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春獵來,陛下的種種表現都很可能是一種偽裝和早有預謀,陸雲纓看向皇帝的視線難免帶了幾份探究。
幾乎是立刻的,這種探究就被皇帝發現了。
“怎麼了?”
“不,沒,沒什麼。”
“嬪妾隻是想著什麼時候能回營地。”
“著什麼急?遲早是要回去的。”
昨晚在外露營一宿,不管是負責守衛的護衛們還是第一次在外過夜的陸雲纓休息的都不算好。
這山林中看似山清水秀,實則還是藏著大大小小的危險,更何況還有皇帝這個大寶貝在這,誰又敢睡呢?完全是把腦袋彆褲腰帶上守夜,不敢有絲毫放鬆。
皇帝本人反而睡的不錯,也因為得到了休息,第一天就算傷了腳,也有心情東逛逛、西瞧瞧,再次開始了自己的逛大街行為。
其他人勸是勸了,自然是勸不動的,說得多了還要被斥責責罰,漸漸地,發現皇帝沒有做一些危險行為後,其他人也就隨他去了。
隻希望陛下能儘快對逛林子失去興趣,早日回去。
營地的消息就是這時候傳來的。
快馬加鞭。
昨兒個晚上營地遇襲,皇帝的帳篷被反賊闖了進去,被褥都被刺破砍破不說,主帳還被人一把火燒了。
這事一出,皇帝昨晚沒有回去這件事也瞞不住了。
禦前侍衛統領淩風派回去偽裝陛下的那行人被當場扣押,來報信的都是留守在營地內的侍衛,為了防止找不到皇帝,他們還從偽裝陛下回去的侍衛中找了一個帶上。
聽到被偷家了,而且昨晚幸虧沒回去,不然說不準就要舉辦國喪,皇帝勃然大怒。
“營地裡那些人是乾什麼吃的?鬆懈到讓反賊闖進來?幸而上天庇佑於朕,因朕的無懼無畏和直面危險逃過一劫,不然......查,給朕狠狠的查。”
“到底是誰玩忽職守,又到底是誰......想讓朕去死!”
聽到這句話,不管是不是皇帝心腹都呼啦啦跪了一地。
這話說的就太嚴重了,偏偏皇帝也不是無的放矢,讓反賊闖進來還威脅到皇帝性命,實在是太離譜了些。
這件事若傳出去,簡直就是個笑話。
此次春獵的防衛是由九龍兵馬司負責,原本九龍兵馬司權力很大,負責的範圍也很廣,上到保衛皇帝安危,下到緝拿罪犯,捉拿小偷小摸,巡街夜遊等等都歸九龍兵馬司負責。
先帝覺得九龍兵馬司權責範圍過於龐大臃腫,先是將禁軍,也就是專門保護皇宮的三萬人拆分出來,歸禦前護衛統領,也就是淩雲管轄。
而後將巡捕,獄卒等等在官府辦事的人員拆分出來,歸京城衙門管轄。
九龍兵馬司職責純粹變為拱衛皇城,保護陛下,甚至還要尷尬一些,因為禁軍似乎比他們更適合後面那個保護陛下的職責。
但不論怎麼說,九龍兵馬司指揮使是個有實權的從
一品官,手底下可是實實在在掌握著十萬兵馬,這十萬兵馬緊鄰京城,若是反水,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比如祭祀,春獵,陛下出巡等等活動依舊是他們負責,禁軍拱衛皇宮,非緊急情況不會隨意調用的。
所以皇帝一回到營地,一話不說就找九龍兵馬司指揮使的麻煩也是說得過去的。
但當他開口問責此人的時候,隻見所有人表情都非常複雜,最後還是寧遠侯這個和各方勢力關係都不錯的老油條開口道:
“昨日指揮使大人為了保衛營地,已死於反賊刀下了。”
這反賊大概是不清楚營地的詳細布局的,之所以能摸到陛下主帳去,是因為主帳過於明顯,至於其他大人,後妃的具體位置,他們不知道。
總之就是對主帳目標明確,而後就是誰來砍誰,主打一個隨心所欲,隨機抽取一個官老爺帶走。
很不幸,兵馬司指揮使在這種情況下,無法做一個縮頭烏龜,就算是硬著頭皮他也要帶頭衝鋒,然後被人一刀砍了脖子。
“被人一刀砍了?”
“......”
是的,速度非常快,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
明明是個武將,卻如此沒用,的確是個笑話。
他死後護衛隊亂了一段時間,這才讓反賊鑽了空子,又打殺了不少人。
如今那些人運氣好一些的也要臥床修養數月,運氣差一點的,隻能等著扶棺歸家了。
對於死去的臣子,特彆是好歹也算為了保衛營地保衛陛下而死的臣子,就算他有錯,看在人死如燈滅的份上,大部分皇帝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去追究了。
但如今這位皇帝不一樣,且不說他對這位指揮使沒什麼情分,就是有,這讓反賊攻入營地,在主帳內肆意砍殺王公大臣,簡直就是無能至極。
他不僅僅要追究,還要狠狠追究。
“陛下息怒。”
開口的人乃是輔國大臣越淩峰,他五十多歲的模樣,鬢發斑白,身材清瘦,蓄有兩撇胡須,整體看來十分溫和。
不像是位高權重的輔國大臣,反而像是兩袖清風的教書先生,當然,他也的確教過陛下幾年。
“反賊闖入營地,固然是指揮使大人失職,但如今事已至此,與其追究已經發生的錯,更重要的是找到那群離開的反賊。”
“而後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這群反賊的性命,洗刷恥辱,更要以他們為契機,順藤摸瓜將暗處那群老鼠連根拔去。”
沒錯,不僅僅地方讓人燒了,大臣被人殺了,那群人還跑了。
“朕難道不知道嗎?但你們有留下線索嗎?又派人去找嗎?”
“說的這麼好聽,朕不在,你們是一個都沒做。”
“廢物,摸著自己的胸口想想,對不對得起朕給你們發的俸祿,又對不對得起朕給你們的優待和百姓的供養,若朝堂上都是群酒囊飯袋之徒,反賊鬨什麼?朕直接退位讓賢算了!”
“陛下息怒
!”
倒也不是沒做,可那群反賊來去如風,等他們反應過來早已逃之夭夭,現在就算派人探查了,一時半會的,也沒什麼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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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纓站在帳篷口,聽著裡面的吵鬨和皇帝無差彆懟人,突然發覺皇帝對她,對那群護衛,的確算是溫和的了。
瞧瞧裡面,站在道德製高點的皇帝罵那群大臣,就像罵孫子一樣,主打一個無差彆攻擊。
陸雲纓倒也不是故意站在這裡的,她跟著皇帝一起回來,沒等她提出回自己帳篷,皇帝便風風火火去了臨時支起,用作議事的帳篷。
她前面是腳步飛快,步履如風的陛下。
後面則是一乾握刀保衛在陛下四周的護衛。
簡直是前後為難,難以開口,這才被裹挾著到了帳篷口,和慶喜公公面面相覷的罰站。
直到她腿都站麻了,陛下還在裡面輸出,還在輸出,不斷輸出,嗓音沒有變啞,也沒提讓人上茶的話,嘴皮子功夫的確厲害。
聽著裡面的響動,想著自己之前的猜測,陸雲纓頓了頓,若一切都是陛下的手筆,那麼現在借此發難,還表現得如此理直氣壯,實在是......厲害了。
等裡面的聲音停了,陸雲纓這才回過神來,而一抬頭,就看到慶喜公公眼中閃過的那抹複雜之色。
複雜,嗯,是複雜吧。
他,這是什麼意思?
比起陸雲纓在這邊猜測,跟在皇帝身邊的慶喜自然是更了解皇帝計劃的,雖然他也不清楚具體,總之是比陸雲纓知道的多。
因此他也知道昨日營地內會鬨亂子,然而陛下卻偏偏把婧貴儀帶走了。
寵愛?似乎是。但最初陛下卻是打算帶明貴姬離開的,是明貴姬自己不願意,陛下這才轉而選擇了婧貴儀。
該說是傻人有傻福?上天愛憨人?
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傻子和憨人的陸雲纓鼻子一癢,差點沒忍住打個噴嚏。
裡面又有人說話了,比起之前陛下的暴怒和主打就是一個創死全世界而言,這次開口的那位越大人話語十分有條理。
句句都說到了點子上。
甚至於,那位原本要被追究責任的指揮使大人在他嘴裡,也是為了儘責才被反賊殺死,陛下就算是為了施恩於人,展現為君心胸,也不應該過於嚴苛。
三言兩語下,就襯得陛下像是耍脾氣的小孩子,
厲害,實在是厲害。
不過陛下既然選擇了以肆意任性不靠譜的形象對外,那麼也要接受這個形象帶來的壞處。
陸雲纓又開始轉動腦子了,千萬彆說前朝的這些事和後宮無關,這些人語氣中透露出的含義,他們的站隊,實在太值得分析了。
後宮那些貴女從小受家裡培養熏陶,還有家中喂到嘴裡的消息,她可沒有,自然要抓住機會,不管是對後宮也好,前朝也罷,儘量多多了解。
俗話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終於,裡面的談話結束了。
就這一次談話顯然不可能定下什麼事情,隻暫時決定了繼續追查下去,後續雙方估計還要相互拉扯一段時間。
輔國大臣越淩峰身為官位最高,權利最大的臣子,自然是第一個出來。
走了幾步,這群人看到站在外面的陸雲纓也愣了下,其中一位隨後皺眉道:
“你是後宮妃嬪,怎能站在此處,聽我等與陛下商議正事。”
“嬪妾隨陛下回來,未曾稟告陛下,不敢擅離。”
“且嬪妾一小小女子,哪裡知道什麼大事小事,待稟明陛下後,這就離開。”
陸雲纓軟軟的頂了回去。
她這句話,到是讓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了,跟著陛下的也就隻有陛下最近的新寵,婧貴儀了。
陛下對自己鐘愛的妃嬪向來大方,曾經的婉妃,再近一些的何貴嬪,但就算在各位寵妃中,婧貴儀的待遇也是獨一份的。
不說她晉位之快,單單是陛下為她頂撞太後,就足夠特殊。
“好了,我們走吧。”
開口的是越淩峰,如他所說,小小一女子,何必與她多費口舌?不過依附陛下之人罷了,待他日寵愛不在,便宛若無根浮萍,不知何時也就不見了。
反而是和陸雲纓有過矛盾的寧遠侯看了陸雲纓一眼。
這就是將他兒子女兒都坑進去的宮妃,那臉蛋的確漂亮,難得的是心思還靈巧。
若陛下日後真能掌權,說不得還是一位人物。
這些人的想法陸雲纓都不知道,皇帝甚至都沒見她,慶喜公公進去通稟了聲,皇帝就讓她回去了。
她的帳篷因為比較偏僻,所以沒有被這次的事波及。
一進帳篷,陸雲纓就看到眼下青黑,雙目泛紅的雨葉。
顯然陸雲纓昨日一晚上沒回來,她也就擔心了一晚上,睡不著,也放心不下。
乍然間看到陸雲纓,她雙眼發亮,猛然撲了過來道:
“主子,太好了你沒事!”
皇帝昨晚的行蹤在各位娘娘與大臣不是什麼秘密,可對於這些宮女太監,那就是極為機密的消息了。
因而雨葉還以為陸雲纓昨晚沒回來是伴駕去了,聽到反賊闖入主帳,甚至主帳都被燒毀,心裡不知道多麼煎熬。
悄悄往主帳那邊跑了好幾次,但每次都被護衛攔下了。
其實雨葉又何嘗不知道,即便她去也沒用。
她一個弱女子,去了那邊除了送命,壓根保護不了任何人,但她就是沒辦法安安靜靜的坐在帳篷裡。
皇帝昨晚不在營地的消息遲早也是要傳出去的,陸雲纓悄悄和雨葉說了,雨葉登時雙手合十,跪謝漫天神佛。
她的信仰還挺實用,陸雲纓不禁莞爾,環視帳篷一周,忽而道;
“茯苓呢?”
“茯苓......”
雨葉表情一僵,吞吞吐吐將昨天的事情說了。
昨天情況混亂,她也是亂了心神了,
偏生茯苓還在那邊說風涼話,沒忍住,她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嘴巴不乾淨,那就學會閉嘴。
茯苓這從小被嬌養長大的又如何打的過雨葉這種從小乾活的宮女?就算想要反抗都沒機會,打不過也就隻能找機會跑了。
若是不出意外,雨葉也該成為女官,性子也沉穩,與人發生口角都少,何曾這般直接動手過?估計也是真急眼了。
陸雲纓立馬就相信雨葉不是故意的,笑了笑道:
“正好借此把人趕緊送走。”
“嗯。”
雨葉總算能鬆一口氣了。
隨後又像個小陀螺一樣忙了起來,一會兒張羅著給陸雲纓準備飯菜,一會兒又說要給陸雲纓梳洗。
陸雲纓擺擺手示意她彆忙活了,昨天她也沒休息好,不管乾不乾淨的,先睡一覺再說。
至於雨葉估計也沒睡,現在正好跟她一起休息,其他等醒過來再說。
陸雲纓不是自己醒的,是被人吵醒的。
經過了這麼一遭,他們在這裡也留的夠久了,不管皇帝願不願意,都要準備回京了。
賢妃好歹是個負責人,這場亂子過去後,她也要表表態,安撫安撫各位妃嬪,因而讓她們明天早上去她帳篷聚一聚。
陸雲纓隻覺得頭疼,這還有什麼聚的必要?趕緊各自收拾東西要緊啊。
但到底沒法拒絕,陸雲纓隻能表示知道了,到時候一定會過去。
第一天清早
陸雲纓算是到的晚了,且不提她騎馬被磨破的大腿肉時不時還疼一疼呢,就是這段時間日日出去打獵,身體上積累的疲憊也不少。
休息一晚,壓根沒法緩解,因此就算上了妝,她的表情也蔫蔫的,沒什麼精神。
被陛下下令禁足的謝修華居然也在,看到陸雲纓,視線冷冷掃過,到底沒說什麼。
反而是德妃,先賢妃開口道:
“婧貴儀這是怎麼了?我們這些經曆過亂子也沒你這般疲憊,到是你,托陛下的福,逃過一劫,反而如此沒精神。”
陸雲纓不懂自己什麼時候招惹了德妃,現在有機會見到她,德妃不是順著其他人的話踩她,就是陰陽怪氣的,圖什麼?
但今天的確是累,也沒心思打嘴仗,陸雲纓冷冷道:
“嬪妾身體本就不康健,也不像德妃娘娘能在營地裡養尊處優,就受過昨天一次驚嚇。”
“嬪妾最近可是日日與陛下出去狩獵,那些老虎、黑熊、野豬、毒蛇啊,早就讓嬪妾心驚膽戰了。”
“婧貴儀可是對陛下安排不滿?”
“不滿?哪裡不滿?德妃娘娘的話好生奇怪,竟然能聽到嬪妾沒說過的話。”
“好了好了彆吵了。”
賢妃按捺下眼中的不耐煩。
這種情況下德妃還要挑事,真是麻煩。
不就是因為這次出來,皇後娘娘更看重她,而德妃明明和她一樣是四夫人位,卻什麼任務都沒撈
到,她這才看與皇後娘娘走的近的婧貴儀不順眼嗎?
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但不會真有人覺得負責照顧其他妃嬪是什麼好事吧?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還在這耍嘴皮子,身為陛下的妃嬪,像什麼樣子。”
賢妃看似將兩人都說了一通,然而實際上針對誰,還是非常明顯的。
聞言德妃顯然很是不快,偏偏賢妃說的她又沒辦法反駁。
更何況還有人幫腔:
“賢妃娘娘倒是誤會了,打獵是真的辛苦,臣妾這身體都扛不住,婧妹妹身體沒有臣妾強健,就更彆說了,疲憊是很正常的。”
明貴姬居然也幫陸雲纓說話了,轉而又對陸雲纓溫和道:
“本宮身子骨向來好,一些補藥也吃不上,等下讓人給婧妹妹你送過去,好好補補身子,千萬彆生病了。你才落了胎,本就元氣不足。”
明貴姬是真覺得陸雲纓可憐了。
不提謝修華欺負她,就是婧貴儀還知道把陛下讓出來陪她,後續也是她不願跟著,陛下這才點了婧貴儀跟上......如此種種,明貴姬算是承了陸雲纓的情。
何況不過是幫著說句話罷了,無傷大雅。
見賢妃、明貴姬接連護著陸雲纓,德妃更加羞惱了。
入宮後,德妃見自己不得寵,也不是沒傷心過。
可到底是大家族教導出來的女孩兒,很快就清醒過來了。
沒有寵愛,那就奔著子嗣去吧,可陛下的子女緣實在是......子嗣一時半會隻能看緣分了。
因而德妃就想著抓宮權了。
她入宮太晚,宮權早已經瓜分完畢,但,但太後這不是吃癟,連累了楊妃和淑妃嗎?
特彆是楊妃,她手上的權利可不就空出來了嗎?
俞貴妃常年臥病,她乃四夫人位,除了她,誰適合頂上楊妃原本的位置?
本打算趁著這次外出,好好表現表現,可皇後壓根是一點機會沒給自己,將所有事宜全權交給了賢妃,倒還真是放心。
德妃不得不閉嘴了。
經過這一遭,也沒人再去打擾陸雲纓,賢妃說的也是些客套話,關心了大家的身體,又關心了下情緒,表達了下對陛下的信任,而後就揮揮手,讓大家準備準備回京。
陸雲纓的東西,雨葉早就收拾起來了。
茯苓不知道跑去了哪裡,總之是沒見人回來,陸雲纓吩咐巡邏的侍衛們幫忙找找也就拋在腦後了。
說起準備回京,大家的效率就突然變的很高,看得出不少人早就歸心似箭了。
圍場這地圖個新鮮還成,經常住怎麼受得了,他們又不像陛下那麼沉迷打獵。
倒是陸雲纓準備登上馬車的時候,看到了熟人。
“堂哥,你怎麼在這?”
“婧貴儀安。”
陸清塘拱拱手。
他好歹也是會試第五,殿試被點為一甲頭名,也是有真才實學的。
通過考試後就留在京城,入職了翰林院,這次也是托福跟著過來了。
但他到底是男子,又是堂哥,自然不方便去拜見陸雲纓。
這次意外撞見也是因為遇襲後,營地戒嚴,出入都需要登記,特彆是這次回京,每輛馬車上有誰,馬車上的主子帶了多少人,主子和後面宮女太監人數也要對上。
為此工作量大了許多,識字的人不夠用,他這翰林新人也就被抓了壯丁,過來幫忙了。
簡單和陸雲纓解釋了一番,陸雲纓也明白了。
“實在是辛苦堂哥你了,對了,我還沒恭喜堂哥,得償所願,金榜題名。”
“慚愧慚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樣說著,臉上到是不卑不亢。
陸雲纓覺得這人性格倒是很合她脾氣,之前不是說要努力努力嗎?但陸家顯然是扶不起來的,況且就她本心來說,也不太想扶曾經將她打包賣了的陸家人。
反而是這個堂哥.....和陸家人的性格不像不說,才華也是有的,說不準能成為助力。
正這麼想著,就見慶喜公公小跑著過來了。
“婧貴儀主子,陛下,陛下招您去伴駕呢。”
“您快跟奴才過去吧。”
聽到慶喜這麼說,陸雲纓有些遺憾沒能和陸清塘繼續聊幾句,但也隻能離開。
倒是陸清塘,看著陸雲纓走遠的背景良久,直到他身邊的人討好開口道:
“這就是那位婧貴儀,你堂妹?”
“的確。”
“陸大人有這位堂妹好福氣啊,說不準......您的好日子還在後面呢。”
寵妃的枕頭風,沒有人會小瞧。
開口這人官位比陸清塘高,因而他也不好反駁什麼,隻淡淡笑了笑,道:
“俗話說男女七歲不同席,下官與這位堂妹也不慎熟悉。”
“況且陛下聖明,心中自有溝壑,豈是我等能揣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