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9 章 貧困被包(10)(1 / 1)

10

祝青臣越是沉默,安遇便越是確定自己的猜測。

真的是薄明寒的事情。

安遇低聲問:“老師現在在公寓嗎?我過去找老師?”

“不用……”太久沒有開口,祝青臣的聲音有點沙啞,“宿舍不是已經關門了嗎?”

安遇堅定道:“我可以翻牆出去。”

“那怎麼行?”祝青臣頓了頓,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思緒,“老師把事情簡單跟你說一下,你再好好考慮一下。”

“好。”

“前幾天,薄明寒欺負的那個學生,叫做宋淮書,是薄氏集團的實習生。”

“那個宋淮書,之前賣了一個自製算法給薄明寒,也是憑借這個算法,他才進入薄氏集團實習。剛進去,他直接負責一個絕密項目,拿的工資很高,他的父親也得以進入私立醫院接受治療。”

“老師之前一直懷疑,這其中可能有問題。所以,老師和鬱總用了一些手段,調查這個項目。”

電話那邊的安遇,眉心突地一跳,一股涼意,順著脊背,慢慢爬了上來。

他坐在宿舍床鋪上,忍不住裹緊了被子。

安遇問:“老師,後來呢?那個項目是怎麼樣的?”

“那個項目……”祝青臣頓了頓,“表面上是開發一個愛心資助軟件,實際上,是一個……把薄氏集團資助過的所有貧困學生的數據彙總,提供給像薄明寒一樣的人,滿足他們的欲望、供他們挑選受害者的軟件。”

祝青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隻能憑著語言本能,儘量把事情說清楚,但他也不想把事情描述得過於詳細,更不想讓安遇知道,他的數據信息是軟件開發的公開數據。

畢竟這件事情,實在是太惡心了。

也不知道安遇有沒有聽懂。

電話那邊沉默良久,就在祝青臣以為學生沒有聽懂,準備再解釋一下的時候,安遇開了口。

“所以,老師,我們之前的猜測都是對的?”

“對。”祝青臣輕輕應了一聲。

“而且,薄明寒不止盯上了我,還盯上了和我一樣的、其他貧困學生?”

安遇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祝青臣來不及回答,隻能安安靜靜地聽他問。

或許這不是疑問,而是安遇不斷確認的一個過程。

“薄明寒正在開發一個軟件,想把我和其他學生,推薦給其他和他一樣的人?他要用我們來討好一些人?”

“那個宋淮書,就是負責這個項目的人?他和薄明寒是一夥的?他是憑借這個才進入薄氏集團實習的?”

安遇聲音顫抖,一時間控製不住音量,差點吵醒舍友。

舍友翻了個身,他回過神來,捂著手機,悄悄爬下床,躲到衛生間裡,關上門,繼續跟老師說話。

在黑暗之中行走的幾十秒,他的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老

師,我的資料……是不是最詳細的?”

我和薄明寒認識二年,基本上每個月、每個星期,他都會給我打電話、打視頻,我的資料……我展示傷口、給傷口塗藥的視頻,是不是都在上面?∵”

“是。”祝青臣不想讓學生難受,但也不想騙他。

“難怪。”安遇小聲道,“難怪那天在餐廳外面,我明明是第一次見到宋淮書,他卻好像認識我一樣,原來他真的認識我,他早就在數據庫裡認識我了。”

“可是……可是他也是貧困學生啊,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他怎麼能幫著薄明寒開發這種東西?”

“薄明寒是一個集團老總,他……他不是很有名望的嗎?他不是經常上報紙、上電視的嗎?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

“薄氏集團資助的學生可能有好幾萬個,難道那些學生最後全都會變成他們的玩物嗎?”

安遇喉間哽塞,說不出話來。

需要接受資助的學生,基本上都是家庭貧困,有這樣或那樣的問題,接觸的東西不多,隻會讀書,一心以為自己能夠靠讀書改變命運。

他們將任何人的資助或是鼓勵,都當做是一道救贖的光,隻要抓住,便不斷地往上爬。

可是,原來那道光,也是另一個深淵。

安遇完全代入自己,他跌坐在地上,手腳發麻,說不出話來。

祝青臣察覺不對,連忙喊他:“安遇?安遇?你還好嗎?”

“老師……”安遇隻發出兩個音節,就忍不住流下眼淚,“老師,他們都是禽獸,他們怎麼能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們?!”

衛生間裡回蕩著安遇的聲音。

“老師知道,老師知道。”祝青臣安慰他,“你先不要激動,放下手機,深呼吸,先冷靜下來,慢慢呼吸,搓搓自己的雙手。”

安遇滿臉是淚,聽老師的話,好不容易才平複下來。

冷靜下來之後,他的第一句話就是:“老師,舉報他們。不能讓他們再做這種事情了,不能讓薄明寒再從派出所裡出來了……”

祝青臣解釋道:“我和鬱總在取證的時候,用了一些不是很合規的手段,所以我們手裡的證據沒辦法給他們定罪。”

“現在能確定的是,這個項目就存在宋淮書的電腦裡。薄明寒那邊不知道,但他一定有相關文件,這些數據就是他提供給宋淮書的。”

“所以……”

一直都是祝青臣幫學生做什麼,現在……

祝青臣很難開口,要求自己的學生去做什麼。

安遇大概知道老師的顧慮,連忙道:“老師,我來!我來舉報!”

他有些語無倫次:“其他學生都不知道這件事情,隻有我知道,老師暫時也聯係不到其他學生。我來舉報,我來舉報,我現在就打電話。”

說話之間,他的思路慢慢清晰:“我……我打電話給派出所,就說……我也是受過薄明寒欺負的學生,我也要報案。”

“然後我說,我和薄明寒打過視頻電話,薄明寒那邊肯定有存我的視頻,這樣警察就可以去搜查他的電腦。”

“他這陣子都待在派出所裡,肯定沒有機會銷毀文件,我必須馬上舉報,萬一他出來了,那就不好說了。”

“對。”祝青臣點點頭,“你考慮得很周到。”

“好,老師放心。”安遇抹了把臉,擦去臉上的淚水,“我現在就打電話。”

“一切小心,派出所那邊應該會聯係學校老師和領導,到時候老師陪你一起。”

“嗯。”安遇語氣堅定,匆匆掛斷電話,撥通報警電話。

手機裡傳來“嘟嘟”的忙音,祝青臣站在浴室的洗手台前,抬起頭,發現自己同樣淚流滿面。

很快的,他就振作起來,接過鬱行洲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把臉。

祝青臣道:“估計學校領導馬上就會聯係我,今晚又不能休息了,你待在我這裡,恐怕也說不過去,要不然你先回去?”

鬱行洲正色道:“我不是祝老師的男朋友嗎?待在祝老師的公寓裡,還算說得過去。祝老師的學生出事,陪著祝老師一起過去,也說得過去。”

“那好吧。”祝青臣把毛巾還給他,回到客廳茶幾前,把電腦關掉。

他不敢再看那些東西,專業人士會看的。

祝青臣抱著枕頭,看著茶幾上的手機,默默地等待學校領導的電話過來。

鬱行洲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泡上他最喜歡的奶茶粉,也安安靜靜地陪在他身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祝青臣的手機響起。

祝青臣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電話那邊的領導焦急道:“小祝,你睡了嗎?趕緊起來!跟我去男生宿舍接人,有個學生報案了!”

“好,我馬上去!”

祝青臣抓著手機,“噌”地一下站起來,衝到門口。

他穿上鞋,抓起自己的背包,衝出公寓。

鬱行洲在後面幫他把門鎖好。

祝青臣到樓下的時候,正好領導開著車,也到了樓下。

祝青臣衝上車,車上還有另外幾個老師。

一行人趕往安遇所在的宿舍。

鬱行洲開著自己的車,也跟在後面。

來到宿舍,宿管阿姨正在大堂裡陪著安遇。

安遇紅著眼眶,整個人還在發抖。

因為他報了警,警察必須出警,所以宿舍外停著一輛警車,幾個民警也正安慰他。

“彆難過,有什麼困難都能跟我們說,你的老師馬上也來了,等他們來了,我們一起回派出所。”

車燈照過大堂,安遇連忙站了起來。

車子還沒停穩,幾個老師就下了車,祝青臣衝在最前面。

“安遇?”

安遇聽見熟悉的聲音,也快跑上前:“老師,我在這裡!”

看見他的時候,祝青臣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有辦法完全保護他,反倒要他一次次撕開自己的傷疤?,去作證。

真的很對不起。

安遇搖搖頭:“沒有關係。”

他在打電話報案的時候,就基本說明了情況,所以其他老師也沒問他是怎麼回事,隻是說陪他一起去派出所,問他要坐警車,還是坐老師們的車。

安遇和祝青臣一起坐在警車後排。

祝青臣抬起手,猶豫片刻,最後輕輕拍拍他的肩膀,給他鼓勵。

這時已經是深夜了,路上車子不多,隻有路燈散發著刺眼的光芒。

去赴一場未知的旅途。

*

來到派出所。

安遇被帶到詢問室裡詢問具體情況,祝青臣和幾個老師在外面等著。

沒多久,一個民警出來,把祝青臣帶進了另一個詢問室。

這是祝青臣預料到的。

畢竟他是最熟悉安遇的老師,也是接觸過薄明寒的老師。

他的證詞也有參考性。

到了這個時候,祝青臣終於能把自己所懷疑的、所了解的東西,全都講出來。

“剛到雲岩的時候,我打電話給安遇,安遇正在遭受家暴,於是我報警了,大家一起把安遇救了出來。”

“在雲岩的時候,我就有點懷疑薄明寒。”

“薄明寒作為一個集團老總,明明可以報警把安遠洋送進去,但是他沒有,他隻是一直給安遠洋打錢,我覺得很奇怪。”

“更讓人懷疑的是,那個時候,安遇一看見薄明寒,就會掀開衣袖褲腳,把自己身上的傷痕給他看。安遇說,他在接受資助期間,經常和薄明寒打視頻,是薄明寒要求他這樣做的。”

“後來安遠洋在派出所裡翻供,說這些事情都是薄明寒指使他的,但是雲岩那邊的派出所沒能查出什麼來。”

“我們沒有證據,也懷疑是自己弄錯了,不能和薄明寒對抗。我隻能儘力幫安遇申請獎助學金,讓他不再需要薄明寒的資助,讓他和薄明寒分開。”

“這幾個月來,安遇一直很糾結,懷疑是自己搞錯了。”

“直到前幾天,薄明寒又一次被抓了。”祝青臣抬起頭,認真地看著面前的民警,“其實我也希望能夠把事情查清楚,但是這件事情,隻能由安遇自己出面,我……”

“我很心疼他站出來,但也很欣慰。希望這次能夠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辛苦你們了。”

“好。”民警歎了口氣,“我們會儘力的。”

“謝謝。”

祝青臣走出詢問室,沒多久,安遇也出來了。

安遇紅著眼眶,朝祝青臣露出一個釋懷的笑容。

和祝青臣一樣,他也終於可以把自己所懷疑的,全部說出來。

說出來之後,壓在他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有了鬆動的痕跡。

因為安遇特意提起視頻的事情,還說了薄明寒資助的學生不止他一個。

受害學生

越來越多,意識到事情可能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嚴重?[(,這可能是個特大案件,民警那邊不敢耽誤,馬上打了申請,申請搜查薄氏集團和薄明寒的彆墅。

民警安慰他們:“已經緊急聯係了領導,如果上面特批,搜查令半小時內就能下來,搜查令一下來,我們馬上就行動。”

安遇原本以為,搜查令要兩二天才能下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安遇朝他們鞠了一躬:“謝謝你們。”

“不客氣,要不你們先回去休息?”

安遇執拗地搖了搖頭:“我就在這裡等消息。”

“那也行,你們先去休息室坐一會兒吧。如果順利的話,可能天一亮就能有結果。”

“好,謝謝。”

祝青臣帶著安遇回到休息室,民警給他們送來熱水和毯子,讓他們歇一會兒。

幾個老師和鬱行洲都在。

誰都沒有要走的意思,所有人都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地等待。

安遇睡不著,雙手捧著水杯,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祝青臣坐在他身邊,忽然感覺有點冷,沒忍住打了個寒戰。

鬱行洲幫他蓋上毯子,搓搓他的手臂。

到了更晚的時候,搜查令下來了,民警馬上行動起來,幾輛警車呼嘯著前往薄氏集團和薄明寒常住的彆墅。

這時候正是深夜,集團沒有幾個人,搜查應該會很順利。

學校老師在附近開了房間,讓安遇過去休息一會兒,但是安遇不肯。

祝青臣當然也陪著他。

*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蒙蒙亮。

祝青臣裹著毯子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正休息。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安遇率先站起身來,朝門外看去。

隨後祝青臣也清醒過來,睜開眼睛。

下一秒,負責辦理此案的民警出現在門外,神色凝重:“找到了。”

安遇腳步一頓,隨後快步上前:“找到了什麼?”

“薄明寒的罪證,在他的電腦裡。”民警道,“你說的視頻,全都存在他的電腦裡。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學生的資料,薄明寒甚至在開發一個軟件,彙總所有學生的信息。”

這件事情,安遇已經知道了。

所以他攥著拳頭,勉強穩住心神。

民警拍拍他的肩膀:“你的預感沒有錯,你是對的,以後不用再猶豫了,我們會把他抓起來的。”

聽到這句話,就像是吃下一顆定心丸,安遇再也忍不住了,整個人晃了一下。

他是對的!他的感覺是對的!

民警扶住他:“感謝你鼓起勇氣,舉報薄明寒,你是好孩子。”

安遇喉頭哽塞,又要落下淚來。

除了祝老師,終於有其他人也這樣告訴他了。

他不是白眼狼,他是好孩子,薄明寒才是壞人!

他使勁擦了擦眼睛,用力地點了點頭:“嗯,謝謝。”

民警道:“還有後續工作要忙,等一下還要給另一個受害學生做筆錄,如果順利的話,薄明寒肯定逃不了。那我們先去忙,你也趕緊休息一下吧。”

“好,辛苦了,謝謝你們。”

安遇禮貌道謝,轉頭看向祝青臣。

他臉上還掛著眼淚,表情卻是笑著的,他不由地重複:“祝老師,我不是白眼狼,我的感覺沒有錯,是薄明寒一直在欺負我,那些事情都是不正常的,是薄明寒在騙我……”

祝青臣堅定地點點頭,拍拍他的後背:“你是對的,你是勇敢的學生。”

*

薄明寒的律師早晨起床,聽說警察連夜搜查了薄明寒的辦公室和住所,整個人慌得不行,迅速驅車前往薄氏集團。

可惜已經晚了。

派出所已經把薄明寒的辦公室封起來了,誰都不能進去。

律師站在薄氏集團外面,整個人臉色慘白,站都站不住。

估計律師也是知道內情的,薄明寒在之前就叮囑過律師,如果他出事,馬上要把他的電腦銷毀。

律師原以為勝券在握,隻要收買了宋淮書就好,所以也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這下好了,全都完了。

留守的民警見他反應不對,馬上打電話給了派出所,讓他們過來把人帶走。

這個律師也要好好審問一下。

而派出所那邊,把搜查來的電腦交給了專業人士,繼續挖掘罪證。

單憑薄明寒一個人,肯定不能做出這麼多的事情來,更不可能做出一個軟件,他一定還有其他幫凶。

早上九點,宋淮書在宋父宋母的陪同下,被帶到派出所做筆錄。

原本他們是可以在醫院病房做筆錄的,但是因為昨晚出了大事,為了穩妥,還是到詢問室來。

宋淮書的腦震蕩好得差不多了,暫時離開醫院也是可以的。

宋父宋母一左一右,夾著宋淮書,一家人走進來。

大廳裡安安靜靜,宋淮書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被民警帶進詢問室。

宋父宋母被擋在外面,他進去之前,還依依不舍地看著他,生怕他亂說。

宋淮書攥緊拳頭,下定決心,在桌前坐下。

兩個民警坐在他對面,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對他都有些同情,語氣也放緩了。

“宋淮書同學,不用緊張,我們隻是簡單問一些問題。”

“好。”

“那天晚上的經過,你可以跟我們說一遍嗎?”

“可以。”宋淮書點點頭,“我和薄總其實在秘密交往。”

兩個民警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對視一眼。

怎麼回事?

宋淮書刻意忽略他們錯愕的表情,繼續道:“我們是情侶,所以那天晚上,薄總才會特意讓我送他回家,我們原本……”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

這條路。

他要錢、要名、要利,唯獨不要公道。

詢問持續了一個小時,兩個民警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問了好幾次:“你要確保你說的都是事實,這是很嚴重的事情,你不能因為一些原因就信口開河,珍惜機會,萬一薄明寒出去了……”

接下來的話,他們不能再說了。

不然就是誘導供詞了。

他們把這些話翻來覆去說了好幾遍,但宋淮書堅決不鬆口。

他堅持自己從頭到尾的說法,是情侶,是遊戲,他原諒。

到了最後,兩個民警徹底放棄,歎了口氣,對視一眼,讓他在筆錄上簽了字,便送他離開。

走出詢問室的時候,宋父宋母忙不迭迎上前,用眼神詢問宋淮書。

宋淮書的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胸有成竹。

走出派出所大門,宋父馬上拿出手機,要給薄明寒的律師打電話報信。

薄總馬上就可以出來了。

可是電話沒能接通,一連串的忙音。

但是這也沒能壞了宋家人的興致,他們已經開始討論要買什麼車了。

下一秒,一個人影衝到宋淮書面前,揚起手,狠狠地給了他一拳。

宋淮書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宋父宋母急了,想去扶他,又想抓住打人的人:你誰啊你?你乾什麼??_[(”

又下一秒,他們都愣住了。

“鐘老師?!”

鐘老師撩著衣袖,站在宋淮書面前,整個人雙眼通紅,死死地盯著他:“你怎麼跟警察說的?你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宋淮書從地上爬起來,還想辯解,兩個警察從身後按住他,把他的胳膊扭到身後,給他戴上銀白的手銬。

“宋淮書,你被懷疑與一起重大案件有關,你被拘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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