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為了不給人壓力,太後隻是簡單讓大家自覺主動的捐款,沒有限製數目,更沒有限製時間。
但這種事情,即便上位者不開口,也有一套默認俗成的規矩。
比如謝修華這種早早捐了銀子,又是主位的娘娘,大部分都在自己宮殿內舉辦小聚會,而很少去彼此的聚會。
就像是經理將每季度的kpi分給各個小組長,不同娘娘有不同的社交圈子,圈子可能混雜一樣的人,但不同娘娘開的小宴會基本上囊括了大部分京城內的夫人小姐,依照主位娘娘們的手段,再這個圈子中,去賺取更多的kpi。
賺的越多,太後娘娘和陛下自然也就越發看中。
也就是說,這些娘娘們算來是競爭對手,就沒必要去參加彼此的宴會了。
陸雲纓因為沒錢,還沒捐款,自然是沒這個資格開什麼宴會的。
而明貴姬本身社交圈子就不大,捐的還少,知道那些人看不起自己,即便開了也沒什麼人來,來了也沒什麼人會看在她的面子上捐錢,乾脆也就懶得開了。
至於第三類,俞貴妃嘛......
自從太後壽宴後,她又開始稱病不出,簡稱裝死。
現在能在謝修華的小宴上出席,實在是讓人詫異——下一秒,俞貴妃和陸雲纓對上視線。
“本宮不請自來,叨擾了大家,還請不要見怪。”
“隻是想著為江東百姓捐款一事本就因為本宮而起,若後續本宮撒手不管,著實不好,這才冒昧過來,聊表心意。”
眾人的確沒料到她會過來,但聽俞貴妃這樣說,紛紛擺手稱不敢。
謝修華微微皺眉,畢竟是她的宴會,如今高位份的妃嬪來了,她雖然是舉辦宴會的主人家,可地位擺在那裡,很難不受到掣肘。
至於一開始就存在,因為封號關係,地位還比她高半個頭的陸雲纓,人家這不是沒有多話,也沒有搶地位不是?對宴會的影響也就沒什麼。
因此,陸雲纓的存在,謝修華還能勉強忍耐。
但對於俞貴妃的突然到訪,謝修華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
這位可是在太後娘娘壽宴上都敢玩手段耍心眼的狠人,她算什麼東西呢?
因而:
“俞貴妃姐姐來此,實在是讓臣妾這小聚蓬蓽生輝,快快上座。”
說著,又是親手捧了茶盞來。
“多謝謝妹妹了,說什麼蓬蓽生輝,實在過了。”
“本宮也隻是過來,聊表心意罷了。”
她剛剛說的那些,什麼捐款因她而起之類的,謝修華當然也聽到了,現在隻當沒聽到一般。
太後皇後這意思,分明是想要截胡,她可不敢隨意開口,違背那兩位的心意。
見謝修華沒有接招,俞貴妃也不放在心上,視線在四周一轉,又一次和陸雲纓對上視線,道:
“這位妹妹看著眼生,不過也正常,本宮深居簡出,
新來的妹妹都還不太認識的。”
“不過若是新來的妹妹,又是這樣的裝扮,莫不成,這位是婧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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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婧修儀,見過俞貴妃娘娘。”
“客氣了,婧修儀深受陛下寵愛,本宮也是好奇,這才猜測一二,並沒有讓你特意起身行禮的意思。”
“而且你我都是宮中姐妹,合該多多親近,妹妹太拘謹了。”
“娘娘如此好意,禮儀自當更加恭敬,哪有恃寵生嬌的道理。”
“至於拘謹,臣妾倒不覺得是拘謹,隻覺得遵守禮儀宮規,才是正道。”
語氣刻板生硬,將俞貴妃多多親近的話完完全全擋了回去,半分面子也不留。
在場人即便和陸雲纓不慎熟悉,也清楚婧修儀可不是這種不會說場面話的人,現在這般,隻能說故意為之了。
見狀其他聲音都漸漸消失了,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陸雲纓和俞貴妃兩人身上,似乎察覺到了二人之間氣氛不對勁,安靜的等著接下來的發展。
對俞貴妃的態度,陸雲纓是思索過的。
看太後壽宴上,皇帝對俞貴妃陰陽怪氣,卻被她不軟不硬擋回來可知,一般的禮儀教條,或者是刻板印象,比如覺得女孩子面皮薄之類的對俞貴妃完全沒用。
與其說她是個貴女宮妃,不如說是一個較為合格的政客。
與這種人虛與委蛇拉近關係,反而會讓人有機可乘。
陸雲纓不覺得自己玩手段能玩的過這樣的女人,因此乾脆一開始就拉開距離,不給人機會。
況且她需要顧及其心情的人——皇帝、皇後、太後,似乎都對俞貴妃沒什麼好印象,因此在這方面陸雲纓也沒什麼需要忌諱的。
另外,雖然陸三嬸還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之前幾次事情背後都有這位俞貴妃的影子的關係,陸雲纓對這位俞貴妃有了不少防備,總覺得這次也和她,亦或者說那位越淩峰大人有關。
所以就更不想為難自己了。
更何況,俞貴妃一直稱病不出,她入宮這麼久也就出現在太後壽宴上,今天和她碰見,還專門與她說話,很難不覺得人家是有備而來。
太後壽宴那日,俞貴妃都敢鬨,那麼對付她,陸雲纓可不覺得人家會手下留情。
所以這樣的人,再怎麼小心謹慎都不為過的。
不得不說,陸雲纓的做法不說百分百正確,但也是有用的。
太後開始牽頭捐款,俞貴妃心善,關心江東災民的名聲漸漸被太後慈和,心係百姓所取代,雖然俞貴妃並在意什麼名聲不名聲的,但也注意到最近頻頻動作的陸雲纓。
皇帝的一些動作就不說了。
但皇後的動作,和陸雲纓頻繁與皇後接觸,關係日益親近,以及後面太後對陸雲纓態度的轉變,以及邀請她去慈寧宮一事......樁樁件件都被送到了她的手上。
因此,不注意到陸雲纓是不可能的。
皇帝、太後
、皇後這三者,不管是地位還是其他,俞貴妃都不可能與這些人硬碰硬。
但陸雲纓就不一樣了,她是能完完全全壓製住陸雲纓的,陸雲纓又與那些事情有關係.....這便是俞貴妃今天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陸雲纓是軟柿子,但她還真不太愛出門,能捏她的機會少得可憐。
而這好不容易被她逮住,本來想捏一捏,探探底,卻被宮規擋了回去,實在是:
“本宮倒是沒想到,妹妹這宮規成精的性子,陛下居然也喜歡,實在是出乎本宮的預料啊。”
“怎麼?在陛下面前時,妹妹也是這個樣子?”
“自然,陛下很喜歡臣妾守規矩的模樣。”
“還讓臣妾多多加油,繼續努力呢。”
陸雲纓一本正經的開始胡說八道。
反正俞貴妃也不可能去問陛下,問了陛下肯定也是向著她的。
俞貴妃:......
俞貴妃還真不可能去問,也不是沒勇氣,隻是知道結果絕對不是自己想要的,也就不用多費工夫了。
隻是向來都是她沒臉沒皮的氣彆人,讓人無語,難得被人用話語噎住了,實在是有些不太適應。
而一邊,剛剛俞貴妃說婧修儀是宮規成精的時候,謝修華差點就笑出聲了,婧修儀要真是如此就好了,她也不會如此煩心。
就是婧修儀太滑不留手,她對付不了,這才不得不捏著鼻子忍了。
現在俞貴妃也吃了會鱉,她居然難得的有了點快意。
在婧修儀身上吃虧這種事,也不能她一個人體會嘛。
謝修華不喜歡陸雲纓,卻也不代表喜歡俞貴妃,更何況因為寧遠侯站陛下這邊的關係,某種程度上,現在謝修華和陸雲纓才是一夥兒的。
不過這兩人若是長時間不開口也不是辦法。
這是她的宴會,總不能看著情況就這樣惡化下去,這兩人不說話,其他人還怎麼敢開口,大家都不說話了,她這宴會還怎麼辦?
因此:
“好了好了,兩位姐姐聊得熱絡,卻也不要忘了其他姐妹才是。”
稱呼她們姐姐的時候,謝修華心都在滴血,她現在和陸雲纓一個立場,卻不代表願意在她面前低頭,稱呼上低頭也不行。
“快嘗嘗這茶,這茶可難得,若是不是妹妹今天做東,來了這些姐妹,絕對是舍不得這些茶葉的。”
“妹妹的茶的確好,本宮喝著實在是唇齒留香的。”
“本宮身子向來不好,喝藥比喝茶多得多,時間長了,滿口苦澀,今天喝了妹妹的茶,嘴裡這藥味去了三四分。”
“俞貴妃姐姐這就誇耀太過,雖然是好茶,在妹妹這是好東西,可姐姐嘗過那麼珍貴之物,哪裡就被這點茶葉驚豔到了?”
“本宮這嘗的也不單單是茶,還有謝修華的這片心意啊。”
在陸雲纓這裡吃了癟。
俞貴妃也就怔愣了一小會兒,在謝修華的圓場下
很快反應過來,又說了些場面話。
進入這種熟悉的狀態,她才漸漸意識到。
沒錯,這才是正確的宮妃態度,至於陸雲纓......俞貴妃轉過頭去看那位讓氣氛凝滯的婧修儀,隻見她不緊不慢的剝了個橘子。
冬天水果少,珍貴的水果自己吃都不夠,更彆說拿出來待客了。
所以這種小聚會上,待客的水果大部分是橘子亦或者是柿子。
可柿子吃起來不雅觀,又容易臟手,所以橘子是不錯的選擇。
上次在太後壽宴上一口氣吃了太多橘子,陸雲纓有些上火,硬生生被逼著吃了幾天的素。
而嘗到了這次的教訓,這次橘子剝是剝好了,但要不要吃.....陸雲纓陷入了兩難。
可就在這個時候,俞貴妃再次卷土重來。
“對了,聽說婧修儀家世不顯。”
之前俞貴妃還說要親近親近。
這會兒,在陸雲纓沒給她面子後,直接就點出陸雲纓家室不顯了。
“這茶怕是沒吃過,怎麼?婧修儀,你覺得這茶水怎麼樣?”
“挺好。”
“哦?不知道婧修儀可曾學過《茶經》。”
“並無。”
“本宮猜也是,若是學過《茶經》,婧修儀怕也就不會隻說個挺好了。”
“茶湯清澈,香味......”
特彆說俞貴妃評價完茶湯後,還要說一句:
“婧修儀妹妹倒也不要隻在意規矩,除了規矩外,品味也是很重要的。”
“相信妹妹明白了這些,陛下定然會更喜愛妹妹一些。”
“對了對了,既然妹妹要學習這些,本宮等會派人送婧修儀妹妹一些好茶去,這樣妹妹學起來,怕也能事半功倍。”
這分明就是給婧修儀難堪了。
俞貴妃不在意面子,可這種人實在是少數。
這十幾、二十歲的年輕女孩子,面子可比她們的性命還要重要,此刻丟了臉,就像是珍妃當年指大鵝為天鵝一般,估計要被笑話好久了。
這就是俞貴妃的厲害之處,她不單單對這方面免傷,還知道如何用自己免傷的地方去傷害他人。
見狀謝修華也皺起眉,她隻是想打圓場,這才提到了茶。可沒想給俞貴妃借刀傷人的由頭。
就在所有人都等著陸雲纓反應的時候,隻見她放下手中的橘子,淡淡的哦了一聲。
還是不吃了,上火就不好了。
除此之外:
“多謝俞貴妃娘娘好意,學來長長見識倒是不錯。隻是陛下怕不會為此更喜愛臣妾一些。”
“俞貴妃娘娘如此懂《茶經》,也沒見陛下常去討教,可見對此沒有興趣,不如多學規矩,至少以本宮為例,可見陛下是喜歡的。”
“你!”
俞貴妃拍案而起,總算被她抓住了小辮子:
“你敢諷刺本宮不受陛下喜愛?”
“臣妾隻說陛下不喜《茶經》,可有說什麼更過分的話?”
“而且傳言俞貴妃娘娘心地善良,心係江東百姓,連嫁妝都全部舍了出去,現在看來倒也不是如此。”
“臣妾都沒這般好茶可嘗,連幾百上千銀的捐款都湊不起,娘娘出手便有十萬白銀捐款,隨手便是好茶賞賜......”
“怎麼?本宮嫁妝銀子多也是錯?”
“不,臣妾隻是反駁娘娘那句‘諷刺您不受陛下喜愛’這句話罷了。”
“若您真不受陛下喜愛,又怎麼有這般好的待遇可言呢?”
“另外臣妾還要感謝陛下,感激陛下恩德,讓臣妾這般小門小戶連幾百上千兩銀子捐款都湊不齊的人,和貴妃娘娘您這般捐了十萬兩白銀的人,都能過上現在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
“俞貴妃娘娘您說,是不是應該感恩陛下?”
“......是。”
這個是,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了。
“既然俞貴妃娘娘您這樣心地善良,心係江東百姓的人都感恩陛下,想來陛下定然是天下第一大善人,大好人了,而這樣好的陛下,卻也不願百姓臣民傳揚自己的善良和好意,多說自己的善舉,這是多麼的品德高尚啊。”
說著,陸雲纓站了起來,歎了口氣:
“而身為這樣好的陛下的妃嬪,身邊有了陛下這個榜樣,我們卻還計較茶湯十分清澈甘甜,實在是......”
陸雲纓不說話了。
但很顯然,如同之前俞貴妃在含沙射影的嘲諷陸雲纓小門小戶,不懂好茶一般,現在陸雲纓也在嘲諷俞貴妃淺薄。
所以說說出口的話總要三思而後行,不然那些話就像是回旋鏢一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紮在自己身上。
另外,難怪婧修儀如此受陛下寵愛,她會的可不是什麼規矩,而是彩虹屁。
這種恐怖的彩虹屁功底,實在是......她們自歎弗如啊。
“哈哈哈哈,愛妃真的這麼說了?”
“陛下不是什麼都知道,怎麼還要問我?”
“愛妃說的和其他人說的總是不一樣的。”
“而且朕在愛妃心中的形象,原來真的這般高大麼?”
似乎是被陸雲纓上次在宴會上說的那些話提點了,最近皇帝去其他妃嬪那邊,或多或少都會被那些妃嬪誇讚,或直白或婉約。
對此,皇帝感覺還挺新奇的,並沒感覺厭煩。
隻是現在,看著傳聞中宮內第一馬屁大王婧修儀神色頗為厭倦的坐在椅子上,嘖嘖,皇帝忍不住走過去,伸手拔了她頭上的一根發釵。
那發釵底下墜著流蘇,被他甩著,一晃一晃的越過陸雲纓眼前,晃的她頭都有些犯暈。
但皇帝頗有興趣,仿佛在逗貓一般。
而為了製止皇帝這種行為,陸雲纓開口道:
“是是是,陛下在臣妾心中自然是天下第一大丈夫,最最了不起的人。”
“哈哈哈哈,真該讓那些妃嬪聽聽愛妃說的話,過於□□直白了。”
“她們要學的還多了去了。”
學習她的直白和□□的誇獎嗎?
陸雲纓撇撇嘴,表示不相信。
而她越是如此,皇帝對此便越有興趣,除了那些誇讚,他還在意的一點就是陸雲纓能懟的過俞貴妃。
陸雲纓自然不懂皇帝的喜悅,對上俞貴妃,他嘴上可是很少占上風的。
看皇帝之前的經曆可知,他這人說話喜歡陰陽怪氣,而俞貴妃說話又直又硬,有時候故意曲解皇帝的意思,反而讓他不好解釋。
畢竟有時候解釋了,不也就輸了嗎?
可陸雲纓居然能贏:
“愛妃快教教朕,如何對付俞貴妃?”
賞一丈紅?
陸雲纓下意識這樣想,不過又眨了眨眼:
“對付俞貴妃?”
“臣妾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對付一個妃嬪,陛下要這般麻煩了。”
“若是不喜歡,想要處置,誰還能攔著您不成?”
這其實也是陸雲纓長久以來,一直想要問卻沒能問出口的。
就算俞貴妃家世出眾,有越淩峰撐腰,可這裡是後宮,對付一個身嬌體弱的妃嬪......她不想說的十分明白,可的確有很多辦法。
沒想到面對陸雲纓的話,原本挺高興的皇帝突然收斂了神色,將發釵放到茶案上,翹著腳喝茶,卻不打算回答了。
他不說,陸雲纓也不問,房間內陷入了沉默。
兩人現在相處,不太愛用宮女太監在一邊盯著伺候。
主要是現在他們說的話越發大膽,內容也十分隱秘,不好讓其他人聽到。
因此現在兩人沉默,可沒有人打圓場了,但即便沒人打圓場,氣氛沉默,也不至於冷凝嚴肅。
不知道過了多久,茶水都冷了,陸雲纓這才聽皇帝道:
“處理了她,然後呢?越淩峰又換一個人來,那還不如她呢。”
陸雲纓知道這是假話。
若真處理了,至少換來的哪一個不會這樣囂張。
可既然皇帝開口了,她也就假裝相信了。
至少現在,她懟俞貴妃,皇帝也沒什麼表示,反而很高興。
那麼不論為什麼皇帝不對俞貴妃下手,但絕不是什麼爛俗的喜歡她,俞貴妃才是皇帝真愛啊之類的惡心人的理由就成。
見陸雲纓不說話,又過了半晌,外面的人過來換了茶水,皇帝長長的歎了口氣。
“朕真不知道你這性格是好還是壞。”
陸雲纓知道皇帝剛剛說的話是借口。
皇帝知道陸雲纓知道自己說的是借口。
話雖然很繞口,但事實就是如此。
陸雲纓要麼不問,問了得到了回答,便相信,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以前皇帝覺得這樣很好,他不用多費什麼心思,但現在......或
許是有孩子了,或許是其他什麼原因,總覺得不太讓人高興。
“朕會和你解釋的,但不是現在。”
說完這句話,似乎是怕陸雲纓會問什麼一樣,皇帝又開口道:
“對了,陸家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需要朕幫忙調查嗎?”
“暫時不用。”
陸雲纓壓根不打算繼續問。
反而是皇帝再次談起還打算給解釋讓她有點詫異。
順著皇帝的話,她開口道:
“不過陸家的事情不用您幫忙調查,倒是那位駱家的情況,有些奇怪。”
“哦?”
“駱家之前也不算富裕,但最近幾年不知道怎麼了,突然發家了。”
皇帝對此倒不太感興趣。
彆說世家分支了,就是一般當官的想要發家,其實還是很簡單的。
他們掌握了權,想要財,十分容易。
而就算他們不主動,也多的是富商送上門去投誠,尋求庇護。
見皇帝這種態度,陸雲纓也就沒打算繼續說,但她不說,皇帝瞥了她一眼,卻道:
“不過江寧那邊的事,你也不好打聽,朕會派人去打探一二的。”
“?”
“不是覺得有人對陸家下手嗎?錢財的來路,也是探查的一部分。”
“若真有古怪,也不單單是陸家的事情,說不準會有條大魚呢。”
有條大魚什麼的,原本是皇帝隨口說說,但他卻沒想到,還真有條了不得的大魚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