾賽,他也知道魏延立功頗多,換到後軍,他欣然接受。

糧草隊都沒有在營中停過,直接先送去了前頭,張允兵馬開拔,向東北方向進兵,準備與劉備軍彙合。

經過三日趕路,張允前軍率先到達父城縣外圍。

與駐紮在此的劉備軍會師。

此戰以劉備為先鋒,右軍張允為主力,左軍張繡主要負責北上,以牽製郟縣之敵,為劉備張允護道。

張允到來,劉備笑容洋溢地接待,兩人開始商議接下來的進兵方略。

“父城並非徐晃的鎮守要地,為了阻擊我軍襲擊許都,徐晃選擇據汝水而守。”

劉備分享著剛剛探到的信息。

“徐晃親駐汝水北岸的襄城,而與襄城隔江相望者,乃是氾城。”

“好巧不巧,襄陽與樊城隔江相望,這處的襄城,對面亦有一座氾城,隻是可惜了,船隻到不了這裡。”張允打趣道。

“正因如此布防,方顯棘手,氾城背水,難以合圍,且我方沒有戰船,又難以封鎖江面。”劉備道。

張允若有所思,他不僅僅在想襄城,身為一名合格的水軍將領,張允已經從輿圖上感受到此戰的難處。

從汝水到潁水,又從潁水到潠水,這些河,近乎平行流經,如一道道屏障一般,將許都層層保護起來。

江面上沒有自己的水軍,無論糧草還是兵力,皆可以源源不斷地從襄城送至氾城。

張飛也盯著輿圖,突然:“大哥,若是攻不過去,能否從彆處繞著過河?”

劉備與張允對視一眼,張允接著道:“若解決不了襄城,我軍渡河也沒用。”

因為如果不控製城池,進而控製江面,也就是製江權,那麼己方糧草便無法過河。

如此一來,兵馬過去了,也還是會因為補給斷絕而退回。

“如此,便隻有猛攻一途了。”張允道。

劉關張三兄弟,也跟著點點頭。

……

張繡引兵北上,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便進軍到郟縣。

張繡下令就地紮營,抽空去問賈詡。

“先生以為,袁曹之戰,孰優孰劣?”

賈詡嘴角掩藏著一抹難以覺察的笑意,他不動聲色地彆過腦袋,咋了咋嘴,然後一臉正色看向張繡。

“於將軍而言,袁紹斷無投效之機,將軍若有意背棄劉表,唯有投曹操一途。”

“為何?”

“袁紹不能容人,將軍投之,豈非取死之道?”

張繡還是不能理解,明明袁紹也是派人來招攬他的。

他不理解為何賈詡從未考慮過曹操之外的其他人。

然後,他很快就懂了。

“將軍,營外有一人求見,說是先將軍故友。”

聽到老將軍故友,張繡濃眉一擰,想起不悅之事。

“請來帳中。”張繡道。

不久之後,一道身影步入帳中。

來人身著錦衣華服,身材不高,但是目光十分銳利,腹部微微隆起,一副發福形態。

待見到來人容貌時,張繡一呼:“段叔!”

段煨徑直走到張繡跟前,像個長輩一般輕輕拍了拍張繡肩膀。

“阿繡!”

兩人相擁一下,而後段煨目光移向賈詡,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他可是賈詡前任主公,隻不過段煨自認無法駕馭賈詡,便讓他跟了張濟。

而賈詡的家人,段煨則視如己出,加以照顧。

即便是段煨投降曹操之時,也曾提過條件,不能以賈詡家屬作為要挾賈詡的存在。

曹操同意。

如今兜兜轉轉,大夥在潁川相碰頭了。

寒暄一二,三人直呼有緣。

隻不過,緣是有條件的。

段煨心知肚明,他常年坐鎮關中,這次卻要給馬騰韓遂讓道,而他則引兵來到潁川。

一者為鎮許都,二者,便是為張繡而來。

得知張繡引兵向郟縣,段煨更是快馬加鞭趕來。

沒帶軍隊。

而以賈詡聰慧,又何嘗不知,段煨此舉何意。

防禦是假,恐怕請來當說客才是真。

賈詡對曹操是佩服的,這天下,除了自己,他找了一個最能勸服張繡的人來勸。

“段叔如今在哪駐防?”張繡隨口一問。

“實不相瞞,段某此來,並非駐防許昌,而是來為曹公來當說客的。”

段煨一語擲地,三人突然都怔住了。

段煨是誠懇,張繡是詫異,賈詡是釋然。

“段叔莫要說笑了,我與曹操有不共戴天之仇,焉能往投?”張繡道。

“阿繡,曹公與劉表,與你皆有生死之仇,然你且好好思慮一番。”段煨注視張繡。

“是曹公氣量大,還是劉表氣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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