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也不容易，秦時更是絞儘腦汁，他們都在想著給隊裡創收。
比如食堂裡面的桌椅板凳，全是村裡家具廠提供的。
有了秦軍提供的機械，他們製造起這種簡單的四方桌、長條凳子，簡直不要太簡單。
就這樣，他們就敢一張桌子賣三十，一條凳子賣十五，黑心到家了。
此時，秦軍他們一群人，已經分兩桌做好。
幾個領導一桌，其他隨行人員湊了一桌。
兩桌人十來個人，要全吃肉，還真能吃不少。
幸虧秦軍交代的清楚，所以大廚也準備的充足。
之前大廚就已經特意剁了一塊十幾斤的肋條，切成一寸大小的肉丁，用調料醃了已經有半個多小時。
現在他已經將醃好的肉丁，用早已準備好的鐵簽，穿成一串串的。
這是秦軍早就做好的，就是用圓鋼打磨過後做成的。
這種特意做的鐵簽，每根都有近五十厘米長，而且鐵簽的後面還有一個彎鉤。
很快，廚房的工人就搬來幾個燒烤架，並且放上已經點燃有一會，燒的通紅的木炭。
為了吃上這一口，秦軍在牛沒殺的時候，就讓大廚開始準備。
隻不過，剛開始準備材料，肯定沒有現在多。
燒烤架擺放好，然後把一根根鐵簽，在燒烤架的邊緣掛一圈，吊在火爐外壁上小火慢烤。
接著又用另外一些鐵簽，直接放在烤架上炙烤。
等這一通忙活完，秦軍才有空跟領導們說話。
“等一會就好了……”
聽了秦軍的話，玉愛國皺著眉頭道：“這些你從哪學的？這樣太奢侈了？肉還能這麼吃？”
“是有點奢侈，要不然你這位領導就不要吃了？”
玉愛國一聽不樂意了：“憑什麼？”
“聽說你現在十分大方，動不動就給工人發獎金？”
“要是按照你那標準，得給我發多少？”
秦軍一愣，這說的是招工獎勵吧？
看著其他領導，都是一臉若有所思，秦軍心中充滿感激。
玉愛國，好人啊！
“你想要多少都行，隻要能給我們介紹來人才，有多少人才，就給多少獎金，誰都不能例外。”
玉愛國果然是好人，他最厲害的就是見縫插針，而且懂得給他圓場！
“要真這麼說，那今天過來的三位領導，你可要伺候好了。”
“他們要是肯發揮點實力，那你需要的人才，還不立即塞滿車間？”
“你可想好了，這幾位領導要給你介紹人才，那可不是一兩百能打的住的！”
秦軍聽的是雙眼放光，他每天為了製造點普通東西，都煩死了。
如果真能來個一兩百，他不嫌多啊！
“介紹一個人，就是一塊。”
“幾位領導給我介紹個幾千人，那就是幾千塊。”
“我們有規章製度，誰介紹，就獎勵給誰。”
玉愛國一聽，立即一臉羨慕的看向幾個領導。
“幾位，今天好好吃，算是秦軍這小子提前投資。”
“不過，吃過這一頓大餐之後，回去可不能忘了，多找幾個人才過來啊！”
錢文化聽的直搖頭：“你小子就會打掩護，我們是那種食古不化的人？”
“既然都要改革了，一些事情就要放開，比如說獎金。”
玉五經道：“好了，我們不說這個，看來這一頓大餐，我們能吃的心安理得？那就吃唄？”
曲縣長也開口道：“小秦是真厲害，就連吃也很講究。”
玉愛國道：“這一點我可沒有冤枉他，他就是會研究這些歪門邪道。”
“你說說，怎麼學到的？”
“這還用學嗎，想吃就琢磨唄！”秦軍隨意的道。
玉愛國道：“你這不對，要是把這些心思都用來研究機械，沒準我們自己的壓縮機生產線已經做出來了。”
秦軍撇了下嘴，這話說的，真是領導想聽什麼說什麼。
隻是過了一會兒，吊爐肉串和烤串的香氣，就開始在周圍彌漫開來。
玉愛國再也顧不得唱高調，他咽了口吐沫，眼神死死的盯著吊爐烤串。
彆看他說這說那的，其實他也是個大吃貨。
接下來，眾人也不再談工作，而是互相聊著一些生活瑣事。
比如現在家裡都吃什麼，穿什麼，用的都是什麼。
最後還是不可避免的聊到，紅旗公社上半年的變化。
他們都開始殺牛，吃牛肉了，這變化能小？
此時食堂大廚已經收拾好牛肉，出來開始幫忙燒烤。
有他在烤架旁邊，盯著肉串，秦軍也就不用忙活。
隻是十幾分鐘，大廚就開始拿出調料，灑在肉串上面。
然後再烤一會兒，就把烤串都拿了下來。
他拿出幾個盤子，把滋滋冒油的吊爐烤串，堆在幾個盤子裡，擺在桌子上。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就集中過來。
主要是這烤肉的味道，實在是太香了。
“這是啥？”玉愛國問道。
秦軍嗬嗬笑了下，道：“肉串啊！沒吃過吧？”
玉愛國搓著手，咽著吐沫搖了搖頭。
“還真沒這麼吃過，看著挺香的，嘿嘿……”
“可以吃了，趁熱吃……”大廚已經開始分配肉串。
眾人全都圍坐在鐵架子前，等著大廚分配。
這裡可是有十多個人，所以每人也就隻有兩三串，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等分的差不多，其他人也吃的差不多，而此時大廚又開始忙活其他。
人多，肉串少，所有人吃的就都很快。
不過，味道確實是好，特彆是烤焦的那一面，特彆有嚼頭。
可惜，杯水車薪，吃幾串烤肉，根本就不解渴！
而就在這時，秦誌奇端來另外一個烤架，上面有一個烤盤，而且上面正煎著肉呢！
“這是煎牛排？牛排還能這麼煎？”
看著鐵板上滋滋冒油的牛排，玉愛國咽了口吐沫。
他也不是沒吃過，沒見過，但是這麼煎牛排，也太接地氣點。
此時秦軍也拿著一個夾子，將牛排翻了個面，在上面撒了些小料。
而大廚介紹道：“這是菲力牛排，馬上就好……”
不用說，燒烤架、烤盤，也是秦軍閒著沒事做的。
有一台機床，他做什麼都很輕鬆。
再說，現在煉鋼廠那邊有鐵板，做什麼都方便。
之前他甚至還做了幾個火鍋，包括老首都那種銅火鍋，川味鴛鴦鍋，廣式火鍋等好幾種。
還特意買了大批的調料，雖然很多調料都沒有買到，但是主要的一些買到了。
比如孜然、胡椒、花椒、辣椒。
其他還有蒜末、芝麻醬、花生碎、芫荽什麼的，這些調味也很好。
調完小料，味道大差不差。
兩年的小牛不算大，又沒有乾過多少活，所以肉質是真嫩。
近三十厘米長的一塊菲力牛排，切了足有一寸多厚。
煎上一會兒，就差不多了。
大廚將牛排從鐵板上夾下來，用匕首切成兩塊，放在兩個盤子裡，然後將鐵板上的料汁倒在牛排上。
“這個也要趁熱吃……”
大廚首先把盤子遞給玉五經，接著是錢文化。
他是按照座次來分配食物的，這樣絕對不會錯。
最後是秦軍和玉愛國，隻不過，他們拿到牛排之後，全都開始面面相覷。
秦軍嘿嘿一笑道：“我們這裡就是不缺刀，但是缺叉！”
很快，秦軍親自打製的刀具，就被送上來。
切牛排的刀具有了，之後就隻能用筷子來夾。
所有人都餓了，也沒人關心是不是用筷子不合適。
鋒利的小刀，劃開充滿汁水的牛排，很快盤子裡的牛排已經沒了一半！
吃過兩串烤肉，又吃掉半塊牛排，秦軍已經不太餓。
所以，他此時才有功夫拿小刀，將牛排切成小塊。
然後用筷子一塊塊夾起牛排，蘸著料汁送進嘴裡。
而此時秦軍忙活完，也開始認真吃。
“嘶……真香啊！”
以前秦軍也吃過不少次牛排，可從來沒有感覺到如同現在一樣的口感。
現在他可不缺肉，也可以說最近經常吃肉。
就算這樣，這一次吃到大廚煎的牛排，居然還能讓他口裡的味蕾受到極大的刺激。
這就不得不說，牛肉好，廚師更好。
很顯然，就算是幾個領導，也吃的很滿意。
“廚師的手藝不錯！”
“牛肉也很不錯！”
“就是少了叉子！”
“沒必要這麼講究，我也就是在首都的莫斯科餐廳吃過一次，還不如現在的好吃。”
“就是可惜量還是太少了。”
都是大男人，而且現在的男人胃口都大。
今天餓了大半天，煎熟了隻有巴掌大的一塊牛排，能乾什麼？
“再來幾串烤肉，等一會兒還有好吃的。”
秦軍看著一臉欲求不滿的一群人，笑著道。
“還有好吃的？除了牛肉還有啥？”玉愛國問道。
“等會兒就知道，哎！來了！”
秦軍剛剛說完，秦誌奇就端著一些小鍋進來。
最先上的是涮鍋，裡面的是涮牛肚。
這個這些人都吃過，但是在農村吃這些東西，還真是第一次。
“不會就吃這東西吧？數量也太少了，吃不飽！”
玉愛國感覺秦軍今天的表現，有點不對勁，最起碼表現的不夠聰明。
“你們是客，客隨主便沒聽說過？等著，肯定讓你們吃的滿足！”
涮牛肚確實不多，隻有二三十串，平均到每個人頭上，也就每人兩三串。
這夠誰吃的？特彆是在辣椒的刺激之下，他們的胃口更大，現在越吃反而感覺更餓。
“不要著急，接下來才是大餐！”
秦軍看到外面有人，已經抱著一個大壇子進來，才笑著道。
“那是酒壇子？”玉愛國驚奇的問道。
秦軍道：“這是鋼廠那邊的，有人拉來一噸琅琊台，跟我們換電機。”
“你小子不會是換了吧？”玉愛國看了幾位領導，說道。
秦軍無奈的道：“我能怎麼辦？人家都拉來了，我能不要？”
“這一次不要，以後誰還敢拉著一些原材料過來？萬一我們不要呢？”
“就算是千金買馬骨，我們也得要。”
“這樣一來，後面的一些司機，還真就送來不少好東西。”
點到為止，秦軍肯定不會說，有人送糧食，有人送蘑菇，還有人送肉。
這些都是東北過來的，他們一般都是送木材過來，順便捎帶一些東北特產。
當然，人家回去的時候，也肯定要帶回一些南方特產。
比如電機、比如圓鋼、鋼管、鋼板等等。
有時候為了配車，甚至還要水泥！
可以說，隻要好賣的東西，他們什麼都要。
就算東北那邊也有廠家生產，他們也要。
其實現在國內各地的情況，都差不多。
就像是東北，老重工業基地，什麼東西沒有？
但是，民間還就有很多東西，都買不到，這才有了交換的基礎。
玉五經不知道這種情況，所以他好奇的問道：“除了酒，還有什麼好東西？”
秦軍嘿嘿一笑道：“氧化鈷，一種礦物原材料，沒聽說過吧？”
“還有人拉石膏過來，還有人給我們送鉛鋅料等等。”
“可惜沒有銅和鋁，幾位領導，我們是拿錢買原材料，甚至可以提高一些價格，能不能幫幫忙？”
錢文化搖了搖頭道：“這些都是國家計劃劃撥的物資，今年可能不行，最好的情況也要等到明年。”
“隻有今年上報，上面有了計劃，明年才會向下劃撥！”
秦軍不甘心的道：“總有一些計劃外的物資吧？我們高價買也行。”
錢文化道：“不要著急，我們已經在想辦法，要不然製作銅線的原材料哪來的？”
玉愛國這時道：“行了，不說這個。”
“幾位領導隻要記著這個事就行，現在已經有酒，我們拿什麼下酒？不會就這幾串烤肉吧？”
秦軍笑著道：“等會咱倆吃涮鍋子。”
“啥……”
“就是火鍋，去過首都，應該聽說過首都火鍋吧？”
很快，那位食堂大廚就再次出來，他很快就支起了鍋子。
他弄得是老BJ的銅鍋，先得在鍋子中間加碳。
然後往鍋子裡倒上水，在裡面加上幾種小料。
接著有人拿出一整塊眼肉，足有十幾斤，放在旁邊的案子上。
接下來就是切肉，從拿刀的姿勢，就可以看出大廚是老手。
那麼大的一塊牛肉，而且還是沒有凍的軟肉，這種普通人可不好切。
但是，人家大廚一下一下，快速下刀，接著就看到他切下薄薄的一片片牛肉。
秦軍拿起來看了眼，近乎透明的肉片，薄的像紙一樣。
大廚的速度還賊快，一會兒的功夫，一整塊眼肉就被他切完了。
銅鍋裡面早就生好了木炭，這時其他的一些蔬菜、調料也已經擺了滿滿的一桌。
“這是調料，一會兒涮好了，蘸著吃……”
秦軍把調料。擺在一些明顯沒吃過火鍋的隨行人員面前，然後就開始下肉。
夾起一片薄薄的眼肉，在沸騰的鍋子裡涮了幾下，拿出來蘸上調料，然後吃了一口。
“噓……地道……”
雖然調料略微有些差異，但是大廚做的麻醬，還真有點老BJ的味兒。
一些從來沒吃過的，這一次也算是長見識了。
他們也學著幾位領導的樣子，開始吃了起來。
肉切得好，所以進嘴就化了，沾著調料的清香鮮辣，那滋味簡直了。
這時秦軍又開始夾其他食材，現在可是農村青菜最多的時候。
這裡有一些青菜，其他還有木耳、鬆菇，以及牛肚、黃喉。
除此之外，還有他用牛頸肉摔出來的丸子，彈性十足。
唯一遺憾的是，沒有找到豆腐。
但就是這樣，很多人已經很滿意了。
現在的人真的很容易滿足，特彆是在吃肉之時，更加容易滿足。
所以，眾人都是現猛吃一會兒肉，就會再夾幾片菜葉子。
“真沒想到，有時候吃肉，還真的會吃膩！”
“所以才有這麼多配菜？”
吃的差不多，酒就可以喝起來。
秦軍就隻喝二兩，所以一點負擔都沒有。
不過，現在這些領導，一個個都很能喝，也沒有後來那麼端著。
接地氣的領導，自然平易近人，這樣不管是誰，都不可避免的要喝多一些。
這個時代的人，不止是能喝，還能吃。
就算秦軍很舍得，讓廚房準備的肉很多，這還把所有切好的肉，全都一掃而空。
沒辦法，火鍋吃完了，又吃烤肉。
最後吃的速度太快，秦軍乾脆讓大廚找來一個鐵板，直接上鐵板燒烤。
而大廚就在他們喝酒的一段時間，又做了不少菜。
像是涼拌牛舌、醬牛腱子、牛腩燉蘿卜、筋頭巴腦一鍋出。
這一次，不管他們再怎麼能吃，也吃不完了。
秦軍還真是佩服他們，他們就十來個人，怎麼也得吃了四十多斤肉。
雖然入水一煮，會縮水，但是這也吃的太多了。
“行了小秦，你不要跟著我們，我們下去隨便看看。”
走出食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這個時候，外面的大雨已經轉成蒙蒙細雨。
既然還下雨，就什麼事情也乾不成，那還不如繼續看看這裡的情況。
所以錢文化把秦軍留下，不讓他跟著。
秦軍今天喝了四兩，感覺腦袋有點發熱，正想著回家睡覺。
現在一聽這話，他立即順水推舟。
領導不讓跟著，肯定是害怕他玩虛的。
既然這樣，他就不跟著，反正也沒想著弄虛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