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 ABO成績被改(2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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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會現場,兩個士兵站在剛剛提問的那個記者身邊,朝他伸出手:“這邊請。”

那個記者手裡還拿著麥克風,眼見自己要被趕出去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握著麥克風,大聲喊道:“祝青臣,你太惡毒了!”

兩個士兵見狀不妙,連忙去按住他。

可是那記者左躲右閃,兩個士兵一時間竟然堵不住他的嘴。

“你竟然要求法庭判沈家死刑,你竟然敢騙人!你一個Omega,你做出這些事情來,你有什麼資格說自己善良?”

“還有時燃,如果沒有沈家,你早就餓死街頭了!你竟然把他們告上法庭!你……你一個Beta,你怎麼可能考到首都第三?一定是作弊!一定是作弊!”

他大喊著,終於被士兵按在地上,堵住嘴。

祝青臣站在台上,好像有一道奇怪的念頭,忽然打進他的腦子裡,讓他豁然開朗。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這些記者都愛問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了。

不是因為他們真的覺得沈修平無辜,也不是因為他們真的覺得沈家無辜。

這一切的一切,隻因為他是Omega,時燃是Beta。

而沈修平是Alpha,是生來優越的Alpha。

在他們的心目中,Beta就一定是無能的,Omega一定是善良的。

無能,指Beta天生蠢笨,隻能做帝國的墊腳石,供養Alpha上戰場,不能上軍校,更不能上戰場。

善良,指Omega必須不會演戲、沒有腦子,黑白不分、寬容一切。

他應該善良,但他不應該為了救人,采取欺騙沈家的迂回戰術,他應該在發現沈家欺負時燃的時候,就大哭大鬨,他怎麼能教時燃隱忍蟄伏、靜待時機?

就算沈家踩在犧牲戰士屍骨上,貪汙腐敗、玩弄權術長達十餘年,作為Omega,他也不能唾棄對方,更不能支持判處對方死刑。

在他們眼裡,Omega應該紅著眼眶、抹著眼淚,嗚嗚地說:“死刑真是太可怕了,他們好可憐,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這才像一個Omega。

Omega怎麼能揭露對方的罪行?

Omega怎麼能為一個醜惡家族的倒台而歡呼雀躍?

Omega怎麼能出席新聞發布會?Omega怎麼能說這麼長的一段話?!

祝青臣看著發布會現場,自己頭頂閃爍的水晶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難怪他一直覺得奇怪,怎麼想都想不通,這群記者不像是傻子啊,怎麼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原來他們是這樣想的啊。

兩個士兵將那個記者的麥克風收走,一左一右架住他的手臂,準備把他帶出去。

這時,祝青臣卻道:“等一下。”

兩個士兵停下腳步。

祝青臣道:“我有一些

話對他說,麻煩你們就這樣架著他。”

“是。”

那個記者抬起頭,定定地看著祝青臣:“你想說什麼。”

祝青臣淡淡道:“你和沈修平是一類人,你們都自命不凡、剛愎自用,以為出身就能決定一切,以為自己就是權威。”

“你和他一模一樣,你們喜歡用拙劣的謊言欺騙自己。”

“你說時燃作弊,我想請問。調查組對‘沈修平篡改考生成績’一案調查了一個月,為什麼沒查出時燃作弊?難道調查組成員都是傻子嗎?”

“你說沒有沈家,時燃早就餓死街頭了。事實上,是沈家擁著時燃的補償金,在首都建起了一座巨大莊園,舉辦了無數次宴會。如果沒有沈家,時燃隻會過得更好。”

“你說我不該欺騙沈家,和沈家虛以委蛇。我想請問,我有能力、有野心,是誰逼迫我不得不采取迂回手段進行周旋?換做是你……噢,我忘了,時燃的事情剛曝光的時候,你害怕被沈家報複,連一篇報道都不敢發。”

“你有什麼資格辱罵我?辱罵時燃?你沒資格。”

記者嚅了嚅唇,反駁的話說不出口。

祝青臣繼續道:“你可以繼續編一些謊言來欺騙你自己,我幫你編兩個。”

“我是個惡毒的Omega,我竟然幫帝國釣出了一大片蛀蟲。這一大片蛀蟲寄生在戰士的血肉上,本來可以活得自由自在、快快樂樂的,我破壞了他們的美好生活,太惡毒了。”

“時燃考了第三,你就說又不是考第一、Beta就是沒天賦。下次時燃考了第一,你就說Beta隻會光靠努力、後勁不足,遲早會被超過。”

“夠了嗎?這些借口足夠安慰你那無處安放的脆弱自尊心了嗎?”

記者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根本說不出話來。

祝青臣冷笑一聲,最後問:“有人在背後指使你嗎?”

記者臉色大變,連聲道:“沒有人指使我,沒有人指使我……”

“原來如此。”祝青臣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他這個表現,一定是有人背後指使了。

是誰呢?

或許是那些曾經收受沈家賄賂、幫他們辦事的官員,或許是和沈家辦過一模一樣的事情的官員。

他們都想把這件事情壓下來。

最快速的辦法,就是用祝青臣和時燃轉移民眾視線。

記者被兩個士兵帶出去了,祝青臣在位置上坐下,和顧儼對視一眼。

顧儼微微頷首,從祝青臣手裡接過麥克風,淡淡道:“在開這次新聞發布會之前,我很忐忑,帝國出現了這麼大的問題,我不知道如何面對民眾,也不知道如何重新取得民眾的信任。”

“可是現在,為什麼你們總是在針對祝先生和時同學提問?為什麼直到現在,沒有一個人來問我後續如何處理?”

“剛才那個記者,我會派人去查,看是否有人渾水摸魚。現在,問問題!”

顧儼重

重地將麥克風放在桌上,發布會上鴉雀無聲。

顧儼和祝青臣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

良久,才有一個坐在角落裡的記者,小心翼翼地舉起手來。

“我想請問顧元帥,後續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調查組會繼續以沈家為突破口,深入調查沈家背後的官員,隻要證據確鑿,絕不姑息。”

*

帝國官方的新聞發布會,牽扯到整個帝國和所有民眾。

結果,發布會前半部分像一場八卦茶話會,後半部分像一片死氣沉沉的湖水,沒有一點波瀾。

幾個膽子大些的記者,問完了後續處理,就沒有人再提問。

三點才開始的發布會,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

記者合上筆記本,扛著設備,離開現場。

台上一行人也起身離開。

祝青臣走到門前,回頭看去。

現場桌椅整齊,水晶吊燈熠熠生輝,就像是沒有人來過一樣。

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什麼都沒有改變。

祝青臣轉回頭,帶著時燃快步上前,走到主審判官身邊:“您老今天辛苦了,元帥府裡準備了晚宴,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邀請您老賞臉?”

他真誠地看著主審判官:“隻有我、元帥和時燃。”

頭發花白的主審判官眼中含笑,點了點頭:“既然是祝先生邀請,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祝青臣笑了笑,扶住主審判官的手臂,把他扶上飛行器。

時燃見狀,也連忙上去扶住老師。

一行人回到元帥府,管家已經將晚餐準備好了。

偌大的餐廳裡,華貴的紅木餐桌放置在落地窗邊,三盞銀質燭台一字排開,燭光暖黃,映照在盤中食物上,泛著誘人的光澤。

顧儼坐在主位上,祝青臣和主審判官並排坐在左邊,時燃獨自坐在靠落地窗的右邊。

主審判官舉起金製的酒杯,和祝青臣碰了一下杯子:“今日庭審,祝先生讓我刮目相看,敬祝先生一杯。”

祝青臣連忙端起酒杯:“多謝您老。今日庭審最辛苦的就是您了。”

主審判官將金杯中的酒水飲儘,歎了口氣:“說實話,這是我辦過的,最不辛苦的一個案子。”

祝青臣問:“怎麼說?”

對面的時燃也疑惑地抬起了頭。

老審判官苦笑道:“從前我審判案件,力求每一條判決、每一句發言,都能在帝國法律中找到條文依據,可是今天——”

他搖了搖頭:“祝先生卻告訴我,帝國法律已經過時了,帝國法律已經不適用於現在的案子了。既然帝國法律是錯的,那我這大半輩子都在用法律辦事,豈不是我也錯了?”

“您老誤會了,這是不一樣的。”祝青臣認真地回答,“帝國法律沿用數百年,在您老二十歲的那個年代,它是對的,您也沒錯。到了現在,不止是帝國法律,帝國體製也錯了。”

時燃被老師和審判官這番話嚇了一跳,下意識看向元帥。

元帥就坐在主位上,一邊幫祝青臣切牛排,一邊聽著他們說話,什麼反應都沒有。

可是……帝國體製直指元帥,元帥都不生氣的嗎?

另一邊,老審判官又道:“辦完沈家的案子,我就準備引退了,不再參與庭審事務了。”

“我知道,祝先生和元帥為什麼一定要讓我‘擬判處’沈家死刑。你們想用‘擬判處’,給沈家一點壓力,給那些官員一點壓力。”

“你們想讓沈家和他們背後的那些官員狗咬狗。沈家要想活命,就必須提供證據,把那些官員咬出來;那些官員,誰不遺餘力地推動沈家死刑,誰就最有嫌疑。”

“我不否認,這是一個很好的政治布局,我們可以憑借沈家的案件,挖出一大批帝國蛀蟲。”

老審判官目光悲哀:“可我無法在法律條文上找到相關依據,我違背了我一輩子的行為準則,是我把政治博弈引到了法庭之上,我是帝國法律體係的罪人。”

祝青臣握住老審判官的手,糾正道:“是我們。”

這件事情是他們一起做的,他們都有份。

祝青臣歎了口氣,舉起右手,輕聲道:“我向您保證,這件事情隻有這一次。”

老審判官滿目悲傷:“一旦把政治鬥爭引入法律體係,這種事情又怎麼可能會隻有一次?”

“會的,我保證。”祝青臣認真地看進他渾濁蒼老的眼睛裡,“帝國大廈逐漸崩塌,新的勢力正在崛起,會有全新的法律體係,乃至政權體係建立起來的。”

帝國都快沒了,他們自然也就不必辛苦維護帝國法律了。

老審判官有些疑惑:“您是說?”

“重建比維修更加快速。”祝青臣笑著道,“我和元帥已經做好了擔負千古罪名的準備。”

“你……你們……”老審判官徹底震驚了。

不錯,祝青臣和顧儼早就商量好了。

反叛軍還在發展中,他們兩個,一個是帝國元帥,一個是帝國玫瑰,在一開始就失去了加入反叛軍的資格。

他們都想好了,借由這件事情,給沈家以及其他舊貴族一個巨大的打擊。

至於能不能察覺到帝國體製的落後、如何重建、如何重新發展,這些都是後人的事情。

他們總不能什麼都包辦吧?

老審判官明白了,祝青臣笑著握住他蒼老的手:“您老要多活幾年,說不定,新政權的法律體係,會有您的參與呢?”

“我就算了。”老審判官看向時燃,語重心長道,“時燃小同學,你的老師和元帥用心良苦,以後要好好上學,抗擊蟲族。”

時燃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一開始以為,老師是為了感謝主審判官擬判決沈家死刑,才請他吃飯的。

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的。

老審判官和祝青臣相見恨晚,從法律體

係聊到帝國體製,從首都官員聊到軍部漏洞,兩個人聊了很久。

一直到深夜,老審判官有些喝醉了,祝青臣便讓管家收拾一個房間出來,送他過去休息。

時燃跟在老師身邊,幫忙照顧老審判官。

從審判官的房間出來,祝青臣輕輕把門帶上,對時燃道:“你上午在庭審的時候,不是有話想跟老師說嗎?”

壁燈幽微,師生二人走在長長的走廊上,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連腳步聲都沒有。

時燃回想了一下,道:“我那時候想說,我不會是第一個受欺負的戰士遺孤,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我那時候,不知道這場庭審有什麼意義。”

祝青臣問:“那你現在知道,這場庭審的意義了嗎?”

時燃想了想:“意義在於,用沈家挖出更多的官員。”

“嗯,還有呢?”

“還有……”時燃低聲道,“讓民眾意識到,帝國體製已經落後了,我們要開始尋找更新更好的體製了。”

祝青臣見他悶悶不樂的模樣,便問:“那你是怎麼想的呢?”

“我也覺得應該這樣,可是……”時燃難過地看向老師。

如果帝國體製更改,帝國被推翻,那老師和元帥應該怎麼辦?

祝青臣似乎看出他的擔憂,轉移了話題:“老師明天帶你去辦監護人變更,再給你在銀行開一個戶頭,沈家的賠償款就存在裡面。”

現在跟十六歲的時燃,說那些高深的話題,還是太早了。

*

對沈家人的調查仍在繼續。

沈家人從萬人法庭下來,滿以為自己要死了,在監獄艙裡哭天抹淚、撒潑打滾。

直到調查組暗示他們——

在法庭上判處死刑,需要半數高官投票;真正實施死刑,也需要半數高官的簽字。

按照這個邏輯,他們想要活命,應該怎麼做呢?

他們應該趕緊拿出證據,把有可能判處他們死刑的那些官員咬下來。

他們不再是高官,也就沒有資格再判處沈家人死刑。

說不定他們可以戴罪立功,改判終身流放。

沈家人原本還有些猶豫,可是一想到庭審那天,和他們相熟的官員冷漠得恨不能現場處死他們的嘴臉,馬上堅定下來。

經曆過死刑威脅,他們的膽子都被嚇破了。

他們不在乎流放了,隻要還能活著就好。

就算要死,他們也要拖著曾經的同盟一起死。

抱著這樣的想法,沈家人拿出了一大堆證據。

包括但不限於,他們這些年來行賄受賄的支票賬單、他們這些年拜托彆人辦的事情,以及彆人拜托他們辦的事情。

都是見不得光的事情。

沈修平本就資質平平,能成為帝國最年輕的上將,其中自然少不了沈家的運作。

利益交換、權錢交易,在扶保沈修平升職這個過程中,都是必不可少的。

調查組越挖下去,就越感歎,他們查到的,不過是這個利益鏈條的冰山一角。

*

一個月後,時燃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他以全首都第三的好成績,成功被首都軍校機甲戰鬥係錄取,九月份就可以去學校報到了。

他的新任監護人祝青臣,幫他辦了張卡,把法院判給他的賠償款都存在裡面,作為他的學費和生活費。

從現在起,時燃和沈家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報到這天,時燃沒有讓老師送他,而是自己背著包,推著行李箱,乘坐公共交通,來到學校正門前。

時燃從飛行器上跳下來,推著行李箱,大步走進學校。

和他一起下車的,都是和他一樣十來歲的少年。

他們從不同的星係考上首都軍校,對身邊的一切充滿好奇,一雙雙眼睛亮著光,環視四周。

軍校門前佇立著新建的元帥雕像,高聳入雲的教學樓,就連腳下嶄新寬闊的大道,對他們來說都是無比新奇的。

時燃推著行李,誌願者迎上前來:“同學你好……”

在看清時燃的臉的時候,兩個誌願者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噢,你,你是時燃,是全首都第三,你被哪個係錄取了?”

時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機甲戰鬥係的。”

“那你和我們一起,在這裡等一會兒,你來得不太巧,我們係剛剛送了一批進去,現在沒什麼人,等一會兒人多了,就帶你們一起去宿舍。”

“好,謝謝。”時燃點了點頭,和他們站在一起。

兩個誌願者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著天。

“我們都是機甲戰鬥係的,這位師姐去年是全係第一。”

“你很厲害,在沈家那種魔窟裡,竟然還能考全首都第三。”

沒多久,人差不多集齊了,兩個誌願者便帶著他們朝宿舍樓走去,一邊走,一邊向他們介紹學校。

“這邊是食堂,這邊是超市,你們等一下放好行李,可以過來買點生活用品。”

“前面就是宿舍了,你們自己可以上去吧?就不用我們搬行李了。”

時燃向誌願者道了謝,便準備提著東西上樓去了。

可是,其中一個誌願者忽然攔住了他。

大庭廣眾之下,誌願者若無其事地往他的口袋裡塞了一張紙。

時燃下意識伸手去拿,卻被誌願者按住了手。

誌願者朝他笑了笑,輕聲道:“一個人的時候再看。如果有想法,隨時可以來找我;如果沒有想法,請把它燒掉。我們都在等你,信任你的品格。”

時燃一臉迷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見他態度堅決,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時燃提著行李,來到宿舍。

其他舍友都還沒來,時燃環顧四周,從口袋裡拿出那張紙。

那是一張印刷粗陋的小報,更像是彆人手寫上去的。

但是時燃在

看到這張報紙的第一眼就震驚了。

報紙標題是——

《廢除舊貴族,世界大變革——從“沈家案”

看帝國體製弊病三十條》

時燃被嚇了一跳,連忙把報紙揉成一團,塞進口袋裡。

他隱約知道,帝國現在有一股反叛勢力正在發展,可是他不知道,這股反叛勢力竟然在軍校中發展,他們還找到了他。

他想像誌願者說的那樣,把東西燒掉,可是他……

他忽然覺得,報紙上的東西,能夠解答他那天在法庭上的困惑。

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時燃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布置好自己的床鋪,然後打電話給老師,告訴老師,自己已經到了。

剛剛碰過反叛軍的東西,現在再面對老師,他總歸有點不自然,匆匆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掛電話之前,他好像聽見老師在笑他。

可是他……

時燃躲進廁所裡,那那張揉爛的報紙重新拿出來。

理智告訴他,他不能和反叛軍有任何糾纏,老師和元帥對他恩情深重,他不能這樣。

可情感告訴他,看一眼,就看一眼。

第二天,就是軍校的開學典禮。

時燃掛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坐在學生之中。

一整個晚上,報紙上那些字句,都在他的腦中盤旋,攪得他一晚上都沒睡著。

台上,元帥正在發表講話:“帝國與蟲族抗爭數百年,帝國曆史上……”

時燃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隻是想著,還好今天老師和元帥過來了,等典禮結束,他就去找老師。!